第153章 至暗时刻
    熟悉波兰德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有着古老历史与光荣过往的国家。
    别看如今的条顿拳打布尼塔尼亚，脚踩高卢，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想当年他们可是向波兰德国王宣誓效忠，才获得了一小片土地成立了公国。
    至于曾经的旧大陆宪兵露西亚，曾经也被波兰德打到莫斯科甚至俘虏了沙皇，这也是旧大陆上唯一一个完成了这个成就的国家。
    甚至就连曾经的旧大陆巨头，苏丹国也在围攻维也纳的时候，被波兰德的翼骑兵们一脚踹死。
    总之除了被瓜分灭国之外，波兰德是一个支棱的，有着光荣历史的国家。
    甚至就算是被灭国期间，为了能够复国的，波兰德人也在大帝横扫旧大陆期间为大帝提供了不少骑兵，这些骑兵甚至被大帝称为最好的骑兵。
    只不过或许是由于武德过剩，所以导致波兰德人没有足够的政治加点。
    所以在站队方面，加点不足的波兰德人主打一个，谁强我们跟谁。
    那么现在在旧大陆上谁最强呢？
    自然是在几周之内就解决了高卢的条顿人。
    虽然老乔现在也非常支棱，但是稍有常识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老乔连日耳曼尼亚都进了，但是最后还是得跑路，这意味着什么？
    显然还是条顿更强，所以既然现在元首都给自己脸了，那自己还能不把元首的面子兜着？
    于是波兰德就选择投了条顿。
    此时波兰德投条顿，毫无疑问是在原本就危如累卵的局势上，又加上了一根可能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杠铃，因为随着波兰德的做出决定，在波西米亚东方的另外两个小国也摆出了一副，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早就想要加入条顿了的态度。
    此时在波西米亚周边，唯一还没有对波西米亚呲牙的国家就只剩下露西亚军政府。
    而面对这种情况，在老乔刚刚带着部队返回波西米亚，准备开始建立防御时，波西米亚的总统与内阁成员在乔的指挥部中找到了乔，还有正在与满脸写着暴躁的乔一样，脸上写满了压力的波西米亚司令表示。
    局势已经崩坏至此，他们是时候开始启动最后的计划了。
    在局势崩坏之前，军工厂中最重要的那些技术人员和资料就已经运出了波西米亚，接下来他们会继续完成这个撤离计划，并彻底破坏军工厂，条顿人除了一栋厂房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他们不希望乔还有北约的力量白白消耗在波西米亚这个死地，作为一个完全的内陆国家，现在被条顿的盟国包围之后，完全没有希望得到外援的他们，几乎只剩下了覆灭这一个结局。
    所以比起将北约的军事力量困在这里，波西米亚总统希望老乔能够考虑带人突围，去其他地方组建流亡政府，等到日后再打回来，重新光复波西米亚。
    在这间凌乱的堆放着各种绘制着各种防御阵地，突击计划的地图，还有来自各处战线敌军正在集结报告的指挥部中，波西米亚的总统像像是当年他看到老乔将黄金混在其他物资中送到波西米亚时，一样看着此时头发凌乱眼眶深陷，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像是一团泡菜一样的乔说道。
    “将军，您的誓言已经兑现，您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但现在，为了您和您部队的未来，我们必须解除您对波西米亚的义务。”
    “你什么意思？”
    乔看着波西米亚总统，脸上疑惑的表情仿佛他说的不是布尼塔尼亚语，而是什么外星语言。
    波西米亚总统看着老乔，他脸上的表情老乔过去见过很多次，那是一种属于已经下定决心去承担责任之人的表情，这种表情老乔过去在巴黎见过，也在远东见过，在带着部队从条顿人的追击下撤退回波西米亚的时候也见过。
    “十分钟之后，我们会进行全国讲话，内容是‘我们做出了停止抵抗这个无比痛苦的决定，这完全是我们波西米亚人自己的选择，是为了避免我们的人民和城市遭受毁灭。’”
    听到这话，老乔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而波西米亚总统仿佛是没有注意到老乔紧握的拳头继续说道“我们由衷地感谢并永远铭记我们伟大的盟友。”
    “乔，你已经履行了比盟约更重的承诺，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现在，是我们必须要求你为了更大的目标而保存实力。”
    波西米亚总统将目光投向了乔指挥部中央那张巨大桌子上放着的地图，在波西米亚周围密密麻麻地放着现在已经探明的，包括条顿，波兰德还有东线另外两个小国在内的部队。
    “任何一个想要追随你的人，都能够加入瓦格纳离开，我们会在谈判中尽可能拖延时间，而你，乔……”
    波西米亚总统看着地图说道“我们相信你能够带着那些还能够战斗的人，继续战斗下去。”
    听到这话，老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波西米亚总统点了点头，面容平静地看着老乔。
    “我当然知道，坚持下去，我们或许能够坚持很久，但是……”
    “没有但是！”
    老乔暴躁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
    “现在立刻取消那个愚蠢的广播！”
    看着面前这位或许能够算得上朋友的老伙计，乔叹了一口气。
    “听着，我知道现在局势很糟，条顿人大兵压境的同时暴露在外的摩拉瓦峡谷，会成为条顿人的突破口。”
    乔一边说一边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张世界地图摆在了桌子上。
    “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我们还有机会。”
    一边说着，乔一边在地图上比划了起来。
    “波兰德人投靠条顿，看起来是让我们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但是他们也打破了平衡，现在他们切断了上西里西亚与人革联之间的路上交通，你们应该知道人革联有多么看重上西里西亚。”
    在说话的同时，乔开始将一些代表部队的棋子摆上了这张地图。
    “你们猜随着波兰德倒向条顿之后，人革联会怎么想？”
    波西米亚总统看着眼前的地图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
    “是的。”
    乔点了点头。
    “哪怕只是为了获取缓冲带，甚至只是为了保住上西里西亚的工业，人革联都必须打通与上西里西亚之间的陆地交通，而他们要打通陆上交通的同时，为了缩短防线也必须向我们开放陆上交通，让我们为他们守住他们脆弱的侧翼，否则露西亚军政府和条顿人能够在漫长的战线上彻底淹没他们。”
    乔掏出笔有在世界地图上画了几笔。
    “现在高卢的流亡组织已经宣布他们准备加入北约，布尼塔尼亚也即将加入，瓦格纳在旗招募了不少志愿者……”
    乔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波西米亚总统。
    “我知道，现在是至暗时刻，但是只要撑过去，我们就还有机会，条顿的战争机器完全依靠露西亚军政府提供的石油，只要我们能够切断他们的陆上交通，就必然影响他们战争机器的运转，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保留一个南下的前进基地，我们必须要战斗下去！我不会离开，你们也不会投降，我们必将赢得胜利，就像是上次大战的时候一样。”
    波西米亚总统看着乔在面前铺开的地图看了好一会，然后抬起头看向了乔。
    “你有多少把握？”
    乔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不是有多少把握的问题，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老乔看着波西米亚总统说道。
    “不要再说什么退出北约之类的事情了，现在从波西米亚离开很容易，但是要再回来，不知道还要死上多少人。”
    看着老乔，还有老乔的面前的地图，波西米亚总统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像是红绿灯一般闪烁着变换了一阵之后，波西米亚总统扭头看向了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些内阁成员们。
    “来吧，时间紧迫，我们投票吧，是维持原计划，还是坚持下去，愿意坚持下去的人，举手。”
    说完，波西米亚总统举起了手，然后内阁成员们思考了一下手，也都举起了手。
    看着内阁成员们都举起了手，波西米亚总统点了点头“去取消全国广播，今天晚些时候，我会进行全国演讲”随后波西米亚总统转身看向老乔。
    “乔，现在一切都交给你了。”
    乔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伸向了波西米亚总统。
    “一切为了胜利，我的朋友。”
    “当然，一切都为了胜利。”
    波西米亚总统握住了乔伸来的手。
    原本波西米亚总统准备退出北约，选择投降这件事，虽然之前在他们转移军工厂的时候，就稍微有了那么一点预兆。
    但是当他们真的差点这么做之后，还是吓了乔一跳。
    虽然最终劝说波西米亚总统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是乔还是像听到了高卢投降时一样，对波西米亚总统之前曾经有这种想法而感到震惊。
    毕竟提前转移军工厂的核心人员与资料，属于是担心乔守不住的未雨绸缪，但是随着波兰德加入条顿，而准备直接投降，这就让乔有些预想不到。
    毕竟不久之前才驱逐了苏台德地区的条顿人，现在向条顿投降，会有什么下场，稍微想想都能够知道。
    不过他们在这么做的同时，还会选择把锅背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像是高卢人那样给自己来个偷袭，还是让乔不至于措手不及。
    在波西米亚总统一行人离开之后，乔将目光投向了波西米亚司令，从他的目光中乔同样看到了疑惑，显然这些家伙连自己人都没有通知……
    这种做法，虽然让乔现在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乔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继续调整部队的部署，准备死守苏台德与摩拉瓦防线的同时，乔也在等待人革联做出决定。
    由于过去就与人革联之间建立了紧急联络通道，所以在波兰德投向条顿热之后，乔就立刻通过这个紧急联络通道向人革联传去了他的提议‘趁现在波兰德和条顿的注意力都在我这，你们赶紧趁机打通前往西里西亚的道路，我也会配合你们作战，这样你们能够减少东线的威胁，我们也能够继续坚持下去，如果我们完了，那你们可就要两线作战了。’
    对于乔的提议，人革联方面也认为十分有道理，毕竟南方露西亚军政府的压力从未减小过，尤其是在露西亚军政府占据了高加索油田之后，人革联发现的几个新油田都在双方的接触线附近。
    而这二十年来的低烈度战争，也让人革联非常清楚，现代战争对于燃油的需求究竟有多么大，无论是再强力的战争机器，一旦没有了燃料都不过是废铁一堆。
    所以即便知道现在是一个在西线动手的完美时机，可以打通与上西里西亚之间的陆地链接，但是人革联内部依旧有一点小担忧。
    那就是，一旦对波兰德发起突袭，那么就必须要同时对南方的露西亚军政府发起突袭，否则等到条顿人介入战争，那么被双线操作的就是自己了。
    本来人革联是想要等待资本主义世界狗咬狗之后，自己再出来收拾残局的，但是现在怎么突然我成主力了呢？
    面对这种问题，人革联内部多少也有些举棋不定。
    然后就在这个时刻，一个无私的好人帮他们做出了决定。
    在征服了高卢，并且让波兰德加入了自己的阵营之后，元首觉得乔和波西米亚不过是冢中枯骨，旦夕可灭，现在是时候，开始准备完成千年帝国的最后一块拼图，解决来自东方的威胁了。
    在将部队调往东线的同时，元首也开始与露西亚军政府进行沟通，准备给人革联一场偷袭，彻底消灭这个他们共同的敌人。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密约的保密等级很高，两国加起来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超过十个，但是其中恰好有一个人，就是当年那位将条顿与露西亚军政府有勾结的消息告诉了露西亚的那位将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