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恶…
作品:《邪修:从血字加点开始》 暮色四合,天边残阳如血。
將阳泽城的屋脊染成一片赤红。
仁安堂內。
吴仁安正为最后一位患者诊完脉,送走了瘦弱的老妇人。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婆婆慢走,记得按时服药。”
吴仁安温和地叮嘱道。
那脸上尚带著医者的慈悲。
待老妇人踱步远去,吴仁安轻轻搬动合上了堂门。
眼中的温和逐渐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所取代。
他回头望了望內室,月如正在灯下缝补衣物,安静祥和。
“夫君,用些茶水吧。”
月如端著一盏清茶走来,眼中满是关切。
吴仁安接过茶盏,轻啜一口。
苦涩中带著一丝甘甜,恰如他此刻复杂的心境。
“今日病患颇多,皆因城中瘟疫未消,百姓心生恐慌。”
“夫君医术精湛,定能救治眾多病患。”
月如柔声道,手轻抚腹部,那里孕育著他们的骨肉。
吴仁安目光落在月如微隆的腹部。
心中泛起一抹柔情。
然而,那股对力量的渴望却却似附骨之疽,却也挥之不去。
“娘子,我去后院整理药材,你早些歇息。”
吴仁安柔声道。
月如望著他的面庞,微笑著点点头。
“夫君別忙得太晚,近日你面色有些倦怠。”
“无妨,止是些杂务罢了。”
吴仁安避过妻子关切的目光,转身走向后院。
后院月色如水,清辉洒將在青砖上。
那月將院中水井映照得如同一面银镜。
井中似也有一团月…
吴仁安深吸一口气,將门閂好。
再三確保不会有人打扰。
他缓缓走到院中央,盘膝而坐。
心神渐渐沉入体內,昨夜从那打手身上获取的血字罪值宛若一团团鲜血淋漓的內臟,悬浮在他的识海之中。
吴仁安不由得狰狞一笑,將这些罪值引导入《夜叉噬魂功》的运行路径。
“血字罪:拾捌”,隨著罪值的注入。
吴仁安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內甦醒。
那是一种阴冷而又充满暴虐的力量,如同一条沉睡的恶龙被唤醒。
“夜叉决,大成之日,当近矣!”
吴仁安心中暗喜,感受著体內磅礴的內气在经脉中流动。
他双手结印,运转心法。
只觉地底阴气如同被巨大的磁石吸引,自会阴穴涌入体內,沿著冲脉直上百会。
那阴气入体,竟不是寻常的凉意,而是一种令人战慄的寒意,似乎能將人的灵魂都冻结。
吴仁安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原本温和的医者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他的双眼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绿光,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鬢角攀上了丝白髮…
“力量…这就是力量…我的…”
吴仁安心中不住痴迷地呢喃。
感受著体內那股强大到令他自己都心惊的內气。
他缓缓站起,双手捏成爪。
对著月光下的水井轻轻一击。
“轰!”
井沿石砖应声而碎,化为齏粉。
井水被震得激盪而起,似一朵盛开的水莲。
那井中缺月被震碎,散成一波银光…
吴仁安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既是震惊又是狂喜。
这股力量,確实已远超他的想像。
甚至超过了他当初在聚宝坊大开杀戒时的状態。
“相公?何事喧譁?”
月如的声音从房內传来,伴隨著急促的脚步声。
吴仁安慌忙收功,转身迎向月如。
“无妨,只是不慎碰倒了物件。”
月如披著薄衫,站在月光下,面带忧色。
“方才声响甚大,妾身担忧有贼人入侵。”
“哪有什么贼人敢闯仁安堂?”
吴仁安轻笑,上前揽住月如的肩膀,“天色已晚,你且回房歇息,莫要著凉。”
月如点头,却又看了一眼破碎的井沿,眉头微蹙。“井沿何故碎裂?”
“大抵是年久失修,石质脆弱。明日我便请人来修缮。”
吴仁安搪塞道,心中却暗自警醒。
决不能在妻子面前再显露武功之事。
月如却並未完全相信,她的目光越过吴仁安的肩膀。
看向院中碎裂的井沿,眉头微蹙:“相公,这…?”
吴仁安顺著她的目光望去,心头一紧,隨即嘆了口气:“是我练功失控,伤及无辜了。”
月如闻言,神色略显复杂。
“相公近日练功,似乎愈发勤奋了。”
“为了保护你和孩子,娘子莫要介怀。”
吴仁安轻轻將月如揽入怀中,感受著她微隆的腹部。
心中闪过一丝温暖。
月如靠在丈夫的胸前,轻声道:“相公,妾身近日常梦见你被黑影缠绕,似有不祥之兆,你…可要小心。”
吴仁安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
“娘子宽心,为夫自有分寸。只是…功法一事,还请娘子莫要掛怀,更莫要与外人提及。”
月如轻轻点头,却依然忧心忡忡:“相公,君子言,万事皆有度,过犹不及。妾身只愿相公平安。”
“娘子所言极是。”
吴仁安鬆开月如,望著她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痛,暗暗在心中发誓。
“决不再在妻子面前搬弄武功之事,免得她忧心。”
两人相拥回房。
月光依旧清冷,洒在那破碎的井沿上,如一抹无言的嘆息。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
卯时一刻的梆子声正迴荡在医馆外的巷子中。
吴仁安早早起身,站在院中望著被自己破坏的井沿,心中思虑万千。
“相公这般早起?”月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吴仁安转身,看著妻子睡意朦朧的面容,心中一阵柔软。
“今日想去山中采些药材,早些动身,大约申时归来。娘子不必掛念。”
“山中多瘴气,相公当心。”
月如关切道,急忙去准备。
后递上一个包袱,“妾身且备了些乾粮,相公带上。”
吴仁安接过包袱,心中愧疚更甚。
他並非要去採药,而是要去城南的那处院子,继续他的“试验”。
待用过早膳。
吴仁安背上药囊,挎上包袱,向月如辞別。
“娘子安心在家,我去去就回。”
吴仁安轻声道,眼中儘是温柔。
月如点点头,站在门口目送丈夫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总觉得,近日的相公有些不同。
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吴仁安离开仁安堂后,並未前往城外的山林。
反而是转向城南,去到那处隱秘的院落。
推门而入,院子里一片寂静。
止有地窖中偶尔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吴仁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缓步走向地窖。
掀开地窖的木板,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地窖內,那名打手被绳索紧紧捆缚,蜷在角落,方见到吴仁安,眼中便已然满是恐惧。
“怎么,夜里睡得可好?”
吴仁安语气冰冷,与在仁安堂时的温和判若两人。
打手仅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喉咙似乎已经嘶哑。
“今日,我们继续昨日未完成的事。”
吴仁安从药囊中取出几瓶药剂,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他先是配製了一种麻药,涂抹在打手的双腿上。
“你这等恶徒,平日欺男霸女,不知害了多少人。今日我便让你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吴仁安一边说著,一边从药囊中取出一把小刀。
那打手见状,眼中满是恐惧,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绳索。
吴仁安眼中杀机掠过。
手起刀落,精准地切断了打手的腿筋。
奇怪的是,在刀落的瞬间。
打手竟然没有感到疼痛,却是有一种奇怪的麻木感。
“不必惊慌,我是大夫,知道如何让你不那么痛苦。”
吴仁安冷笑道,“但这並不意味著我会放过你。”
“从今以后,你也不能开口说话哦,免得泄露了我们的'小秘密'。”
他缓步上前,从药囊中取出一包药粉,“此乃哑药,服之则声带受损,终生不能言语。”
打手眼中满是惊恐,拼命挣扎,却无济於事。
吴仁安强行掰开他的嘴,將药粉灌入。
“咳咳…”打手剧烈咳嗽,眼中泪水滚落。
打手眼中满是绝望,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却是已然无法形成清晰的言语。
吴仁安又取出几根银针,蘸取“碧云迷魂散”的药液,刺入打手的穴位。
顿时,打手全身剧烈抖动。
那眼中流露出无法言喻的痛苦,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髓。
“罪:贰”
吴仁安微微闭眼,感受著罪值的增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这种感觉,似比起在聚宝坊大开杀戒时更加精细,更加持久,也更加…美妙。
“这种感觉…真是妙…”
吴仁安喃喃自语,眼中闪烁著病態的光芒。
他拿起一根木棍,对准打手的双腿。
“咔嚓!”
一声脆响,打手的左腿应声而断。他痛得面容扭曲,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罪:肆”
吴仁安继续挥棍,打断了打手的右腿。
“罪:伍”
他的动作越来越狠,越来越快,仿佛陷入了某种疯狂的状態。直到打手几近昏死过去,他才停下手中的木棍。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吴仁安蹲下身,贴近打手的耳边,“死亡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我要让你活著,活著体会痛苦,活著赎罪。”
打手眼中的绝望更甚,泪水从眼角滑落。
吴仁安拍了拍他的脸,站起身,又从药囊中取出一把小刀。
这次,他没有用麻药,直接挑断了打手的手筋。
“啊——”打手无声地嘶吼著,痛苦让他的脸扭曲变形。
“罪:拾”
隨著罪值的增长,虽未加点。
但却是吴仁安感著经脉內的《夜叉噬魂功》內气运行更加顺畅。
那股阴冷的力量在经脉中肆意流淌,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
他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打手,知道今天的“试验”已经足够。
“接下来,你需要休息,恢復体力。毕竟,一个太虚弱的试验品,是不会提供太多罪值的。”
吴仁安从地窖中取出一些乾粮和水,放在打手身边,然后转身离开地窖。
走出地窖,吴仁安深吸一口气,感受著阳光的温暖。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越过了某条界限,但他无法停止。
那种获取罪值的快感,那种力量增长的喜悦,已经深深刻入他的骨髓。
“这打手恶行累累,死不足惜。我只是让他受些苦,並未取他性命,於心何愧?”
吴仁安在心中为自己开脱,但內心深处,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质问他:这真的只是为了惩恶扬善吗?
当时…不是…
甩开这些思绪,吴仁安决定去城南的菜市场,买一个装猪用的笼子,好安置那个打手。
菜市场人声鼎沸,吴仁安走在其中,与往常不同,他感到一种异样的厌恶。
这些普通人的喧囂,在他眼中变得如此刺耳、如此低俗。
“这位公子,要买什么?”
一个卖猪肉的屠夫热情地招呼道。
“有装猪的笼子卖吗?”
吴仁安冷淡地问道。
屠夫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有的有的,后院还有几个,公子隨我来。”
在屠夫的带领下,吴仁安来到后院。
选了一个用料扎实的铁笼。
“公子养猪?”屠夫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
吴仁安淡淡地回答,付了钱。
让屠夫帮忙送到城南的院子。
回到院子,吴仁安指挥屠夫將铁笼放在院中的一个角落。
遮挡在一片竹林之下,不易被外人发现。
待屠夫离去,吴仁安重新回到地窖。
看著奄奄一息的打手,冷笑一声:“从今日起,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他將打手从地窖中拖出,投入铁笼,上了锁。
打手瘫倒在笼中,眼中的神采已经黯淡无光,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吴仁安取出一些简单的食物和水,放在笼子旁边。
“记住,你活著对我更有价值。自己想办法吃喝吧。”
安顿好打手,吴仁安在院中寻了一块空地,开始练习《夜叉噬魂功》。
隨著功法的运行,地底的阴气不断被吸引上来,匯入他的体內。
那阴气和內气相融,自冲脉至到百匯穴。
內气阴寒更甚。
他鬢角髮丝渐渐变白…
眼中绿光中浮现出血点…
吴仁安双手成爪,对著空气一爪抓出。
只听“嗤”的一声,空气中仿佛被撕裂出一道无形的裂痕。
“好!”吴仁安心中暗喜,感受著体內日益强大的力量。
他继续练功,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夕阳西下,暮色染了天边,方才猛然惊醒。
“糟了,答应月如申时回家,现在已经日落了。”
吴仁安心头一急,匆匆收功。
看了一眼笼中的打手,那笼中人已然吃喝。
復扔下一些食物,便快步离开了院子。
回到仁安堂时,月色已经升起。
吴仁安心中忐忑,不知如何向月如解释自己的迟归。
推开门,只见月如正在灯下缝补衣物。
那衣是那日夜里衝破屋顶时剌破的。
见他归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相公回来了,可採到需要的药材?”
吴仁安愧疚地点点头,將准备好的几味常见药材递给月如。
“山中道路崎嶇,耽搁了些时辰,让娘子担心了。”
月如接过药材,细细查看,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相公,这些药材,城中药铺俱有,何必跋山涉水?”
吴仁安心头一震,没想到月如竟能看出药材的来源。他勉强笑道:“山中药材更净,药力自然也更胜一筹。”
月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止是轻声道:“晚膳已备好,相公洗净手脚用膳吧。”
吴仁安鬆了一口气,隨著月如走向內室。
用膳时,月如似乎有心事。
时而嘆息,时而欲言又止。
“娘子可有心事?”吴仁安关切地问道。
月如摇摇头,轻声道:“只是担忧相公近日劳累过度,身体不堪重负。”
吴仁安心中一暖,伸手握住月如的手:“娘子宽心,为夫自有分寸。”
月如点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她总觉得,近日的相公有些不同,眼神中时常闪过一丝陌生的冷意,让她心中不安。
用完晚膳,月如收拾碗筷。
吴仁安则回到后院,看著那破碎的井沿,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危险的路,但那股力量的诱惑,那种掌控生死的快感,让他无法自拔。
“只要能保护月如和孩子,即使墮入魔道,又有何惧?”吴仁安在心中暗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