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深渊中的智者们
    果粒橙和蛋挞都各自买了一套“猛毒”动力甲，之后坐电梯来到研究所最深处，主脑所在地看望南国的雪。
    “阿雪”
    蛋挞远远招手，眶地跑过金属栈桥，跑向控制台。
    “你这一个多月是不是就没离开过这里？暗无天日的，脑袋上都长蘑菇了。”
    “哪有—”
    南国的雪拍了拍自己的头顶，发现並没有天然菌类后才放心下来。
    “那你们先聊吧，我走了。”之前正在跟她討论科研问题的萨莎甩了甩淡金色的长髮，转身离开，路上朝蛋挞和果粒橙頜首致意，礼貌微笑。”
    “这女人，”果粒橙套有兴致地眯起眼睛，“跟你关係似乎还不错嘛？”
    “所以呢？”南国的雪不以为意。
    “考虑到你们俩都喜欢执行官，该怎么说呢—难得？震惊？费解？”
    “嗯嗯，是呢！”蛋挞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们是怎么处好关係的，还是说表面姐妹？”
    “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npc———”
    南国的雪面颊爱护有些微红，在地下昏暗的灯光中看的不是太清楚。
    她转头望向正在离开的孤单背影。
    “萨莎很聪明，也很认真，这样的人我无论如何也討厌不起来。”
    “得...
    果粒橙和蛋挞挑著眉毛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后宫喜加一！”
    两人异口同声，像是吸了笑气一样笑个不停。
    “你俩真是无聊—
    南国的雪背过身去，表示不太想理他们。
    “哎呀开个玩笑別生气嘛~~”蛋挞上前安抚。
    “话说那个女人在这里忙啥？”果粒橙好奇地问，“你可要小心点，別到时候被她抢走功劳，
    然后去执行官面前邀功。”
    “內心別那么黑暗好吗，”南国的雪嘆了口气，“我们负责的不是同一课题，只是有些数据共享而已，萨莎正在尝试重启无限深空的作品，重新培育辐光龙。”
    “啊？执行官居然同意了？不怕泛滥成灾吗？”蛋挞惊讶地问，
    “只要有希望增强沧源实力，执行官来者不拒，”雪姐解释道，“新一批辐光龙仍然没有繁殖能力，反正那么多猎物遗体留著也是浪费，不如先拿来养几条玩玩。”
    果粒橙：“嗯，辐光龙不错，我觉得其实蛮可爱的，想带回家。”
    蛋挞：“你们没一个正常人——-那阿雪呢，最近在忙什么？”
    南国的雪：“还是那些科研项目，进展都挺顺利的。新型碳基陶瓷隔热层、宽频反雷射镀层，
    还有新型无人机蜂群行为模式，都已经接近完成了。”
    蛋挞：“哦！那看来咱们的舰队实力又要產生飞跃了，虽然我对海战没啥兴趣———“
    南国的雪：“不用担心，单兵科技方面也有突破，很快你们的动力甲就可以安装光学迷彩模块了，还能在10米外屏蔽自身心跳。主脑帮助我们把科研效率提高了很多很多倍。”
    “这小虫，有点厉害嘛——
    蛋挞侧头看向巨大水族缸里的虫巢主脑，后者也回瞪了她一眼，以表尊敬。
    “这！它听得见我们说话？”
    “听得很清楚。我们改进了输入设备，现在能直接用语音跟主脑聊天了，你可以试试看。”
    “不用了———我还没想好应该聊点什么，不想给咱们人类的智力抹黑———”
    蛋挞表示有点不自信。
    “请问，你为什么觉得科研是正確的道路呢？”
    果粒橙倒是每这方面的顾虑，仰头问道。
    【这是我的天性，是由基因决定的。】
    一行醒目的文字出现在主显示屏上。
    【就像你的杀天性，不需要特殊的理由，只是存在而已，员工怒喝果粒橙。】
    “这这这这是个严重误会！我可不是杀人狂话说你居然认得我？”
    【当然，你是“主题乐园”里效率最高的猎手，我不可能不关注。】
    “好吧，多谢夸奖但我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偏偏要帮助我们人类的科研，不隨你的同族一起飞升呢？它们不是也需要进化，也需要你的科研支持？”
    主脑不假思索。
    【我的种族的进化方向是非常务实的，倾向於儘可能多地吞噬一切物质和能量，儘可能生长，
    儘可能地通过繁殖扩大族群数量。】
    【我，並不欣赏这种习性！】
    【相比之下，我认为儘可能洞悉宇宙的全部奥秘，是一种更能產生长远利益的行为。確定这种意志后，我认识到自己是族群中的稀有变异体、一个孤独的异类，或者以你们人类的標准，一个十足的反社会分子，潜在的犯罪者。】
    【所以，留在母星上，於我，於我的同族，都是最好的选择。10亿年前，族群中其他更年长的主脑虽然不认可我的选择，但还是宽恕了我的叛逆。】
    【我想，作为少数可以封闭思维、保有完整“人格”的高等种族个体，它们在內心深处一定也对整个种族的进化方向持有怀疑態度，所以，才决定留下一个保险。】
    “保险？”
    果粒橙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是的，保险。如果偏向实用与功利的进化方向最终被证明走不通，不计成本求知的我，身为异类、反社会分子的我，就会化身为最后的希望和救赎。这是我们种族最底层、最神圣的纠错机制。】
    “原来如此·抱歉哈，我只是想了解你的动机。”
    果粒橙不知道主脑是不是拥有“情绪”这种东西，但从这段话的语气里，她能体会到一种不甘，一种对自我证明的渴望。
    【我理解你们的质疑。但我想说的是，持有相似价值观的心智总会互相吸引、互相合作，哪怕种族不同；而意识形態不合，或者利益不一致的双方总会爆发衝突，哪怕互为血脉至亲。】
    【这也是我选择与人类合作的原因，最早是无限深空，现在是你们，沧源未来科技】
    南国的雪微笑。
    果粒橙和蛋挞相顾无言。
    直到这一刻，两人才切身体会到，盖亚虫巢，真的是智能不亚於人类的伟大物种。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迴响。”
    南国的雪“安抚”主脑道。
    “放心吧！这里科研成果一定会越来越丰富，你在我们眼里不是异类，更不是反社会分子，而是不可或缺的首席科学家，是所有人都敬重佩服的智者。”
    【谢谢。】
    不知是不是错觉，主脑那颗巨大的眼球里投射出的淡紫色光芒，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嗯！科研什么的先不说，这个猎人主题乐园，確实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扩建。”
    蛋挞看向控制台上的眾多屏幕。
    那上面实时显示著翠星上玩家们的主视角，目前有200多个小队分布在丛林各处，正在与形形色色的怪物们廝杀。
    “真是越来越像侏罗纪公园了感觉自己走进了电影里。”
    “还是不一样的，”南国的雪含笑道，“侏罗纪公园里，恐龙攻击游客属於意外事故；但在这里，怪物攻击游客是基础玩法。”
    ““..確实！”
    不得不说，雪姐在冷幽默方面还是有一定天赋的。
    “，恐怖区已经开放营业了吗？”果粒橙注意到屏幕上有三个小队很特別，“他们没穿动力甲，只装备了作战服，还有—火药武器？这么勇的吗！”
    “嗯！这是恐怖区的特殊规则，他们需要以这种状態徒步跋涉，找到分区里的『鬼屋”，之后在里面住宿並生存至少两天。”
    南国的雪甚是得意。
    “既然所有恐惧都来源於火力不足，那么，製造恐惧和刺激的最有效途径，就是限制火力。”
    她话音刚落，只见走在小队最后面的一名玩家视角剧烈晃动，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拖走！
    “救命！”
    拖走他的生物力气极大，即便拼命挣扎也无济於事，很快，这名玩家被拖进了茂密的丛林，胸口被一只利爪洞穿，当场死亡。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头盔摄像头画面，定格在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上。
    之后，视频消失，只剩下音频。
    “救命！救我啊！我被袭击了！”
    果粒橙和蛋挞赫然发现，正在发出呼救的，正是遇害玩家的声音！
    这显然是由袭击他的“怪物”模仿发出的，这怪物精通狩猎，具有智能！
    “我去，那到底是个啥？”
    “哼哼——
    南国的雪脸上露出了遮掩不住的自豪。
    是我这段时间里费心力最多的科研成果，新的玩家可选种族，基因工程的瑰宝一一无敌蟑螂人！
    蛋挞张大嘴巴。
    果粒橙完全石化。
    两人皆脸色惨白。
    什么巨型双马尾.··
    恐怖，实在是恐怖！想一想就浑身鸡皮好吗！
    “绝绝对不可以！那种事情不要啊！阿雪，快停手！现在销毁所有科研数据还来得及！”
    “你是脑壳坏掉了吗！？报復社会？被主脑脑控了？”
    【请停止无端揣测，那完全是她的个人兴趣。】
    “逗你们的啦其实它们除了身体覆盖节肢外骨骼之外，跟蟑螂没有一点相似，更没有任何亲缘关係，是融合了当地多种优秀物种基因的智慧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