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將军与少將在明月关遇伏!
作品:《重生后颠覆你江山嫁你死对头》 『咚』
『咚』
『呜』——
是號角混杂著铜锣的声响。
钟窕看见自己赤脚踩在地上。
她眼前的景象是黑白二色,帝都城门大开,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头。
但她能看见四口大棺。
每一口棺都以白色綾布裹挟。
景象一转,是在钟家的祠堂里。
那四口大棺棺口大开,露出她父兄残缺不全的尸体。
“哈——”
钟窕从噩梦中惊醒,汗水自脸颊流下,她猛然大口地喘气,脑中的景象却依旧挥之不去。
那是上一世父兄的尸体被运送回帝都时场景。
当时母亲接到噩耗,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钟家没有大人了,只有她,穿著丧服迎回了四具尸体。
香秀在外间睡得人事不知。
钟窕睡不著了,索性一跃上了屋顶。
即日出发。
司徒澈的即日,便是天亮以后。
父亲兄长一行四人,又要踏上钟窕噩梦的地方。
原来重来一次,很多事情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就如同程锦宜还会继续活下,父兄还是要去西北。
『吧嗒』——
瓦片被一颗小石子击中。
钟窕敏锐地转身,发现房檐那头竟然悄无声息地来了另一个人!
她內力本不低,可这人竟然在她毫无知觉时就接近了,可想而知这人的本事。
但是,钟窕並不认得这人。
他一袭黑衣,不苟言笑地抱臂站著。
见钟窕不说话,他才撇嘴从怀中掏了一物,扬手拋出来。
钟窕並不是不想动手,但她本能地感觉对方不带敌意。
而手中的东西,令她咋舌。
“活血化瘀?”
赫然是一瓶小巧的药膏,淡淡的药香繚绕鼻尖。
男子嘖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钟窕踮脚飞过去,突然醍醐灌顶:“公子策叫你来的?”
似乎听见她直呼公子策的姓名很不爽,男子紧紧皱了一下眉,然后才点头。
钟窕碰了碰自己已经消肿的脸,诧异又平静。
公子策还知道她被打的事?
还一直放了个人盯著她?
钟窕曾经带兵打仗的时候,十里外有人突袭的马蹄声都能惊扰她,如今竟然整整过了七日才发觉。
还是人家主动现身的。
她方才做噩梦的那些情绪忽然就散了。
看著手中的药膏,她心思一动,让那男子先不要走,自己回了屋。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封信笺。
“给你家公子,让他亲启。”
沈轻白接过,依旧一语不发,点了个头便走了,悄无声息的黑影,来也无影,去也无踪。
天擦亮时,钟家已经是烛火通明。
下人们井然有序地將东西搬上车。
穿戴整齐的钟律风领著三个儿子在门外道別。
“阿窕呢?”
以往他们出征,钟窕总是早早地起来了,今日却不见人。
正说著,钟窕从拱门处跑来,头髮披散,眼下乌青。
她抿著唇,將手上的东西塞给了钟律风。
钟律风握著那手掌大小的四方盒子,问:“这是什么?”
钟窕面目严肃:“爹,出了城门再拆,这东西,你一定要看,不仅要看,更要时刻记在脑中。”
钟律风更加茫然了:“啊?啊。”
虽然这道圣旨来的太过突然,钟律风也不是没有想到。
西北战事吃紧,他是早晚都要去一趟的。
他將东西交给副將,冲钟窕道:“你在家好好的,虽然如今是郡主了,但是锦宜那口气,你暂时咽下来,惹了事爹管不著你,知道了?”
钟窕点头。
程锦宜既然没死,那她就要她付出更大的代价。
当下爹爹的事比较急,她还顾上那边。
出征的號角吹响了一遍又一遍。
皇帝亲自在城门相送,饮了践行酒,摔了酒碗。
司徒澈这时候不像个皇帝,倒像是送行的老友,琉珠遮掉他一半的眉眼:“朕在帝都等著爱卿回来。”
暗中,他却握紧自己的手,想的是,钟律风,你功名已够,就不要再活著回来了,朕会替你好好『照顾』家小的。
钟窕双目盼盼,拉著钟律风的袖子不肯放。
“想什么呢闺女?短则半年,长则一年,爹爹跟兄长们就回来了。”
钟窕却心跳如雷,她没有把握,自己与命运对抗是否能有成效。
钟律风深深看了妻儿一眼,一扬马鞭:“驾!”
战鼓擂,马蹄越。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消失在城门外。
那是四月十三。
四月十五,大军在嘉悦关休整,钟律风打开了钟窕给的小荚子,里面是一副手绘的西北完整舆图!
其中明月关那处被硃笔圈住,画的更为详细。
钟律风心中震撼,钟窕怎么会有西北的地形图?
还是如此精细的?!
他隱约猜到了一些什么,又不敢细想,只是將明月关那处更加仔细地记了下来。
五月,大军抵达西北。
七月初五,西北传来了第一份捷报,钟律风抢回了被胡蒙进犯的仓莫城。
一大批赏赐到了钟家。
紧接著,七月至十月,不断有捷报转来。
钟窕在家几乎坐立难安。
她上一世接到丧报,是十一月十三。
因那时全军覆没,所以並不確切事发的日子,只知道在十月尾至十一月初之间。
因西北到京都的路程,快马也需跑上十日。
她给父亲的舆图详细记录了明月关的地標,那地方就是前世父兄身死之处。
而她后来去了无数次!
给公子策的信笺中,也恳切地求人家帮忙,守住明月关这一最重要的关卡。
十月中旬的一天,香秀偶然发现自家姑娘不见了。
她留了一封家书,让家里对外宣称她抱病一月,而后便失去了踪影!
彼时的钟窕疾驰在前往西北的路上。
她路熟,挑著小路走,七八日后,到了西月关。
再赶一天的路她就能抵达明月关,按日子来算,父兄经过那处就在这几日。
西北冽冽黄沙直扑眼睛,钟窕在驛站休整,刚换了匹马,就迎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报信的將士。
对方浑身是血,显然已经身负重伤,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钟窕的心狠狠一跳!
她翻身下马,將人扶至僻静处坐下,才颤声问:“前方发生了何事?”
她想问的其实是,父兄安否?
可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因此钟窕不敢问出声来。
那將士居然认得她,如此情急之下,对他而言钟窕的出现无异於雪中送炭!
他们明明打了胜仗,可捷报还未到帝都就遇袭了。
军队中所剩人马本就不多,將军负隅顽抗也没有用,最终被打到七零八落!
传信兵痛叫:“大、大姑娘!”
“大姑娘...將军与少將在明月关遭遇山匪围剿,下...下落不明,援、援军不见踪影——”
钟窕眼前一黑,腿一软。
她又要重复一次噩梦么?
她跑的很快了,怎么还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