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在雨中扑向他怀里

作品:《八零娇女要改嫁,前夫跪地悔哭了!

    站在这栋熟悉的民国老建筑跟前,江梨初敏锐察觉到风越来越大了,夹杂著一股子海水的咸味儿,刺得鼻腔和喉咙痒痒的,很不舒服。
    看著阴云密布的天空,以及不远处被风捲起升到半空的几片落叶,心里隱隱有股不好的预感,情绪也不由在此刻变得焦躁起来。
    她忍不住再次伸手摁了次门铃。
    一抬头,就看见庭院里缓缓出现的贺宥礼。
    他穿著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推著轮椅慢慢朝她的方向靠近,跟上次见面不一样,这次他將扣子规规矩矩繫到了最上面一颗,与他那冷厉的眉眼相得益彰。
    见到来人是她,硬朗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短暂诧异。
    但很快,他表情便恢復了平静,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院门,薄唇轻启,声音很是低沉:“抱歉,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来得慢了些。”
    他说话很客气,但因为他长著一张天生薄情的厌世脸,莫名给人一种疏离之感,让她无法彻底放鬆下来和他装熟。
    实际上,他们本来就不是很熟。
    江梨初捏了捏掌心,勉强扯出一个笑:“没关係,我也没等多久。”
    贺宥礼目光自她侷促的小脸扫过,眼瞼微敛,不自觉放缓语调:“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对视之下,他身上那种压迫感更甚,江梨初呆滯了一下,微风携著凉意吹拂在面上,才恍然回神,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连忙低头去翻找放到帆布包里的本子。
    “我刚才在邮局偶遇了贺小姐,她的本子不小心落在柜檯了。”
    一阵手忙脚乱,她总算有惊无险地將本子递到了贺宥礼跟前。
    贺宥礼接过本子,骨瘦修长的手指翻开一页,不多时,指尖落在贺清月三个大字上面,轻轻敲了敲,“是清月的东西,谢谢你跑一趟。”
    闻言,江梨初鬆了口气,“既然確定是贺小姐的东西,那我就先走了。”
    对话到此结束,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要去推停放在一旁的自行车,想著快点回家去。
    就在此时,一股强烈的冷风迎面吹来,风劲大得她情不自禁眯了眯眼睛,身形也晃了晃。
    还没等她站稳,天空就被撕了一个大洞,积蓄已久的暴雨如利剑般倾盆而下,又急又猛,夹杂著猛兽般的狂风,仿佛要將路径上的一切事物给吞进去。
    大雨磅礴,无休无止,如同倾泻而下的珠帘,一颗又一颗,猛烈地击打在路面上,瞬间將大地淋透,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震撼人心。
    好不容易等到一阵强风过去,江梨初余光却瞥见墙面上方一根粗壮的树枝被风折断了,大幅度晃了晃,直直砸向下方的贺宥礼。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那一瞬间,江梨初下意识地一个箭步衝上前,扑向浑然不知的贺宥礼。
    她紧紧闭著眼睛,可想像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倒是身下的贺宥礼,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极为克制的闷哼。
    竟然是贺宥礼用胳膊挡住了那根砸下来的树枝,承担了大部分的伤害。
    江梨初动了动身子,发现细软腰间不知何时横上来一只宽厚大掌,宛若铜墙铁壁一样牢牢禁錮著她,她轻轻抬眼,撞进了一双冷清淡漠的狭长眼眸。
    深邃,复杂,且晦涩不明。
    就像是锁定了猎物的雄鹰,仿佛多跟他对视一眼,就会陷入无法言喻的危险。
    他的眼神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像是触电般迅速蔓延,令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却退无可退,感受到他手臂之间的方寸之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不妙。
    头顶和脸上到处都覆盖著沉甸甸的树叶,雨水顺著叶子浇灌在脸上,狼狈不堪,儘管她有意识地用胳膊撑住他轮椅的两侧,但还是被树枝压得直不起腰来。
    她和贺宥礼离得很近,几乎面对面贴在一起,他略有些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仿佛无数根羽毛拂过,痒得她不受控地打了个喷嚏。
    “能起来吗?”
    不轻不重的吐字,惹得江梨初躥红了整张脸,挣扎著从他的怀里起来了。
    大雨还在哗哗地下,就耽误了这一会儿功夫,脚下的积水就已经快要淹没鞋底,狂风拼命地吹,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一片黑暗,仿佛末日降临。
    若不是贺宥礼扶了她一把,她早就在起身的一瞬间,又摔了下去。
    颱风来了!得快点躲进屋子里。
    江梨初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可她又不可能丟下贺宥礼一个人离开,没有过多犹豫,便推著他快速往屋內衝去。
    然而贺宥礼比她想像的要重很多,回到房子还要经过一段斜坡,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成功进到房子里面,迅速关上大门之后,她已经累得连连喘息。
    瞧著外面肆虐席捲的狂风骤雨,江梨初捂著胸口后怕地鬆了口气。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她好像未经允许私自进入了別人的家里……
    江梨初清洌的眼底绽放出一抹不自在,视线微微下移,落在贺宥礼乌黑茂密的发顶。
    视角偏差,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正欲开口打破沉寂,就听到他低醇的嗓音响起:“等风雨变小之前,你就先待在这儿吧。”
    话毕,贺宥礼便操纵著轮椅,和她拉开了距离。
    贺宥礼在沪城待的时间不长,怕是不清楚沪城的天气,这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停。
    儘管江梨初心里明白,但是她並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不断祈祷,希望不是该死的颱风登陆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大雨,很快就能停下来。
    这年头没有后世那么准確的天气预报,只能依靠以往经验,相关部门提前放出消息提醒群眾,有时候很准,有时候跟狼来了一样,只是虚惊一场。
    浸湿髮丝的雨水顺著额头流向眼角,江梨初颤了颤眼睫,伸手抹了一把脸,视线恢復清明的同时,也让她看清了离她两米开外的贺宥礼。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他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稍显凌乱的发梢还在向下滴水,滑过高挺鼻峰,两瓣紧抿的薄唇,顺著下頜线条,向下流淌过修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最后没入衬衫领口里。
    他原本做工精良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浸湿成透明状,紧紧贴合著他挺阔饱满的胸肌,以及排列整齐的八块腹肌,黑色长裤下,隱约还可以窥见劲瘦的腰身,极具视觉衝击力。
    跟后世那种泡健身房但实际很虚的肌肉男不同,他的身躯紧实又健硕,小麦色的肌肤健康又性感,男友力爆棚,安全感满满,一看就是在军队里正儿八经训练出来的。
    江梨初刚平復好的心情又开始翻滚,脸再次烧了起来,就连耳根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