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气，思索片刻后，雨长老依旧面如死灰，目光绝望的在凌千夜和他身旁那位气息深不可测、赫然是至尊境后期的护卫身上扫过。
    他深知，在一位同境甚至可能更强的凌家护卫面前，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十分渺茫。
    更让他恐惧的是，一旦他选择逃跑或反抗，今日之事就彻底无法挽回。
    凌千夜和灵月圣女绝对不会放过他，甚至会牵连整个灵仙宗！
    届时，宗门为了自保，必然会將所有罪责推到他身上，他的家人、他的血脉亲族，都將遭受灭顶之灾！
    与其牵连宗门和家人，不如.....
    电光火石之间，雨长老眼中闪过决绝之色。
    他猛地一咬牙，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苏清璃和凌千夜都愣了一下。
    只见雨长老对著苏清璃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嘶哑充满悔恨：“圣女大人！凌公子！今日之事，全是老夫一人利慾薰心，鬼迷心窍！”
    “与我灵仙宗绝无半点关係！所有罪责，老夫一力承担！”
    他抬起头，老泪纵横，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继续道：“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圣女和凌公子宽恕，只愿以死谢罪，望二位看在老夫未曾真正伤及圣女性命的份上，莫要迁怒灵仙宗及老夫的家人！”
    说完，他竟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
    同时另一只手狠狠一握，將手指上的纳戒瞬间震成了齏粉！
    显然是不想留下任何可能牵连宗门或家人的证据！
    “嘭！”
    一声闷响，血光迸溅。
    一位至尊境强者，就这样在绝望和悔恨中，自绝经脉元神，当场毙命！
    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反应不及。
    苏清璃和凌千夜看著地上迅速失去生息的尸体，一时间都有些默然。
    苏清璃確实没想到，对方会选择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了结自己。
    凌千夜沉默片刻，冷哼一声：“倒是.....还有几分骨气和担当。”
    语气中听不出是讚许还是讽刺。
    他自然也明白，对方此举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宗门和家人，但无论如何，这种自我了断的方式，確实省去了他们不少麻烦。
    苏清璃也轻轻嘆了口气。一位至尊境强者，只因一时贪念，一步踏错，便落得如此下场，不禁让人唏嘘。
    但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否则，没有底牌死的就是她了。
    危机解除，冰洞內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寂。
    凌千夜转过身，再次看向苏清璃，冷峻的脸上神色复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真的是清雨姑娘？从云州分別后，你怎么会.....来到灵州？”
    “还成了灵月圣地的圣女？”
    这其中的变化实在太大，让他难以理解。
    下界飞升者，通常举步维艰，能像他这样出生在大家族里已经幸运许多，而苏清璃却似乎直接一步登天，成为了圣地圣女，这简直不可思议。
    苏清璃闻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带著些许追忆的笑容：“凌公子，好久不见。”
    “清雨是我当初的化名，我本名苏清璃，至於为何会成为圣女.....说来话长，算是机缘巧合吧。”
    她简略將自己逃出云州后如何被月华长老看中、带入圣地、以及因天赋和实力被册封为圣女的过程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省略了许多细节和寒月师尊的存在。
    凌千夜听完，久久无言，看向苏清璃的眼神中，除了惊讶，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感慨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钦佩。
    原来如此.....
    她竟有这般际遇和天赋.....
    想到自己从云州回到灵州，回到家族后，修为也並没有精进太多，而对方已然成为圣地圣女，这种落差让他心中滋味难明。
    但更多的，是为故人能有此成就而感到一丝欣慰。
    “看来.....你过得很好。”
    凌千夜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將所有情绪压下。
    苏清璃微微一笑：“凌公子过奖了，看来你实力精进不少。”
    凌千夜苦笑一声，並未多言。
    两人相视一眼，种种过往和如今的境遇，尽在不言中。
    敘旧之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冰洞深处那团依旧在冰封、散发著诱人能量波动的——寒冰精魄。
    真正的目標，近在眼前了。
    看著那被天然阵法禁錮、依旧寒气四溢的寒冰精魄上，苏清璃和凌千夜都收敛了心神。
    虽然解决了敌人，但获取这天地灵物本身也绝非易事。
    那自然形成的阵法汲取冰脉之力，浑然天成，光罩之上流光溢彩，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磅礴能量。
    仅仅是靠近，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排斥力和灼热感。
    “这阵法不简单，强行破开会引起极大的能量反噬。”
    凌千夜观察片刻，沉声道。
    他虽剑道超群，但对阵法並非专精。
    他看向身旁的护卫：“凌陨，一起出手，撕开一道缺口，务必稳住！”
    名为凌陨的护卫默然点头，上前一步，至尊境后期的雄厚灵力缓缓提起，与凌千夜那凌厉无匹的剑意相互呼应。
    “清雨.....清璃姑娘，待我们撕开缺口，你以最快速度取走精魄！”凌千夜对苏清璃道。
    苏清璃郑重点头，深吸一口气，体內所剩不多的冰火灵力开始运转，准备隨时出手。
    “动手！”
    凌千夜低喝一声，並指如剑，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璀璨剑罡猛地刺向阵法光罩的一点！
    与此同时，凌陨双掌拍出，磅礴厚重的灵力如同山岳般压向同一点，並非硬破，而是极力压制和稳定那一片区域的阵法能量！
    “嗡——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