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二百四十八.算帐(合章)

作品:《师尊先听我解释

    第249章 二百四十八.算帐(合章)
    谢鹤衣又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本命飞剑寻不寻得回来已没有那般重要,还是先著眼於如今的那些事。”
    姬青屿迟疑道:“能集齐对你影响还是挺大的吧?”
    “嗯—或许如此。”谢鹤衣抿了抿唇:“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太多年,贫道都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时至今日,有所察觉的飞剑贫道都已一一收回,剩下那柄不晓得是落入谁人手中还是根本不在大寧,莫要煞费苦心。”
    师尊大人说那话也只是觉得自己刚刚忽然拿衔霜君的名號换了矿,有点儿对不住人道姑而已,她顿了顿再是道:“方才假借了你几分威势—”
    谢姨已然摆手,表示无伤大雅。
    虽说如今是被姬青屿小小利用了下,但她也並未觉得哪里不妥,姬青屿心性如此。
    这点情况也算是可以接受吧,反正也没如何如何,再者,发生了这些事自己本来也该来玉虚山露个面,以此威慑威慑其他势力,正巧先前观內还不知道该要如何处理呢,这样也好。
    此外谢姨对於姬青屿方才说的那些话倒也挺认同的。
    都是自家人,不要有那么多分歧才好,只不过先前本来就立场不同,那怕是对於许多的事的看法与见解都有出入—
    谢姨刚刚在玉虚山那会儿,心里其实就是本著这种看法,她觉得就算意见不和,那自己也得忍让忍让。
    不过知道姬青屿没有干出来为了得些好处便顺手绑了人家玉虚山圣子严刑拷打之类的事,谢鹤衣就已经放心了,否则自己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
    是该觉得魔门心性本就如此还是该说她不分青红皂白之类的云云?
    总之谢鹤衣身为正派道姑,当面经歷这种事还是有点儿坐不住的,虽然你们之间有些仇怨,但好歹別拉著贫道来啊,我不知道不就好了吗。
    好在姬青屿她也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没有分寸。
    姬青屿如今也没回京,谢鹤衣就在一旁跟著她,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会儿大家都还小,对於江湖事不清楚,肩上也没什么重担,很是无忧无虑。
    而姬青屿从那时起就有过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
    就譬如她知道初见谢鹤衣当年所经歷的那些事的蛛丝马跡后,说什么也得要拉著谢鹤衣去窥探窥探,毕竟那和朝廷不是一个量级了。
    谢鹤衣的印象深处是觉得那般恐惧,世间似乎都已失去了顏色,只余下刀光与黑色的血,但实际上那个宗门充其量也就是个江湖中的小门派而已,跟姬青屿两人身处的玉桓宗之类的根本没法比,动机也没有大到哪里去—
    只不过谢鹤衣迟迟都没动手,原因可能是璇璣观內的谆谆教诲,也可能是来自於內心深处的恐惧—
    总之当年姬青屿是没给她回绝的机会,强行將她拉走了。
    两人一下午就摸进人家宗门里了,靠著声东击西一举捣毁了其宗的药材库,然后还將消息散布谣言给敌宗去了。
    后来谢姨就和姬姨蹲在附近的客栈里偷摸观察剧情走向,两宗之间的火算是彻底拱起来了,简直像是在听什么相声,不过还挺有参与感的。
    谢鹤衣摇了摇脑袋,她的目光扫过脚下疆域,好像就是自己思量了会儿一样,结果这一晃已经过去了不晓得多少年。
    也不知道自己道心无尘有没有姬青屿的功劳,倘若当年没去,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这么多年心绪积压之下,恐怕真会发展成心魔也说不好。
    今日跟著姬青屿此行也算是新奇体验,不晓得能不能算是合格的“魔门的一天”,谢鹤衣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至少姬青屿也没说的那般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啊—
    不过自家璇璣观是不会干这些事的,也不可能像姬青屿这样凭藉临场发挥就隨口胡诌以此诈骗人家。
    谢鹤衣身处於璇璣观久了,她觉得自己面对方才那情形显然是不可能做得这么果断,当然—这指的是空手套白狼那一会儿。
    真要璇璣观问罪的话,条条框框估计是不少,也不至於如此出尔反尔,应该都记在纸面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派人来递交等过目,然后两方再商討,搞得很是正式,且费时长应该要许久。
    谢鹤衣有时也觉得自家璇璣观似乎还真如同姬青屿所说的那般有些死板迂腐,但这都是千年教条使然,观內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真变了你又不高兴了,就如舟舟和自己对某些事態度的转变—咳咳。
    观內的革新有必要,但是道阻且长,谢鹤衣是觉得自己已在努力了,就如今看来这与自己当年所见的璇璣观已有大不同。
    不只是自己所提及的那些功法的可以变通之处和心性无需太过不近人情都被观內一一採纳了,哪怕是璇璣观如今的处世,还是看待问题的態度都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了转变。
    要是放在多年以前,说什么和玉桓宗建交,那不第一时间惊动几位闭关老前辈遗留下来的分魂之类的手段来逼迫自己去拜养心殿看看有没有被种下什么心魔幻象就不错了。
    两人在遁光的过程中並没有多少交谈,都是沉默著看著云外青山、天上弦月与脚下疆野,或许都有些心念和想法,但这两位姨正如陆清远所说的那般,都是如此闷著不说。
    直到云层深入,谢鹤衣才是没忍住道:“清儿之前跟我说打算等凝棠她登基之后南下一趟,给顾钦啥的帮帮忙。你怎么想?”
    “我没意见。”姬青屿耸耸肩,“给人家青龙道主帮两把有那个必要,毕竟她对咱们清儿有恩,顾柒顏还说要找找她本来准备好的那具玉胎了,倒也算是省心了。”
    “那狐狸也去?”谢姨咬了咬唇瓣。
    “放心。”师尊大人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你家舟舟也去嘞,你难道是觉得清儿会和狐狸精有些什么不成?那你怎么不说咱俩任他玩个尽兴得了?”
    谢鹤衣无言以对,妖女之言让她完全抬不起头来,姬青屿则是抬手指了指脚下:“也正是因此,所以本座才要这个时候提前来一趟,也算是帮著清儿他踩踩点,也免去江湖之中那些或许暗藏著的不確定因素。”
    云雾乍破,露出夜色中的那座广大的城池,沧江流水滚滚而去,波涛上泛著行舟,谢鹤衣都有些怀念此景,她脱口而出:“这里是云州?姬青屿你来此地做什么?你为清儿—”
    师尊大人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淡淡:“你想的那意思本座自然清楚,但这些重大的自然要本座亲自处理。”
    “而且刚刚都跟你说了本座是来算帐了,从天权回京师也就这段路,稍微偏一偏而已,你从不周山过来还正好顺路嘞,能要的了多久?”
    “你这是要去湛台书院一趟?”谢鹤衣有些迟疑。
    “那是自然。”姬青屿点点头,“不然我来干嘛,算命吗?那破神棍自己能算得清楚自己寿元何时將尽?”
    姬青屿向来不信命数的原因便有这一条,这神棍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今日能不能在本座手上逃过一劫呢。
    谢鹤衣拂了拂袖,她也不晓得从何解释:“命相不是如此看的—”
    师尊大人置之不理,她自顾自道:“湛台书院在这天地熔炉之中充当的角色让本座有些难以分得清楚,如今自然是要来亲自问问,没有那纸鳶帮你,可能你都没来不及踏入京师,从结果来看是恰到好处,但谁有知道这个书院便一定能够算得结果?”
    姬青屿的语气都已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了转变,谢鹤衣能够清晰感觉出来她身上已经没有方才那种閒散轻鬆的感觉了,魔门宗主的气势重新笼罩在她身上,谢姨没忍住又问了句:“你这也是早早派人和湛台书院的人说好了?”
    姬青屿回过头来眯了眯眸子,她嘆了口气:“你以为本座是带著你来一家家收菜的?此当问罪,本座刚刚就已经说清楚了,有没有伤到陆清远是两码事。”
    “谁管那究竟是出於什么情况,重要的是他们的確阻碍了我们的胜算,此外若是你没有赶到,那清儿他会遭受怎么样的手段都不清楚。”
    谢鹤衣刚想说那会儿其实差距不大,顾柒顏想拦肯定拦得住,但姬青屿已经继续开口了:“本座就知道一件事,结果如何定然是无人知晓的,那湛台书院干出来的所有的举措都要给本座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真如谢鹤衣猜的那般,姬青屿这会儿可没那么好说话了,先前虽然有点儿妖女心性,但明显没有什么真要动手的样子,如今杀机四现,不同於威胁,这是真想动手。
    谢鹤衣本来是想劝她冷静冷静的,但在此刻她也劝不出口了。
    这位御姐道姑忽然觉得姬青屿护夫心切归护夫心切,但她说的这些话还真挺有道理的,不管是谁在自己去往京师的路上放了这么多纸鳶,那也不代表他们能提前知道结果。
    天地熔炉这事,因由《玄天宝鑑》作为基底,早已屏散了天机,肯定没法被算到,更遑论结果。
    而湛台书院身为间接参与者,他们可能对大计略有几分了解,朝廷定然將此事包装得很好,那谢鹤衣先前所见的那些纸鳶也就显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搞不好放自己入京师本来就是为了那天地熔炉添砖加瓦的呢,要不然,同一个势力之中面对这样一件大事还敢做出来完全截然不同的举措?
    难道就没想过將来若是没有带来什么转机,这些情况东窗事发的结果吗?
    谢鹤衣跟著姬青屿的步履,她又是问道:“那你觉得眼下合適?要不要贫道先知会观內一声,咱们也好对症下药,你莫要太过武断,我们可以先想想对策。”
    姬青屿摆了摆手,“今日也就是来试试口风罢了,真要动手那一定另择时间,否则本座此刻也不会行於这乡道上了,现在应该剑开天门。”
    “很有你的风格—”谢鹤衣抽了抽嘴角,“如今大寧王朝大势已去,这书院就算先前依附那个王朝,现在也不太可能再对那片残骸有这什么誓死追隨的心念了吧?”
    不过大寧王朝走的也是朝堂之上文官为主的位置,各大书院的確与之相互依存,输送了不少官员进去,当然如今也就只剩下了一地飞灰而已了。
    “嗯。”姬青屿点点头,“所以本座才来试探试探,假若这书院没有那些非要与我们鱼死网破的念头,那或许也能置之不理。”
    谢鹤衣脚步一顿,姬青屿也被迫停了下来,两人隔著面纱四目相对,衔霜君没忍住指著姬青屿开口道:“不管你是谁,赶紧从姬青屿体內出来。”
    师尊大人嘴角抽抽,一掌把她的手给打开去,“莫要学清儿说话了,本座就是这么一说,意思不是不找湛台书院的麻烦,而是这明显是书院之中分作两个派別,假若他们能够自圆其说,那另一派本座可以不动,至於其他的么,哼哼。”
    姬青屿抱起手臂,“那一夜赵晚之奉命前来,抵达京师的读书人也不止他一个,此人先前还用了妖族秘法跑了,那显然是有所勾结的,本座要拿他人头没问题吧?”
    谢鹤衣点点头,“应该的,本来贫道都已经动手了,可惜他身负法门,最终还是跑掉了,不过我看他拥有的那些法宝也不少,湛台书院给了不少支持。”
    “嗯。”姬青屿点了点头,然后她当著谢鹤衣的面掐了道法诀,无形的波纹隨著姬青屿的指尖扩散开去。
    谢鹤衣再抬眼,能窥见这云州之中无论是疆野还是万家灯火里都一样浮动起了某种不仔细都无法察觉的光,它们早已融入在光景之中,看著相当不起眼,只有在某一瞬间谢鹤衣才能从这些如同萤火之中的光里看出来些许端倪。
    那不是太小了,而是太大了,散落在整个云州之中的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此刻凝成了一朵莲的样式,然后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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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妖“不管你是谁,赶紧从姬青屿体內出来。”
    师尊大人嘴角抽抽,一掌把她的手给打开去,“莫要学清儿说话了,本座就是这么一说,意思不是不找湛台书院的麻烦,而是这明显是书院之中分作两个派別,假若他们能够自圆其说,那另一派本座可以不动,至於其他的么,哼哼。”
    姬青屿抱起手臂,“那一夜赵晚之奉命前来,抵达京师的读书人也不止他一个,此人先前还用了妖族秘法跑了,那显然是有所勾结的,本座要拿他人头没问题吧?”
    谢鹤衣点点头,“应该的,本来贫道都已经动手了,可惜他身负法门,最终还是跑掉了,不过我看他拥有的那些法宝也不少,湛台书院给了不少支持。”
    “嗯。”姬青屿点了点头,然后她当著谢鹤衣的面掐了道法诀,无形的波纹隨著姬青屿的指尖扩散开去。
    谢鹤衣再抬眼,能窥见这云州之中无论是疆野还是万家灯火里都一样浮动起了某种不仔细都无法察觉的光,它们早已融入在光景之中,看著相当不起眼,只有在某一瞬间谢鹤衣才能从这些如同萤火之中的光里看出来些许端倪。
    那不是太小了,而是太大了,散落在整个云州之中的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此刻凝成了一朵莲的样式,然后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