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的人你也敢动(二合一大章)
作品:《谍战,都別猜了,我真是卧底啊》 第215章 我的人你也敢动(二合一大章)
“这是什么?”南田洋子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
“哼,我不知道..”林学礼很是乾脆的闭上眼睛。
噔噔蹬,后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松井横二带著人从后门闯进来,很快与南田会和。
“南田少佐,有没有发现?”松井上前问了一句。
南田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海军部的机密文件,按道理来说,特高课这个级別是无权查阅的。
可这份文件是从林学礼身上搜出来的,是真是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一时间南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松井看著文件袋上的菊纹印鑑以及下方的机密字样,一时间也不敢提出什么意见。
“带回总部!“南田思忖片刻,下命令道,“我要亲自审讯他!“
沪市,特高课审讯室內,林学礼被绑在刑椅上,脸上带著血跡,但眼神依然坚定。
“说!这个文件袋里到底是什么?“南田洋子厉声问道。
林学礼冷笑:“南田小姐,我已经说了几百遍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不是我放进去的。“
“还在狡辩!“南田猛地一拍桌子,“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不是你的是谁的?”
”我也很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要不,南田小姐,您打开看看?”林学礼的语气充满了戏謔。
“或许,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或许,就是你们心心念念要找的情报,你打开不就清楚了。”
南田洋子顿时语塞
噔噔蹬,一阵脚步声响起,松井横二气喘吁吁的走进来。
“南田少佐,已经询问清楚了。”
“这个傢伙打开的是167號保险柜,保险柜是不记名的,那个职员说是个华夏人开的保险柜。”
“至於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他说不清楚,只是说那个人很神秘,戴著墨镜,穿著风衣。”
“我看,他是在故弄玄虚.”
“说不定就是红党的机密情报。”
南田看著那份文件思忖良久,一咬牙,打开封条,抽出里面的文件。
但只看了一眼她就愣住了,里面的文件最上面的一页赫然印著“海军省机密“字样和鲜红的“绝密“印章。
下方清清楚楚写著《帝国海军燃油採购合约》.
这不是她预期的地下党情报,而是一份石油採购合约,上面详细记录了日本海军与东南亚法属越南殖民地道达尔能源公司的採购协议,包括数量、价格、运输路线等绝密信息。
她快速翻阅,目光越来越惊讶,在最后一页看到了海军省军务大臣丰田真四郎的签名和印章。
在文件夹层里,她还发现了一张名片:陈阳,金陵特务委员会沪市办事处主任,背面手写著一行小字:“周三老地方,山木“。
“这这是怎么回事?“南田困惑地看向林学礼,“海军省的机密文件怎么会在你手里?“
林学礼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但很快恢復平静:“我早说过了,那不是我的东西。“
“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田脑中飞速运转。
这份合约表面上没有问题其实,问题不小,陈阳和山木部长联手採购石油,但价格却是远超市场正常价格。
莫非两人贪污公款被林学礼抓到把柄。
不对,林学礼还没这个本事。
可如果一切与他无关,这份文件为什么会出现在晋商银行的保险柜里?又会被林学礼这么巧的拿到手?
是栽赃陷害,还是
南田想破头也想不到,公事包早就被人掉包了,里面的东西根本就不一样。
“继续审讯!“南田冷冷的命令手下,“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哈衣。”身旁的行刑官微微鞠躬,狞笑著拿著小皮鞭,真准备动手。
突然,特高课走廊传来一阵骚动。
“给我让开!我要见南田洋子!“陈阳的声音由远及近。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陈阳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身后跟著试图阻拦的特务。
“南田少佐!你这是什么意思?“陈阳指著桌上的公事包,”一声招呼不打就到我的地盘抓人,还特么抓我的人?”
“你的人?”南田洋子冷眼看著陈阳。
“废话,整个沪市谁不知道林学礼是我大哥,”陈阳怒声道:“你擅自逮捕我的人也就罢了,现在连海军省的文件都敢扣留?”
“你们特高课是不是想造反”
南田冷静地站起身:“陈课长,请你冷静一点,我正在调查红党要犯,从这个公事包里发现了海军机密文件。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名片会出现在这里?”
“红党要犯?你说的是谁?他吗?”陈阳並没有回答,用手指向满身伤痕的林学礼反问道:“你確定?”
“没错,陈课长,这个人已经在我们的视线里面出现了两次。”
“你就算是个外行也应该清楚,这种巧合发生的机率会有多低。”
“所以,我认为这个林学礼一定跟红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係。”
“很可能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红党法租界情报小组组长青狐。”
“哈哈哈。”陈阳大笑道:“南田少佐,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说我大哥是红党,还是情报小组组长?”
“请问,你有什么证据?”
南田洋子沉声道:“陈课长,你不要以为他是你大哥就能一味的包庇他。”
“如果你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我相信你也脱不了干係。”
“什么干係?”陈阳冷笑道:“他现在是在帮我做事,你们特高课动他就是不给我面子。“
“南田洋子,不客气的说,你特么的算老几阿,区区一个荣誉少佐连海军省的绝密文件都敢私自翻阅。”
“万一机密泄露,这个责任你负的起吗?”
南田洋子丝毫不畏惧的回懟道:“陈课长,恐怕你的面子也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值钱。”
“是吗?那我的呢?”便是此刻,又是一记威严的声音响起。
南田洋子循著声音往后看去,脸色瞬间苍白。
那人肩上掛著一条黄色綬带,一直垂到胸前,这是参谋长的標誌,
而他肩膀上的將军军衔以及笔挺的海军制服都在述说著他的身份。
沪市海军陆战司令部中將参谋长,平田吉三郎
“好大的胆子!特高课现在都敢直接扣押海军省的绝密文件了?“
平田身后跟著四名海军陆战队员。他直接走到桌前,拿起公事包:“南田少佐,请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南田不卑不亢地回答:“平田参谋长,我们在红党要犯身上发现了这个公事包,里面有海军省机密文件。按照程序,我们需要调查文件为何会落入敌手。”
“程序?“平田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藉此插手海军事务吧!”
“这些文件是陈主任代表海军省与外商谈判用的,里面的机密信息连你们的土肥圆將军都无权过问。”
“南田少佐,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查阅这份文件。”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算立即枪毙你,土肥圆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但是参谋长阁下,“南田坚持道,“我如果没看错,文件中记载的採购价格比市场价高出三成,运输路线也很不寻常”
“我觉得这份合约是有问题的……”
“放肆!“平田猛地一拍桌子,“海军省的採购策略需要向你匯报吗?”
“南田少佐的意思是说我们海军部的人故意提高採购金额,目的是要吃回扣?”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毫无理由的指控会让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心血付诸东流。”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就算监察部长九条英司也不敢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
“木山君,立即通知海军陆战司令部特別事务调查课的人,海军部机密存在泄露风险,让他们派人过来把南田洋子给我带回去。”
“哈衣,”身后的卫兵微微鞠躬便要出去。
便是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平田参谋长,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特高课高级课长藤田刚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平田参谋长,您先別生气,这的確是个误会。”
平田参谋长斜眼看了一眼藤田刚:“误会,藤田君,你说误会就是误会?”
“现在做大的不出来,要你们这些小的出来扛事?”
“土肥圆呢?他怎么不亲自过来解释?”
藤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解释道:“平田参谋长,土肥圆阁下接到陆军部电话,正在司令部跟河边参谋长开会。”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会回来。”
“至於南田少佐的举措,我相信她也是为了抓住一些破坏帝国事业的仇日分子。”
“虽然行动有些冒失,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还请平田参谋长明察。”
一旁的南田还想出言解释,藤田刚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爭。
南田不甘心地咬牙,把头垂的低低的。
“藤田君,我接受你的解释,但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算了。”平田参谋长看了一眼不服气的南田,缓缓说道:“採购合约如果被泄露,或者被对方知道我们的底线,”
“导致我们无法用原先的价格採购到足额的燃油,那么,这个后果將由你们特高课负责。”
“我的事情很多,没时间在这里陪你们耗著。”
“陈课长,把文件收好,跟法国人的谈判你一定要顺利完成。”
陈阳连忙將文件装进文件袋里。
“平田参谋长,那这些人怎么办?”
平田环视一周道:“今天在这间审讯室里的人在谈判完成之前不可以离开特高课。”
“藤田君,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藤田忙不迭点头道:“嗨,我会遵照平田参谋长的指示,將他们的活动范围控制在特高课內部。”
“藤田君,你似乎搞错了。”平田冷笑道:“我是说他们不可以离开这间审讯室。”:
“直到谈判结束,明白吗?”
藤田鞠躬道:“嗨,我明白了。”
“陈课长,带上你的人,我们走吧。”平田参谋长和声说了一句,再也没看其余人,大踏步离开审讯室。
等人走后,藤田刚怒气冲冲地转向南田:“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惹下大祸?以平田参谋长在海军省的影响力,得罪了他我们以后寸步难行!”
“但是大佐,那些文件明显有问题.“南田爭辩道。
“有问题也轮不到我们管!“藤田刚喝道,“海军省的事情让海军自己去处理。你的任务是抓红党,明白吗?“
“哈依!“南田不甘心地低头。
藤田嘆了口气:“平田参谋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
“所有人呆在这间审讯室,直到陈课长完成谈判.”
南田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反藤田的命令。
最冤枉的应该是松井横二了。
他就是进来传个话,连文件都没瞄到过一眼,现在也要陪著南田呆在这间审讯室里。
一直以来,这里都是他审讯別人的地方,现在,居然要呆在这里成囚犯。
嘖嘖,果然是天道好轮迴,你看苍天饶过谁.
沪市,法租界,霞飞路安全屋。
雨水敲打著玻璃窗,昏黄的檯灯下,林学礼將牛皮纸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张建良迫不及待地拆开,当他的目光落在文件標题上时,呼吸几乎瞬间停滯,里面的文件赫然写著:
《南方支那抗战力量调查会与陆军部联合制定:三月份清乡作战计划报告》
文件详细记录了日军计划於三月初对苏南、浙北地区进行的大规模清乡行动:
“一、作战目的:彻底肃清苏南、浙北地区抗日武装力量,摧毁地下抵抗组织”
“二、参战部队:第22师团主力、独立混成第11旅团”
“三、作战时间:三月五日至三月二十五日四、特別行动:'猎狐'计划,针对中共华东地下党领导层.“
附件中还有一份潜伏在根据地的特务名单和详细的兵力部署图。
“我的天“张建良喃喃道,手指微微颤抖,“老钟用生命保护的竟然是这个.“
不对,张建良跟林学礼同时反应过来,
这份文件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接触的到的,也就是说,难道在日军高层里面也潜伏著我们的同志。
这个念头一起,顿时,令两人无比后怕。
要是这份文件被日本人得到,那么,那位费劲心血潜伏在日军高层的同志隨时有暴露的风险。
也难怪老钟寧死也要把这个消息传递出来.
张建良猛地抬头:“必须立即发送根据地!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
“我去办,”林学礼真准备起身,张建良却突然说道:“不,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你必须马上撤离。”
林学礼皱眉:“为什么?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特派员同志,你不会是因为我进了一次特高课就开始怀疑我了吧?”
“青狐同志,我们正因为需要人,你才必须走。“张建良严肃说道,“南田洋子已经盯上你了。今天在银行的遭遇证明,特高课离揭开你的身份只差一步。“
“而且这份'椿计划'里明確提到了一份代號'猎狐行动',你是'青狐』,显然是首要目標。“
“特派员同志,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觉得我还可以继续战斗在第一线。”林学礼还想爭辩。。
“不行,你必须走,”张建良態度十分坚决:“这是命令!你去港岛避避风头,同时可以在那边建立新的联络点。”
“放心吧,沪市的工作我会安排其他人接手。“
林学礼沉默片刻,终於点头:“走之前,我还要见一个人。“
“谁?“
“陈阳。“
张建良愕然:“你疯了?按照你的描述,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虽然他是你的弟弟,可你別忘记了,他也是汉奸。”
“这一次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很难判断,但你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万一他反悔,把你当功劳送给日本人.”
“他是个机会主义者。“林学礼冷静地说,“我从小看著他长大,知道他的性格,现在是抗战关键时期,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他或许可以爭取。“
“我不同意,太危险了。”张建良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特派员同志,他在你眼里或许非常危险,但他永远是我的家人。”
“青狐同志,你在情报线上工作这么久,应该清楚这些机会主义者的特质。”
张建良沉声道:“汪某人,周某人,甚至那个新政府的梁鸿志,他们哪个不是机会主义者。”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连国家都能出卖,何况是家人?”
林学礼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我知道您的顾虑,不过,我用我的生命打赌,他不一样。”
张建良有些头疼,现在的林学礼就像是某个时代顶级恋爱脑附体。
明知道那个黄毛不靠谱,却依然坚持,他虽然是个黄毛,但他跟別的黄毛不一样.
“七號仓库,临走之前我安排你跟他见一面。”
“他必须一个人来,把一切控制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这是我的底线”
张建良沉声道:“你必须活著离开,然后,活著回来”
沪市,十六行码头,七號仓库.
雨水敲打著仓库的铁皮屋顶,发出单调而急促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鼓点,敲打著夜的寂静。
仓库內堆放著蒙尘的货箱,仅有一盏孤零零的煤油灯在中央的空地上摇曳,將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林学礼看了看手腕上腕錶的时间,距离约定时间快到了。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闪著大灯出现在视线里。
陈阳驾驶著林公馆里的小汽车,稳稳的停在仓库门口
林学礼看著陈阳,目光灼灼,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来了”
“大哥,”陈阳叫了一句,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著对方
林学礼嘆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掏出一盒“老刀牌”香菸,抽出一支,在指甲盖上顿了顿。
半晌,仿佛想起什么,將手里的香菸递给陈阳。
“咔嗒”一声,陈阳划亮火柴,跳动的火苗短暂地照亮了两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要走了,”沉默许久,林学礼淡淡的说了一句。
“陈阳,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路怎么走?”
陈阳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灰白的烟雾,语气带著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你想跟我说什么?还是想让我做什么?”
“拍案而起,然后跟著你们去拋头颅、洒热血?”他轻笑一声,笑声里带著几分讥誚,“你是读书人,我也是。这仗打到现在,你还没看明白吗?”
“看明白什么?”林学礼向前一步,“看明白山河破碎?看明白同胞受难?陈主任,你身上流著的也是华夏人的血!”
“血?”陈阳嗤笑一声,弹了弹菸灰,“血能当饭吃吗?能当钱吗?”
“大哥,你太天真了。你看看这上海滩,英法的租界、日本的虹口、国民党的地下组织、你们的情报网络,哪一方不是在为自己的利益算计?救国?口號谁都会喊。”
他直起身,走向林学礼:“我有我的生存哲学,大哥,我不会抨击你的信仰,但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我只想带著一家子活下去..”
“活下去?”林学礼的声音陡然提高,带著压抑的愤怒,“如果人人都只想著自己怎么活,那这个国家就真的完了!没有国,哪有家?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大道理谁不懂?”陈阳不耐烦地打断他,眼神锐利起来,“可现实是,任何行动需要经费,就连我指挥我的手下做事都需要安家费,”
“他们的家人饿死了,谁来解决?你们吗?还是山城那群天天喊著抗日却连军餉都剋扣的大老爷?空谈救国,是最容易的事。”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如同两把无形的刀锋碰撞,仓库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屋顶越来越急的雨声。
林学礼嘆了口气:“我真没想到,把你送到日本读了四年书,你就学会了这些.”
陈阳微笑道:“其实,我们也不是不能合作,你知道的,其实,我也可以帮助你们”
林学礼目光一凝:“你疯了,你想跟我们做生意?”
陈阳咧开嘴笑道:“赚钱么,不丟人,只要你们肯跟我合作矿石跟石油那些物资生意。”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爱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