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丟了,钱也没了

作品:《世子大婚日,逃妾带崽死遁了

    姜时窈刚走迈过二门,恰好与周菀青迎面撞见。
    “三小姐。”
    周菀青本不想理她,却见她一副要外出的模样。
    “你做什么去!不知道现在府里是什么情况吗!”
    姜时窈低眉顺眼,“妾有一老乡,是老家兄长的同窗好友,现为监察御史,妾想上门求个脸请大人帮忙走动走动。”
    说著,她抬起脸来,一脸的坚毅之色,“妾就是跪也要跪到大人开门,左右不过是舍下一张脸而已!”
    周菀青愣了一下,“你、你还有门路?”
    “哪里是什么门路,不过往日的旧识罢了。”她柔柔地笑了下。
    隨后她望著周菀青的眼睛亮了亮,“三小姐,我们一起去跪求大人吧!”
    “就在门口跪著,您是英国公三小姐,料想大人应该也个怜香惜玉的,不怕他不出来见我们!”
    说著,上手牵著她就往外走,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
    周菀青一下就甩开了她的手,“我不去!”
    隨后,她惊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扯起唇角笑了下。
    “我、我还要去宫门口接祖母呢!”
    姜时窈也是愣一下,隨后也是笑道,“也是,都进宫了,府里的支应还要有人,是妾想窄了。”
    她施了一礼后,带著霜降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出去了。
    周菀青看著她的背影,咬了下下唇。
    刚刚她去宋府找积云姐姐,想请她帮忙求求宋大人,看在是未来姻亲的份上,能伸以援手。
    她不仅没有见到宋积云,就连宋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一个门口的小廝就把她打发了。
    这个关头,谁见了不是避之不及。
    姜时窈却敢舍下脸面去人家的门口跪求……
    周菀青甩了头,不是这样的!
    积云姐姐现在备嫁,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
    若是宋家真的避嫌,昨儿就该来连夜退亲了!
    现在按兵不动,只是不想让大哥被抓住更多的把柄。
    而姜时窈不过是自救罢了,大哥若是真的出了事,她自然跑不掉。
    姜时窈若是没有记错,周从显受了点儿罪,隨后好像还是得到了太后的重用。
    她现在要趁著府里混乱的这几日,先把逃遁的车辆找好。
    之前也听何大友说过,不仅有大粮商南下,也会有小商行的人,一起组一个车队。
    一支商队起码十余匹马,马匹贵重,路途遥远,护卫也十分重要。
    所以出人出马赚钱的地方,就是鏢局。
    若是十几日后就能开城,就会有不少的商队出发。
    就是不知道,等到她逃出来的时候,还有没有车队。
    京城的大小鏢局不少。
    押送货物有货鏢,护送人也有人鏢。
    姜时窈带著面纱坐在鏢局的厅堂里,她进来时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两眼。
    鏢局收拾得很乾净,练武的地方,还有三四个小少年正在扎马步。
    鏢头的头髮已经有了些银丝,这间鏢局就是他一辈子经营的心血。
    “姑娘是想走货鏢?”
    姜时窈,“家父做了点儿粮食生意,如今金州错过春种,所以想去邑州。”
    鏢头点了点头,“近来是有不少的人都是走粮食货鏢。”
    “姑娘是想什么时候出发?”
    “大约处暑的时候。”
    “处暑?”鏢头摇了摇头,“按照现在预定的,姑娘早些走,还能搭个便车一起,处暑迟了些,没有马车,也没有人。”
    “姑娘可以再去別处再问问。”
    没想到鏢局的生意也这么好,姜时窈带著霜降问了三四家的鏢局。
    霜降有些泄气,“没有马车,我们就不能走了吗。”
    姜时窈抿紧了唇,“方才有鏢局说,处暑的时候会有车队去禹州,禹州有水,到时可以转水路。”
    霜降还从未听娘子说起她要去哪儿,“转水路?娘子不是要去邑州吗。”
    邑州和金州不远。
    姜时窈笑了下,“我又不是真的要去买粮食,自然要转车。”
    霜降有些明白了,娘子这是不想给世子留下一点儿线索。
    她就不和娘子一起走了,明日张郎的书院放休,她再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她一扭头,就看到对面的巷子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识拉著姜时窈就躲在了一个小摊的后面。
    姜时窈疑惑,“怎么了?”
    她顺著霜降的视线看去,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姿態亲昵,小心翼翼地搀扶著一个年轻的小妇人,她的肚子高高隆起,看著应该还有两三个月的样子就要临盆了。
    待那书生转过脸来,她的呼吸一窒。
    这不是霜降的心上人吗。
    姜时窈看著霜降瞬间惨白的脸色,伸手牵住她的手。
    “別难过,现在看到了,好过以后才发现。”
    霜降双手捂著脸蹲下,声音里儘是哭腔,“他明明说了他没有娶妻……”
    张郎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春娘不满地捏了下他的手,“你到底有没有写信回去,我这都快生了!大夫说了我这可是男胎!”
    张郎连忙小心翼翼地哄著,“写了写了,我爹肯定寄银子来,到时候不会让你吃苦的。”
    姜时窈拉著霜降从一家布庄走了出来。
    “为这样的人掉眼泪不值当。”
    霜降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曾经张郎写给她的那些情意绵绵的信,都是个笑话。
    “他为什么要骗我……”
    姜时窈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別哭了,看错人而已,又不是丟银子了。”
    霜降更伤心了,“银子也丟了……”
    “嗯?”
    霜降抽抽搭搭,“上、上回,他说抄书,写错了,书斋不给他钱……”
    姜时窈无奈地嘆了一口气,“那书线是可以拆的,写错了,那一页重写就是,怎么会不给钱。”
    “你给了他多少银两?”
    霜降捏著手指,还在啪嗒啪嗒掉眼泪,“我、攒的五十两都给他了。”
    姜时窈吸气。
    丫鬟月银才几两,这要攒多少年才能攒得了这么多钱!
    这傻姑娘竟然全给人家了!
    心没了。
    钱也没了。
    姜时窈牵著她往前走,“他是哪个书院的,走!”
    “去、去哪儿?”
    她回头看霜降,“自然是去找书院的先生,痛斥他的欺骗行径!还有你的银子也得要回来!”
    霜降一把拉住她,“別、別去了……”
    “我不想再丟人了……”
    也不能让娘子为了她的这点儿小事儿拋头露面。
    说完,她鬆开姜时窈的手,转身就朝著马车的方向走去。
    任凭姜时窈说什么,也不肯再下车。
    姜时窈只能带著她先去了第二家鏢局將定钱交了。
    回到府里,一片喜气洋洋。
    地上是放过鞭炮的痕跡,门口还有一盆没来的撤走的火盆。
    姜时窈疑竇丛生。
    这就放出来?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周从显还受了好几日的苦。
    这才两日就出来了?
    姜时窈刚回来就有小廝去报信了,她刚回到小院儿,赵氏身边的向妈妈就来请她了。
    从没有在向妈妈的脸上看到这般灿烂的笑容。
    向妈妈,“没想到柳大人和娘子还是旧识,今日世子能得以归家,全靠柳大人仗义执言。”
    “夫人请娘子一敘。”
    嗯?
    柳大人?
    姜时窈张了张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跟著想向妈妈到厅的时候,难得国公爷也在。
    上一世不受待见的芙儿也被抱在国公爷的怀里。
    国公爷,“这小丫头是聪慧的。”
    赵氏的心情很好,“那张先生是出了名的严苛,对芙儿都多有夸耀。”
    “国公爷可还记得,白马寺的慧能师傅给芙儿批命,咱们芙儿是个福禄皆厚孩子,日后福泽绵延!”
    慧能师傅批命,又得了七王爷的玉虎,现在她父亲仅两日就化险为夷。
    赵氏只觉得,这孩子现在是越看越顺眼了。
    国公爷满意地点点头,“好孩子自是要好好教导,辛苦夫人费心了。”
    赵氏含笑著应下。
    姜时窈福身行礼,“给国公爷请安,给夫人请安。”
    芙儿看到阿娘的那一瞬间,双眼亮晶晶的,她想要阿娘抱抱。
    但是何阿姆已经同她说了许多次,在祖父祖母的面前要知礼,不然阿娘会受罚的。
    她已经答应了何阿姆一定会乖乖的,不会让阿娘受罚。
    国公爷看向姜时窈,一时没有想起她叫什么。
    “起来吧。”
    “你的刺绣很好,太后娘娘很满意,今日柳大人仗义执言,听青儿说是你去上门求的,难为你这般懂事,芙儿也被你教得很好。”
    赵氏也笑道,“你伺候显儿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芙儿养得很好。”
    “你呀,抓紧再生个儿子!孩子教养好了,日后也不比谁差!”
    这对往日毫不起眼的母女,竟让她生出了些斗志!
    老太太非要让宋积云进门,她就要让大家看看,堂堂宋家小姐连个妾都比不上!
    国公爷低头想了下,“下个月,显儿大婚,到时候你就跟著一起入宗祠。”
    入了宗祠就是贵妾。
    不可买卖,不可打杀。
    若是犯了错,也同正妻一样,需开祠审理。
    姜时窈慢慢抬起头。
    “妾,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