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势时，日头已近中天。感受著经脉中流转的內息，何雨柱心中分外踏实。
    回房更衣时，何大清置办的黑色外衫竟有些紧绷。斑驳铜镜中，青年不自觉地整理著衣襟。
    “哥，你又长高了。“
    小雨水不知何时凑近，踮脚比划著名。原先只及他肋下的个头，如今已过腰际。
    何雨柱微微頷首。不仅仅是身高变化，自从明劲练至大成，浑身都透著一股精气神，连肌肤都比以往更加光滑细腻。
    这个发现让他暗自高兴。虽说现在不讲究外貌，但能体面些总归不错。原本那张被灶台烟火燻黑的脸，如今在他身上已然不见踪影。
    “下周日领你去图书馆，顺路去王府井扯几尺布，给你我各做套新衣服。“
    “真的？王府井！“雨水眼睛霎时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葫芦在眼前摇晃，馋得直舔嘴唇。
    送妹妹去三大爷家时，阎埠贵打量著焕然一新的柱子：“要出远门？“
    “办点事。三大爷，雨水上午劳您照看，要是中午回不来，麻烦您添双筷子。“
    何雨柱早已付过饭钱，阎埠贵自然不计较。
    “放心去吧，雨水交给我们。“
    离开院子，何雨柱径直向东城走去。
    猫巷儿的方位他已向师父打听清楚。
    行走间，他不动声色地运用轻功，速度堪比自行车。
    再快就要惹人注目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
    何雨柱停在猫巷儿入口。
    正如其名，这里是由错综复杂的胡同构成的老住宅区。
    灰石砌的墙面比贫民窟的土墙略好，却也强不到哪去。
    巷口零星摆著几个早点摊，此时还未收摊。
    何雨柱经过时，瞥见了摊上的豆腐脑和油条。
    “来点儿什么？“
    摊主是个黝黑精瘦的汉子，常年劳作的双手和脸庞刻满风霜。
    他繫著褪色的毛巾，刚盛完一碗豆腐脑，转头看见站在摊前的何雨柱。
    何雨柱这才回过神来。
    方才的恍惚，源於难以置信——宫廷药膳的线索竟藏在这种市井之地？
    那些身怀绝技的药膳师傅，再不济也该有些体面，怎会与这种烟火巷弄扯上关係？
    但既然来了，不妨探个究竟。
    “老板，我用过早饭了，想跟您打听个事——这儿可有做药膳的？“
    瘦削摊主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他：“小伙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家里老人身子不適，想找些调理的方子。“
    何雨柱说出准备好的理由。
    摊主却摇头：“生人去了也没用。“
    话里有话。何雨柱会意：“是长辈指点我来的。“
    摊主不再多言，抬手指向巷子深处：“307巷口，去吧。“
    顺著他乾瘦的手指，何雨柱看见一栋与周围无异的灰石房子。
    “多谢。“
    何雨柱点头致谢，转身朝那屋子走去。
    自打进入猫巷儿，他就收敛了轻功痕跡。
    儘管这里看似平常，他仍保持警惕。
    早点摊前，戴眼镜的食客忽然抬眼，目光掠过何雨柱离去的方向。
    他迅速低头，將碗中豆腐脑喝尽：“老板，再加两根油条。“
    307巷口的灰墙前，何雨柱停下脚步。
    这栋屋子比邻舍宽敞近半，除此之外並无特別之处。
    正观察时，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精光。
    他仰起脸，目光落在那座灰扑扑的平房上。
    何雨柱刚靠近房屋，就闻到飘散出来的复杂香气。
    浓郁的汤味中夹杂著几缕清冽的药草气息，一时也说不上是什么。
    不过这气味让他確信——就是这里没错了。
    何雨柱刚要抬手敲门，斑驳的木门却从內无声滑开。
    “您是？“
    门缝里露出张年轻面孔，约莫十七八岁模样，眉眼间透著超出年龄的沉稳。
    何雨柱注意到对方审视的目光里藏著警觉。
    “来求教药膳方子，家住南锣巷那边。“他按聋老太太教的答道。
    年轻人没搭话，先將门轻轻掩上。
    片刻后，木门再度开启。
    “请进。“
    门缝刚好容一人侧身通过。
    装神弄鬼...何雨柱腹誹著，脚步却利索地迈了进去。
    穿过门廊才发现內有乾坤——
    前厅后竟藏著个规整院落，这年头能保住这样的宅子实属罕见。前厅只靠两扇窄窗採光，角落里油灯的火苗將药材木架的影子拉得老长。
    刚踏入后院，蒸腾的热气便扑面而来。
    七八个灶台同时冒著白烟，几个学徒模样的少年正守著砂锅搅动。
    “所求何事？“
    厢房转出个精瘦中年人。院里眾人齐声行礼：“师傅。“
    何雨柱抱拳：“想学药膳调理的法子。“
    中年人朝年轻人使个眼色，后者快步折返前屋。
    “《药理真解》配秘方集，两百个，不授艺。“
    “两百？“何雨柱眼角微跳——
    这是把治病救人的方子当金疙瘩卖呢。
    寻常人攒半辈子也凑不出这个数，能摸到这儿的都有门路。
    他故意皱眉：“前辈，这价码...况且怎知方子真假？“
    中年人不耐烦地掸掸衣袖：“找得来这儿还装糊涂？祖传的东西，搁从前你连门都摸不著。现钱不够，粮抵也行。“
    说到粮食二字时，何雨柱分明瞧见对方喉结滚动了下。
    “粮抵能少两成。“
    “说笑了，“何雨柱苦笑，“小门户哪来余粮？这钱还是典当祖屋凑的。您看九折成不？“
    中年人面色微沉：“现钱顶多让半成。“
    正说著，年轻人捧著两本蓝皮线装书回来了。
    “货就在这儿，款到交货。“中年人朝何雨柱努了努嘴。
    “能验验货吗？“
    中年人眉心微蹙，上下打量著何雨柱，冲同伴抬了抬下巴。年轻人將两本册子递了过来。干这行的自有防范手段，倒不怕买家耍什么招。
    何雨柱確有诚意交易，验货只为確认內容真偽。
    他率先翻开《药理真解》，指尖快速掠过纸页。须臾间，熟悉的系统提示在脑中响起：
    【药理真解熟练度+1】
    【药理真解熟练度+1】
    確认无误后，他又如法炮製检验了那册药膳配方。
    “定了，下午带钱来取。“
    隨身空间里虽备著数百万现钞，但贸然取用风险太大。更不能刚出门就折返，这等可疑行径极易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