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美人恩重

作品:《罗汉伏魔从倚天屠龙开始

    第128章 美人恩重
    此刻皓月当空,清风拂动,云长空与赵敏一路回到破庙。
    庙中燃著火堆,小昭依墙而坐,一张俏面被火光映得通红,眼中似有盈盈泪光。
    云长空然望向金婆婆。见她默不作声,手拿棍子默默拨著火堆。
    云长空低声问道:“你们怎么了?”
    赵敏悠悠道:“若我猜得不错,她们看到了情痴之人”欲言又止。
    云长空闻言一惊,心想:“这也行?”
    他知道赵敏未完的话,那就是想到了自己:为情发狂。
    金婆婆哼了一声,说道:“那陈友谅与宋青书你如何处置了?”
    云长空遂將过程说了。
    金婆婆道:“我还以为你看在武当派与这小丫头面上,又会放宋青书一马呢!”
    云长空沉声道:“没办法,此人已经为了周芷若陷入疯狂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绝不能容他再活在世上了。”
    他想到原剧情中的宋青书都准备给父亲、太师父下毒了,那是真的丧心病狂了,他既然如此痛恨自己,若是活著,指不定会如何挑唆武当派,也只能一劳永逸了。
    赵敏目视云长空,柔情蜜意丝丝刻在脸上,云长空低声问道:“你怎么这样看我?”
    赵敏脸泛红晕,低下了头,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莫七侠將武当名声看的比自已性命还重,你让我在他面前出现,就是让他知晓,他武当派的大丑事就在我手里著。
    姓宋的在你眼里如同草芥,你非要杀他,其实是怕他与陈友谅合谋,挑唆张真人与我为难,跟我父兄为难,这一次可是真的难为你了。”
    云长空嘆道:“他既然要杀我,我就先杀他,有什么难为的,你不要多想。”
    赵敏苦笑道:“你一直对武当派容让,难道我还不知嘛?其实你完全可以让莫七侠將姓宋的带回武当山处置,但你硬要杀他,还不是为了我!”
    云长空道:“我对武当派容让不假,毕竟当年张四侠救的不光是我云家数十口,还有山西陕西无数准备起义的英雄豪杰,这份恩情,又岂是我送一份“黑玉断续膏”,能够还的了的。
    所以宋青书但凡还有救,或者说他没和陈友谅缠在一起,哪怕得罪我,放他一马也不是不行。
    可没办法,他们既然搅在一起了,那就必须一起死。”
    赵敏頜首道:“若杀一个,放一个,反而会出大事,宋青书回到武当山,是死不了的,最多又是禁足,他一定会想法子给少林寺胡言乱语一通,这陈友谅虽然阴险,可他恶跡未彰,少林寺觉得你杀本派弟子,毫无香火之情,说不得,又是一堆麻烦事。”
    “不错!”金婆婆頜首道:“这陈友谅阴险毒辣,但他还摆出一副仁心侠士的豪杰气派,很容易欺骗如莫七侠这种侠义之士,他们不死,数不尽的麻烦会接踵而至,你可以不怕,这丫头就难说了。”
    要知道赵敏、金婆婆聪慧伶俐,见多识广,一见陈友谅的表现,就觉得此人非同小可。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这倚天屠龙世界的陈友谅,更加厉害。
    要知道他那样针对张无忌与明教,最后事情败露,还能投到明教徐寿辉部下,极受宠信。
    张无忌知道这人阴险狡猾,留在身畔大是祸胎,殷野王就要去將之杀了。结果陈友谅竟然搬动徐寿辉为其求情。
    说道陈友谅曾得罪教主,自知罪重,悔悟殊深,现下诚心投入本教,决意痛改前非,但求教主给予自新之路。
    张无忌、杨逍、殷野王等人都觉得陈友谅如此阴险,但徐寿辉既然受了蛊惑,若是將陈友谅杀了:不免示人以不广,显得咱们心记旧怨,无容人之量,势必寒了天下英雄之心。
    就如同曹操欲杀刘备,被郭嘉、程昱劝阻,此时杀他,会让天下欲归附曹操的贤才望而却步,有损招揽人心的大局,张无忌他们都知道要成大事,必须要收天下之心,所以便不杀陈友谅,只让彭莹玉劝导徐寿辉小心提防,切不可让兵马大权落入陈友谅手中。
    怎料徐寿辉並未受劝,对陈友谅极是信任,最终命丧其手。陈友谅统率明教西路义军,自称汉王,与明教东路军爭夺天下,直至鄱阳湖大战,兵败身亡。
    云长空深知这一节,才一定要弄死陈友谅。
    徐寿辉作为起义军领袖,乃是英名彪炳歷史的英雄,无论是权术与本事都非常人可望其项背,尚且栽到了陈友谅手中。云长空自,陈友谅不死,谁能想到他会用什么方式对待自己?
    不乘他尚未起势,给弄死。难道等他强大了,弄自己?
    可自已救了莫声谷,宋青书叛逆之举也就没造成严重后果,他回了武当山,一定死不了!
    那就必须得用点策略!
    让陈友谅为了给自己拉仇恨,杀了宋青书!
    这样一来,宋青书也不算自己亲手所杀!
    不怕武当派来报仇,打扰自己清净!
    要知道,若不是为了赵敏对父兄的感念之情,云长空那是不会重出江湖的!
    云长空点头道:“江湖之中,不一定针对好人,也不一定针对坏人,但对那些听起来是好人,实际上却是偽君子的,那就世所难容,人神共愤,势必群起而攻之了!”
    小昭接口道:“只因披著人皮却有一副蛇蝎之心的偽善之辈,让人防不胜防!”
    云长空点头道:“不错,若是以恶行给人定罪,偽君子之类的人物未必就比真小人做的恶多,可面对真小人,人人都会提起十二分警惕,打不过是技不如人,那没什么可说的!
    可偽君子有著让人无法辨別善恶真偽的本事,他要害人,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害人,也很容易成功!
    那么一旦发现,必须弄死,这是人人都会做的!皆因杀他是自保,谁都怕偽君子对付自己与家人!”
    小昭嘆了口气,道:“这位宋公子的武功与样貌,在武林之中也是一流人物了,可惜一念情痴,就墮入了无边地狱,无可自拔!
    云相公,你说,这情之一字就这么可怕吗?却又如何解脱呢?”
    她声音柔和,双目一瞬不瞬注视云长空。
    云长空一时默然,又不知说什么话安慰她。
    赵敏笑笑道:“你们慢慢聊,我到外面瞧瞧去。”说看站起身来!
    “你別走!”云长空將她伸手拉住,说道:“小昭,宋青书的事並不能作为情痴的范例,因为好多事情,都是选择大於努力。”
    “选择大於努力?”几女心头都是一震。
    云长空缓缓道:“宋青书不懂周芷若,要知道周芷若的命是张三丰从追杀的元兵番僧手中救下来的,那时她身在绝境,一个踏江而来,挥袖打翻元兵的老道突然出现,何等震撼。
    在她小小年纪,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能够顶天立地,救人出苦海的的高大形象。
    所以她在汉水之上餵饭给张无忌,那是觉得神通广大的老爷爷不能让孙儿吃饭,她自告奋勇做成了,张无忌吃的份外香甜,张三丰大是欣慰,这让她自然產生了成就感与满足感。
    后来虽然与张无忌多年不见,却是旧情不忘,但隨著张无忌的出现,表现出的种种能力,扣动她的心弦自然不难。
    而宋青书呢?他多年闯出来的“玉面孟尝”之名,在旁人心目中或许高不可攀,但在周芷若心中实在是不堪一提。”
    赵敏莞尔一笑道:“更別说周芷若还见过你了,宋青书怎么比也是自討苦吃。”
    云长空摇头道:“没有我,周芷若也不会对宋青书动心。因为周芷若要的是真正的英雄豪杰,能够让她举世瞩目,散发光彩的人,宋青书远远达不到。
    说句难听话,他就是搬动张三丰去提亲,在灭绝师太那里也没面子,他还一心要去追求一个心里没他的女子,这不就是自討苦吃吗!
    他若是將这个对象,换成其他女子,他这个武当三代第一人的招牌,足够他心想事成了!”
    “但若能控制心中所想,那也不叫爱了。”小昭幽幽道。
    云长空见她神色,一时默然。
    赵敏笑道:“是啊,听说灭绝师太当年连张三丰的信看都不看,这才逼的他去求少林寺传授九阳功,说起来,灭绝师太对你这位少年英杰,可是看得起啊,连九阴真经的秘密也不瞒你!”
    云长空摇头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少年英杰,只是有点机缘罢了!
    而且这世上所谓的英雄豪杰,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面对绝境,选择面对的普通人而已。
    汉高祖斩白蛇起义,唐太宗玄武门之变,他们做这事时候,难道能够预料一定可以坐拥天下,其实也就是到了那时候,不得不拼一把而已,好在拼贏了!
    若是输了,刘邦就是个不知自量的地痞无赖,李二也就是个大逆不道,不顾人伦的畜生而已,永远会被钉在道德耻辱柱上!
    但他们再做出这样的人生选择时,胜负成败,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赵敏吐了一口长气:“我生为女子,幸好出生富贵之家,父王对我极为宠爱,不光允准我如汉人女子一样学习琴棋书画,更是可以修习武功,做一般女子不能做的事情。那时候我就想,人生在世,无非百年,总应该做出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来,方不枉此生。”
    小昭睁著一双大眼晴,轻声道:“你还有这么大的志向呢?那么在你看来,什么样的事情才算是轰轰烈烈?”
    赵敏莞尔一笑道:“我想学成吉思汗,托雷,忽必烈,拔都开创一番大基业!”
    小昭与金婆婆微微一震,她本以为赵敏眼里只有云长空。长久以来,却从未看破她內心深处的思想,此刻听她坦露心声,那如娇顏中自有一股威严,竟让人不敢直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听赵敏幽幽道:“可是命运无常,也不知道怎的,不知不觉中却变了念头。
    我就想要家人快乐平安,不求功名利禄,若是能够无忧无虑,相夫教子,做一个普通女子,平凡一生。其中的福祸得失,也不去想了!”
    说著看向云长空,语气中似带著一份温柔的要求。
    金婆婆与小昭对视一眼,这样一位英气讽然的郡主涉及到儿女柔情,瞬间就变得英气尽扫,不禁感慨“情”之一字的魔力太大!
    云长空也涌出了满腔情怀,柔声道:“敏敏,其实成昆当初就骂我,配不上你对我的这份心,陈友谅也这样说。
    以前我不觉得,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仔细想来,他们说的是对的。我对你的確大有亏欠。”看向了金婆婆!
    金婆婆看向了別处。
    赵敏唇边露出一丝隱含深意的笑容,说道:“他们那样说,其实是在绝境下,想要给你我埋下一颗猜疑的种子罢了,就是不希望我们好!
    这与陈友谅非要拉宋青书一起死一样,其实就是想要逼武当派与少林派跟你为难。
    有莫声谷道出实情,他们或许不会跟你为难,但不放过有新仇旧恨的汝阳王府,大义所在!
    但你若为了我护持我父兄,与他们对上,那自然就是敌人了,而这一点,你我其实都明白的。你又何必这样说。”
    云长空长嘆不语。
    金婆婆与小昭万万料不到,这个看起来骄傲更甚於美丽的小女子,竟有如此坦荡胸怀。
    两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会让云长空甘冒天下之大不了。
    云长空说道:“其实这世上的一切是非恩怨,皆是因为利益得失与情感纠葛所引起的。每个人的行事靠的压根不是什么理性与公正,而是立场以及与当事人的远近亲疏,贤厚如张三丰、张无忌他们也不能免。
    当年各大派上武当山逼迫张翠山说出谢逊下落,他们中有人为了屠龙刀,但也有人是为了报仇。
    张翠山明知谢逊滥杀之事实,他也觉得不对,可他认为这是自己结拜兄弟,就得讲义气,一个字也不吐露,哪怕拉上武当派与武林动武,也在所不惜!
    而武当派也知道谢逊杀人不对,可他们支持维护张翠山,因为他们讲的也是义字!
    那是同门之义!
    至於其中的是非道理,又有谁去理会了!
    毕竟谢逊杀人不对,可又不是他武当派的,谁会为此坏了义气呢?”
    云长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解下酒葫芦,喝了一口,续道:“小时候我听到这些故事,我觉得他们就是英雄好汉。可隨著年龄渐长,终於明白人都是一样的。
    所谓的英雄豪杰,武学高手,无非是老天给的那一份机遇以及自己后天的努力比別人好一点罢了!
    尤其老天安排的,人人无从抗拒,未来的路如何走,就看自己了。
    只要珍惜自己,不味良心,就够了!”
    “不昧良心?”几女从未听人说过,仔细一想似也不失道理,千万感触涌上不知从何说起。
    云长空道:“是的,这个不味良心听起来很虚,实际上很简单。就像你杀了一个人,你怕不怕他的亲朋好友来报仇呢?无论是斩草除根之举,还是日夜防备,都是出於这个原因!
    这不在那个被杀之人,是否该死!
    因为他该死,是你的认知,旁人未必。尤其他的亲人。
    就像谢逊,那些被他杀了亲人的人,都认为他该死,可张无忌绝不会说义父该死,可他仍旧会说义父当时做错了而已。
    谁要报仇,他就得维护!
    那你能说张无忌错了吗?”
    小昭说道:“那自然不会了。他身为义子,维护义父理所应当。”
    云长空点头道:“不错,所以被杀之人报仇也是理所应当啊!
    这就是江湖恩怨无休止的原因!
    所以我后来就明白了,不管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还是那些在茫茫红尘中庸碌无为之人,皆都会为情所困,为立场所胁,不能自拔!
    好多事情不是天下人的看法,也不是要给旁人一个交代,也不在於那人是否存在,而是你心中那方寸之间的底线,让你无法逾越,好多情感就不能存在!”
    金婆婆似有所感,长吐了一口气。
    小昭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盯在云长空脸上,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从更改,她嘆了一口气,望著赵敏道:“赵姐姐,你喜欢云大哥什么?”
    云长空不禁一愣。
    赵敏见她目带幽怨,不由心头暗笑:“这丫头也为情所困,听了这么多,这伦理与情爱还是让她如此发愁。”
    想了想,微微一笑:“我与他初次见面吧,是我十三岁那年,我刚见他,不知道他是谁,见他给人一种从容自如、无懈可击的气势,我那时候一心要谋干大事,自然想要將他纳入磨下!”
    “啊?”小昭微微一惊:“你要將他纳入磨下?”
    赵敏笑道:“这世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具备了强大实力才能做人上人。
    我见这小子极为不凡,怎么能嫌高手多呢?可他竟然拒绝了我,还露了一手功夫,叫人痛恨之余,又生敬畏。
    更可气的是,他当夜就跑到我家来了,在手下面前將我整的好生狼狈。”
    云长空插嘴道:“我也没整你,反而是我中了金刚般若掌与大力金刚指,好不难受!”
    赵敏白了他一眼道:“你难受,旁人不知道,旁人只知道平时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被人活捉,主宰了命运,你云大侠自命正义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而我呢,只能忍受失败的耻辱,我是恨急了!”
    小昭道:“那你既然这么恨他,怎么还会爱上他啊?”
    赵敏瞪云长空一眼,说道:“我被他抓走了,一路上我都在想,这可恶的小贼不知道会如何欺辱我,那时候我就想著,一旦情况不对,我就咬舌自尽,绝不能让他玷污我。”
    云长空一惊道:“你是那样想我的?”
    赵敏哼了一声:“三更半夜偷窥我,难道我还將你当成好人吗?”
    “那后来呢?”小昭道:“他怎么样你了?”
    赵敏道:“我想了一路计策,可是”说到这里,心中一乱,转眼注视云长空道:“他竟然解开我的穴道,吐血晕过去了。”
    云长空知她心思,嘆道:“那时候我受了重伤,急需疗伤,杀是肯定不能杀的,制也不能制,毕竟谁能料想船上的船夫是不是见財眼开,图我性命呢。
    所以我必须靠她护法,却又不知她的心思,我就解开她的穴道,装成晕过去了。实则暗提真气,若是她有害我之心,我就杀了她!”
    “啊?”小昭吃了一惊:“她那会才十三岁,你就动了杀心?”
    云长空苦笑道:“到了非常之时,自然不能拘泥往日了!”
    赵敏莞尔道:“制人而不制於人。他性命攸关,又怎会將小命隨意交给旁人,可是被我看穿了,我自然不上他的当,后来他就安心疗伤了。天没亮,他的伤就好了,那时候我文心中怎志,生怕他欺负我,但方方没想到,他不但没有侵犯我,还给我手臂治伤,虽然是他造成的。后来我就將药给他了。
    他说走就走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像来如电光,飞扬跋扈,去时好似清风,对武当派报恩的情义好似燃烧的火,是那么炽热,连自己性命也不顾!但没有外人在了,对我又像温柔的水,我是一刻也忘不了啦!”
    小昭轻轻一嘆:“云大哥胸怀似海,能容万物,最了不起的是他大有『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的风范。这恐怕是最让郡主娘娘动心的地方吧?”
    云长空好不尷尬。
    赵敏脸上一丝温顺笑容,说道:“是啊,他的確有『定乎內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的气度胸怀,天下仅见!”
    云长空嘆道:“我哪有那么好,我只是知道命运无常,世事如棋,人各有志,可无论伟大或是卑微,智能或是愚笨,最终都是一个结局,一杯黄土掩盖了一切。所以所为之事能让自己心念平和,就已经很不错了!”
    几女听了这话,都面露悵然,的確,到头来都逃不过那一日。
    什么功名利禄都是一场空了!
    赵敏转过话头:“哎呀,说起这些陈年旧事了,恁多感慨,唉,困了,我该睡觉了。”
    起身將把一件貂皮摊在地上,躺了上去。
    云长空也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了。
    天亮时,几人牵马再次出发,这天到了海津镇码头,时已快要立冬,天气高肃,碧水渺茫,几张白帆冻僵了也似,贴在碧海青山之上。
    金婆婆去雇出海船只了,云长空对赵敏道:“敏妹,你要不跟她们都在这里”
    赵敏眉间隱现怒色,道:“云哥哥,你一点也不好。”
    云长空笑道:“我怎么又不好了?”
    赵敏撇嘴道:“你自己清楚。”
    云长空有些纳闷了,小昭微笑道:“哪里不好了?”
    赵敏哼道:“你明知我父兄对你有莫大敌意,此去凶险异常,你怕我去了,你放不开手脚。我也相信你看在我面上,不会伤害我父兄性命。但我若是不去,他们对你却毫无顾忌,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活吗!难道夫妻一体,都是说说的吗?”
    说著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云长空见她那清澈如深潭般明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这让他心中翻腾,情不自禁,身心俱是一沉。
    就冲这份深沉的爱,若是不將她的父兄给拉出这辆要沉的破船,又怎么对得起她?
    云长空整理思绪,伸手握住赵敏双手,说道:“好,夫妻一体,是我想错了。只是你不能进王府,你明白吗?”
    赵敏笑了:“我又不傻!”
    金婆婆走了过来:“小昭,上船吧!”
    赵敏看了她一眼,道:“你跟她们交代吗,我在那边等你。”说著逕自去了。
    见她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金婆婆內心都是五味杂成,说道:“能有这样的好女儿诚心相待,的確是任何男子的莫大福分!”
    “你们都是一样的好女子。”云长空对金婆婆道:“这一次,无论是成与不成,我只要不死,定要隱居,你要愿意等我,就等我几天,我们一起走!”
    若实在觉得无法面对,也一定不要住在灵蛇岛了,可以另找岛屿,比如桃岛之类的!
    “桃岛?”金婆婆一愣道:“怎么?那里没人住吗?”
    云长空道:“应该没人了!”
    说著转身就走。
    小昭不胜黯然,心想:“你竟然连跟我说句话也不肯吗?”
    金婆婆见她如此悵然若失,不由嘆了口气,说道:“走了!”
    小昭身子一震,突然扑入母亲怀里,哇的一声,终於哭出来,边哭边道:“妈妈,我,我好难受!”
    金婆婆嘆道:“命运安排,这很多事情根本夹缠不清,其实无法逃避的。我也想了,我走了,你就能跟他吗?”
    小昭摇头道:“我自然是要妈妈的。”
    金婆婆道:“我这段时间,想到了一件事,倘若他—-好了,別哭了,走,先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