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后，林婼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程遇，神色复杂。南宫珊，是他以后要出轨的对象吗？忍不住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中的却着实不再平静。
    “林小姐。”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金边眼镜的医生走到林婼身边。
    林婼抬头看着他，是程遇的主治医师：“马医生，是查到原因了吗？”
    马医生扶了一下眼镜，摇了摇头：“没有。只能先观察，不知道程先生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病症。”
    类似的病症，林婼回想了一下，说：“我不清楚，就我所知是没有。具体的……我也不确定，或者我问问，麻烦马医生稍等一下。”问谁好呢，林婼想了一下，她记得他们程家是有私人医生的。
    于是林婼拿着程遇的手机，解了锁，翻遍了通讯录也没有翻出来一个备注医生的，只好找到通讯录中的唐易桥拨了电话过去。同时暗暗吐槽程遇，手机通讯录中居然一个备注也没有，全是姓名。
    “程总？”唐易桥电话接的很快。
    “我是林婼。”林婼开口，“你知道程家私人医生叫什么名字吗？程遇晕倒了，发高热，我想问问医生程遇的既往病症。”
    唐易桥怔了，下意识道：“怎么又出现了。上次是二月初。程总当时跟医生说是第一次出现。”
    “你知道？”林婼根据唐易桥说的日期，算了算，恰好是她在兰庆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还在闹矛盾。
    “那上次医生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然后你们都做了哪些检查？还有，你手上有程遇的病例表吗？”
    唐易桥没有被这一连串的问话困住，很快一一答了上来，最后说：“病例表我手上有备份，一会我发一份到程总手机，您拿着给医生看看。还有，程总不喜欢麻烦宁医生，他怕被老董事长知道了。林总您看……”
    “那就不用联系了。你病例发我就好。”
    唐易桥连连点头，“那林总需要我过去京市帮忙吗？我可以立即过去的。”
    林婼看了眼还躺着的程遇，冷静地说：“先不用，你说他上次是当天醒来，这次或许也不会太久，我再看看。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聘个护工。不过，程遇公司那边你能顶得住吗？”
    唐易桥：“还可以，程总已经将这两天的工作安排好了，我这边暂时没有问题。”
    林婼：“那行。先挂了。保持联系。”
    唐易桥：“好的，辛苦林总了。”
    林婼：“没事。”
    挂上电话，病例很快就收到了，林婼将病例表给医生看了一下，医生边看边嘟囔：“这些都查过了，都是正常值，不应该啊。”然后，抬头看林婼：“可能我们还要再做一些检查，具体情况得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再做进一步的分析。”
    林婼：“好。”别的不确定，但也许京市的医院医生或许医术方面会比南市的更好一些？
    直到晚上十二点多，程遇还是没有醒来。不过大部分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数值一切正常。林婼得到了这个结果，心还是悬着。而且，专家会诊已经在进行了，林婼也不好再要求什么。
    只能等了，林婼叹了口气，冷不丁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自从程遇昏迷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或者她试探一下？于是林婼坐在程遇的病床边上，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开启自言自语模式。
    “程遇，你什么时候能醒啊？”
    “你的身体向来都很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发热了呢。”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的头跟我的头碰一块把我撞医院里了，那时候你说你身体很好的。”
    句句都是问话，若是往常，以那道声音话痨的程度早就出来絮叨了，但是今日却是许久没有回应，林婼不由得更用力地握住程遇的手。再试试吧，林婼说服自己，她想着，那道声音最想要的不就是结婚吗？那她就再加一剂猛药：“程遇，如果……如果你现在醒来，那我们就结婚。”
    隔了三秒，病房内还是十分安静。林婼有些失望，正想放弃，抽回的手被反手握住，“我醒了。你不能骗我。”抬眼望去，程遇睁开眼睛，正望着她笑。
    林婼愣了三秒，猛地将手抽回，摁下床头的按铃，将医生喊了过来。
    病房很快涌入好几个人，大概值班医生都在这了吧，几人轮番上阵，一番询问后，还是没得出任何其他有效结论，只能继续观察。
    林婼一一将几位医生送出病房后，有了这一小段时间的缓解，而且程遇也已经醒了，心放下了大半。反而拉开了点距离，双手在胸前抱着，站在病床边上自上而下审视着程遇，“你……是不是身体有毛病？”
    程遇失笑，伸手：“我想起来，睡了一天腰酸背疼的，扶我一把？”
    林婼看着他好一会，才放下双手，上前拉住他伸出的手：“我说你……”手上传来一阵力道，将林婼的身子往前带，倒在了程遇的怀中。
    程遇将人禁锢在怀中，“你刚刚说，如果我醒来，我们就结婚话，是不是真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但一字一句却又十分分明。
    他听到了，但那又怎样？林婼眨了眨眼，矢口否认，“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你大概是睡糊涂了。”
    “呵。”程遇笑了出来，他此时也是刚醒，烧还没退完，听了林婼纯属赖皮的话，也不想跟她争辩，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没说就没说吧，那就让我好好抱抱你。”他不想逼她，反正他相信自己肯定能等到她真心答应的那天的。
    现在，不用着急。
    程遇的温柔，林婼感受到了，否认了自己的话在前，也就不忍心再拒绝程遇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了。便放松身子，窝在程遇的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味道。
    不过，身子放松了，嘴巴没有，“那就给你抱一抱吧。抱完了你就跟我说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程遇低笑，谓叹道：“你可真懂得扫兴。”可他就是喜欢。
    林婼：“我是在关心你。”说话的时候，她挣扎地想要起来，然程遇的手再度收紧，“婼婼，乖，别动，只要你不动，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林婼抬头，头抬得有些猛，磕上了程遇的下巴。
    程遇这下真的忍不住了，彻底笑出声来：“婼婼，你可真的是……”话语未尽，抬手按在林婼的后脑勺，以吻封缄。
    唇上的温热，让林婼有些怔，怎么这么突然，突然到她连眼睛都忘记闭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程遇，闭着眼的他，此时的表情……很虔诚……她疯了吧，怎么能看出虔诚来……
    但她的眼睛很快被一双大手蒙上了，“宝宝，别分心。”
    许久后，二人分开，程遇将林婼抱在怀中，同时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体温还是维持在38度，他记得上次这个时候，系统是一直处于黑屏宕机中的。
    系统？系统？程遇在脑海中呼唤了几次系统，果然没有等到任何回应。那么，此时正好是一个机会。
    “婼婼。”程遇出声，声音中带着一股慎重和不同寻常的正经。
    “嗯？”林婼眼皮子颤了颤，没有睁眼，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程遇：“其实，我有一个系统。”
    第22章
    病房内鸦雀无声，程遇没说话，他在等林婼的回答，他不知道她会选择相信自己还是笑出声来，又或者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医生喊过来让他再检查一遍，看看脑子是不是烧坏了。但林婼久久没有回复。他忍不住再出声问：“婼婼？”
    林婼：“嗯？”
    程遇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有一个系统？你听到了吗？”
    林婼直起身来，面对面看着程遇：“我肯定听到了你叫我，应你了呀，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有一个系统。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你除了叫我名字，你还说了什么话？”林婼疑惑，他刚刚连口型都没有变，有说话吗？
    程遇：……被屏蔽了？程遇有些挫败，这是他第一次对其他人吐露他有一个系统的信息，没想到，根本就传达不出去！难怪系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不能外传，原来是自带屏蔽功能。
    林婼见程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灰色了，感觉更加找不着北了，“你怎么了？”
    程遇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本来想跟你说说我晕倒的原因的。但是我没想到，说不出口。”
    如果此时系统醒着，说不定直接就大骂程遇是狗了，程遇坑它的次数难道还少吗？它不过就是没有跟宿主说它有保护自己的小功能而已就是摆宿主一道？那这么多年来，宿主救了不该救的人，认识了那么多不该认识的人，甚至还答应了林婼这个只谈恋爱不结婚的超绝傻x要求它怪他了吗……
    但林婼呆滞了，说不出口，她心底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程遇说他说不出口。他想跟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