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母子相认,药师兜的决定

作品:《火影:人在木叶,我叫漩涡面麻

    第162章 母子相认,药师兜的决定
    药师野乃宇死死地盯著水面上倒映出的那一幕。
    少年镜片后那痛苦而熟悉的眼神,和自己那张空洞、麻木、如同戴著一张僵硬面具的脸!
    一股无法形容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从心臟最深处爆炸开来!
    比梦中被查克拉手术刀贯穿更痛百倍!千倍!
    那不是肉体的痛,是灵魂被生生列去最珍贵部分的剧痛!
    “兜—.—·兜—.—??
    一个破碎的、带著难以置信的颤抖和绝望的呼唤,从她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冲刷著她惨白如纸、布满皱纹的脸颊。
    她猛地抬起枯瘦的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试图堵住那即將衝破喉咙的、撕心裂肺的悲鸣,
    身体却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再也无法支撑。
    她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平滑的星辰水面上。
    倒影中,那个形容枯稿、泪流满面的囚徒身影,与她记忆里团藏提供的照片中那个温柔注视的“替身”少年、与她梦中那个被她亲手贯穿心臟的“兜”的身影,在泪眼模糊中疯狂地重叠、扭曲、破碎..
    冰冷的泪水滴落在镜面般的水上,砸开一圈圈绝望的涟漪,无声地扩散,仿佛要將这片星辰绝域也一同吞没。
    “你很幸运。”修罗的声音若隱若现,渐渐消散。
    幻术空间破碎,药师野乃宇跌落回了第七监区的幽暗牢房。
    石壁的潮气、绝望的沉闷、还有那双空洞眼眸带来的、灵魂被生生去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啃噬著她。
    星辰水面上那残酷的真相,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混沌的记忆壁垒上烫开了一个无法弥合的洞团藏的阴谋,替身的谎言,还有—
    她竟然在尺之遥,未能认出自己的孩子!
    巨大的自责和失而復得的、混杂著恐惧的希冀,在她枯竭的心湖里掀起惊涛骇浪,让她蜷缩在冰冷的石床上,一夜无眠。
    清晨,监区特有的、带著霉味和消毒水气息的冰冷空气並未如期而至。
    沉重的铁门带著吱哎声被缓缓打开,没有守卫粗暴的呵斥。
    光线並非走廊昏黄的油灯,而是清冷、自然的晨光。
    宇智波光站在门口。
    她依旧穿著那身简洁的蓝色高领族服,勾勒出纤细却蕴含力量的身形。
    鸦羽般的长髮垂落,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却散发著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连监区那粘稠的绝望气息都被她隔绝在外。
    “出来。”她的声音清冷、简洁,如同冰珠落玉盘,不带任何命令的口吻,却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药师野乃宇浑身一颤,茫然地抬起头。
    她枯稿的脸上还残留著泪痕和一夜未眠的疲惫,那双曾空洞的褐色眼眸,此刻却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死水,翻涌著惊疑、恐惧和一丝微弱的期盼。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单薄破旧的囚服,身体僵硬,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宇智波光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那只墨玉般的眸子平静地注视著她。
    过了几息,药师野乃宇才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作僵硬而迟缓地从床上挪下来。
    双脚接触到冰冷的地面,带来一阵虚浮感。
    她低著头,不敢与那双黑色的眼睛对视,
    因为她知道对面是宇智波一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一族会出现在这里。
    药师野乃宇顺从地跟在宇智波光身后,也没有上协锁,就这么跟在她身后,走出了这个监牢。
    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守卫。
    宇智波光带著她,如同穿过无形的屏障,直接走在一条通往地面的、光线逐渐明亮的通道。
    阳光越来越刺眼,带著久违的暖意,
    药师野乃宇下意识地抬手遮挡,脚步有些跟跪的跟在宇智波光的身后。
    当她终於適应了光线,放下手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小巧而安静的庭院里。
    庭院不大,青石板铺地,角落栽著几丛翠绿的小竹,在晨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
    空气中瀰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与监区的污浊绝望截然不同。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在缘廊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
    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背对著她,坐在缘廊上,似乎在摆弄著什么。
    他有著一头黑色的刺蝟头短髮,穿著黑色小衫和深色短裤,背影带著孩童特有的稚气。
    药师野乃宇的心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涌上鼻尖。
    这个背影怎么如此熟悉“面麻。”宇智波光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庭院的寧静。
    那小小的身影闻声转过头来。
    正是漩涡面麻的本体。
    五岁孩童的脸庞,却沉淀著一种与年龄全然不符的深邃与平静。
    他看著药师野乃宇,眼神复杂,有探究,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光姐姐。”面麻的声音清脆,带著孩童的稚嫩,但语气却异常平稳。
    他站起身,目光转向药师野乃宇,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药师野乃宇的呼吸瞬间停滯了。
    她看看面麻,又猛地看向宇智波光,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混乱。
    面麻?
    她最担心的那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和宇智波光如此熟稔?
    这里可是星之国腹地,周围都是星忍,这里的宅院必然属於星忍高层,面麻为什么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光似乎並不打算解释。
    她只是对药师野乃宇微微頜首,声音依旧清冷:“人带到了。”
    说完,她转身,身影如同融入阳光的阴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庭院,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庭院里清冷的空气和那股淡淡的、属於宇智波的疏离感。
    庭院里只剩下药师野乃宇和面麻两人。
    阳光温暖,竹影摇曳,却驱不散药师野乃宇心中的惊涛孩浪。
    她愜愜地看著眼前这个小男孩,对面麻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她离开孤儿院,前往土之国执行任务前。
    记忆里的那个孩子,与面前的孩子疯狂地在脑海中重叠、衝突,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院长,过来吃点吧。”面麻示意药师野乃宇过来一起坐下,他的对面放著一个朴素的食盒。
    他打开盒盖,里面是简单的饭糰、寿司和一壶清茶。
    药师野乃宇缓缓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一会儿兜就来了。”面麻將食盒推向药师野乃宇的方向,小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著一种平静。
    “他已经答应加入组织。他的效忠,换取了院长的安全。”
    “兜——?”药师野乃宇喃喃地重复著这个名字,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紧。
    昨夜星辰水面上的画面,少年分发食物时眼中深藏的剧痛,再次清晰地刺痛了她。
    加入组织?
    效忠修罗?
    为了换她的命?
    巨大的酸楚和自责瞬间淹没了她,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盈满眼眶。
    就在这时,庭院入口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身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是药师兜。
    他依旧穿著星忍村深蓝色的下忍制服,戴著圆框眼镜,但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里刻意维持的温和与平静。
    他的头髮有些凌乱,呼吸急促,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急切、惶恐。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锁定了庭院中央与面麻一起坐在缘廊上的身影。
    时间仿佛凝固了。
    兜的脚步猛地顿住,如同被钉在原地。
    他死死地盯著药师野乃宇,胸膛剧烈起伏,嘴唇无声地翁动著,仿佛想呼唤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眼神,充满了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悦、深入骨髓的愧疚,以及一种孩子般的、生怕眼前只是幻影的脆弱恐惧。
    药师野乃宇也证证地看著他。
    隔著几步的距离,隔著兜那副圆框眼镜,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毫无阻碍地直视著那双眼睛。
    那双总是带著温和笑意和一丝怯儒的眼睛,此刻被痛苦和希冀填满,却依旧是她记忆中,无数次在孤儿院灯光下伏案苦读、被她轻轻抚摸头顶时抬起的那双眼睛!
    不再是替身照片上那个笑容开朗的少年,不再是星辰水面倒影中那个麻木空洞的“陌生人”。
    是她的兜!
    “院—·院长—”兜的声音终於从喉咙里挤了出来,乾涩、嘶哑,带著一种无法抑制的颤抖,如同跋涉了千年荒漠终於见到绿洲的旅人。
    这一声呼唤,彻底击溃了药师野乃宇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兜一一!”
    一声带著哭腔、撕心裂肺的呼唤从药师野乃宇口中进发。
    她再也顾不得任何矜持、任何疑虑,跟跑著向前衝去!
    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欲坠。
    兜也猛地衝上前,张开双臂。
    两人在庭院中央,在温暖的阳光和摇曳的竹影下,狠狠地撞在一起!
    药师野乃宇枯瘦的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兜的腰背,仿佛要將自己融入他的骨血,
    兜也紧紧回抱著她,手臂箍得死紧,仿佛害怕一鬆手,怀中的人就会再次消失。
    两人的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压抑了太久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彼此的肩头。
    药师兜將脸深深埋在药师野乃宇的胸前,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鸣咽。
    药师野乃宇则仰著头,紧闭著双眼,泪水沿著脸颊无声滑落,喉结剧烈地滚动著,承受著失而復得的巨大衝击和內心翻江倒海的自责与悔恨。
    阳光静静地洒落,將这对在命运残酷拨弄下终於重逢的母子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庭院里只剩下两人压抑不住的哭泣声,那是灵魂被撕裂后,在废墟中重新找到彼此锚点的悲鸣与宣泄。
    许久,两人的情绪才稍稍平復,但依旧紧紧相拥,仿佛要弥补这错失的、漫长的时光。
    一直静静坐在缘廊上的面麻,看著这一幕,黑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嘆息的波澜。
    “木叶根部的行事作风,你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轻声打破了这劫后余生的温情。
    面麻的声音平静,带著超越年龄的洞察。
    “团藏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颗棋子,不过院长可以假死脱身,隱姓埋名,留在星之都。这里,
    是唯一能隔绝根部触手的地方。”
    药师兜闻言,身体微微一僵,从药师野乃宇的怀抱中抬起头,泪眼婆裟地看向面麻,又看向院长,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药师野乃宇轻轻拍抚著兜的脊背,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
    药师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镜片后的眼神虽然依旧泛红湿润,却重新凝聚起属於忍者的锐利和决断。
    “假死需要时间操作,需要万无一失,而在这之前—我不能消失太久。”药师兜看向面麻声音还带著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而坚定:“团藏生性多疑,『熊本兜”这个身份如果长时间毫无音讯,或者贸然『死亡』,必然会引起他的警觉和彻查。”
    “如果我跟院长在短时间內一起失踪或死亡,他一定会怀疑,会动用一切力量寻找,甚至可能波及到孤儿院的其他孩子。”
    他的目光落在药师野乃宇憔悴的脸上,意思不言而喻。
    药师野乃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开口。
    “更重要的是”兜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面麻那张有著不符合年龄的沉稳的小脸。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一种决绝。
    “我不能让你孤身一人,在木叶的阴影里行走。”
    庭院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竹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清晰。
    阳光透过缝隙,照亮了兜镜片后那双坚定、甚至带著一丝恳求的眼睛。
    他不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团藏,甚至不是为了所谓的组织。
    他只是不能,让眼前这个將他从深渊边缘拉回、给了他和母亲一线生机的“兄弟”,独自面对木叶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面麻静静地回视著兜,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那双黑色的眼眸如同无风的湖面,倒映著兜眼中燃烧的决意。
    片刻之后,他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微,却蕴含著一种无声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