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君不密则失臣
    中心位置有一道直通地心的洞，不过巴掌大小，却让两人齐齐屏住呼吸。
    那血灵就在洞口位置放置，此时已经只剩下残余，仍然在吸引著下方的东西。
    袁志高感受著那近在尺尺的气息，顿时瞪大眼睛。
    “玄松师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即便还没有靠近，我也能感受到那种.....
    他形容不上来，嘴巴张口却说不出，看上去有些滑稽。
    玄松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他是知道的。
    眼下既然近在眼前，他也不再隱瞒，郑重道：
    “好叫你知道，上次千年血战结束时，我族便开始安排族人潜伏进玄黄仙门。”
    “原本的用意是充当內奸，提供情报支持，为我族效力。”
    “但没过多久，便有族人无意间在这里发现了这东西的痕跡。”
    “消息传回族里，立刻让族里放弃原本的计划，放弃其他两个金丹仙门的投入，將注意力放在这里。”
    袁志高仔细听著，嘴巴逐渐张大，实在按捺不住好奇，艰难咽了口唾沫，敬畏问道：
    “敢问到底是何物？”
    “嘿，其实此宝和你们人族有密切关联！”
    玄松深吸口气，郑重道：
    “上古时，妖道大兴，野蛮肆意。眾妖生来神圣，毫无顾忌的挥洒天地伟力，將这天下弄得浑浊不堪。”
    “彼时有十轮金乌大日盘旋，將天下晒得乾涸，让万灵暴死；也有龙王驾驭洪水，横衝直撞在大地上，浮尸无数。”
    『那时的人族，只不过是一不起眼的小族，生来没有力量，虽有智慧，但不过百余年寿命，根本不济事。”
    “若不是有巫道初生，庇护他们，只凭藉那还处於混沌的仙道，恐怕人族早就消失了。”
    玄松说著，却想起如今两族的差距，有些潜然泪下。
    “只可惜往日往矣，今夕今人，我妖族早不復当初威风！”
    “额..”袁志远抽了抽嘴角，看著一脸悲壮的玄松，突然有些后悔。
    现在入妖族，真的靠谱吗？
    可已经回不了头，他赶忙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宝物？”
    “急什么！”玄松呵斥，抹了把泪，冷笑一声：
    “有一次，人族正面临大危机，有龙王御水路过，大洪水余波將衝击他们的族地。”
    “当时的人族弱小不堪，恐怕会死伤惨重。共主尧召集群贤献策，却都无济於事，群贤悲嘆：
    人力可能胜天？”
    “在位的共主尧见状，知道要鼓舞人心了。於是下令，谁能帮助人族度过这次危机，谁就是下一任共主，並且让群贤推举人选治水。”
    “群贤对视，不约而同的推举一人，名曰，號称贤。”
    “此人之贤，人族闻名，於是共主尧便派他治水。”
    “可人力岂能胜天，即便再有智慧，也无能为力啊！”
    “在这束手无策之时，他偶然间听闻了共主尧藏有息壤之密。”
    “息壤生生不息，不断滋生，一旦堵在洪水口上，水愈高，息壤越多，不就能挡住洪水了吗？”
    玄松说到这里讥讽一笑：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听闻后，大怒，共主尧有此物，为何不用？”
    “便以为共主尧是自私自利，不愿为人族消耗如此至宝，便悄悄窃走了息壤，用於治水。”
    他停下讲述，微笑看著袁志高说到这里，原本静静听著的袁志高已经恍然大悟，上古神圣事再闻，让他心中莫名。
    口耳相传的故事涌上心头，让他轻轻续上玄松停下的话茬：
    “可並不知道，息壤虽能挡一时，却挡不了永久。”
    “那龙王驾驭洪水而行，是在践行他认为的道。”
    “阻水就是阻的道途！”
    “息壤一阻，便让龙王心生感应，顿时勃然大怒。”
    “小小人族，蚁般的东西，也敢阻天？”袁志高突然落下泪来，仿佛听闻到上古时那龙王轻蔑的话语。
    玄松看著袁志高脸上的泪，突然心头一跳。
    可別因为这上古人族神圣事让袁志高迴转心意，重新反叛了去。
    成功就在眼前，不可大意！
    於是他赶忙略过这个话题，看向那洞口，自顾自笑道：
    “听到这你应当知道了，这地下即將被钓上来的东西，便是息壤了！”
    “息壤为土道至宝，却异常神奇。”
    “此宝生生不息，不断生长，根据岁月，有五种阶段。”
    “百八十年为黄壤、三百六十年为玄壤、一万零八百年为地壤，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天壤！”
    “至於最后一级的息壤，此物已经非岁月流逝可得，需要大机遇才会產生。”
    “我们这次要收穫的，便是玄壤级別的息壤，根据探查，这玄壤要不了多少年就能成为地壤了“地壤位比金丹。”
    “我们先將其夺走，等到其成长为地壤，到时候..”
    他嘿然一笑，微眯眼睛，警惕看向袁志高，
    袁志高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应了一声，让警惕的他顿时鬆了口气。
    此时息壤还没有完全钓上来，血灵还有些微残留，在配合那无数矿石吸引著息壤。
    两人便无话可说了，双双愣愣的注视著。
    在他们身后，隱匿身形的徐清风轻嘆一声，脸上追忆，回想起了初入时听闻的乡下口口相传的先贤往事。
    道途被阻，龙王大怒，欲灭人族以证自已道心。
    可还没等到，惊闻消息的共主尧就命人將捉去问罪。
    两人当眾对峙，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立刻面如死灰。
    此时眾人求情，念及往日的贤德，能否饶他一命。
    功过相抵，让去向龙王谢罪。
    就在这时，却先醒悟过来，大吼只求一死。
    龙王身为高高在上的天生神圣，又怎么会真的分辨，听他解释呢。
    唯有诚惶诚恐，奉上为首之人的性命，恐怕才能有一线生机。
    若他死能让龙王放过人族，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绝不要手软。
    眾人既嘆且悲，並没有任何坏心思，他偷息壤也只是想治水罢了。
    本是善心，可人族却要因此受到灭顶之灾，
    眾人默然无语，看向共主尧。
    共主尧面容平静，果断下令，令彼时的大巫祝融杀於河畔，向龙王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