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诡屋
    说出了他之前一直想要向莱尔提出的问题，
    “这位巫师大人，我能够拜託您一件事情吗，请问您能够检测出来我的巫师资质吗？”
    马尔莫的希望原来是自己吗，在莱尔听完他的请求之后，明白了马尔莫的想法就和其他的少年一样，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大概是准备成为巫师之后打败黛妮尔这个梦魔吧。
    “我看你的精神力非常奇特，你等今年负责巫师资质检测的巫师来波，没有道具辅助我不能確定。”
    此乃谎言，马尔莫和路边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没有精神力在大脑中存在，也就是说他的灵魂並没有成为巫师的潜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用等三十年就已经结束，他连修炼斗气的资质都。
    不过马尔莫完全没有听出来莱尔的谎言，紧双拳嘴角微微翘起，好像已经看到了他將黛妮尔踩在脚下的场景。
    不过他没有资质反而可能会是件好事，如果他能成为巫师可能会更清晰的认识到黛妮尔和他天赋的差距。
    至少在莱尔看来在同一个小镇里再诞生一个血脉返祖的天才巫师，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修斯也拥有巫师资质大概是鼓励了马尔莫。
    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实要更加的残酷。
    他们之间的差距大概就是生活在风车村的山贼和路飞之间的差距。
    看似生活在一个地方，他们的父亲是山贼，路飞的父亲是革命军首领，爷爷是海军大將，小伙伴是海贼王的儿子，出去玩耍能够碰见四皇送尼卡果实。
    两个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拉开天与地的差距。
    巫师世界在莱尔看来也是个血统论的世界，大部分平民巫师不是莱尔这样的掛壁，也不是天生返祖的超级天才，想要追上黛妮尔实在是太过困难了，说是不可能也不为过。
    至少在莱尔对他们这一届的巫师进行了解之后，参加秋季狩猎的巫师学徒大概一百人中，只有不到十人是平民出身的巫师，
    就算是平民巫师也都是一入学就已经被正式巫师收做学徒的天才，和莱尔一样的野生平民巫师根本没有。
    完美体现出来这个世界的残酷，天赋和出身基本上就决定了一切。
    如果天赋一般的平民巫师真的想要进行逆天改命，就要像当初的莱尔一样，用七首实验那样的危险实验来改造天赋。
    可如果没有异乡人天赋的话，莱尔也无法在那样的畸变中恢復正常，可以看出这条改造天赋之路的险恶。
    不过莱尔当然不会把这一切说给马尔莫听，和他浪费口舌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只需要完成莱尔给他的任务就可以了。
    今天过后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马尔莫，就沉浸在他的谎言里怀著虚假的希望反而会更轻鬆一些。
    至少能够让他在还没成人的这一段时光里能够开心一点，也算是莱尔给予他讲故事的报酬了。
    莱尔听完马尔莫描述的故事，对於他们这个复杂的家庭，修斯和黛妮尔特殊的关係也有了解答怪不得修斯在面对黛妮尔带来的麻烦时总是默默接受，受到黛妮尔那种侮辱一般的质问，也都没有进行任何的反击。
    之前莱尔还以为是两人之间从小就形成的上下关係，加上实力差距才形成那样的关係，现在看来成长经歷才是最大的原因。
    长大的修斯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小时候和其他人一起孤立黛妮尔，对她到底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一直一起生活的修斯对於黛妮尔的变化绝对是最清楚的，因此才明白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才走上这条化身『恶魔”的道路。
    就是这种自责让他无法对黛妮尔进行反击吧。
    不过修斯到底为什么会参与到哈里斯所在的势力做双面间谍，莱尔还是不知道原因。
    只是听外人讲述故事自己不亲身去观察，只能知道事情的全貌无法得知更详细的情报，
    在一般人眼中的世界还是缺少太多关键的信息，用莱尔的感知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帮助解开他疑惑的线索。
    看来也只能去他家里面寻找线索了。
    “那接下来你能帮我带一下路吗，我想去他们的家里面看看。”
    “不知道他们的父母还生活在锡兰镇里吗？”
    以为来自巫师的问话已经结束，正在为自己有巫师才能而高兴的马尔莫，在听到了莱尔的问题后才终於从谎言带来的欣喜中清醒。
    露出一个有些为难的表情小声对莱尔说道“他们的父母是还生活在锡兰镇，不过他们的样子这几年变得有些奇怪，尤其是最近的一两年里。”
    “还有黛妮尔听说在那个家里面饲养了恐怖的魔兽，大人如果想要进入那里一定要小心。”
    “那间屋子就在锡兰镇北部最偏僻的地方就离这里不远，我马上为您带路。”
    夜空中清晰可见的星河照耀之下，少年带著一只猎犬奔走在田野上，隨著他们远离村庄的中心周围的房屋数量也在变少。
    直到他们在一间三层的小楼前面停下脚步，马尔莫和莱尔终於来到了黛妮尔和修斯的老家。
    房屋的周围已经看不到有人在居住，也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跡象，只有一条通往村庄的小路，
    也只是被人走过太多遍之后压平的兽径。
    在本来偏僻的锡兰镇中，黛妮尔和修斯的老家也是在最偏僻的位置，说是居住在野外的野人都可以。
    根据马尔莫的说法，在『恶魔”也就是黛妮尔的父亲製造了灵魂污染之后，这一家就被锡兰镇的居民排挤被迫从镇里面搬了出来，只能在野外建了一座房屋作为住所。
    看著周围渺无人烟的环境，莱尔能想像到黛妮尔和修斯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面长大的。
    尤其是在將害怕的马尔莫留在房屋之外，一个人走进了他们的老家之后，莱尔更加感觉到了这里的压抑。
    和在屋外的感觉不同房屋里面的环境十分整洁，所有的家具上都是被打理的一尘不染，洁白透亮的餐具被摆放在厨房之中，只是一进门就能感觉到房屋主人的性格，绝对是喜爱乾净严谨自律的性格。
    而让莱尔感觉到压抑的是在整个一层的客厅之中，摆放的都是夫妻的画像，还有他们作为兴趣的各种工具和物品。
    比如说用来打猎的弓箭和处理猎物户体的匕首，客厅的中央还有不少用来作画的美术用具，木製的画板也被摆放在角落，上面固定著一幅还没完成的肖像画，描绘的是夫妇在人群环绕中跳舞的样子。
    整间客厅里面没有任何黛妮尔存在过的痕跡，就连修斯的存在也只能从一副男婴的油画中找到，房间完全是被两个人的存在填满。
    甚至都让莱尔怀疑是马尔莫带错了路，直到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从二楼来到客厅之中。
    就在莱尔准备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却发现夫妇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走到沙发边悠閒的靠在上面开始进行了日常的对话。
    说的都是些和莱尔的存在无关的话题，比如两个人以前相遇时发生的趣事，他们一些朋友之间发生的矛盾之类的。
    他们就这样在莱尔的面前自然的聊天，仿佛莱尔这个突然闯入房间的陌生人，对於他们来说就像不存在一样。
    可是莱尔自身又没有进行任何隱藏。
    那么答案应该就如同马尔莫所说的一样，真正出现异常的是这对夫妇。
    看来马尔莫说他们在最近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不是因为歧视带来的错觉，而是真的有奇怪之处。
    莱尔观察著他们脑后的灵魂光晕，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与纯净之人纯白色的光晕相比稍显污浊，但也都在正常的范围里面。
    就和刚刚学会冥想的巫师学徒差不多，因为受到灵魂污染导致灵魂有些许的混沌，可是畸变率很低在5%以下，所以完全不会表现出来。
    那他们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怪异，难道是因为精神疾病之类的原因吗。
    可是莱尔在讲述灵魂与肉体间的联繫的书籍《魂与血肉》中看到过，大脑发生的疾病会某种程度影响灵魂的结构，这也是进行脑域改造来提高巫师天赋的原理。
    所以就算是脑部疾病造成的异常，在他们的灵魂上也应该有所体现不会如此的正常。
    仔细的又观察了一会他们的灵魂，莱尔才终於发现了夫妇灵魂中的奥秘。
    在他们有些浑浊的灵魂中心，竟然有著一团不属於他们的污浊灵魂。
    根据莱尔的判断那团污浊灵魂应该是他人的灵魂碎片，不知道通过怎样的方法被塞入了他们的灵魂中心。
    而他们灵魂的浑浊也正是因为那块灵魂碎片造成的污染。
    看到这样特殊结构的灵魂，莱尔第一时间想起了血池中遇到的故人。
    当时在交易所遇到的拼接人艾萨克，就和他们灵魂的构造有些相似，都是將其他人的灵魂拼接到一起。
    不过这对夫妇身上的拼接更加的隱蔽，没有艾萨克身上灵魂拼接那样的粗暴。
    这就是他们出现精神异常的原因，可是到底是谁把他们的灵魂改造成了这样。
    难道是哈里斯所属的那个掌握拼接之力的势力。
    所以修斯才会潜入到那个组织之中去做双面间谍吗。
    思考了一会在和夫妇两人搭话失败之后，莱尔也基本明白了他们的情况。
    知道无法和两人交流之后，莱尔离开了房子的一层开始自己探索。
    这栋三层小楼的二层是属於夫妇和修斯的房间，三层的阁楼则是属於黛妮尔的房间。
    先是在修斯和他父母的房间中寻找著线索却什么都找不到，他们的房间就和正常生活的家庭没什么两样。
    修斯的房间里面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好像他在离开这里的时候都已经全部带走，只留下一些童年时的玩具还在家中。
    直到莱尔来到黛妮尔的房间才发现了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莱尔走进位於三楼的阁楼房间，打开房门的瞬间淡淡的清香就飘进莱尔的鼻腔。
    温馨整洁又有一点杂乱的房间就仿佛她昨天都还在这里生活一样。
    比起二楼的正常房间位於三楼的阁楼要狭窄很多，而且和正常的房间不同，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一扇狭窄的天窗。
    在洁净的月光照耀之下，倒是勉强能够看清楚房间里面的装饰，
    狭窄的阁楼里面是有些哥特风的装饰，用黑布剪成的蕾丝装饰著狭小的空间，破旧的床上用品布满补丁透露著生活气息。
    还能从本来漏风的缝隙中看到被粘土填充的痕跡。
    阁楼里面简陋中透露著精致的装饰加上充满了手工痕跡的改造，让莱尔能感觉到黛妮尔用尽全力想要改造周围的环境，想要让自己生活的空间变得更加舒適。
    她的努力也真的让阁楼充满了一种温馨的感觉，就如同是少女的秘密小屋一样。
    房间里面最让莱尔感兴趣的是在床上的一只玩偶。
    黛妮尔的床铺上坐在床头的是一只已经褪色了的兔子玩偶，身上穿著一条自製的哥特萝莉裙。
    將兔子拿到手中的莱尔能够从它的身上看出，不管是玩偶还是它身上的服装都是黛妮尔自製的，让莱尔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少女心。
    不过比起这些从兔子玩偶身上感知到的魔力才是他注意到玩偶的原因。
    在莱尔寻找著魔力来源的时候兔子的眼晴突然一亮，一道声音从房间的上空传来。
    “好久不见，莱尔·菲利普斯。”
    抬头看向阁楼顶部的天窗莱尔才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天窗之上一只乌鸦正在上面停留，从乌鸦的口中传出黛妮尔的声音，好像就是兔子身上传出的魔力波动將它呼唤到了这里。
    將天窗打开之后，被黛妮尔控制的乌鸦降落到了莱尔的手臂上，像是人类一样用爪子梳了一下头顶毛髮，开始和莱尔进行对话。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