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680.禁忌之龙
    在换好衣裳后，银辉堡內又安排了嚮导，可以引著少女们去园、餐厅、图书室或者其他她们想要去的地方，並且一路上也会相应的介绍银辉堡。
    虽然杜勒格家按照多萝西的说法是“有大贵族的气象了”，但其底蕴无法入得了卡莉奥的眼，所以比起要么因为自己贪玩，要么因为欧緹菈，要么自己本身就有探知心的少女们，她一时间无所事事，所以，李昂藉机和她確认之前要她去做的事情。
    “你的结论如何，关於这座岛上的岬间海？”
    “不得不说，你运气还可以。”卡莉奥道。
    “成了？”
    “差不多吧。”
    看到两人交谈，法琳娜放慢脚步与他们持平。
    之前李昂正是让龙女巫陪同卡莉奥一同去调查，兼任她的保鏢，毕竟她现在面容绝美却手无缚鸡之力。
    因为想要以切斯特岛的大面积水域作为根基，来让纽比斯的水资源恢復，为了確保这个行动顺利实施，也要进行相应调查。
    龙族的残留力量常年影响著岬间海，如今的繁荣生態其实是各种力量平衡下的结果，但这个平衡是经过漫长过程的最终结果，如果针对岬间海进行什么操作打破了平衡，那可能轻则资源减產，重则影响整个岛屿的生灵们的生存。
    要找到確保平衡状態的同时还要能最好的扩充水元素的位置，这件事虽然能让水之龙来完成，但是李昂这边要有了確定的结果，可能才能让那个彆扭的龙神过来看看。
    作为秘契力的创造者，传奇链金师对於土地和环境里的细微力量肯定是把控得最好的，生命循环法则也能窥探出岛屿上的残留力量与生灵繁荣之间的奥秘，所以这件事李昂就命令卡莉奥去完成，也算是发挥她的作用。
    “我说运气，就在於这片环境出乎预料的符合条件，但是，想要达成你的构想，整个流程的引导者可不能隨便找来。”
    这个人选当然是阿库婭了。
    这件事，莉维是不好做的，一个是她的力量远不如作为龙祖时的强大，一个是，作为龙之祖，她的力量更偏向於造物主作为“龙”的狂野暴虐那一面，龙之祖都是如此。
    其实，最合適的人选，或者说神选当然是上古时代，三位一体的水之女神们的大姐戈拉西斯。
    之所以伟大水之灵、水之六龙和海蛇之祖有如此奇妙的关联，是因为水这种存在的特殊性，但她们的关係依然和其他属性的对应存在之间的关係一致。
    伟大之灵是四大元素本身，六龙是调控者，海蛇之祖则和其他龙祖一样，在乎自身力量多於世界平衡。
    现在看来，四大灵只能以“沉寂”来形容，因为祂们等同四大元素，只要元素没有彻底消失，祂们就依然留存於世。
    只不过，相较於已经发出呼唤的撒布勒姆，戈拉西斯的復甦遥遥无期，或者说水体的恢復才能实现这个结果。
    没有戈拉西斯，就只有阿库婭充当这个位置了。
    “你放心，我会儘量——让她过来的。”
    李昂说的不是很顺畅，但是他不怀疑自己能实现这个结果。
    拜託伊南娜的话，绑都能把阿库婭绑过来，现在她俩可不是最弱姐妹的格局了，就算火光暗三龙能不受束缚的使用力量，伊南娜也能竞爭最强六龙的宝座。
    只是这么做的话，阿库婭必然不配合，可能会以兔子化身天天喝酒睡大觉摆烂，所以还得哄。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真的要绑一个龙神化身来吗？”卡莉奥道。
    “我有说“绑』吗？”
    “写在你脸上了啊。”
    卡莉奥嘆了口气，即便是见识了八百年激盪风云的她，都不得不感嘆，灵铸师太不讲道理了。
    “如果我知道要来阻止我升格为腥红恶魔的凡人是能在真正的女神的帷帐里夜夜笙歌的主，我真的不会和他作对的。“
    卡莉奥无从想像，现在李昂想要的话，一句话就能让土之龙神把身下的岛屿，不，或许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岛屿打成飞灰，更无从想像，他有著这个能力却不这么做，换她的话，肯定胁迫圣都来弄个什么议长的位置噹噹。
    难道正是因为他不会滥用力量，女神才会青睞他吗？
    卡莉奥憋著气想了一阵，因为弱小的肺活量咳了两声，在確认自己的美妙仪態没遭到破坏后，她又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
    “关於你给我找的保鏢』，嗯，监视者。”
    “你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
    李昂和云淡风轻的法琳娜对视了一眼。
    因为调查必然要运用魔力，李昂是给卡莉奥开放了权限的，这当然就要受到监视，以免一回头她做出將岬间海的水炼成了水之魔怪淹掉切斯特岛之类的事。
    除了监视，法琳娜也因为她身上越发纯粹的龙之力，来配合调查融入了龙之力的切斯特岛水域和土地。
    “她身上的力量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卡莉奥的话让法琳娜神情渐渐变得淡漠，她身上的拜龙教秘术导致的血脉不稳问题，季昂和她都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卡莉奥显然是想邀功：“我可以帮忙纯化下。”
    “你有手段解决？”
    “解决不了最根源的问题，她身上的术式—非常古老，而且不够完整，先天有缺。“
    “那用这个呢？”
    李昂再度取出永恆龙之因子。
    这个东西虽然没有实际用上，但是其產生的影响已经很大了，他越来越觉得它神妙，万灵將它给自己也必有深意。
    “这是！哇！你好东西真的多！”
    卡莉奥像见到神緋金时那样再次失態，脸凑到非常近的距离，看著都像是想一口將其吞掉。
    “和那种最纯粹的源质金块不同，这个东西，这个东西
    ，卡莉奥看得痴了，不过她毕竟有几百年沉淀在，很快回过了神。
    “虽然很奇妙，还是帮不了她。不过这是我不，不是这东西不。”
    “你竟然会承认己不？”
    “你是不是以为我瞧不起一切？面对远超於我的力量时，我可是非常谦虚好学的。”
    “嗯，包括和恶魔学习。”
    “你这个也用恶魔之力的人不会真的要把世界安危掛嘴上吧？”
    李昂打了个响指，超帷宝库开启。
    “我错了我错了！”
    金髮少女抬掌阻止他，连忙道：“拜龙文明也是有非凡来歷的，在歷史上能和德乌斯人匹敌，他们的东西必然有不可替代性。”
    卡莉奥说：“我的能力，如果你找到齐全术式，当然可以帮助法琳娜完善自身。但没有术式的话—你把我当助燃剂或者动力源就好，做不了真正的驱动核心。她需要的是同源的，更完整和高位的力量运行方式。”
    李昂点头，卡莉奥又说：“不过，这个龙之因子真特別啊，竞然走出了和纽比斯的龙不同的道路。”
    这一点，之前李昂也有所感知。
    纽比斯的龙，包括六龙和龙祖，还有所有的龙类魔物在內，它们都是巴哈姆特的力量体现。
    但是源自佐西亚创造的至尊龙人，却好像是一个摆脱了巴哈姆特定义的龙。
    如果说诸龙是巴哈姆特之子，那么，至尊龙人就是佐西亚之子。
    “能够与造物主不同，我都不好评价是太超前还是禁忌。”
    能让卡莉奥说禁忌，那就是真的禁忌了。
    少女的话让李昂回忆起当时的那个新生命诞生的画面。它不仅是佐西亚和埃索奥对立的契机，还蕴含著更多的可能，应当也包括打破旧秩序的力量，从这个角度看，確实禁忌。
    “没想到你那么了解龙。”李昂说。
    “当然了解了啊，我可是，唉，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奇美拉没有做成龙形吗？
    虽然是有不少龙族的素材啦，但那已经是极限了。”
    “龙的力量太不稳定了。”
    “答对了，你，嗯，你毕竟是龙女巫，龙神，蛇龙全都上的人，这一点肯定能理解——欸欸，对不起！是我嘴贱，千万別把我关进去！“
    李昂臭著脸收回超帷宝库，他本来以为法琳娜会不高兴，没想到龙女巫含著莫名的笑容，多数是温柔眷恋，但也有少数的怨念。
    呃，最近確实是因为恶魔龙女而没有陪她。
    为了研究链金术，卡莉奥当然尝试过触及龙的力量，但是她隨后就发现，那是一种非常顽固，好像不能任由凡人运使的力量。
    “是不能由你这样的人来用的力量。”李昂道。
    他说完，法琳娜换了一种笑容，表明这句话深得她心。
    卡莉奥显然不服，但是也没继续说下去。
    和她们说完，李昂找到了欧緹菈。
    在救下独自在飞空艇上战斗的老妇人后，鼠鼠有些不像鼠鼠，似乎这个城堡里的许多事情没有之前那么能让她胆怯了，看著有些像是在永夏號上刚刚熟悉环境的时候。
    因为她说要去看看阿娜菈其他的孩子们，李昂就陪著她整个城堡逛过去。
    半路，两人撞见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优希斯。
    “你们忙完了？”李昂问。”当然，比起银辉堡遇袭，我们那边算什么事啊。都回来好一阵了。”
    优希斯换了黑色的礼服短裙，它又有些像正装，同时具备突显少女活力和维持庄重气质的作用，这种服装在外李昂从没见过，而若不是像杜勒格家的狼崽子们那样骨子里带著杀气，很难將其穿出效果来，应该是独属於家族內的衣服。
    既然换装了，那確实回来了一阵，那就说明她是故意在这时候冒出来的。
    面对李昂的质询目光，优希斯显然有些不自然，趁著欧緹药走到前面，她凑近了对李昂说：“太奶奶很关注欧緹菈哦。”
    “哦？她说什么了？”
    “她把我喊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在问城堡里的佣人欧緹菈的举动，然后，她让我来给她当嚮导。”
    优希斯本正经的道：“我猜啊，她真想把欧緹变成家里的份。”
    元气少的这句话李昂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反问：“你怎么猜的？”
    “虽然欧緹菈只是因为意外来到家里，但和太奶奶並肩作战过了，她最欣赏这样的人，而且她还长得像我们自家人。”
    “嗯嗯。”
    “不然她询问回来以后欧緹菈做了些什么事干什么？”优希斯反而觉得李昂没动脑子。
    “好好。”
    两人交谈间，走出了城堡通道，到达了图书室。
    欧緹菈停下了脚步。
    银辉堡虽然建的比较雄伟，但是內部也没大到隨意使用的地步，这里没有造成图书馆的规模，但是藏书也不少了，在环形排列的老式书架之外，墙壁上的书架一直延伸到天板去，旁边还配有高梯。
    最奇特的是，几个內置软垫的吊篮从天板上垂下，乍一看像是猫窝，但那个大小显然是让人待的。
    不愧是兽耳族的城堡，李昂能想像出这家里的兽耳族矫健的踩著梯子然后隔空跳到吊篮里的样子。
    吊篮微微晃著，此刻里面正有人，她们探出脑袋来，是佐伊、莉露莉丝、梅梅、黛奥和希芙。
    后面那两个李昂能理解，前面那两个就有点—
    他视线落到她们手中的书，暗道果然。
    等下，你怎么也在看？
    李昂的目光多在梅梅身上停留了一下，白髮女孩立即害羞的一缩，深知弹出水滴正中他的脑门，躲到了吊篮里去。
    而让欧緹菈停下脚步的並不是她们，而是同样正捧著一本书阅读的仪態端庄的老年女性。
    没记错的话，她是阿娜菈的二女儿，那个有著与母亲类似气场，能镇住场面的奶奶。
    “啊呀，是李昂团长和欧緹。”
    老年兽耳族女性放下书本起身，和蔼的走过来。
    “之前情况很乱，我还没自我介绍过，我是梅尔瓦·杜勒格，在母亲的子女中排第。主要在帮忙打理家族的地和固定资產。”
    “二奶奶。”优希斯喊道。
    “您这是在？”李昂对她微笑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