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琉璃金木证深心,道蕴千缠为卿凝
作品:《遮天之紫皇》 第175章 琉璃金木证深心,道蕴千缠为卿凝
萱萱小心翼翼地將光芒渐息的玉牌揣进贴身的小衣里,小手拍了拍,確认稳妥后,才急急忙忙地转向俞珩,小脸上满是雀跃急切:
“圣子,圣女出关啦,我得赶紧回圣女殿復命,就不打扰您啦!”
俞珩看著她蹦蹦跳跳的模样,眼中带著温和的笑意,轻轻頜首:
“去吧,路上当心。”
小丫头脆生生应了声“好嘞”,便像一阵风似的跑出殿外,到了湖边,仰头髮出一声清越的呼唤,如同山雀啼鸣。
话音刚落,不远处平静的湖面上,一道白色身影翩然而至,一只神骏的仙鹤,羽色洁白如霜,头顶一抹朱红,喙如玉石般温润,早已在此等候。
它闻声俯身,优雅地低下头,將修长的脖颈凑到萱萱面前。
萱萱熟练地搂住仙鹤的脖颈,小脚一蹬,轻巧地爬上鹤背,坐稳后拍了拍仙鹤的羽翼“咱们走啦,去圣女殿!”
仙鹤髮出一声清亮的鹤喉,展翅而起,双翅带起一阵清风,载著萱萱化作一道流云,径直朝著远方那座被氮氬紫气环绕、隱於苍松翠柏间的圣女殿飞去。
圣女殿深处的静室內,紫霞仙子正盘坐於一方通体莹白的寒玉蒲团之上。
她周身縈绕的紫气尚未完全散去,刚刚突破至化龙秘境的气息,如同涨落的潮水般,正缓缓收敛回落。
静室內没有光亮,唯有她周身逸散的紫霞,將空间映照得一片朦朧。
她只著一身单薄的紫色丝质禪衣,衣料轻薄如雾,紧紧贴合著身躯,勾勒出曼妙而挺拔的曲线。
墨色长髮如瀑般垂落,未经任何修饰,隨意地散在肩后,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雪。
清冷的面容上不见丝毫波澜,无喜无悲,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唯有眼睫微微颤动。
“蹬蹬蹬!”
轻快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静室的沉寂,萱萱推门而入,带著一身外面的朝气。
紫霞並未睁眼,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清冽如冰珠落玉盘:
“不是嘱咐过你,在我闭关期间安分些,莫要四处乱跑,免得惹出祸端么?
须知这圣地之內,並非所有长老都性情宽和,总有些性子乖僻、喜静厌闹的,若是被他们撞见你噪喧,难免会多生事端。”
萱萱眨巴著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凑到紫霞面前,仰著小脸,声音甜糯得像浸了蜜:
“回圣女大人,萱萱最听话了,真的没有乱跑哦!是圣子殿下回来了,特意让我过去的呢,可不是我自己偷偷溜出去的!”
说著,她像是献宝一般,一把扯出胸前佩戴的凰纹古玉,举到紫霞眼前,得意地晃了晃,古玉上的紫光隨之一闪一闪,“您看!圣子还特意给我带了礼物,可好看啦!这玉摸起来温温的,肯定是圣子精心为我挑选的!”
“圣子回来了?”紫霞古井无波的眼眸修然睁开,一抹紫芒自眼底飞速掠过,她周身刚刚平息的神力,因这一句话,微微波动了一下。
“嗯嗯!”萱萱用力点头,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小嘴立刻像打开了话匣子,嘰嘰喳喳地说道:
“圣子这次回来可厉害啦!我听看守殿门的师兄说,他在掌教殿里大展神威,把那些—-那些不太听话、想找麻烦的长老们,都狠狠揍了一顿呢!
现在整个圣地,都在传圣子的厉害!”
紫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萱萱指尖晃动的凰纹古玉上。
玉佩雕工精湛,凤凰展翅的姿態栩栩如生,周身縈绕的紫华纯净而温润,蕴含的灵韵绝非俗品,一看便知是耗费了心思寻来的宝物。
她静默片刻,目光缓缓收回,落在自己交叠的指尖上,隨即缓缓自蒲团上起身。
单衣如流水般拂过曲线,裙摆垂落,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与修长的身姿,她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
“与我沐浴更衣。”
紫霞沐浴完毕,缓步走出氙盒著水汽的浴房。
温热的水雾在她周身蒙绕,衬得肌肤愈发白皙莹润,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泛著淡淡的珠光。
单薄的浴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线,在朦朧蒸汽中若隱若现,平添几分朦朧的美感。
她周身散发出一种润软丰盈的质感,混合著浴汤中莲蕊与冷香融合的清雅气息,缓缓瀰漫在室內,驱散了静室的清冷。
待水汽梢散,她端坐於一面嵌在紫檀木架上的菱镜前,镜面打磨得光滑如冰,清晰映出她清丽的容顏。
萱萱捧著小巧的妆盒,小心翼翼地为她打理妆容。
先是取出一支银质眉笔,沾了些许眉黛,轻轻扫过紫霞的眉骨,不多时,一对纤细婉约的远山眉便勾勒而成,眉色淡雅如烟,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
隨后,又取过一盒浅金与淡紫交叠的细闪眼影,蘸取少许,细细晕染在她的眼脸之上。
眼尾处还特意添了些许桃粉色,如同晚霞落在眼梢,令那双原本清冷如寒潭的眸子,在顾盼流转间平添几分柔美敛灩,却又丝毫不见浓艷,只觉清雅脱俗。
最后,萱萱从妆盒底层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紫晶鳶尾鈿,轻轻贴在紫霞光洁的额心。
鈿晶莹剔透,纹路细腻,与她发间的紫意相映,更衬得她气质出尘,宛如凌霄仙子。
紫霞不时侧首,透过镜面看向侍立一旁的萱萱,声音轻柔如絮:
“这般顏色,可还相宜?”
萱萱双手托看脸颊,凑到镜前,笑嘻嘻地说道:
“圣女您天生丽质,便是素麵朝天,也足以让圣子殿下移不开眼啦!此次妆容这般精致,定能让圣子眼前一亮!”
紫霞闻言,並未接话,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快得惊鸿一警,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
梳妆完毕,她起身行至室內的衣桁前,只见上面悬掛著数套精心准备的华美衣裙,有绣著鸞鸟祥云的织金锦袍,端庄大气;
有缀著珍珠流苏的月华长裙,飘逸灵动;还有绣著暗纹的素色罗衣,清雅绝尘....
她的目光在这些衣裙间流连,指尖轻轻拂过一件件衣袍的面料,感受著上面细腻的纹路,流淌的灵光,柳眉微,有些难以决断。
沉吟片刻,她转过身,看向萱萱,声音里带著一丝罕见的犹豫:
“萱萱,你看今日见圣子,哪一件更为合適?”
萱萱眨看乌溜溜的大眼睛,目光在那些繁复华丽的宫装礼服中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一套风格截然不同的衣裙上,眼晴瞬间亮了起来。
那是一件极为大胆的装束一上身是一件以璀璨星纱织就的抹胸,纱质轻薄,上面缀著细碎的银星纹路,在光线下闪闪烁烁,仅能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將她纤细的腰肢与优美的锁骨线条完美展露;
下身配看一条曳地的流云紫綃长裙,裙摆在脚踝处散开,如同流动的紫雾,外层还罩著一层几乎透明的鮫綃薄纱。
薄纱上绣著若隱若现的缠枝莲纹,行走间波光流转,双腿的优美轮廓在紫綃与鮫綃的映衬下若隱若现,既清凉至极,又魅惑十足。
“圣女,就这件!”萱萱伸手指著那套衣裙,语气兴奋不已,“您平日总穿得那般严实,端庄是端庄,却少了几分灵动。今日是见圣子,就该换种气象!
这套衣裙既衬得您肌肤胜雪,又能显出您的好身段,保管让圣子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再也忘不掉!”
紫霞顺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套衣裙,静默了片刻,目光在抹胸与薄纱裙摆上停留许久,似在权衡,最终並未多言,只是轻轻頜首,算是应下了。
萱萱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她褪去浴衣,换上这套极为惹火的装扮。
璀璨的星纱抹胸將她饱满的胸型完美托起,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系看一条同色的丝带,更显腰肢纤细:
透明的鮫綃长裙下,笔直修长的玉腿在流动的紫綃中若隱若现,步步生姿。
她气质清冷如月华,此刻配上这极具衝击力的嫵媚装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生出一种既圣洁又魅惑的独特魅力,令人不敢直视。
紫霞领著蹦蹦跳跳的萱萱,缓步踏上那座由粼粼波光凝聚而成的廊桥。
桥身泛著淡淡的水光,踩在上面如同踏在流云之上,脚下是紫髓湖澄澈的湖水,湖底彩鳞游鱼的身影清晰可见。
两人沿看廊桥走向湖心那座璀璨的水晶宫闕,宫闕在日光下流转看紫金色的光晕,如同浮在湖面的琉璃幻境。
行至宫门外,紫霞脚步微不可察地停顿了片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带著莲香的气息缓缓入肺,如玉般的縴手下意识地在纤细的腰肢间交叠,指尖轻轻抚平裙摆上並不存在的褶皱,又微微调整了一下本就无可挑剔的站姿。
脊背挺得更直,下頜微收,將那份优雅端庄拿捏得恰到好处。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步,以一贯的从容姿態,缓缓踏入那扇流光溢彩的殿门。
然而,她甫一进入,身后的殿门还在缓缓合拢,发出轻微的“喻鸣”声时,一道熟悉而含笑的身影便已映入眼帘g一俞珩竟好似早已等候在此,正站在不远处的白玉屏风旁,手中端著一杯尚未饮尽的灵茶,笑吟吟地望著她。
紫霞猝不及防,心中猛地一跳,如同小鹿撞怀,原本优雅交叠的双手下意识地捏紧,指尖微微陷入掌心,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感。
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悄然蔓延开来,顺著脊背爬上脸颊,让她清冷的面容泛起一抹极淡的红晕,呼吸下意识地放轻了几分。
俞珩的目光落在紫霞身上,眼底掠过明显的惊艷。
此刻的她,印象里清冷自持、包裹严密的形象判若两人。
氮盒的湖光透过水晶宫壁,化作柔和的光斑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朦朧的光晕那身星纱抹胸璀璨生辉,细碎的银星纹路在光线下闪烁,將她雪白滑腻的肩颈与玲瓏有致的锁骨完全展露,优美的线条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饱满的弧度被抹胸恰到好处地托起,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引人无限遐想。
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毫无遮掩,肌肤在光线下泛著如玉般温润的光泽,仿佛一触即碎。
向下望去,一袭流光紫綃长裙曳地,裙摆隨看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如同流动的紫雾。
外层透明的鮫綃薄纱更添朦朧之美,使得她笔直修长的玉腿在行走间若隱若现,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诱惑。
再看她的容顏,清丽绝伦的脸上带著一丝未曾褪尽的沐浴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远山眉纤细婉约,含情目此刻带著几分慌乱与羞怯,顾盼间流转著动人的光彩;
额间那枚精致的紫鳶鈿,与她这身极为大胆的装束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竟奇异地颗合出一种极致的圣洁与妖嫵媚-
既有仙子的出尘,又有女子的娇俏魅惑,强烈地衝击著人的视觉,撩拨著人的心弦。
面对自家圣子毫不掩饰、直勾勾凝视的目光,紫霞最初的那丝紧张竟奇异地消散了些许一一至少,证明她今日这番精心打扮的心思没有白费。
可隨即,她便发现俞珩的目光实在太过炽热坦诚,其中蕴含的欣赏与惊艷几乎要化为实质,如同带看温度的火焰,烫得她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薄红。
她有些承受不住这般专注的打量,心跳如擂鼓,“咚咚”地响个不停,慌乱地將目光从俞珩脸上移开,飘向一旁,却不期然正撞见躲在俞珩侧后方的萱萱。
小丫头正捂著嘴,拼命对她挤眉弄眼,一双大眼晴弯成了月牙儿,小手还在底下偷偷竖起大拇指,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看吧看吧!我就说这套好看!听我的准没错!”的得意与怂愚。
俞珩的目光依旧温柔地停留在紫霞身上,眼中最初的惊艷渐渐沉淀,化为愈发诚挚的欣赏。
他唇角吩著恰到好处的笑意,声音如同浸过温水的玉,温醇动听,带著毫不掩饰的讚嘆:
“许久不见,圣女风姿更胜往昔。每每相见,总觉这满湖华光,皆不及你一人令人难以移目。”
紫霞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讚赏,如同春日暖阳的目光,她原本清冷如冰雪的面容渐渐消融,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避开过於炽热的目光,声音依旧保持平静:
“圣子过誉了。倒是圣子,每一次现身都如潜龙出渊,气象一新。
听闻你此次归来,修为已臻化龙秘境,天资神武,进境一日千里,这般惊才绝艷,每每都让人惊嘆不已,自愧弗如。”
俞珩眼底的笑意更深,脚步微微向前,靠近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近,空气中似乎都瀰漫开一丝微妙的气息。
他语气带著几分打趣,却又不失真诚:
“劳圣女这般掛怀,我心中实在欢喜。原以为圣女性本清冷,素来不涉外物,未料竟对我的修为如此上心,真令我受宠若惊。”
紫霞的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她面上镇定,巧妙地將话题轻轻拨开:
“圣子身为紫府未来的支柱,一举一动皆关乎宗门气象,我身为圣女,自是—理应关注。”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不经意般轻声补充道,“只是圣子此番离去,时日似乎格外久些。”
俞珩凝视著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他从这看似平淡的话语中,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他心下瞭然,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此番外出,恰逢几处秘境接连出世,又遇上妖族异动,外界诸事繁杂,便耽搁了些许时日。
如今终于归来,见到圣地一切如旧,更重要的是,故人风采依旧,方觉心安。”
紫霞缓缓抬眸,清澈的眼眸凝视著俞珩近在尺尺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圣子此次远行,究竟是去了何处秘境?竟连半点音讯都难传回,让圣地上下都颇为掛怀。”
俞珩闻言,心中微动,忽然向前一步,距离瞬间拉近,几乎能感受到她呼吸间带著的淡淡莲香。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轻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莹白如玉,隔著薄薄的纱质衣袖,能清晰感受到肌肤的细腻。
紫霞全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举动,身体瞬间微微一僵,掌心传来的温热与有力的触感,透过衣料直抵肌肤,让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如同擂鼓般“咚咚”作响。
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指尖微微蜷缩,却又仿佛被滚烫的温度烫得失去了力气,只能任由他握著。
俞珩看著她这般略显无措、耳根泛红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柔,却並未鬆开手,反而轻轻握看她的手腕,温声道:
“圣女这般牵掛,实在令我感动。此地讲话之所,我们入殿內详谈,边走边让我向你细细交代此行的经过,如何?”
紫霞只觉心绪如乱麻,被他握住的手腕处肌肤酥麻不已,那股温热顺著手臂蔓延至脸颊,让她清冷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緋红。
她根本无暇细思,只能胡乱点了几下头,声音细若蚊,几乎听不见,任由他牵看自已的手腕,亦步亦趋地隨著他向殿內深处走去。
两人的身影穿过流光溢彩的殿门,踏上紫灵晶铺就的地面,脚步声与廊檐风铃的轻响交织,格外静謐。
俞珩这才放缓脚步,一边牵著她走向殿內的紫檀木长案,一边缓声道来:
“此次出行,我先是借用圣地域门,直接抵达了曲州,在当地与几位有些名望的天骄简单交流了一番,了解了近期东荒的局势。
之后便著手处理钟长老交付的任务,探查万初圣地圣子的动向。
后来通过多方打探,得知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可能在丽城附近,我便立刻动身赶往那里,本想儘快完成任务,早些返回圣地。”
他顿了顿,目光透过窗户望向殿外波光粼粼的紫髓湖,语气变得有些悠远,带著几分回忆的意味:
“谁知途径云州边境时,天地间的气象骤然剧变,狂风大作,黄沙漫天,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袭来,我来不及反应,竟被捲入其中,误入了一片无垠的金色大漠。
那里终日黄沙蔽日,天地间的法则更是紊乱不堪,连神识都被彻底隔绝,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繫直至在大漠中被困了数日,我才从一些古老遗蹟的残片石刻中得知,那片绝地,竟是传说中早已消失的一—神漠。”
“神漠?!”紫霞听到这两个字,瞬间忘却了被他握著手腕的羞郝,眼中满是惊色,流露出真切的紧张,“神漠是东荒有名的绝地,里面妖邪遍布,诡异莫测,据说即便是仙台境的大修士闯入其中,都可能迷失方向,最终道源枯竭,寿元乾涸而亡!
圣子你—你究竟是如何从那等绝境中安然出来的?可有受伤?”说著,她下意识地抬头,目光在俞珩身上打量,想要找出一丝受伤的痕跡。
俞珩感受到紫霞掌心的微凉紧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掌心的温热透过薄纱传递过去,带著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继续用沉稳的语调讲述:
“神漠之中,確是黄沙漫天,杀机四伏。寻常修士踏入其中,不出半日便会被紊乱的法则搅乱神力,更別提那些能吞噬生机的沙暴、引人心智迷失的蜃楼幻影。”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不过最奇特的,並非这些险象,而是那里有两种无上道纹在不断交锋,却又在冥冥中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正是这种平衡,將那片地域彻底化作了生人勿近的绝地。
其中一种道韵至阳至刚,炽烈得如同昊日当空,连黄沙都被染上了金红之色-那气息,与我曾感受过的姜家《恆宇经》气息,颇有几分相似。”
“恆宇大帝的道纹?”紫霞闻言,不由得吃惊地抬手掩住唇,“那位平定荒古乱世、庇佑人族的恆宇大帝?他的道纹怎会出现在神漠之中?”
要知道,恆宇大帝已是传说中的人物,其留下的遗蹟寥寥无几,如今竟能在绝地中发现相关道纹,这无疑是惊天秘闻。
“嗯。”俞珩轻轻頜首,目光悠远,像是在细细回忆当时的场景,继续编织著他不存在的经歷,“我顺著道纹交锋的轨跡向深处探寻,约莫三日之后,在一处被狂风削平的巨大沙丘之下,发现了一些被黄沙半掩的残破建筑遗蹟。
断壁残垣间,唯有一座以灰白色巨石垒成的古老道观,不知凭藉何种力量,竟能在那种恶劣环境下保存得相对完好,甚至连殿顶的瓦片都未曾完全散落。”
说著,他缓缓鬆开紫霞的手腕,指尖凝出一缕淡紫色的神力,如同毛笔般在空中勾勒。
几笔之间,几个古朴苍劲、结构奇异的文字便悬浮在半空,笔画曲折如龙,带著一种原始而厚重的气息,正是源自地球先秦时期的钟鼎文。
“我在那道观主殿的石壁上,看见了满壁这种文字。它们与我们北斗星域通用文字截然不同,更加古老抽象,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看神话初开时的独特道韵,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紫霞凝神细看,秀眉微微起,目光在那些陌生的文字上反覆流连,最终还是缓缓摇头,“此种文字,我从未在任何古籍中见过,哪怕是宗门藏经阁里记载上古秘闻的孤本,也未曾有过只言片语的记录,更无法解读其中含义。”
俞珩收起指尖的神力,钟鼎文化作点点紫光消散在空气中,他沉声道:
“我推测,这或许是来自星空彼岸,其他生命世界的文字。
或许在数万年前,有修为通天的修士以无上法力横渡星海,却因某种未知的变故,最终流落到了我们北斗,在此处留下了这些痕跡,这座道观,或许便是他们当年的落脚之地。”
紫霞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惊奇,不禁微微頜首:
“我曾在宗门传承下来的、极为古老的秘典残卷中,似乎也看到过一些关於『天外访客』的零星记载。
上面说,荒古时期曾有『身披异甲、驾著金属巨鸟』的存在降临大地,只是文字晦涩,记载语焉不详,更像是神话传说,从未想过竟真能找到实证?”
“正是。”俞珩顺势接过话头,“我当时心中好奇,便走入那座石头道观的最深处。
只见大殿中央,供奉著一座布满铜绿的青铜古鼎。那古鼎三足两耳,造型古朴,鼎身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更多那种奇异的文字,层层叠叠,如同星图般繁复。
我虽一个字也不认识,但当我试著以神识触碰鼎身时,那些文字竟突然亮起微光,我也奇异地明白了它们所要传达的核心意念一—”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落在紫霞完全被吸引的脸上,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那意念便是一一『心诚者,得其所愿』。”
紫霞听得心神沉浸,下意识地微微前倾身子,轻声追问,美眸中满是好奇:
“那圣子当时立於鼎前,心中所思所念的,究竟是何事何物,竟能引动青铜古鼎与神漠异象?”
俞珩闻言,先是慨然长嘆一声,似带著几分对宿命的感慨,隨即目光缓缓落下,深邃如夜的眼眸定定地望向她,语气带著前所未有的坦诚,褪去了往日的从容淡然,添了几分炽热:
“修行之人,本应心如止水,不为外物所扰,可那一刻,面对满壁星外文字与神秘古鼎,我却无法做到淡然。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儘是圣女你的身影,你在的清冷模样,你与我论道时的专注眼神,甚至是你偶尔眉思索的细微神態念著无论如何,定要从神漠脱身,再见你一面,將此行所见所闻、所歷所感,亲口说与你听。便是怀著这份痴念与侥倖,我才伸出手,触摸了那尊青铜大鼎——”
“啊?”
紫霞彻底住了,一双清澈平静的美眸猛地睁得极大,瞳孔微微收缩,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而坦荡地,將这般炽热的心思诉诸於口。
她只觉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从耳根蔓延至脖颈,肌肤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红晕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响,震得她耳膜发鸣,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只能呆呆地望著俞珩,几乎是语无伦次地顺著他的话问:
“那、那—.圣子的愿望—最终实现了吗?”
俞珩看著她这般羞报无措、眼神慌乱的模样,眼底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目光紧紧凝视著她,顺势抬起右手,掌心光芒一闪,取出一物,那是一枚长约尺许、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奇异剑胎。
剑胎通体流转著晶莹的琉璃光泽,浑然天成,不见丝毫人为雕琢的痕跡,是天地自然孕育的奇珍。
剑身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透过表层,能清晰看见內部无数细密繁复的金色丝线,如同活物般自行交织流转,勾勒出先天而成的“道”与“理”。
俞珩语气无比诚恳,仿佛在陈述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声音里带著几分宿命般的篤定:
“就在我满心满眼皆是圣女,执念最深之时,荒芜死寂的神漠之中,我身前竟凭空生出一株璀璨夺目的庚金古树。
古树树冠参天,遮天蔽日,每一片枝叶、每一根枝干,皆由纯粹的先天精金之气凝聚而成,金芒万丈,將周遭的黄沙都染成了金色。
隨后,这枚剑胎便自树冠最顶端的中心坠落,如同有灵般,恰好落入我手中我便是凭藉它,一路劈开了神漠的朦朧桔,最终得以脱身。”
他说著,深情款款地望向紫霞,將手中的剑胎轻轻递出,放入她怀中:
“我能从绝地归来,能见你一面,全赖圣女在我心中的这份执念,这一切,皆赖圣女,此剑胎,理当归予圣女。”
紫霞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接住那枚入手微沉、却与自己气息隱隱相合的先天剑胎。
指尖触及剑胎的瞬间,一股温润磅礴的道韵顺著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憎了。
她抱著剑胎愣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既震惊於圣子神漠中的奇遇,又慌乱於他直白的情意,几乎无法思考。
在她她心神失守、毫无防备的这一刻,俞珩脚步微微向前,手臂温柔却坚定地环过她纤细的腰肢,將她丰盈柔软、仅隔著一层轻薄纱衣的娇躯,轻轻拥入怀中。
剎那间,温香软玉满怀。
纤细腰肢的不盈一握,胸前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与他胸膛紧密相贴,透过薄薄的星纱抹胸与鮫綃长裙,传来惊人的弹性与温热,几乎毫无阻隔地感受到身躯的极致丰润与柔软。
鼻尖縈绕著她身上清雅的莲蕊冷香,混合著肌肤的淡淡馨香,让人心神荡漾。
紫霞猝不及防,口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哼”,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滩春水,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乾,软软地倚靠在俞珩怀中。
她忘了挣扎,也忘了言语,只能感受著他胸膛的坚实与温热,感受著腰间那只手臂带来的滚烫感,懵憎然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中。
紫霞温顺地倚在俞珩怀中,那枚似金似木的先天剑胎静静躺在她臂弯间,此刻竟仿佛通灵般,散发出柔和莹润的光辉。
內部无数先天而成的金色道纹丝线,仿佛感知到了外界旖旋温存的气氛,变得愈发活跃,如同拥有了生命般,缠绵交织,豌流动,勾勒出无比玄妙和谐的轨跡。
金光流转的韵律,与相拥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情与怦然心动的心跳声隱隱相合,光华柔和,道韵天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