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莲篇)再见故人
作品:《湘君怨(女尊,双非,男大女小)》 尉迟莲拜见皇帝,求她赐婚,让萧湘娶自己。皇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要是点头,一切好办,要是不肯,你趁早滚蛋。”她令尉迟莲藏在门后,着人叫萧湘进来,掩口道:“你说好笑不好笑,尉迟莲巴巴跑来找我,说他非常喜欢你,要嫁给你。”
萧湘答道:“这件事我听圣上的。”
“你听我的?难道你不喜欢他?”皇帝故意问。
“要说不喜欢,那是撒谎。但我总觉得自己缺乏识人之明,家里定下来的亲事又不过如此,这条命既然是圣上救的,就任凭您做主吧。”
皇帝握着她的手,促狭微笑说:“我们再看看,反正皇帝不急太监急。”
皇帝不置可否,尉迟莲越发出格,决定添上一把火。适逢西陵钰过寿,他非要携手萧湘去贺寿,嘱咐女儿们陪伴。尉迟莲早早将她装扮得粉白黛绿,整理衣领时叮嘱:“我爹啰嗦,你别放在心上,不耐烦了只管叫我,我来接你。”
银瓶在旁酸道:“爹,这些暖心的话语,我们来串门的时候,您从来没交代过。”金凤哂笑:“谁让我们出洋相丢的是娘老子的脸。”尉迟莲冷笑道:“你们牙尖嘴利能吃亏?小时哪次来不是大闹天宫,我的脸先丢尽了!”
银瓶被亲爹臊皮,瞥见他一时气恼,手掌按在萧湘胸口,脱口而出:“大人明鉴,不要弹劾我们家非礼呀!”尉迟莲狠狠瞪了二女儿,挽着萧湘去见老父亲。
寒暄以后,他爹问些家里的事,萧湘倒也老实,娘没了,爹死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尉迟莲频频使眼色,让他住嘴,哄着她去外头玩儿。
父子俩坐下来,西陵钰闷不吭声,尉迟莲逼问他觉得如何。西陵钰说:“要我怎么说,头一回见人家还是侄孙媳妇,听说差点成了孙媳妇,眼下又是儿媳妇。真真是个稀世宝贝,要不你们怎么抢来抢去。”
尉迟莲不中意老爹的评价,但也挑不出毛病,只说:“你老人家发牢骚。”
西陵钰奇道:“你几时改了,素日一天喝叁顿,今天我过生日,你居然喝起茶来。”
“你老人家爱吃酒就多吃几杯。我以后戒了,省得人家在背后笑我不能生。”他坦然自若道。西陵钰险些摔了酒杯,老天爷,你要生出来了,人家更有话说了。
萧湘出来同金凤、银瓶混在一起,时不时有熟人和她打招呼。紫鸾从男宾的厅堂穿过来,被银瓶拦住,他不依:“又不是不认识,说两句话犯王法?”
金凤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心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说:“你一个闺阁男子,怎么认得人家?”
紫鸾笑吟吟说:“那年父亲托我去吊唁,我还给表嫂烧过香烛纸钱呢。这份香火情不算数?”
萧湘不疾不徐说:“我是无福消受了,不过令表兄应该能受用。”
金凤看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夺下酒杯,喝令妹妹押他离开,刚想和萧湘解释,尉迟莲派来贴身侍从带她去自己房间休息。
紫鸾走到半路,闹着去找萧湘,银瓶拽住弟弟:“你疯啦,去爹的房间找人。”他睃她一眼:“他陪阿爷说话,不在。就算在,我又不是头一回看了。”银瓶一打他的嘴,骂道:“呸!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该看这个么?”她不由分说,架着弟弟走了。
且说萧湘小憩,仆人说萧家人在外等候,她看去,果然眼熟,只是叫不出名字了。老仆乖觉,连忙说:“二小姐,我们奉家主命来寻药给大小姐治病,请问您府上有没有野山参。”
萧湘关切问道:“姐姐害了什么病,吃起人参来?”老仆迟疑道:“这事还是薛侧君清楚。”她吩咐:“进来吧,让薛侧君和我说说。”一行人走到暖阁,老仆低声道:“大人,薛侧君就是咱家盈盈,嫁给大小姐才改了口。”萧湘定睛看去,笑说:“我竟不认得哥哥了。”
萧湘听盈盈说姐姐身子不好,分娩在即,需要山参调养,思忖道:“我不常吃什么人参燕窝,猛地问我,还得问管家去。”
老仆忙答应感谢,之前家主怕萧湘不肯,特意让盈盈来,却不知二小姐不同往日,爽快应承,果然是发达了。盈盈又生出别的心思,矜持踌躇,除了答话,不曾有一句叙旧和寒暄。老仆心想,怪道攀不上高枝呢,还要主子奉承你怎地?
她们站起身,要去萧府。尉迟莲带着郡主,笑吟吟问了始末,说:“参行这会子开门,你去那儿岂不省事?”见她又要走,叫住:“忙什么?也不穿衣服,人参长了腿会跑?”他命人取了狐皮氅衣,亲自系上。
郡主笑说:“叔叔含在嘴里怕化了,在外头又怕冻化了。”尉迟莲数落她多嘴,手却没停下,陪着萧湘出门。
萧家人本想趁机熟络,看到他都不敢说话。尉迟莲今日做东,眉黛青颦,莲脸生春,正大仙容,非比寻常,宛如神明一般光艳,让人望而生畏,他往她手里递了粉艳牡丹掐丝珐琅手炉,挽着手臂上车。到了店铺,捧着一钟秋茶慢慢吃,偶尔望她一眼。萧湘选定人参,打发众人去家里安歇,又教管家拨家丁明日护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