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惹到她,谁就该死!

作品:《你是我的万千璀璨

    这一变故等於是平地一声雷,惊得包厢里的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江殿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酒水便已经毫不留情地浇在了他的头上,顺著头髮直直灌进他嘴里。
    被摁住,男人有些愣怔,回过神来冰凉的液体激得他脸都发青,想要反抗著挣扎,口无遮拦地说,“你tm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放开我,老子打死你!”
    竟然,竟然有人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连带著周围看戏的陪酒小姐都愣住了,原本以为这回会是楚鳶吃个大亏而后乖乖认错,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江殿归被楚鳶按在身下!
    宋存赫他们平时都是仗著自己“精英贵族”的身份,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踩著他们尊严作威作福,更没有人敢对他们出手——开玩笑,动手打他们一下,哪里承担得起后果?
    可是如今,楚鳶居然一点儿没有顾忌,就这样让江殿归尊严扫地!
    “你谁啊。”
    楚鳶嗤笑一声,从后面拎著江殿归的头髮,像是女霸王提著刀下亡魂的头,“打死我?告诉我啊,餵?江殿归,你是谁啊?什么身份啊?我以后看见你,是不是要——三拜九叩啊!”
    最后一个词语说出来的瞬间,她狠狠按著江殿归的头陷入了沙发里,名贵的沙发布料一下子將江殿归的鼻子堵了个严严实实,他奋力挣扎,奈何呼吸受阻导致使不上劲,如此狼狈不堪,谁还敢相信这是江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啊!
    边上的人尖叫著,“天啊!打架了!真的打架了!”
    “打人了!”
    “报警啊!打人了!真出事了怎么办啊!”
    谁能料想一个女人会敢对男人动手?明明是江殿归想泼楚鳶一脸的酒,如今变成他毫无反手之力,连性別上带来的巨大差异都能被楚鳶直接平推,她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你放手!”
    宋存赫在一边看著惊呆了,那一瞬间楚鳶眼里的杀意是真实的,她压根没有跟江殿归开玩笑,她是下了狠手的!
    “放手?”
    楚鳶咧嘴笑了,“来,道歉。”
    江殿归被她拎著脸提起来,湿漉漉的脸上全是酒水,楚鳶嘖了一声,“好丑啊。”
    哪里还看得出这是帅气多金的富二代呢?
    江殿归眼眶赤红,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干不过一个比他瘦比他弱的女人?凭什么!要他道歉?
    “你该死!道歉?你给我等著,你放开我贱女人,骂你两句怎么了,是不是戳中你痛处了?出来卖的吧你!”
    “骂我两句怎么了?”
    楚鳶站了起来,高跟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將江殿归狠狠摔在沙发上,隨后揉了揉被酒水打湿的湿漉漉的手腕说,“你酒杯都已经举在我头顶了,如果我弱一点,现在这副样子的就是我。”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就是江殿归仗势欺人又不知收敛,从来没摔过跟头。说了难听的话还先动了手,一直以为这一次也会是像过去一样踩碎和他作对的人的尊严。
    却不料想,有个更狠的,直接把他打回去了。
    江殿归瘫在沙发上不停地抚著胸口喘著气,这一刻居然没人敢上前来帮他一下。
    为什么?
    因为面前女人脸上那双本该是细长嫵媚的眼里,一丝属於人类的感情都没有。
    冰冷,麻木,谁招惹她,谁就该死。
    一个女性,为什么会有这种比男人还凶狠的眼神?她经歷过什么?江殿归伸出手指著楚鳶,“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你这种烂裤襠的贱人,別以为我会善罢甘休!”
    陈聿倒是觉得这个场面很新鲜,头一次看见江殿归在女人身上吃瘪,吹了声口哨,对著尉婪压低声音说,“你带来这个女人,练过?”
    这个女人打起人来那么狠,一点不像是別的过家家似的小打小闹,货真价实的每一次发力都瞄准了江殿归的薄弱处。
    尉婪却欣赏著楚鳶的身体,看著她手臂上那因为发力而流畅紧绷的线条,还有打起人来时跟著划过空中的髮丝,带著张力令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什么叫暴力美学,这就叫暴力美学。
    长得美,打架帅,下手准,发力狠。
    怎么会有这种……这种大逆不道的女人?
    倒是栗荆在边上哀嚎一声,场面太僵持了,江殿归肯定是低不下来头道歉的,这样下去今天原本是来给尉婪接风洗尘的,可能会变成一整个打架斗殴,於是栗荆劝慰道,“你別欺负他了小鸟,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你看看你,这么欺负个男孩子……不,不像话啊……”
    楚鳶想笑了,听听栗荆说出来的话,她要是江殿归,这会儿肯定羞愧自尽。
    稍稍弯下腰来,楚鳶拿著餐巾纸,拍了拍江殿归的脸,男人因为家庭优越导致皮肤极好,嫩白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的红晕,他恶狠狠盯著楚鳶,楚鳶咧嘴,“这么盯著我也没用,你太废物了,再来几次都打不过我的。”
    边上的陪酒小姐倒抽一口凉气!
    天啊!说出这话的,竟然是个,女人啊!
    说完如同给狗擦口水似的,拿著餐巾纸给江殿归的脸擦了擦,女人惊艷的五官本该是最带著性暗示和诱惑力的,可是如今她的脸却在江殿归的眼里如同杀人魔。
    那一刻,他仿佛看见她背后的灵魂缓缓举起了死神的镰刀。
    这个女人……到底蕴藏著什么力量,居然可以比男人还不留情面心狠手辣。
    “我不管你以前跟谁怎么说话,说什么话。”楚鳶看了一眼周围人,“你是大少爷嘛,確实喜欢当人上人。我不是来教你做人的,你平时侮辱別人不关我事,我也没那个热心肠替人出气。就是来劝你一句,以后別这样跟我说话。野鸡?这种词语可真太难听了,嘖嘖,我听不得。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一个,不太要命。再惹我,整个江家都保不住你,听明白了吗?”
    惜命?两年前她早就死过一次了。
    那刀子扎进楚鳶的身体里那一瞬间,就已经把她的人性捅碎了。
    那个时候她终於清醒,原来善良是无用的,瞧瞧她满腔热爱得到了什么?
    两年后回来的她,早就把灵魂献祭给了魔鬼。
    良知?道德底线?我曾经拥有这一切的时候,你们回应我的是死亡。那如今,这一切我都不要了,我就是奔著復仇和扫清障碍而来的。
    拋开人性的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栗荆从后面去牵了一把楚鳶的手,“小鸟……算了,你別嚇著他了,他年纪小……”
    “19岁也不小了。”楚鳶贴著栗荆,目光却放在江殿归那张白嫩的脸上,“只不过被江家养废了。”
    养废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楚鳶真可谓是杀人诛心的一把好手!
    宋存赫使了个眼色,有个陪酒小姐颤颤巍巍站起来,將江殿归扶起来,“我……我带您去洗手间整理一下,江少。”
    江殿归脸色苍白,像是失了魂似的被陪酒小姐扶出去了,剩下的一群人在包间面面相覷。
    楚鳶挽著栗荆坐下,翘著二郎腿往自己嘴里塞了块西瓜,“都看著我干什么?今儿不是来给尉少接风洗尘的吗?”
    尉婪笑得特別开心,“我还以为你今天想当主角呢?”
    楚鳶想也不想地说,“江殿归犯贱,自己上来惹我。”
    尉婪高深莫测地点头,“嗯,確实犯贱。”楚鳶的確给了他很大一个教训,估计他会被打击很久。
    宋存赫吃惊,“阿尉你还帮著……”
    尉婪笑说,“不搞笑吗?我觉得是该让小江反省反省,你要是有意见,你再去跟她打一架,替小江出气。”
    宋存赫硬生生憋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一群男人居然……对一个女人的武力望而却步。
    楚鳶看了一眼栗荆,瞧瞧栗荆多帅多有素质,在这群人里面简直鹤立鸡群。
    栗荆察觉到楚鳶在看他,立刻举起手说,“你別这么看我,我主要也是因为认识你早,打不过你。”
    “……”尉婪衝著楚鳶招招手,看著楚鳶跟栗荆粘一块,他挑了挑眉,“坐我这儿来。”
    楚鳶哦了一声,也没多反抗,乖乖站起来坐了过去,隨后还特別乖巧地举起酒杯,“我也来给尉少接风洗尘。”
    尉婪真想笑,看看她现在这幅巧笑倩兮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来刚才冷艷揍人的影子?留这个女人在身边简直太有意思了,一点都不乾枯无聊。
    就是宋存赫没忍住,“你这女人变脸怎么这么快?”
    ******
    洗手间里,江殿归用水龙头冲刷著自己的脸,好让脸上的酒精味下去一点,楚鳶结结实实浇了他满脑袋的头,如今酒水都顺著脖子往下滑进了衣服里。
    死死咬著牙,江殿归盯著镜子里的自己,撇开恶劣的性格不谈,他的脸真的又白又漂亮,如今湿漉漉的头髮黏在脸上,配合那个带著痛恨的眼神,少年气又凶狠,他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女人,喊道,“餵。”
    外面的陪酒小姐嚇得立刻回应,“江少,我在。”
    “去帮我拿一下擦手巾,男厕所这里的用完了。”江殿归毫无客气地使唤別人,但是陪酒小姐也拿他没辙,乖乖去了女厕所,结果她的脚步声刚消失,另一道女声在外面响起,“江少……”
    江殿归皱眉,走到外面看了一眼,“你谁啊?”
    来者穿得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上前贴著江殿归说,“江少,我是蒋媛。”
    蒋媛?
    江殿归防备地说,“什么事?”
    毕竟是季遇臣的未婚妻,那还是给几分面子吧。
    蒋媛將一包药塞到了江殿归的手里,“江少,刚才听说了包厢里发生的事情,这个给您……”
    江殿归本能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虽然討厌楚鳶,但他也不想被人利用,“你这么做的理由?”
    “那个女人拆散了我和我未婚夫……”蒋媛果真是天生的演员,她其实一直暗中跟踪著楚鳶的一举一动,刚才包厢里有陪酒小姐也是她买通的內应,知道江殿归和楚鳶如今水火不容,她便来顺水推舟,借江殿归现在对楚鳶的仇恨,好好报復一下楚鳶。
    添油加醋地描述完了楚鳶大闹她婚礼现场的事情,江殿归误以为楚鳶是季遇臣在外的小三,来拆散蒋媛和季遇臣的,顿时心里对她的厌恶更深一分,“我就知道她是个婊子!”
    “所以,我才想著……江少,我们合作,让她狠狠吃点苦头。”蒋媛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將“利用”说成了“合作”,心机极深,“我也想……保护一下自己的婚姻,还能帮你出口恶气,看她出丑……到时候她晕了,第二天在酒店醒来,我会安排很多记者在外面等著,她註定会身败名裂!”
    江殿归眼神直直压了下来。
    十分钟后,江殿归回到了包厢里,他回去后因为没说话,加上关係紧张,楚鳶自然没多看他一眼,却没发现江殿归一直盯著她喝酒的动作。
    顾著和栗荆聊天,楚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杯不对劲的酒喝进了肚子里。
    隔了二十分钟,楚鳶察觉出来了自己状態不对。
    她坐在尉婪身边,感觉到一阵眩晕上涌,同时伴隨著燥热,女人想要站起来去厕所洗把冷水脸清醒一下,却在起身的时候没站稳,下意识伸手扯了一把身边尉婪的领带。
    尉婪凛冽的眉目里沾染上些许意外,看著楚鳶有些凌乱的动作,这个女人向来冷静漂亮,这会儿是怎么了?
    刚才打江殿归了太多力气了?
    结果楚鳶直直摔在了尉婪的怀里,一碰她,尉婪就发现她烫得不正常,楚鳶眯著眼睛,喘著气指了指那杯酒,“有东西。”
    那不是尉婪的杯子吗?有人在尉婪的酒杯里下药?
    宋存赫意识到了有別的变故,“什么情况?”
    刚才还强大美丽的女人这会儿怎么像是被击溃了似的?
    尉婪冷笑一声,將那酒杯直接拿起来观察了一会,闻了闻味道后,男人漆黑的瞳仁狠狠一缩,隨后將酒杯摔碎在地上,“还看不懂么?这他妈衝著我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