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该有的,她的念想。

作品:《你是我的万千璀璨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楚鳶都还没回过神来的剎那间里,坐上尉婪车的时候,她猛地抽开了自己的身,“还没和他们碰头,你这么著急走?”
    “尚恙来的表情很满意。”尉婪的声音里近乎带著咬牙切齿,“要不要我夸夸你任务完成得完美?”
    “多谢夸奖。”楚鳶衝著尉婪笑得眼眶通红,“举手之劳不足掛齿,哪里有尉少深谋远虑来得厉害呢?”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大碍,其实是在讽刺尉婪將她送去色诱马平。
    尉婪被这话刺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他有一张很漂亮的脸,皱著眉看人的时候都是精致无比的,此时此刻,尉婪盯著自己身边的女人,一字一句,“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了?”
    楚鳶笑出声来,“你都喊我去陪马平了,我还跟你好好说话干嘛呀!”
    他都没把她当个人!
    尉婪脸色稍白,伸手再次抓著楚鳶,將她扯近了,发现她的眼睛还是带著些微红,想来刚才是哭得很用力吧。
    他似乎没看见过她掉眼泪。
    而这一次,看见的却是她在別的男人怀里哭。
    心口莫名有一股难以压抑的烦躁,尉婪一想起楚鳶靠著宋存赫胸膛哭泣的模样就很不爽,他俩之前不是还水火不相容么,怎么一扭头就能搂著哭去了。
    尉婪垂了垂眸,视线又落在了楚鳶的唇上。
    她的唇有点红肿,男人的视线直直压下来,“你嘴巴怎么了?”
    楚鳶不屑又自嘲地反问,“我擦了擦,怎么?”
    擦?擦能把嘴唇擦破皮吗?这都跟自虐一样了,受了什么刺激要把嘴巴擦得如此用力?
    尉婪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掐著楚鳶说,“你对著我能这么张牙舞爪,对著马平怎么就不会?”
    这话问出去,尉婪就觉得自己有点愚蠢。
    果不其然看见楚鳶眉目惊艷又嘲讽地回答他,“你说呢,这不是你命令我去的么,你瞧,我去了呀!这不是还圆满完成了任务!”
    是!他是不是得夸夸她!
    她那样娇媚,如同妖精,把喝多了的马平迷得魂神顛倒,她还故意支开了娇儿,使得马平和娇儿两个人分开,方便事务所的其他成员从两头下手逐个击破……
    楚鳶聪明吗,她太聪明了,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的任务,却也能保持著理智,尉婪真得夸上她一句冰雪聪明,这样冷静又强大的女人,送去让马平占便宜,是不是太亏了点?
    尉婪凑近了楚鳶,声音有些令人不寒而慄,“我从电脑里看见了画面。”
    看见马平那张笑得令人作呕的脸,还有那手在她身上肆意摸来摸去。
    “看见了还问我。”楚鳶嘖了一声,姣好的面容上带著一层疏离,她想要远离尉婪,因为此时此刻尉婪身上的气场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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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婪心想,连他都没有如此放肆地摸过楚鳶,而竟然被这样一个丑陋噁心的男人抢了先!
    强烈的不痛快令尉婪有些失控,他大脑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他不应该为了这种小事失控,只不过是一个楚鳶罢了,凭什么——
    “凭什么!”
    尉婪在来不及思考的时候,这话就已经说出了口,“马平碰你你怎么就不会反抗一下?”
    “是,他碰我我不反抗,我还享受呢!”
    楚鳶被尉婪这蛮不讲理的话气得口不择言,看著尉婪近在眼前的脸,她还故意把自己胸口送了上去,上面纽扣歪歪扭扭的,明显是被人扯过,到现在都没恢復原状,女人甚至一拽,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纽扣线头便直直崩开了,几颗小纽扣零星地摔在了车厢后排。
    一下子,白得刺眼的胸脯线撞入了尉婪的视野里。
    男人的瞳仁骤然紧缩。
    车厢里的气氛甚至都凝固了很久,仿佛在那一瞬间,楚鳶娇笑著扯开自己胸口的模样被按下了定格键。
    尉婪震惊,这个女人怎么敢——?
    她怎么敢做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可是楚鳶浑然不觉,还要对著尉婪说,“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我这样吗?嗯?你跟马平又有什么区別?我告诉你啊,尉婪,你现在看我的眼神那个噁心劲儿,跟马平简直一模一样啊!”
    尉婪感觉脑子里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颗炸弹,炸得他两耳嗡嗡作响。
    回过神来男人怒极反笑,“楚鳶,你居然敢勾引我?”
    楚鳶面色一白,还未做出反应,就感觉面前有什么黑影狂热地压了上来。
    温热的唇瓣让她狠狠一惊,竟然令她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感觉到楚鳶一个哆嗦,尉婪將她肩膀按住,隨后单手按在了楚鳶的后脑勺,细长有力的手指插入了她凌乱的髮丝间,將她的头就这么按在自己的面前。
    楚鳶想逃,想把脸撇开,却压根抵抗不过尉婪的凶残,他像是在发泄情绪一般啃咬著她的嘴唇,连舌头都像是火舌一般滚烫。
    碰她一下,都要被灼烧了。
    楚鳶快要喘不过气,尉婪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狠厉,带著浓浓的戾气,好像是不给人一点活路,被这种霸道的气场压得近乎窒息。
    楚鳶肩膀垂下去,任凭自己的牙齿和尉婪的磕在了一起。
    尉婪都不知道自己吻了多久,一直到他鬆开楚鳶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不停地喘气。
    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楚鳶从尉婪的眼里看见了狼狈不堪的自己。
    嘴唇上还残留著那种感觉,楚鳶手指死死抓著身下的车垫,抬手就又要去擦自己的嘴,这个动作刺激了尉婪,他按著她的手不让她动,“我跟马平是一样的?”
    声音冰冷,好像是杀人的利刃。
    楚鳶回想了一下自己,清醒的时候好像从来没和尉婪接过吻。
    可是现在,在尉婪的眼里,她发现自己如同瘦小的猎物,被捕猎者盯上以后,完全无路可走。
    尉婪抬起了她的下巴,楚鳶咬著牙,那鲜红的唇上还透著光泽,留著他啃咬过的痕跡。
    他想把马平的味道盖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在楚鳶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
    楚鳶將脸別过去,“你闹够了吗?”
    尉婪身体一僵,或许这是他们情绪最失控的一次,从前也不是没有过擦枪走火,可是这一刻……
    尉婪觉得自己像只发情的公狗。纯粹字面意义上的,公狗。
    在面对楚鳶如此惊心动魄的勾引下,他已然无法维持生而为人的皮囊。
    原始的,野生动物的,浓烈的,是楚鳶轻描淡写就可以勾起来的,有关於他的骯脏情绪。
    尉婪笑起来好像全世界都要为他倾倒一样,光是挑个眉便足以天崩地裂,楚鳶向来知道他有多恃靚行凶,可是这一刻才惊觉,原来他的猎物名单里,也有自己的名字。
    日常那些招並不是小打小闹,而是隱藏著蠢蠢欲动的,真实掠夺。
    两个人在车厢里对视沉默,尉婪视线锁住楚鳶那张殷红的唇很久,才缓缓將眼神挪到了別处。
    软,好软。
    他怎么不知道,楚鳶的嘴巴能有这么软?早知道就早点下手了,还轮得到——
    妈的,给马平亲了。
    他的东西,马平也敢碰,真他妈该死!
    越想越气,尉婪又想扳著楚鳶的下巴再亲一顿,可是触及到楚鳶那个目光,表情又阴沉了下去。
    楚鳶好像颇为委屈。
    尉婪睫毛颤了颤,眉目有点晦涩难猜。
    他没哄过女人,身边的女人从来不敢跟他生气,只有楚鳶一个,鲜活得仿佛別人都是死的,而她才是唯一有生命那个。
    会哭会笑,会打会闹。
    会用狡黠的眼神计算他,舌绽莲又迂迴曖昧,情逢敌手般和他抗衡著。
    而现在——
    楚鳶眼里的厌恶也是那样清晰,尉婪觉得不爽,却又觉得这才是楚鳶该有的表现。
    她那样桀驁美丽,难驯得像一匹野马。
    伸手去摸楚鳶的头髮,楚鳶狠狠拍开,尉婪喘著气笑说,“能不能別扯著那张脸对我。”
    楚鳶心里一凉,或许尉婪从没有认真考虑过她的感受,才会说得出这种话。
    用一副失望的表情对著尉婪的脸,“我不是你的玩具,尉婪。”
    “可是你除了要我把你当玩具以外,还要我把你当什么?”
    尉婪轻描淡写一句话,让楚鳶像是被击垮了似的。
    她忘了,这个男人,没有心。
    他隨心所欲地爱上一个人,也可以隨心所欲地拋弃一个人,爱与不爱都只看他喜好。
    他帮了她那么多次,也许是她有利可图,也许是他一个顺手。
    而她记著他帮她的好那么久,却忘了尉婪从不是一个好人。
    他坏得离谱,只是过去没用在她身上,如今见识到了,才算是懂得什么叫挖心掏肺。
    楚鳶微微睁大了眼睛,觉得尉婪的话太无情了,他那样凶狠地吻了她,可是现在却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尉婪,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这话想问出口,又憋住了。
    楚鳶攥著手指,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必要问。
    有些事情,不如永远保持不说开的状態,或许还能……活得久一点。
    於是她转头看向窗外,情绪经歷了从一个巔峰摔落到谷底,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湮灭了下来,瞧著她落寞转过头去的模样,尉婪下意识眯了眯眼。
    这女人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和那些无趣的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