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跟谁上床,跟你无关!

作品:《你是我的万千璀璨

    尉婪的出现令季遇臣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今天楚鳶半夜出来约见自己,是绝对不会再有外人插手的。
    结果没想到的是,尉婪居然还是找上来了!
    这个男人怎么就是甩不掉呢?
    季遇臣对著尉婪也没了好脸色,他想著就算撕破脸皮,他也是季家的大少爷,尉婪就算再只手遮天又怎么样,他扛得起!
    於是季遇臣一把將楚鳶拖到了身后,如临大敌般说道,“尉少大半夜有什么事?”
    “你大半夜能找楚鳶,我大半夜不能找?”
    尉婪呵呵了一声,看著季遇臣將楚鳶拉到身后那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刺眼,两年了,他好像已经把楚鳶看作自己的了,如今猝然清醒,发现別的男人对楚鳶一样有那些覬覦之心。
    他不舒服。
    尉婪皱著眉对楚鳶说,“过来。”
    楚鳶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看著尉婪。
    往日里,他说了过来,楚鳶肯定笑得千娇百媚地凑上去。而现在……
    楚鳶变了。
    她冷漠地双手抱在胸前,用旁观者的口气说,“你们两个跟仇敌相见似的,要不我让位置给你们打一架?”
    尉婪眉梢一挑,季遇臣也是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楚鳶,她怎么能说出这种淡漠的话?
    “楚鳶,你不要再跟尉婪混一起了。”想到这里,季遇臣心头愈发愤恨,他指著尉婪说,“从第一眼见他起我就知道了,他不是什么好人!楚鳶,你跟我回季家。”
    楚鳶啪的一下打掉了季遇臣的手,“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人渣,季遇臣。”
    季遇臣胸口刺痛,“你现在就那么痛恨我吗?”
    他……他这不是都半夜出来努力扭转局面企图让楚鳶消消气了吗?
    楚鳶笑红了眼,“你说呢?”
    “我承认!我承认当初是出轨了!可是那个时候不能怪我啊,楚鳶,那个时候强迫我联姻,我肯定会反感你。”季遇臣为了洗白自己,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想明白了……你跟我回去吧,不要再待在尉婪身边了。”
    “回去?”结果楚鳶还没说话,边上的尉婪说话了。
    他上前一步,当著季遇臣的面,主动去抓住了楚鳶的手。
    尉婪是何人,从来只有他勾勾手指招別人过来的份,现在居然自己亲自去牵著楚鳶了。
    楚鳶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被猛地撞了一下,抬头去看尉婪的脸,正好男人正用一种很不痛快的表情睨著季遇臣,说道,“来求和也不知道搞个好点的態度,季遇臣你这样,她怎么可能放过蒋媛?还没明白么,一切起因都是因为你出轨,因为你当初选择了救小三!”
    “你怎么会那么了解……”季遇臣倒抽一口凉气,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了,“我一直觉得奇怪,莫非当年绑架案是你策划的,是你一早就想著抢走我的楚鳶?”
    “你的楚鳶?”这四个字不知道刺激到了尉婪哪里,他怒极反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就凭现在的你,配得上?”
    季遇臣差点没喘上来气,眼看著尉婪抓著了楚鳶的左手,他便去抓楚鳶的右手,“楚鳶你彆气了,你给我点时间处理这些问题好吗?我现在变得更好了……”
    尉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不適合你这种更好的,適合我这种最好的。”
    此话一出,连著楚鳶自己都惊了,她瞪大了眼睛去看尉婪,这人来的时候是喝酒了吗,说话怎么这么衝动?
    结果比尉婪更衝动的是季遇臣,他视他如仇敌,牙齿咬在一起不甘心地说,“尉少的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纠缠著我们家楚鳶呢!你的名声可没多好,別想著把楚鳶骗走!”
    “你还去背后调查我的名声啊?”尉婪笑得放肆,好像季遇臣取悦了他似的,“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过去別说名声不太好了,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全是黑歷史。”
    季遇臣闻言,便对著楚鳶说,“听见没有楚鳶,你可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啊,他不是一个好人,就算我们离了婚,我也不想看见你被別的男人欺负,为了你好,所以你还是回来吧,哪怕我们离婚了,我也能保护你……”
    “你能保护得了谁?”尉婪凉凉地嘲讽,“蒋媛还住著院呢,你就跑来討好楚鳶了?不会是一个都捨不得,所以全都想要吧?”
    “尉婪请你適可而止一点!”
    季遇臣终於直呼其名,忍了那么多让了那么多,他再也没办法退步了!
    於是他加重了声音,“我和楚鳶是协议离婚,確实签了离婚协议,但是还没走完法律意义上的离婚程序!目前我还能称呼她一声妻子,尉婪你现在碰的是別人的老婆!”
    令楚鳶震惊的是尉婪接下去说出口的话。
    尉婪毫不在乎地说。
    “你老婆我看上了,怎么了?”
    这一句话,跟刀子似的刺穿了她的心口。
    楚鳶脸色煞白,“尉婪你在说什么!”
    尉婪也有点急,他嘖了一声,將手指竖在了楚鳶的唇前,然而恰恰是这个动作,令季遇臣大受刺激,他大叫著上前一把拽住了尉婪的衣领,手指用力揪紧了他的领口,指关节都泛著青色,似乎是愤怒到了极点,“尉婪你別给脸不要脸!”
    尉婪拉了拉嘴角,露出咬在一起的尖锐虎牙,他捏住了季遇臣的手腕,看起来是没有用力,只是眼神却冷得嚇人,“你早就没有资格再扭头来求楚鳶复合了,老老实实跟你的抑鬱症绿茶婊过一辈子去吧,废物。”
    最后“废物”两个字出声落地的时候,甚至带上了些许咬牙切齿,尉婪就想不通了,凭什么这个季遇臣,就这种水平的男人,都能被楚鳶那样深爱过,楚鳶以前是瞎了眼吗!看上他这种!
    尉婪將季遇臣用力甩开,季遇臣气得不行,对於女人被抢了这种事情,没有一个男人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於是他像是发了疯一样要跟尉婪扭打在一起,正好是这个时候,边上原本一直在唱歌弹吉他的驻唱女歌手一看真的要打起来了,立刻下台来,將吉他横在了他们两个中间,女人的菸酒嗓一开口就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她说,“都喝多了是不是!在我们小酒吧闹事,以为没人敢管是不是!”
    她今天还算这里的领班,真要是打起来,这要是摔碎了锅碗瓢盆,还得从她工资里扣!
    於是女人抓了一把头髮说,“都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进来我们店里!”
    还挺有个性!楚鳶挑了挑眉毛,对著女人说,“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个屁!”女歌手用吉他挡在了季遇臣面前,“我看你俩原本坐下来好好的能聊事情,这个男人一来,场面就变了,脚踩两条船可不好!”
    楚鳶愣了一下,然后听见女歌手继续说,“主要是这两个男的都不太行,你这眼光也太差劲!丟不丟人啊!”
    “……”楚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季遇臣,气得眼眶通红,“你什么意思?他抢我老婆!”
    “听他的口气,不是你先出轨的么!”女歌手一点没怕,举著吉他挥舞了两下,“绿人者人恆绿之!活该!你先出轨,凭什么她不能去外面找小白脸快活!”
    季遇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说什么,那个女歌手便迅捷找来了保安,这保安看起来人高马大,不知道比尉婪和季遇臣壮出了多少,连楚鳶都看呆了,小小一个清吧里藏著这么个巨人,他往大厅一站,大吼一声,谁要打架?
    连著边上喝酒的客人都不敢说话了。
    女歌手过去用吉他打在了他背上,“你把客人嚇跑了,扣的是我的工资!”
    强壮的巨人挠著头说,“抱歉啊小钟……”
    被称作小钟的女歌手对楚鳶说,“领著你的新欢旧爱快出去!以后別来我们这儿!”
    楚鳶大笑两声,“以后还来!”
    小钟怒目而视,楚鳶眨眨眼,“不带男人!”
    说完,她拽著尉婪出门了,今天原本是想从季遇臣这边要点钱的,毕竟他来求和,没想到被尉婪搅和了,他这一闹,都不知道溜走了多少钱万。
    楚鳶心里嘆了口气,尉婪总是在这种时候坏她好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尉婪怪怪的。
    眼睁睁看著自己的枕边人拉著尉婪走了,季遇臣被一个人留在了店里。
    他原本今天出门的时候,做过许多心理建设,也许楚鳶这两年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大不了,大不了拉下脸好好求求……
    可是一碰到楚鳶,这张嘴就不会好好说话。他们又吵得跟之前几次见面一样剑拔弩张,导致楚鳶对他的耐性越来越差……
    季遇臣也曾经问过自己,他当年真有那么恨楚鳶吗?除却楚鳶是个胖子以外,其实他找不到攻击楚鳶的点,她善良软弱,从来不对他指手画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又好打发,又给他面子。
    甚至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胡来,回家看见的永远都是她那双湿润和带著爱意的眸子。
    可是季遇臣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人嘲笑娶了个胖老婆,他出轨了,蒋媛年轻身材好,性格又合他胃口,於是在蒋媛的枕边风下,他好像越来越不耐烦楚鳶了。
    然而当时那一刀子,刺入楚鳶身体的时候,他仿佛也跟著痛了一下。
    知道楚鳶没死,季遇臣心情复杂,他不肯承认自己居然在庆幸楚鳶没死,又觉得她如今復仇难缠,可是仔细一想,倘若楚鳶有怨气,那他认错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吗?
    发展到这一步,早已没办法结束了……
    季遇臣攥成拳头,身体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蒋媛,她对他也很好;而另一半则被现在这个浑身是刺的楚鳶占据了。
    边上的女歌手看著季遇臣愁眉不展的模样,轻哼了一声,男人啊,真是无趣,失去了才知道別人的好。
    她用吉他敲了敲季遇臣的背说,“一切都是命,从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接受事实吧。”
    那么漂亮的老婆也能出轨,男人真是没一个靠谱的!
    季遇臣眼神渐深,仿佛吞没了最后的良知。
    倒是外面,楚鳶拽著尉婪出来了,尉婪在背后不屑地笑,引得楚鳶回头看他,“你发出这种声音干嘛?”
    “你半夜还来见季遇臣呢。”尉婪那么漂亮又那么刺人,“我觉得好笑,不可以笑吗?”
    “我半夜见谁跟你有关係吗?”楚鳶在车边站定了,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好像送尉婪已经成了习惯似的,她说,“原本今天想敲竹槓,从季遇臣身上要点钱的,毕竟当年季家被楚家投资了不少钱,结果你一来,又把我的计划破坏了。”
    “我还得给你谢罪是不是?”尉婪眯起了眼睛,对著楚鳶说,“打扰到你和季遇臣单独约会了?他可是求复合呢,说他更好了……”
    “说话能不能別噁心人!”
    楚鳶狠狠一下拍在了方向盘上,似乎是发了很大的火,“不要天天用季遇臣来刺伤我!”
    她承认自己確实错爱了人,可这也是她自己摔的跟头,跟他尉婪有一丝一毫的关係吗,他凭什么看著別人痛苦还要来嘲笑!
    结果尉婪更用力地捶了一下车子的座椅,他低吼,“你tm以为老子看你大半夜出去跟季遇臣约会很开心是不是!”
    楚鳶愣住了,看著尉婪精致的眉目逐渐染上了无法控制的怒火,他扣住了楚鳶的脖子,力道大得下一秒就能將她掐断似的,用吼的说,“听不出来吗——我很不爽!很!不!爽!”
    楚鳶被他按在驾驶座的座椅上,红色的拉法像是一头被血染红的猛兽,而她和尉婪便是猛兽体內的刀子,一刀一刀从里面割开了五臟六腑。
    互相纠缠贴紧那一刻,才知双方原来都是利器。
    越是缠紧越是血肉模糊。
    楚鳶无法呼吸了,但她还要笑,“你不爽什么啊?我就是大半夜跟季遇臣上床都跟你没关係!”
    尉婪的瞳仁骤然紧缩!
    “你在试图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