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野鸡罢了,別混一起!
作品:《你是我的万千璀璨》 栗荆再怎么样都拗不过楚鳶的脾气,她比男人还要强硬,什么时候低过头?
在生与死之间纠结了一下,栗荆忍痛说,“可以,我带你们回我家吧,但是你们別乱来,我家平时就我一个人住,要是喝多了吐地上,可没人给你俩收拾!”
钟繾綣晃了晃边上的牛奶盒,“我喝的是牛奶!”
楚鳶也想说话,但是头很沉,她张嘴的时候感觉大脑里面像是塞了一团,本来很活跃的思维在这一刻变得迟钝了,於是楚鳶站起来想清醒一下,却因为站起来的动作太快,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唉!”栗荆眼疾手快抱住了,另一只手里还拿著扫帚呢,“你带著她去我车上吧,一会扫完地我来锁店门。”
“……”钟繾綣心说你怎么会这么熟练,到底你是看板娘还是她是看板娘。
不过看楚鳶这样醉,她没多说,从栗荆手里接过楚鳶,顺便接过了他的车钥匙。
看了一眼车牌,钟繾綣愣住了。
扶著楚鳶的手都开始发起抖来。
隔了许久她倏地一笑,隨后拉开了后排车门,將楚鳶送进去,再將车门一关——十分钟后,把整个大厅清扫乾净的栗荆终於喘了口气,出门的时候乾脆利落上了锁,这才来到车边。
楚鳶已经躺在了钟繾綣的大腿上,她蹭了蹭,嘟囔著,“还是女孩子的腿舒服啊……”
栗荆刚说楚鳶喝醉了比较安静,岂料她下一句依旧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下辈子当个渣男,把我身边好看的女人,都,都睡一遍,爽……爽死我……”
“……”栗荆发动车子,心说楚鳶这种脾气也只有尉婪能驾驭得了,一般男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可惜,尉婪却不选择要楚鳶。
也好,他不要,他们要!要楚鳶的人多著呢!
一路打著小九九送楚鳶回了自己家,栗荆绕到车后將楚鳶抱出来,扭头就看见钟繾綣熟门熟路去了他家门口,摆弄了一会,门开了。
栗荆抱著楚鳶发愣,“你怎么知道家里的密码?”
钟繾綣指著他车牌说,“你不是都写在车牌上了吗?”
“……”栗荆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这个回答又特別对,於是乾脆不想了,搂著楚鳶上了二楼,將她放在床上,紧跟著拍了一张照片。
发给谁?当然是发给尉婪了!
【栗子】菜婪子,你看这是谁?
照片里赫然是楚鳶喝多了满脸红晕倒在栗荆床上的照片,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毫无防备地闭著眸子,面若桃。
【栗子】嘻嘻嘻嘻嘻嘻
【桃子】???
【hs】???
【妤酱】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桃子】栗荆我杀了你!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小鸟是我的,她的尸体只有我能捡!
【栗子】变態女黑医滚呀!被你捡走还不如被我带回家安全!
【妤酱】哇哦,我还以为小鸟会和尉婪在一块呢,没想到和栗荆?
【栗子】……不是,这你就误会大了。
【裴】呵呵,这个女人原来处处留情啊。
【hs】裴却怀,你很酸
【裴】我不酸,不说话的那个人最酸。
不说话的是谁?
是盯著手机屏幕眉头紧锁的尉婪。
他看了一眼聊天记录,都没发现原来楚鳶又不在家了,什么时候偷偷溜出去的?
原来上一次她半夜出门去找季遇臣,是特意给他听见的动静,这一次她想偷偷溜出去,竟然连他都没察觉!
明明就隔了几个房间!
栗荆的床就那么舒服,她能睡得这么香?
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在別的男人床上熟睡?
尉婪磨了磨牙,从床上坐起,给栗荆打了电话。
“人怎么会在你那里?”
“她半夜找朋友玩呢。”栗荆接通得很快,“不过你別来,今儿小鸟睡我这。”
“睡你这。”尉婪笑容极冷,“敢碰她一下,栗荆,你等死吧。”
栗荆眸光渐深,“在意她为什么又要伤害她?”
“和你无关。”尉婪语气简单粗暴,“我的东西我怎么玩都轮不到你管。”
“小鸟会受伤的。”栗荆一字一句,“等她哪天真的离开你,尉婪你都没地方哭去!”
能被楚鳶喜欢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啊,她那样一个上刀山下火海不顾一切的女人,爱都是滚烫鲜红的,赤诚到了可以將自己为了別人都豁出去的地步。
“你太不知好歹了。”
栗荆深呼吸一口气,“明天我送小鸟来公司吧,对了,跟你说一件事。”
尉婪挑眉,对於栗荆的话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他习惯了掌控一切,楚鳶自然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你说。”
“j回国了。”
栗荆压低了声线,“暗网那边发来的情报,你该有所准备了。”
“嗯。”
尉婪原本还想去接楚鳶,听见这个话,他改变主意了。
不如就让楚鳶待在栗荆那儿吧,也许……还省去了一些麻烦。
楚鳶第二天醒来看见钟繾綣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习惯上凑上去落了个吻在她脸上,钟繾綣醒来以后脸色涨红,捂著脸在床上扭了好远,对著楚鳶说,“你你你你你你!”
楚鳶笑,“早啊。”
好像昨天一场情绪发泄都不存在似的,太阳重新升起来的时候,她又是那个生命力顽强的楚鳶,打不死的小强。
钟繾綣一边起床,一边对楚鳶说,“你要走了吗?”
“嗯,我得去上班。”楚鳶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渣男,从別的女人床上醒来就要走,“你可以待在栗荆这里,晚上下班我来陪你。”
钟繾綣下意识问了一句,“我们才见了两面,你就把我带回来,不怕我是坏人吗?”
楚鳶盯著钟繾綣的眼睛,倏地咧嘴,“你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相处。”
钟繾綣没说话,隔了许久她竟然喃喃著,“谢谢。”
楚鳶愣住了。
“为什么要说谢谢?”
钟繾綣眼里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她扯出了一个笑容来,“咱也是身不由己的人啊,楚鳶,同病相怜了。”
楚鳶没懂钟繾綣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声响。
栗荆从臥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外站满了人,可怕得像是被什么黑帮军团包围了。
妈呀!不会是尉婪喊人报復来了吧!
他狂拍楚鳶的门,进去吼著,“楚鳶你仇家找上门了吗!”
楚鳶和钟繾綣穿著睡衣,也赶了出来,一看外面的人,钟繾綣脸色一变,“等一下!他们是来找我的!”
楚鳶和栗荆意外对视,发现钟繾綣咬著牙上前,拉开了栗荆的家门,顿时有人如风灌入,黑压压的一帮挤满了大厅。
楚鳶发现了,这批人和那日钟繾綣酒吧里的高大壮的保鏢是同一批,身高都快两米了,壮得出奇,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甚至身上带了腥风血雨的杀气。
这,这帮人好像是动真格的,普通保鏢不能比。
栗荆和楚鳶缩在角落里。
楚鳶:“……这么多人打得过吗?”
栗荆:“你都打不过,我,我打得过?”
楚鳶:“……要不,咱们跑?”
栗荆:“报警啊,找警察叔叔救命啊!”
黑衣人一听见报警两个字,登时所有的眼光都朝著栗荆和楚鳶看过来,楚鳶最会见风使舵,开玩笑,这帮人她怎么可能打得过,顿时扯著一张笑脸,“各位好汉手下留情……”
包围圈越来越小,楚鳶和栗荆抱在一起,栗荆说,“阿弥陀佛,楚鳶,我还有个心愿,临死前我想找到十年前被人贩子卖了的妹妹,你记得替我接著找,哥们先替你冲了!”
话音刚落,外面钟繾綣大叫了一声,“不许碰他们!”
黑衣保鏢们动作停了。
钟繾綣红著眼睛,朝著门外大喊,“贺诛!叫你的人都从我朋友身边滚开!”
贺诛?
楚鳶透过大门看向外面停著的大车,乔治巴顿,和尉婪是同一款。
紧跟著,就看见坦克一般的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身材修长,穿著白色背心,古铜色肌肤,肌肉凶狠坚硬,一张脸剑眉星目。
可惜紧缩的眉下,眸子里净是阴险和歹毒。
他长得硬朗,带著一股子野性,如同草原上领头的雄狮,大步往里走的时候,楚鳶脑子里无端便想起了一句词。
名师大將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千军万马避白袍。
走到了钟繾綣身前,他终於说话了,“你昨天就是睡在这里了?”
钟繾綣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他们是我的朋友!”
贺诛使了一个眼色,围著楚鳶和栗荆的人总算散开了,但是他表情还是没有一点鬆懈,看著眼前的女人,指著栗荆说,“那他呢?”
“也是我朋友!”
钟繾綣护在了栗荆身前,视线锁在他u盘造型的项链上许久,抽回视线,她深呼吸一口气,“我昨天和她睡的。”
贺诛笑得如同毒蛇,“最好別让我抓到你和別的男人,钟繾綣,別试图挑战我。”
“你別伤害我的朋友!”钟繾綣过去拉住了楚鳶的手,“她也不是你可以动得起的!”
动不起?
天底下还有他贺诛动不起的人?
贺诛冷笑一声,“滚过来,別让我说第二遍!”
楚鳶惊呆了,钟繾綣是有什么把柄在贺诛手里吗,这个男人看起来就阴冷狡诈,为什么钟繾綣还要过去?
於是楚鳶当著贺诛的面说,“不许去,钟繾綣,来我这里!”
说罢就把钟繾綣拉到了自己身后,她抬眸去看贺诛,“你找她有事?”
贺诛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一个女人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把钟繾綣交给我,我至少能给你留个全尸。”贺诛的眸子压下来,身后的保鏢也跟著纷纷站了出来。
面对这一切,楚鳶眉毛都没皱一下,牢牢把钟繾綣护在自己身后,开玩笑,这个男人不是好人,把钟繾綣交过去只会令她吃苦头!
贺诛见状,还要大笑一声,“看来找了个可以为你卖命的朋友,钟繾綣,她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吧?”
钟繾綣站在楚鳶身后,看著她白皙瘦削的脖颈,喃喃著,“楚鳶……”
话音未落,门口又传来一声声音,“怎么这么多人?村口吃席都没这么热闹。”
楚鳶脸色一变。
有男人从门口挤进来,一帮黑衣人包围之下,他嘖了一声,伸手肆意往边上狠狠推开了拦著他路的人,倒是推得一帮黑衣人跟著趔趄。
“別tm拦路,碍眼!”
“……”贺诛看著进来的男人,他一身西装,本该是衣冠楚楚的,偏偏沾染著邪气,亦正亦邪的,名贵的胸章在胸口鋥亮,尉婪抬头,掠过贺诛看向了不远处的楚鳶,“栗荆你家怎么突然这么多人?楚鳶你又惹麻烦了是不是?”
栗荆指著贺诛,“你看……看看他啊!”
“哦。”尉婪朝著贺诛打了个招呼,“快滚,別逼我给你家长打电话!”
……家长?
贺诛笑得极狠,“好久不见尉少。”
尉婪说,“好久不见,我来带人走的,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好!”
说罢尉婪对著楚鳶说,“你看看你!领了个女人回家!招惹上不该惹的了吧!还好我收到风声,钟繾綣你以后离楚鳶远点,別给我添麻烦!”
楚鳶不服输,齜牙咧嘴,“我怎么就惹不起了?你凶她做什么!你不准凶她!”
……还因为一个女人跟他较劲上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尉婪用下巴指了指贺诛,“帮派上的太子爷,贺守他弟弟,贺诛。”
难怪尉婪说打电话叫家长。
贺诛贺诛。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兄弟俩倒是有意思,一守一诛。
走向了两个极端。
听见尉婪这么说,钟繾綣的眉目黯淡了些许,似乎是被他打击到了,也是,她不该跟著楚鳶隨便出来,不然一大早,楚鳶和栗荆也不会惹上这种麻烦。
她简直是个害人精……
楚鳶见不得钟繾綣露出这种表情,上前攥住了尉婪的领子,“你把话收回去!繾綣,別听他的,以后儘管来找我!”
贺诛看呆了,这个女人怎么敢的,尉婪他都要给几分面子,这女人上去就攥领口?
尉婪伸手捏住了楚鳶纤细的手腕,硬是將她拖走了,“你跟栗荆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帐,倒是想著保护別的女人?”
贺诛想笑,“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各自把人领走吧,尉少,下次领教你的本事。”毕竟尉婪是连他那个不爭气的兄长都夸奖的男人。
眼睁睁看著贺诛的人押走了钟繾綣,她离去的姿態连楚鳶都觉得屈辱,於是怒目而视,对著贺诛大部队人马的背影大喊,“还是不是男人!这样对一个女人!我册那,你有本事下次別让我遇上!”
“……”敢对著贺诛放狠话,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楚鳶了吧。
栗荆还没回过身来,钟繾綣和那一大帮黑衣人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家,动作快得像是机器一样,经过严格的训练,不掉一节链子,顿时整个大厅空了出来。
楚鳶恍惚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钟繾綣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尉婪压低了眉目,“野鸡罢了,你別跟她混一起。”
楚鳶心臟刺痛了一下,“我交朋友你也要管?”
“她可不是跟你一个阶层的人。”尉婪身上带著极强的优越感,“你是千金大小姐,她是街头小太妹,能一样么?別闹了,收拾收拾上班了。你这辈子不会再看见钟繾綣了。”
贺诛不会放她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