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
    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名字，从林凡口中吐出，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脸上写满了茫然和不解。
    秦正阳第一个忍不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林总，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供应链被全面封锁，体验仓无法生產的问题……
    这个『天空之城』计划，和解决我们当下的困境，有……有什么关係吗？”
    他的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饭都快吃不上了，老板却突然说要去研究星辰大海？
    “关係？”林凡笑了，他走到那块写满了“x”的白板前，拿起笔，在所有的“x”上，又重重地画了一个更大的“x”。
    “『天空之城』计划，和解决我们当下的困境，没有任何关係。”
    他的回答，让所有人再次一愣。
    “因为，”林凡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清晰和锐利，“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解决』这个所谓的困境。”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全场。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张伯言，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在全球范围內，封锁我们的供应链？”
    “因为……因为他想阻止我们生產『摇篮』体验仓，不想让我们的『幻界』面世！”一个年轻的组长下意识地回答。
    “回答正確。但只对了一半。”林凡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的真正目的，是想把我们，死死地按在他为我们划定的『棋盘』上。”
    “这个棋盘，就是『实体製造业』。在这个棋盘上，他经营了几十年，他拥有制定规则的绝对权力。
    他可以控制原材料，可以控制生產线，可以控制物流渠道。
    只要我们还想在这个棋盘上玩，我们就永远不可能贏。”
    “我们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努力，在他看来，都只是棋盘上，一颗垂死挣扎的棋子而已。”
    林凡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眾人心中那份无力感的根源。
    是啊。
    他们就像在和庄家赌博，但骰子是人家的，牌也是人家发的，连赌场都是人家开的，这怎么可能贏？
    “所以，”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顛覆性的、近乎於嘲弄的微笑，
    “当你的对手，在一个棋盘上拥有绝对优势的时候，最愚蠢的打法，就是硬著头皮，继续在这个棋盘上跟他耗。”
    “而最聪明的打法是什么？”
    他没有等眾人回答，而是自己给出了答案。
    他拿起笔，在白板的最高处，画了另一张全新的、悬浮於之前那张旧棋盘之上的……新棋盘。
    “是掀了桌子，告诉他——”
    “老子，不在你这玩了！”
    “我要在天上，摆一盘新的！”
    轰——！
    这一刻，秦正阳、夏晚晴，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们终於……隱约明白了林凡的意图！
    “你们以为，我们卖的是『体验仓』这个硬体吗？”林凡的声音，充满了无穷的穿透力，
    “错了！我们卖的，从来就不是那个铁壳子！我们卖的，是进入『幻界』的『资格』！”
    “张伯言可以封锁我们製造铁壳子的所有渠道，但他能封锁我们交付『资格』的渠道吗？”
    “他能掐断海运、陆运、空运，但他能掐断……从天而降的路吗？”
    秦正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失声喊道：“您……您的意思是……无人机？！”
    “bingo！”林凡打了个响指。
    “这就是『天空之城』计划的第一步。”
    “我们將打造一个由数以万计的、拥有自主导航和集群控制能力的智能无人机所组成的、覆盖整个海城的……独立物流网络！”
    “我们不再需要工厂去生產笨重的体验仓。
    我们將把『潜龙之心』晶片和最核心的感官模擬套件，打包成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幻界核心』。
    然后，通过我们的无人机『信使』，在用户下单后的半小时內，直接从天而降，送到他们的窗台上！”
    “用户只需要把它，连接到任何一台普通的电脑或者游戏机上，戴上我们附赠的简易头显，就能立刻进入『幻界』！”
    “张伯言封锁的，是我们的『肉体』。
    而我们要做的，是用一种他根本无法理解、无法阻止的方式，將我们的『灵魂』，直接送到每一个用户的家里！”
    “这，才叫降维打击！”
    死寂。
    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了针落可闻的死寂。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被林凡这个天马行空却又在逻辑上完美自洽的宏伟构想，给彻底震撼到了无以復加的地步！
    掀桌子！
    换赛道！
    用无人机空投核心！
    这……这是何等臥槽的思路？！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爭了，这是科幻战爭！
    秦正阳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的商业知识，在林凡的这套“空战理论”面前，简直就像是原始人的石矛一样可笑。
    夏晚晴更是双眼放光，看著林凡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崇拜，而是彻底的、对神明的顶礼膜拜！
    她终於明白，船长从一开始，就没把张家的封锁当回事。
    因为他手里，一直握著一张来自更高维度的、足以掀翻整个棋盘的……王牌！
    “可是……船长……”一个工程师颤抖著声音，提出了最后一个疑问，
    “您说的自主导航、集群控制的智能无人机……
    这种技术，目前全世界最顶级的公司，也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
    林凡笑了。
    他当著所有人的面，再次闭上了眼睛。
    心念一动。
    “解锁【初级无人机技术（自主导航与集群控制）】，消耗声望值2000点。”
    【声望值-2000，剩余2450点。】
    【技术已解锁！】
    一股全新的、关於空气动力学、集群算法、高精度定位的庞大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大脑。
    林凡睁开眼，走到夏晚晴的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化为了一片残影。
    不到一分钟，一段全新的三维动画，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动画里，成千上万架造型科幻的无人机，如同一群拥有统一意志的机械蝗虫，在复杂的城市楼宇间，以厘米级的精度，高速穿梭、井然有序，形成了一片壮观的、流动的……钢铁天幕！
    “这……这是……”
    “『天空之城』的雏形。”林凡站起身，脸上带著绝对的自信。
    “现在，技术，还是问题吗？”
    回答他的，是全场雷鸣般的、压抑不住的疯狂欢呼！
    所有的绝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对即將到来的、一场史无前例的伟大战爭的……无限渴望！
    然而，林凡在心里，却还有一句话没说。
    “天空之城”，不仅仅是一个物流网络。
    当数以万计、搭载著高清摄像头和高精度传感器的“眼睛”，遍布一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时……
    它，就將成为这座城市的，真正的、无所不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