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7章 老牛吃嫩草

作品:《霸爱成瘾,傅总的掌心囚

    “我前任?”
    南微微原手里漫不经心地摆弄著面前的餐具,突然听到小美冒出这么一句,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她像是没听清似的,下意识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自己高挺的鼻子,眼睛瞪得溜圆,带著满腔的疑惑和难以置信反问了一句,那语气里满是错愕,仿佛在確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美看著南微微这副懵懂的模样,赶忙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急切,还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南微微往餐厅大门口的方向看。
    南易风母亲原本正和南微微聊著天,脸上洋溢著温和的笑容。
    她敏锐地察觉到小美突然变得不对劲,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某个方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惊讶。
    南易风的母亲心中猛地一震,犹如被一道惊雷劈过一般,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得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紧紧握著拳头,掌心已经微微出汗,但却浑然不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自己紧张的情绪,然后顺著小美惊恐的眼神,慢慢地转动著身体,將目光一点一点地朝著大门的方向移去。
    每移动一寸距离,她的心就会揪紧一分;而隨著与那扇门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愈发沉重压抑,似乎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身上,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於,她看清楚了门口站著的人究竟是谁——剎那间,她的脸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般苍白,原本掛在脸上的笑容也如同冰雪遇到烈火般迅速消融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阴沉灰暗,宛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场可怕的风暴眼看就要降临……
    只见自己的傻儿子南易风正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並肩走进来,那女人穿著一条修身的红色连衣裙,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髮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脸上化著精致的妆容,红唇鲜艷欲滴。
    她亲昵地挽著南易风的手臂,身体紧紧地贴著南易风,两人有说有笑,亲密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关係不一般。
    南易风母亲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窜了上来,她“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步匆匆却又带著几分怒气地迎上前去。
    她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声地呵斥道:“南易风,发什么神经病啊!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在大庭广眾之下跟別的女人勾肩搭背的,你还有没有点分寸,有没有考虑过別人的感受!”
    她的声音尖锐而响亮,在原本热闹的餐厅里迴荡,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南易风正和身旁的女人聊得火热,突然听到这熟悉又愤怒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当看到自己亲妈正满脸怒气地站在面前时,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震惊和慌乱。
    紧接著,他又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南微微,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惊讶和疑惑,正静静地望著自己。
    南易风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怎么?不认识我了,你老妈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装什么糊涂!”
    南易风母亲怒目圆睁,眼里燃烧著熊熊的愤怒火焰,眼神仿佛能將南易风和他身边的女人烧成灰烬。
    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著,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无尽的怒气和失望。
    南易风原本还处于震惊和慌乱之中,听到母亲这充满怒火的质问,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惊讶、有尷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躲闪,结结巴巴地说道:“妈……你……你怎么在这里?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语气里带著几分心虚和慌乱,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当场抓包。
    母亲听到南易风这敷衍的解释,心中的怒火更盛了。
    她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南易风身边的丽丽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厌恶,仿佛丽丽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她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呵呵,我出来什么地方还得和你交代,你看看你领的这都是什么货色,打扮得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不正经勾当的。”
    “也不嫌脏,不怕得什么病,到时候传染给你,看你怎么办!”母亲的声音尖锐而刻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丽丽的心。
    丽丽原本还强装镇定地站在南易风身边,听到南易风母亲这番毫不留情的辱骂,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著,双手紧紧地捏著衣角,眼睛里闪烁著委屈和愤怒的泪,但却又不敢发作。
    南易风母亲才不管丽丽是什么反应,她再次提高了音量,气势汹汹地说道:“过来陪我吃饭!让她滚蛋。別在这儿丟人现眼了。”语气强硬而霸道,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丽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南易风母亲狠狠地踩在了脚下,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求助般地看向南易风,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南易风感受到丽丽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没有什么感觉,缓缓地將手臂从丽丽手里抽了出来,“你走吧。”
    丽丽听到南易风的话,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勉强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唇微微颤抖著说道:“好……”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匆匆离开,脚步有些踉蹌,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那仓皇逃离的背影,显得无比落寞和淒凉。
    “真是的,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母亲一边气呼呼地吐槽著,一边用力地拉著南易风的手臂,將他往座位这边拽。
    她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南易风被拽得一个踉蹌,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母亲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细针一样往人耳朵里钻:“你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做出这种糊涂事儿,传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话。你养母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要为你操这么多心。”
    她每说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仿佛要把心里那点怒气和失望,都通过这拉扯的动作传递出去。
    南微微也早就看见了刚刚那一幕。
    她的目光曾经轻飘飘地掠过那对姿態亲密的男女,然后便安然地落回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上。
    眼神平静如水,没有惊讶,没有波澜,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涟漪,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窗外一抹无关紧要的风景,风过即散,留不下痕跡。
    其实,丽丽的照片,她早就看过了,是好友萌萌发给她的。
    萌萌还附带著还把那女孩可能的来歷、与南易风之间模糊的关联、一些捕风捉影的来龙去脉都跟她说了个清楚。
    照片上的女孩年轻鲜活,依偎的姿態毫不设防。当时看著手机屏幕,南微微心里那点原本就不甚坚固的什么,好像轻轻“嗒”了一声,便尘埃落定。
    所以此刻,她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底,像看完剧本的观眾,自然也就对台上演出的情节,表现得格外淡然,甚至有些疏离的倦怠。
    当南易风被母亲硬生生地拽到桌边,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抗拒和不情愿坐下时,南微微的嘴角恰如其分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弧度精准、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
    她轻轻抬起手,腕部线条柔和,朝著不远处候立的服务员招了招,动作优雅而自然。
    等服务员步履轻快地走过来,微微躬身时,她才侧过脸,轻声细语地说道:“小姑娘,我们多了一个人,麻烦您,再添一副碗筷。”
    她的声音轻柔又温和,像春日午后拂过瓣的微风,既周到,又透著一种事不关己的礼貌,听得人心里妥帖,却也隱隱有些距离感。
    这回轮到南易风不淡定了。他坐在硬实的椅面上,身体有些僵硬,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不是来吃饭,而是来受审。
    他的眼神失去了往常的从容,时不时地、快速地偷瞟向南微微,试图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裂痕——愤怒、委屈、哪怕是一点点的介意也好。
    他心里搅动著疑惑和一种莫名的不安。她明明看见了,看见自己和一个年轻女孩在一起,姿態或许还超过了寻常社交的界限,她真的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吗?
    这和他预想中的任何场景都截然不同。他本以为会面对质问、眼泪、或者冷若冰霜的沉默,那至少证明她在乎。
    可现在,她却如此平静,平静得近乎漠然,甚至还这般体贴地替他张罗碗筷,这反常的应对反而像一根细软的羽毛,搔刮在他心口,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心虚。
    他终究没能忍住,眉头蹙起,拧成一个结,语气生硬地衝口而出,对象似乎是拉著他的母亲,又似乎是对著这令人窒息的平静氛围:“妈,你干什么?吃个宵夜而已,你非要拉我来做什么?我很忙。”
    话音落下,他的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但更深处,却藏著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仿佛要用这生硬的態度,筑起一道脆弱的墙,来抵挡对面那过于澄澈的平静,和心底逐渐瀰漫开的不安。
    餐桌上的空气,因他这句话,似乎更凝滯了几分。
    母亲听到南易风那带著不耐烦的回应,本就气鼓鼓的脸瞬间又沉了几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直直地射向南易风,那目光灼灼,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唰”地一下鬆开拽著他胳膊的手,转而双手叉在腰间,胸膛因怒气而微微起伏,声音陡然拔高,在略显安静的餐厅一角显得有些尖锐:“忙?忙什么?忙著和別的女人约会,怎么?陪妈吃顿饭还不行了?你这是看我不顺眼?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啊,別在这给我甩脸子、阴阳怪气的。” 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南易风身上。
    南微微看著这剑拔弩张、几乎要引旁人侧目的场面,嘴角那抹温婉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
    她適时地倾身,伸出手,力道轻柔地拍了拍伯母因激动而有些紧绷的肩膀,声音像掺了蜜的温水,试图浇灭那躥高的火苗:“伯母,您消消气。您也是,看看,这事办的,他陪女朋友你就让他去唄,干嘛非要拉他过来呀。人家现在单身,有自己的社交和生活,別管得太严啦,不然年轻人该嫌烦了。” 她话里话外,体贴又明理,全然是为南易风“著想”的口吻。
    说著,她又將目光转向脸色越发难看的南易风,眼神里漾著清澈的好奇,还掺杂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看戏般的调侃,接著用閒聊般的语气说道:“不过啊……刚才那位女孩儿,我远远瞧著,模样是挺招人喜欢的,就是看起来……年纪好像稍微小了点?打扮得那么青春有活力,马尾辫一晃一晃的,衣服也鲜亮,应该还在上学吧?看著就跟个学生妹似的,浑身都是校园气息。”
    南易风原本就因为被母亲当眾拉扯、数落,又听到南微微这番“体贴入微”却句句刺耳的话,心里烦躁得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乱糟糟理不出头绪。
    此刻再听她轻描淡写地点评丽丽“像学生妹”,那语气里的微妙审视让他心头火起,眉头死死地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不耐和阴鬱几乎要溢出来。
    他避开母亲喷火的眼睛,视线落在面前的桌布上,闷声闷气地回懟,声音硬邦邦的,带著明显的牴触:“什么学生妹……人家早就二十多了,正儿八经工作的人了,谈个恋爱怎么了?別用那种眼光看人。”
    南微微听到他这近乎呛声的回应,不但没有流露出丝毫慍怒,反而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那双平静的眼眸里倏地闪过一丝灵动而促狭的光,像是终於等到了预期的反应。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不高,却清晰得足以让桌上每个人都听清:“噢——?是么?二十多了呀……那我可真差点没看出来。”
    她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在南易风僵硬的脸上转了一圈,嘴角噙著那抹越发明显的、近乎天真的好奇笑容,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南易风,可以啊你……这是,本来就好这一口……嗯,喜欢小年轻?老牛吃嫩草?”
    她一边说著,一边还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作思索状,隨即又像是被自己的比喻逗乐了,用手虚虚地掩住嘴,“噗嗤”一声轻笑出来,笑得眼睛弯弯的,眯成了两条好看的缝,那模样纯然无辜,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或是发现了一件无伤大雅的趣事。
    可那“嫩草”两个字,却像两根极细的针,轻飘飘地,精准地扎在了某处。餐桌上的气氛,因她这笑语嫣然的一句话,瞬间变得古怪而微妙起来。
    “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