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少爷杀了我的好朋友

作品:《完蛋!漂亮小傻子又气坏阴鬱大佬

    回到臥房,时瑾年快速脱掉衣服,进了浴室。
    他將淋浴的水开到最大,水砸到皮肤上略微有些麻,骨节匀称,手背泛著青筋的大手,重重的揉搓皮肤,似乎要洗掉皮肤上的脏东西。
    八岁那年夏天,时延吉將他誆骗到时家老宅的地下室。
    他被蒙上眼睛,绑住手脚,嘴巴被胶带紧紧粘住。
    眼睛被蒙住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胳膊上腿上凉凉黏黏。
    不一会,腿上胳膊上有隱隱的刺痛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胳膊腿上蠕动。
    紧接著刺痛变得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疼痛和恐慌嚇得他在疯狂叫喊,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挣扎在地上翻滚,想要蹭掉身上的东西,但是无济於事,胳膊上腿上的啃咬刺痛越来越多。
    时延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地下室的隔音很好,他呜呜哭著求救,始终没有人进来。
    嗓子哭哑了,他渐渐没有力气挣扎,或许是身上的延绵不绝的刺痛和心里的恐慌,让他陷入深渊,安安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终於有人脚步声靠近,父亲带著时家的保鏢找到了他。
    眼罩被解开的那一剎那,他不由自主的向腿上胳膊上看去。
    密密麻麻的蚂蚁黏在腿上胳膊上,还在啃咬已经麻木的皮肤。
    哇的一声,胃里翻江倒海,全吐了出来,紧接著就陷入无边的黑暗。
    后来,不知道父亲母亲是怎么帮他清理的,再醒来,人已经躺在医院。
    对於他的指证,父母自然不信。
    时延吉已经成年,製造出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那时候他想不明白,长大一点才知道,只不过是父母的爱不在他那里,不愿意相信他罢了。
    四十分钟后,时瑾年顶著湿气,穿著浴袍从淋浴间出来,隨手捋了下刚吹乾的头髮,坐到到阳台沙发上,点了支烟。
    半个小时钟后,时瑾年换了身深色休閒装,弯腰进了在別墅门口等待的车內。
    车子缓缓启动,时瑾年不经意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
    那团粉色还蹲在地上,看著被填平草坪,伸手抹眼泪。
    张叔站在身后,听到汽车声音,转身对著时瑾年的车微微躬身。
    时瑾年收回视线,心头烦躁更甚。
    一堆蚂蚁,至於在那哭一个多小时吗?
    傻子就是傻子。
    四十分钟后,司机將车停在瑶池雅集门口,时瑾年一下车就有服务生上前,引著进包间。
    瑶池雅集是京城私密性非常好的私人会所之一,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常会在这里消遣。
    包间里六七个人,见到时瑾年进来,主动让出中间的位置,时瑾年自然的坐了过去。
    时家在京城豪门是顶级的存在,时瑾年也不是低调的人,他的上位手段,处事方式,圈子里的公子哥,无人不知。
    別的公子哥是富二代,家里的太子爷,时瑾年是大佬,干掉养子哥哥后,时家已经牢牢掌控在他手里。
    在顶级的豪门圈子里,时瑾年也是最顶端的存在。
    今天来的也都是和时瑾年走的近的朋友,沈清辞和顾临风三个人关係更近些。
    “年哥,总算来了,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最近都约不出来你。”沈清辞调侃道。
    顾临风闻著瓜味凑过来,“不是吧!铁树开?哪家的?”
    “你们一天天脑子就想这点事?”时瑾年哂笑,“最近事多。”
    沈清辞眉尾一挑,来了兴趣,“听说你们又和国家合作了一个项目,牛蛙!年哥。”
    时瑾年没有否认,这次鼎盛国际能在一眾竞爭对手中脱颖而出,后续无疑能让鼎盛的辉煌又上一个高度。
    “项目太大,忙起来也是焦头烂额。”
    “你有那么多技术大牛,该放鬆还是要放鬆。”顾临风拿起玻璃杯跟时瑾年的碰了一下。
    时瑾年仰头喝了杯子里的酒,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多了几分閒散。
    -
    时家別墅前。
    “江绵,快到吃午饭时间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张叔劝的第二十五遍,“厨房做了小牛排,还有煎鱈鱼,菌菇汤还有你爱吃的芒果布丁。”
    江绵沉著蹲的麻木的腿,站了起来,蹲的太久,双腿麻麻刺刺,仿佛不是他的,不听使唤。
    “张叔,我……我走不了。”江绵红著眼睛向张叔求助。
    “我扶著你慢慢走几步就好了。”
    张叔笑呵呵上前扶著江绵手臂,慢吞吞挪动脚步。
    还是吃的好哄,早知道就拿零食把人哄回去了。
    张叔的快乐还没到三分钟,又心碎了,江绵进门后,没去餐厅,径直要上楼。
    “江绵,楼下有洗手间,不用上去。”
    江绵转身,情绪还是低落,“张叔,我……不想吃……饭。”
    “不吃饭会饿肚子的,少吃一点?”张叔耐心继续劝。
    少爷这么久没碰江绵,肯定是嫌他没几两肉,要养肥了再吃。
    不吃饭怎么能长肉。
    江绵低著脑袋,倔强的摇头,“江绵,不饿。”
    少年说完,转身上了台阶,整个人笼罩著一股低气压。
    “江绵。”张叔又叫住了人,跟上江绵,一咬牙把时瑾年搬出来,“少爷出门前交代你要吃午饭。”
    江绵停下脚步,背对著张叔,像是在纠结,接著转身,很伤心的说,“少爷,杀……杀了我的好朋友,好难受……我……我不听……他的话一次。”
    江绵整个人沉浸在伤心的情绪中,把取悦时瑾年的事情拋到一边,这会他对时瑾年还是很生气的。
    那些蚂蚁,是他唯一可以玩的朋友,时瑾年那么狠心。
    张叔听的额角冒汗,杀了江绵的好朋友,这罪名安的太大。
    见江绵態度坚决,张叔也不再劝他吃饭。
    江绵脑子不太好,想问题一根筋,说不定回房间休息一会就忘了。
    “那我陪你回房休息。”
    两个一前一后到了江绵的房间门口,张叔又说,“江绵,少爷最討厌的就是蚂蚁,整个庄园內都不允许出现蚂蚁。”
    “这几天你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玩,园丁就没过去查看。”张叔有些后悔没看好江绵,“我也没想到你跟蚂蚁玩了好几天。”
    “蚂蚁……没做……坏事。”江绵小声抗议,“他们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