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表白被拒了?
作品:《喜欢我不早说,还好我重生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责,而是挽救一个年轻的生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转向一旁看起来最了解情况的鹿呦呦和谢兴文,声音放得极轻极柔,生怕音量大了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们俩……平常跟林惊瑜关係最亲近了。他刚刚从办公室回去后,到突然……情绪失控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別的事情?你们知道具体原因吗?”
谢兴文挠了挠头,努力回忆著,老实交代道:“我没说啥特別的话啊……我就跟他一起回教室的时候,吐槽了他一句『是个废物』……但他当时还挺正常的,还跟我斗嘴来著,真没什么异常举动啊。”
“你也骂他了?!”
教导主任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点,又立刻压了下去,眼睛瞪得溜圆。
谢兴文一脸尷尬:“我们俩关係铁,平时互相嘴两句、吐槽一下对方是基操啊主任!这很正常吧?”
教导主任仔细想了想,好像也確实如此。男生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损”。
但他还是不敢大意,继续追问:“那你觉得……林惊瑜他会因为被人骂两句……就想不开到要跳楼的地步吗?”
“这绝不可能!”
谢兴文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之前我们网吧开黑的时候,骂得比这狠多了,什么『菜狗』、『坑货』都是家常便饭,也没见他哪次寻死觅活啊,他心態好著呢!”
此时,班头老康也在一旁佐证:“对啊主任,上次他联考没考好,滑铁卢了,我也骂了他几句,感觉比您今天骂得还狠点。这小子不是知耻后勇,成绩反而蹭蹭往上涨了吗?”
“现在不是说成绩的时候!”
教导主任无奈地嘆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是分析他为什么突然想不开要跳楼!”
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直沉默不语的鹿呦呦身上,带著最后一丝侥倖心理,小心翼翼地问:“鹿呦呦同学……你……该不会也……说他什么了吧?”
鹿呦呦立刻摇了摇头,语气肯定:“我可没骂他哈,一句重话都没有。”
听到这话,在场的几位老师不约而同地鬆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要是连续被老师骂、被兄弟骂、再被……那这孩子承受的压力就太大了,做出极端行为似乎也“情有可原”了。
如果真是那样,恐怕谁都脱不了干係: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是无辜的。
然而,鹿呦呦在听完眾人刚才的一阵分析后,秀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更是迷雾重重。
她仔细回想著刚才教室里的每一幕,心里嘀咕:我没骂他,我不止没骂他,我还好心问他,高考结束之后要不要一起来一场毕业旅行散散心。
甚至他说不想去京城,我立马就退了一步,说去海边看大海,或者去感受一下江南水乡也行啊……
结果这傢伙,听我说这些,反应一次比一次奇怪,最后那捂著脑袋、脸色苍白衝出教室的样子,简直像是道心崩溃,走火入魔了!
难道说……这几个地方,有林惊瑜什么极其不好的回忆?
可是……不对啊,他一个土生土长的蓉城人,据我了解,高中三年根本没出过远门,他哪来的关於京城、大海、江南的痛苦回忆?
鹿呦呦越想越觉得蹊蹺,她转向谢兴文,试图寻找更多线索:“谢兴文,他刚刚在教室外面,情绪崩溃大喊之前,喊了一句什么话来著?你听清了吗?”
谢兴文努力回忆著那混乱的一幕,不太確定地说:“没太听清……当时走廊有点吵,好像就是句骂街的话,什么……『操蛋的世界』之类的?
声音是挺大的,但我当时光顾著衝出去拦他了,真没听太真切。
就听见有人喊『鯨鱼要跳楼了』,我脑子就懵了……”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鹿呦呦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目光扫过面前几位神色紧张的师长,语气带著一种近乎篤定的分析,“他根本就没想著要跳楼啊?”
这话一出,几人都愣了一下。
鹿呦呦继续解释道:“林惊瑜,他不是那种玻璃心的人。被人骂两句就去跳楼?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虽然以前他们俩不算熟络,但就这最后三个多月的近距离接触下来,鹿呦呦清晰地感觉到,林惊瑜骨子里有种超越年龄的韧性和豁达。
他或许会鬱闷,会烦躁,甚至会犯贱,但绝对不像会轻易被挫折压垮、选择轻生的人。
平常大多数时间他都挺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群体里的开心果和点子王。
一个抑鬱症或者玻璃心患者,能在高考前策划出那样一场浪漫又疯狂的烟秀,只为了给同学过生日?这从逻辑上就根本说不通。
“唯一合理的解释。”
鹿呦呦得出结论,“就是他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跑出去嗷了一嗓子发泄一下而已。再说了,真要跳楼的人,会先站在栏杆边大喊一声『这操蛋的世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吗?那不应该是悄无声息地……”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真想寻短见的人,不会给自己留被救下的机会。
其他几人听著她的分析,下意识地摸下巴的摸下巴,挠头的挠头,脸上的表情从担忧逐渐转为思索和一丝尷尬的迟疑。
班头老康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许久的、最符合“高中生崩溃逻辑”的猜测:“呦呦啊……你跟老师透个底,你俩……是不是闹分手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地聚焦到鹿呦呦身上,仿佛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鹿呦呦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嘆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康老师……我俩,就从来没在一起过!哪来的分手?”
闻言,班头老康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但又不死心,继续试探性地问道:“那……那是他向你表白,然后……被你拒绝了?”
他觉得,青春期男孩为情所困而一时想不开,这个剧本也很合理。
“没有!从来没有过!”
鹿呦呦的声音里带上了更明显的无奈,这事儿怎么就绕不开她了呢?
“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为了表白被拒就去跳楼的人!”
啊呸!
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恐怕就算是我向他表白,他那个脑子里不知道装些什么的傢伙,都不一定能答应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