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了因果
    迎着白衣女仙的目光，周元压下心中的震动，旋即以平和的语气开口：
    “尊驾降临本界，不知来意若何，可有周某能够效劳之处？”
    穆紫平静注视着周元，眸光幽邃，片刻后她道：
    “为一道因果而来。”
    此话一出，两人一兽心中不禁微微一凛，先前所忧虑之事竟是成真。
    周元沉默片刻，面上带着一抹叹息，望着对面的穆紫说道：
    “此事我已知。当年圣族携神明子嗣远遁域外，不知在这世间造成多少杀孽，此事确有我的责任。”
    语气微微一顿，周元看向深不可测的穆紫，眼中闪过一抹沉吟之色。
    “彼界和那圣族，不知因果几何？”
    闻言，穆紫纤指一点，仿佛有着一道道画面在眼前浮现连篇。
    在那画面中，能够依稀见到大千世界上古一战的景象，已是化作域外邪族的圣族，在天邪神的带领下，侵略天地的战争，如同一场浩劫。
    穆紫的话音，如同自古史中传来，“域外邪族荼毒我界数万载，掀起无边杀戮，令得生灵涂炭，这般因果，你可看到了？”
    望着画面中呈现的浩劫之景，周元和夭夭不禁心头轻颤，那圣族在域外之地的所作所为，比之当年在天源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未曾想到，圣族一脉对那一界域的荼毒竟至于此？
    两者并未怀疑眼前所见的真实性，眼前的那些画面并非单纯神力凝结的幻景，而是有着一种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自古史中截取的倒影，分明在眼前呈现。
    良久，周元目光一阵波动，看向穆紫，语气有些艰涩地道：“想不到，当年的一念之差，竟酿成如此祸端。”
    “尊驾若要清算这道因果，我愿一力承担。”
    周元此时的心中已是有着沉痛之意，并非虚假，他当年看到的未来画面，只有大千世界的强盛和那圣神之子的终结，并未知晓这其中有着何等的隐情。
    倘若一开始便知晓这些，想必周元在磨灭圣神之前，宁愿透支本源，也必定不会给那圣族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
    当得周元的话音落下，一旁的夭夭，星辰般的眸子泛起一阵波澜，未等穆紫做出回应，她便主动开口，道：
    “当年周元是为了救我，才留在了天源界，如果有何因果，皆是源自于我。”
    夭夭望着穆紫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决意，当年周元为了挽回她，直接抽出了自己的神骨，境界险些跌落，百年内都是游离在生死之间。
    如果圣族在域外之界的因果，有着周元的一丝责任，那么一切的根源，夭夭都是自认和她脱不开干系。
    “请不要对周元出手，所有的因果，都由我来偿还！”
    夭夭目光之中已是有着决死之意，她又怎会看着周元受到伤害，如果有可能，自己愿意替他承受，即便那般后果，是以命相偿！
    “呜呜！！！”
    感受到夭夭的坚决，吞吞忍不住在前者手中挣扎而出，低吼声中透着急切。
    一旁的周元亦是神色动容，他周身神力涌动，将夭夭的身影护在身后，旋即目光坦然地望向穆紫，不发一言，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见到眼前的一幕，穆紫沉默了许久，而后，看向自己面前的两人一兽，语气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波动。
    “我何时说过，会取你们的性命？”
    这两人是否误会了些什么，气氛都是变得凝重而悲痛起。
    “嗯？”
    得知事情有着转机，周元和夭夭的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惊诧的表情，此刻，穆紫那平静的话音，落在两人耳中，无异于天籁之声。
    对面，穆紫眸光轻动，看向眼前的一男一女，淡然地开口，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圣族所犯下的一切恶孽，皆非出自尔等之意愿，这因果，并不需要以你二人以命相抵。”
    穆紫虽拥有绝对的力量，却并非不问青红皂白之人，不会因当年周元的无心之举，而直接将其抹杀。
    说到底，当年之事于周元而言，顶多算是不作为。圣族乃是元尊掌控下天源界的敌人，两者并非一丘之貉，冤有头债有主，这因果不需要周元等人来承担。
    何况，倘若穆紫欲取前者性命，又如何会如现在这般跨界而至，行那登门“拜访”之举？
    即便如今周元和夭夭双双跨入至高神之境，但在穆紫的面前，却是和天邪神没有本质的区别，无非是稍稍不那么脆弱了一些而已。
    差距如此巨大，如果穆紫心怀杀念，天源界的两人恐怕根本不会见到她，如今她登门而来，只是为大千世界了结这一番因果。
    见穆紫并无出手之意，周元和夭夭的心中不由得同时松了口气，即便他们已是有了一些觉悟，但若能不直面那无上强者的威势，或许是更好的结果。
    毕竟，尽管不知晓白衣女子的具体实力，但彼此间那难以跨越的差距则是显而易见，如果对方确有出手之意，他们恐怕没有多少抗衡的底气。
    收起心中的念头，周元望向不远处的那道身影，神色幽深地道：
    “以尊驾之意，这因果应该如何了结？”
    穆紫的目光掠过两人，来到了小世界之外，在她眼中映照着这一方天地。
    “圣族于此界诞生，那因果自然落在其中。”
    “从今以后，大千强者会来往于此界，交流道途，期间一切所得，此界之人不可横加阻拦。”
    此话一出，周元的眸光略显幽邃，这种形式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两界生灵的交流，一切的主动权全部掌握在对方手中，并且是在天源界中进行。
    天源界的天地之道，乃是与气运息息相关，在这里，气运并非虚无飘渺之物，而是融入了众生的超凡体系之中。
    有的生灵得天地青睐，生来便是有着气运伴生，这种气运能够在其修炼的道路中，起到显著的助力。
    如周元自身便是曾经身具圣龙气运，正因如此，才有着修习天源界至高无上功法——祖龙经的资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