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人臣巔峰

作品:《红楼:我是贾琏

    第678章 人臣巔峰
    贾璉再次被传召进宫面君!
    “卿若为首辅,何事为先?”李元决心已下,非常乾脆的提问。
    “统计!全面的统计,只有搞清楚朝廷有多少人口田亩官营產业,才好全盘规划,重点发力。”贾璉的回答出乎李元的预料,本以为听到的是套话,比如忠字当头尽心竭力发辅佐陛下之类的话。没曾想,贾璉直接跳过套话,直奔主题来了。
    不过这个事情可不好办呢,即便是李元久居深宫,也知道但凡涉及到清查人口田亩之类的事情,实在太难了。
    “此事可不好办啊!此前卿曾有言,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推行,结果还是基层士绅將负担转嫁给百姓。不免自相矛盾了。”李元並非调侃,而是认可贾璉的说法后,正常的表达疑问。
    “微臣没有彻底查清的意思,无非是想要个大概的数字,也能推算的七七八八。关键还是要形成制度,强化统计数字作为治国参考的重要性。”
    贾璉也实话实说,他就没打算搞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因为承辉帝搞过,没有推行下去。
    强制推行不是不行,只是会变成雍正那样,搞出一个朝廷的钱是收上来了,负担还是底层百姓的。
    “朕知道卿的意思,只是担心会闹出一些乱子来。”李元还是心有疑虑,毕竟这事情可不小的。
    以一个县为例子,吃官家饭的人很少,县令、县丞、县尉、主簿等六七个人,其他人全是临时工,靠县財政养著的本地干活的牛马。
    既然是牛马了,餵的是草料就很正常了。这些牛马也要养家餬口,县衙给点草料自然是不够的,怎么办呢?
    只能向下伸手!
    因为是流官制度,所以县最高长官县令呆几年就走是常態,什么人一直留在本地呢?当然是这些干活的牛马,还有就是本地士绅地主。
    这些地主为了自身利益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再举一个例子,朝廷要求官员都要会说官话,不少官员们却不愿意说,依旧执的说乡音。理由也很强大了,退休之后回乡,不会说乡音,那是要遭人耻笑的。这里面是不是更多的有偷懒的因素不知道,反正承辉帝年间,因为不能说官话,官员被罢免的也有几个。
    看似两件事情不相干,实则不然。因为官员的家人和族人,还是要留在本地生活的。
    这么一说,大家都应该能理解。
    换个角度看,如果是书同文,相邻的两个县的人都可能无法交流,
    多亏了承辉帝时期,强制要求各地学校教学必须用官话,对於涉公人员有硬性的官话水平的要求,所以情况好了很多。
    否则外地人去做留官,想要把话说明白都很难做到,还怎么让下面的人服从。那些做衙役的,
    不会说官话,听不懂官话,怎么明白命令?
    扯这么多不是废话,而是在强调一个事实,各县的统计材料,事实上不是掌握在县令的手里,
    而是掌握在基层的士绅手里。
    这也就是为何建国初期,才能进行各项数据统计的原因。
    开国之初,往往经歷过长期的动盪,朝廷军队强大,地方势力出於绝对的弱势。即便在统计的过程中做手脚,也不敢做的太过。
    现在是太平年景,持续了一百多年的太平年景。基层的士绅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启动统计,人从哪里来,县衙內旧有的资料搞不好一把火烧的乾乾净净。只要烧了,没有根据了,你还怎么断定这土地是谁的?
    地主有钱有权有人,普通百姓怎么跟地主斗?即便是县令大人,到了地方上也很难施展手脚。
    贾璉要搞统计的原因,一部分是对李元做个解释,更多的是希望借这个机会,让一些人主动冒头,他好拎著锤子打地鼠。
    毕竟贾璉的一贯作风,在报纸的传播之下,不敢说基层士绅都知道,一半的人知道应该不成问题。
    只要能镇住一半的人,剩下的一半在另外一半的影响下,能达到八成的人不不敢明著反抗。剩下两成不知道死活的地主,到时候不介意拿他们祭旗。总之这个事情別人来做,大概是推行不动的,喜欢派兵镇压的贾璉来做这个事情呢,则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不信?不信就去问问江南的士绅,被贾璉折腾过几次之后,他们恨不恨,怕不怕?
    所以,全国范围的一次摸底统计,未必能彻底查清楚土地兼併和人口隱匿的真相,但是可以通过这个机会,通过暴力手段镇压那些自己冒出来的人,適当的缓解一下基层的社会矛盾。
    李元自然没有贾璉想的那么深,不过这事情对朝廷而言,肯定是好事,尝试一下不坏。
    如果借著这个机会,打造一支在各地能深入基层干活的精干的团队,对於朝廷而言,善莫大焉。
    这个事情不著急,李元没有再问贾璉做首辅后要如何施政了。
    “卿且去吧,初一大朝会不可缺席!”
    贾璉告辞了,走在路上內心志芯不安,治理国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实话心里真的没底。
    这就不是单纯的凭实力去莽就能做好的事情。
    好在贾璉两辈子的仕途生涯,学会了很多东西。最主要一点,学会了不讲道理,只讲物理。
    二月初一大朝会,贾璉如往常一样被按时叫醒,贾母的死导致贾璉最近一直一个人睡,也算是好好的回了一波血。
    男人过了三十岁,別管怎么补,状態总是向下的。
    贾璉的底子不错,即便是现在依旧有很强的恢復能力,但架不住被妖精环伺。
    所以,多少年了,贾璉身边依旧是那些旧人,新来的丫鬟,贾璉不带多看一眼的。
    穿戴整齐出门之前,贾璉回头看一眼晨色中的贾府,没有大观园的贾府。
    出身於这样一个家庭,很多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
    大朝会时贾璉站在了第一排,也不与人说话,抱手闭目养神。
    时辰到,三声鞭响,皇帝出场。
    忠臣参拜之后,胡敏上前,没有往日那般走过程的说一句,有事启奏,无事散朝。而是直接掏出一份中旨!
    “制曰,內阁首辅虚悬日久,朕思之良久,—。
    站在第一排的李清,听到开头的时候,精神陡然一震,身子微微发抖,一直以来追求的最高境界,这就要来临了么?
    胡敏的声音在大殿內迴荡:“辅臣贾璉—。
    贾璉二字入耳后,李清整个人已经脑子彻底的乱了,处於一个混沌的状態。后面说什么,李清都听不清了,脑子里嗡嗡嗡的响。
    胡敏的嗓音很有特点,並不那么尖锐,反倒有点中正的意味,像播音员。
    “还望內阁诸公同心戮力,精诚团结,再造盛世。钦此!”
    念完圣旨后,胡敏往后退,站在李元的侧后,看著下面的群臣低头听旨后,整齐的回答:“臣遵旨!”
    集体发声在大殿內迴荡时,第一排的李清突然往前一扑,倒地不起。大殿內瞬间乱做一团!
    李元见状不免微微惊,看了一会才恢復平静,这是他真的没想到的事情。
    “肃静!后退,不许围著!”方颂站出来大声喊话,所有人纷纷各自站好,闭上嘴巴。
    “来人,把李阁老扶正躺好,不要轻易翻动,快去叫御医。”胡敏出来处置,李元沉默的看著。
    大殿內恢復安静,贾璉平静的看著李清仰面躺著,那张脸已经扭曲了,这是被刺激到了么?
    这个时候的贾璉,並未有太多的快感,反倒是想起了青云书院里的往事。
    当初的李清看上去是何等的锐意,如同宝剑藏锋於鞘中。心有大志就等著一个机会呢!
    可是在方少白的问题上,一下就暴露了他的底色,叫贾璉看的清楚,他固然是锐气犹在,却没有了坚定不移的志向。
    他为了所谓志向可以向一切可能的对象妥协和让步,因为他心中已经没有是非观了。
    一个是非观动摇的人,剩下的就只能是在仕途上不择手段的向上爬,朝廷和百姓的利益,必须为个人利益让步。
    贾璉不认为自己比李清要高尚多少,但心里始终是有明確的是非观这点,必须坚守。
    当初的事情,如果换成贾璉来处置,肯定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退学,最多是各打五十大板,
    可惜李清赶上了即將復出,屁股歪的厉害。为打造一个刚正不阿,不向勛贵低头的形象,选择了不论是非的偏向一方。
    充分说明了当时的李清,內心的急迫。远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从容淡定。
    御医来到了,快速的诊断后,银针飞快的扎下去,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一灶香之后,李清紧闭的眼晴睁开了,茫然的看著四周,我这是怎么了?记忆突然袭来,李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想要挣扎著爬起来,却丝毫使不上劲。
    “阁老別动!”御医赶紧提醒,好不容易救活了,別乱动人走了,他要背锅。
    两个內侍抬著板子过来,小心翼翼的抬上去,抬去太医署继续救治。
    眾人把视线收回来,大殿內恢復了正常。御医上前低声匯报了李清的病情后,李元无奈的嘆息一声:“用心治疗!”
    御医退下后,胡敏再次上前:“上諭:李阁老不能理事,內阁不可有缺,著熊方韦睿二人进补內阁,候补阁臣人选再议。”
    生病的李清还是阁老,只不过无法继续理政了,內阁的局面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诸卿可有事奏?无事退朝了!”古胡敏大声喊问一句,此刻无人出来上奏,毕竟大朝会上奏的是小事的潜规则没变。
    今天的瓜那么大,屁大的事情谁还有心思显摆,都在惦记著朝局变化之后,如何才能保证自身利益最大化。
    回到內阁,事先得到消息,早就等候在此的吏目,恭敬的请示:“贾阁老,按例您的办公室要搬迁至申字房。”
    甲字房是默认的首辅办公室,对此贾璉却没想折腾,笑眯眯的开口:“搬过去太麻烦了,不必辛苦了,这挺好的。”
    吏目顿时呆住了,他们这些人平时没啥大作用,做的都是一些小事,搬家不过是体现用处的方式。不用他们干活了,心里不安的,怕丟饭碗。
    “这,小的实在是为难,別的大人也不敢搬甲字房啊。”吏目找到了理由,努力的劝说贾璉不要为难他们。
    “我喜欢眼下的房子,你可以把甲字牌换一下,相关的文件送过来。对了,招呼诸公,议事房集合。”最后贾璉使用了首辅的权力,召集阁臣。
    熊方和韦睿的办公地点就在附近,所以也不著急立刻搬家,而是先到议事房集合。
    贾璉本不想最后一个去,想到不要坏了规矩,让其他人为难,默默的在办公室里喝了一杯茶之后,等到更目来通知,这才起身出门。
    有的形势看起来不重要,但真的处在这个位子上时,形势是必须要走的。
    凡事都要讲规矩,不讲规矩看似没太大的问题,实则人多了没规矩,就一定会乱套。一旦乱了,什么事情都难办了。
    小到一个家庭一个班级,大到整个国家,规矩是必须要有的。
    步入內阁议事房,所有阁臣都到齐了,贾璉站在首位,接受其他阁臣的问候之后,缓缓抱手回礼。
    心情怎么说呢,只要是个人,站在这个位子上,一定会心情激烈起復的,除非是机器人,才没有情绪变化。
    贾璉已经很克制了,却已经难免呼吸急促,缓了好一会才缓缓落座,咳嗽一声。
    “各位,李阁老意外病倒,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但是,朝廷的公事不能没人处理,陛下也给內阁补充了两位同僚。”
    说话间,熊方与韦睿站起,抱手示意。
    贾璉抬手下压,示意落座安静后继续:“工作调整一下,本官总揽大局,分管吏部。方相分管户部、礼部,岳相分管兵部,熊相分管督察院以及刑部、大理寺,韦相分管工部。诸位如无异议,
    记录员整理后上呈御前!”
    言罢,贾璉环视,见无异议者,示意內阁记录员將会议记录誉抄后,一份留档,一份用印后呈送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