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神女有意(求订阅!)
作品:《1987我的年代》 第526章 ,神女有意(求订阅!)
如同余淑恒所言,李恒这回确实发了!
等了将近2个小时,才等来李望。
一进房间,累出一身汗的李望先是向两人表示歉意,接着拉着李恒的手兴高采烈地表示:
“奥运会+头版头条+央视广告+堂弟你的名气,四管齐下,咱们安踏鞋业如日中天,短短半个月的销售额就突破了3000万!”
李恒问:“这么猛?”
李望点头:“不止代理商进货猛,我们在沪市、羊城和京城三地的直营同样一飞冲天。京城有一家旗舰店,单天出过800双鞋子的销量。”
李望带来的喜讯快把李恒给冲晕了,过了小半天才缓过劲来。
稍后两人就鞋厂扩张事宜进行了详细会谈。
李恒问:“如今鞋厂有多少员工?”
李望说:“不管理层,车间共有763名员工。且人力部每天都在面向社会招人。”
李恒关心问:“应聘的人多不?”
李望回答:“多,因为我们工资开的高。相反,现如今很多国企经营不善,处于半停产状态,这就导致很多技术工流向了社会。在用工这方面完全不用愁。”
为了提高产能,李望提出了新建厂房计划,李恒同意了。
李望说:“老板,10月中旬,公司计划召开全国经销商大会,你那时候有没有时间?”
李恒估算一下行程,摇摇头:“那时候在阿坝,怕是回不来。不过我提一点,趁着现在形势好,我们从一开始就要把渠道利益分配好,果断推行联销体方案。
一级经销商拿货必须提前打款到公司,为做保证金。其它层级以此类推。保证金的比率是销售额的12%,
同时对经销商制定严格分级价差体系,每个地方只能有一个一级经销商。下面的二级、三级都归一级管,货也从一级拿。
严禁跨地方串货,发现者取消经销商资格,没收保证金。实行销售指标捆绑,完不成销售任务的进行动态淘汰。”
其实联销体方案对于安踏鞋业现在也是无奈之举。因为现在时间不够,人手不够,无法对各省会城市进行门店直营。
为了尽快占据市场,只能如此。
不过等到将来条件成熟,肯定会逐步收回大城市的经营权,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直营和经销商并轨机制。
老实讲,这套经销商体系制度比较严苛,李恒是从娃哈哈宗老板那里学来的。
据说,宗老板的娃哈哈一开始每年几个亿的销售额,进公司账户的款项却只有寥寥几千万,其它款项根本收不回啊。下面的经销商总是以各种理由拖欠,以至于直接影响了公司生产经营活动。
于是宗老板痛定思痛,才有了联销体方案,才有了保证金制度。
虽然一开始得罪了很多经销商,但效果是非常好的,保证了娃哈哈日后的腾飞。
现在是88年,国内一切经营制度都是草创,压根不成体系,毫无章法可言。李恒借安踏鞋业的一飞冲天的形势,趁机推出联销体方案,下面的经销商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滚蛋,换新人。
李望以前就听李恒讲过联销体方案,这次更是用写在笔记本上:“如今跟在我们安踏后面就是捡钱,实施难度应该不大。”
李恒点了点头,然后跟她商量建立企业技术研发中心的事宜,主攻鞋面、鞋底等材料技术,争取尽快摆脱对外依赖,实现自主化。
“为了提高竞争力和节约成本,这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我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个事情。那咱们初期投入多少资金合适?”李望问。
李恒想了想,给出建议:“先期投入100万吧,后面根据需要再追加。我的设想是,以后每年的研发费用要占据销售成本的2%到5%之间。具体根据实际情况制定。”
这个想法和李望不谋而合,两人没有什么大的分歧。
由于生意太过火爆,会谈过后,李望就马不停蹄忙去了,饭都没请两人吃。
从安踏鞋厂出来,余淑恒回望一眼公司大门口的繁荣景象,夸赞道:“这套联销体方案不错,虽然可能会惹得个别经销商不快,但长痛不如短痛,能长久保证企业健康运营。”
李恒非常认同。
进到奔驰车里,余淑恒好奇问:“小男人,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想的。”
余淑恒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勾勾嘴没有说话。
因为她无从反驳,无法找到先例。
余淑恒说:“你来开车。”
李恒说行。
说着,两人在车内换位置。
可换着换着就不对劲了,大高个的两人在狭小空间难免有肢体接触啊。
当某人一双手突然横抱住自己,当黄泥笋破开泥土时,余淑恒似笑非笑扭过头,糯糯地问:“你真的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行事?”
李恒没做声,两人接触更紧密了。
都说突如其来的暧昧最醉人。余淑恒近距离凝视着他,某一瞬,她忽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在莫可名状的异样气氛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余淑恒喘着粗气凑头亲他嘴角一下,轻声呢喃:“小男生,这里场合不对,放开老师。”
李恒嗯一声,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接下来他专心开车。余淑恒坐在驾驶座望向车外,想着心事,两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交流。
行驶到复旦校门口附近,李恒靠边停车:“老师,咱们去老李饭庄打打牙祭。”
没想到余淑恒拒绝了,“还过两天就要离开沪市,我回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晚餐你找麦穗吃吧。”
李恒说成,开门下车,朝校门口走去。
透过车窗玻璃盯着他的背影望了会,余淑恒这才发动车子往家里赶。
王也来了,从香江赶过来的。
刚回到庐山村,他就在26号小楼沙发上看到了王也,旁边还有麦穗和周诗禾作陪。
见他出现,王也立时站起身,朝他打招呼:“老板。”
李恒笑着点头,热情问:“吃过晚饭了没?”
王也说:“还没有。”
李恒大手一挥,朝三女说:“走,一起去外面吃饭。”
随后四人下楼,来到了老李饭庄。
有些意外,今天饭店的人特别多。
仔细一瞧,哟嚯!好家伙,原来是新生军训完回学校了,难怪都黑不溜秋一个的,感情是晒黑的。
找了一圈没找到座位,就在他打算带三女去富春小苑时,饭店老板小跑过来了,笑呵呵对李恒说:“二楼201包厢是空着的,李先生可以带朋友去那里。”
李恒眨巴眼,这老板是个妙人啊,刚刚服务员明明说包间满了的。
不过人家既然有心,李恒自然懒得多问,很是高兴地去了二楼。
一落座,李恒就抬头说:“老板,今儿就不点菜了,捡你拿手的上,上一桌。”
“哎,好勒!您请稍等,这就去张罗。”自9月15后,附近谁不认识李恒啊,这位可是大作家,听说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能和这样的人说上几句话,老板心里都透着一股高兴劲儿。
王也看着隔桌而坐的年轻老板,心里想的是:果然走哪里都有面子。
李恒问麦穗和周诗禾:“曼宁和叶宁去哪了?”
麦穗摇头,她下午一直在家搞卫生,洗被褥,没出门。
周诗禾说:“她们聚餐去了。”
李恒随口问:“聚餐,你们俩咋没去?”
周诗禾温婉笑一下,没做回答。
至于麦穗,就更不用说了,她早早就被打上了“李恒”的标签,一般人不会去邀请她、也邀请不动她。
同两女聊一会,随后李恒把重心放在了王也身上,一边吃饭,一边再次查漏补缺地详细介绍新未来补习学校。
嘚吧嘚吧差不多讲述了半个小时,李恒终于事无巨细地说完了,临了道:“到京城后,你去找刘蓓交接工作,新未来今后就交给你了。”
王也严肃点头,“好。”
中间麦穗和周诗禾去了趟洗手间,王也一改刚才的稳重状态,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恒,“李先生,听说过对赌吗?”
李恒愣一下,稍后点头,“有所耳闻,你这是…?”
王也上半略微前倾,犹豫一下说:“10年内,如果我把新未来带到年净利润超过2个亿,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恒意外:“哦,你很有信心?”
王也说:“这段日子我虽然在香江,但没闲着,我通过朋友输送的资料,对内地教育产业有了一个清晰认识,一穷二白,但潜力巨大,新未来出现的恰逢其时,只要经营好,它会达到超乎所有人意料的高度。”
对于未来的教培市场,没有人比李恒更清楚了,2个亿听起来忒唬人,但只要抓好这波风口,其实并不算多。
等了会,没等到他出声,王也试探问:“少了?”
李恒道:“你说说条件。”
王也挪开视线:“现在说了就不灵了。”
接着她补充一句:“不过你放心,不违法,且保证你轻而易举能做到。”
视线在她身上转一圈,李恒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会是要孩子吧?”
王也怔了怔,随后略带一点羞涩说:“我是不婚主义者,不打算结婚,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年利润5个亿如何?”
李恒:“……”
他奶奶个熊的!
竟然一猜即中!
其实也不难猜,对方不缺钱,身份也不差,忽地毛遂自荐要来自己手下做事,那必定是有所图啊。
思来想去,李恒觉得图的是他这个人。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王也竟然一点都不避讳啊,就这么直白地承认了,果然是受西方思想长大的,很多地方超乎想象。
李恒犯难了,想直接拒绝,可这饭还吃完呢,就这样不欢而散?
僵峙半晌,李恒打破僵局问:“刚才这两个女生,你觉得她们如何?”
“人中龙凤,百万里难挑一。”王也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李恒用手指捏了捏手心的筷子,神色认真道:“麦穗是我女人,周姑娘是我一见倾心的人。”
好巧不巧!
步履轻盈的周诗禾刚好走到了包厢门外,听到里面的对话,她身子滞了滞,搁在门上的右手缓缓放下来,没有去推门。
随即想到什么,她往背后走廊扫一眼。那里有麦穗的身影。
此时麦穗正和三女一男在走廊中段聊天,5人都来自邵市一中,是高中校友,这次偶遇就兴起聊几句。
见麦穗没立马跟过来,周诗禾静气一会后,停在了门口,不进不退。
屋里的谈话继续。
对于麦穗是李恒女人一事,王也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
倒是周诗禾,王也表情变了,变得有些丰富,试探问:
“李先生将来想娶周小姐?”
李恒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王也给出自己的答案:“查先生对周小姐印象非常深刻,曾私下跟我说,他笔下写不出这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观周小姐的言行举止和非凡气质,应该出自大家庭。
在我的认知中,这种家庭的女人一般不会做外室,李先生要么不招惹她,要么就只能娶回家。”
李恒先生哑然,一时没说话。
他故意拉出周诗禾,本意是想阻退王也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想到人家给你鞭辟入里地分析一波。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王也问:“不对?”
李恒答非所问:“你社会经验丰富,你对周诗禾怎么看?”
王也思虑一阵才措词说:“外圆内方。外表弱不禁风,却是一个十分清傲的人,一般人难以走近她的内心。
李先生若是想娶她,怕是很难容得下你有外室。”
这话正中他的心意,李恒借机委婉拒绝道:“在元代,有一首《摸鱼儿.雁丘词》。
其中有一句话说不定你也听过,叫做: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王也品味一番这话,稍后眼神黯淡下来,“我懂了。祝愿李先生将来成功抱得美人归。”
李恒暗想:你懂个鸡儿呀你懂,老子想娶宋妤。不过对方没见过宋妤,眼下拿周诗禾当挡箭牌也挺不错。
反正周诗禾同志不在,听不到不是?
谅王也也不是那种大嘴巴。
其实王也很是好奇他将来怎么处理余淑恒老师?但既然李恒拒绝了对赌条件,她就识趣地没再问。
王也能听懂他意思,门外的周诗禾自然也能听懂,只见她心口起伏了好几下,随即迈开步子往回路走,朝楼下走。
就在这时,麦穗刚好和高中校友分开,拦住她问:“诗禾,你去哪?”
周诗禾怕自己情绪不稳定露馅,温婉笑笑:“突然想喝汽水。”
麦穗伸手挽住她胳膊,“我陪你去。”
周诗禾说好。
…
包厢气氛僵住了。
没办法啊,对于这种事,李恒可不敢胡乱承诺,所以一开始就明着拒绝的好。
过去好一会,王也勉强挤出个笑容说:“我就知道,说出来就会不灵了的,应该在新未来做出一番成就,再暗示你。
只是李先生比我想的要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哎。”
她今天之所以提对赌条件,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若是李恒稀里糊涂答应了,等新未来补习学校达到一定高度时,她会以新未来为基础,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用特殊方法暗示李恒给她一个孩子。
但事与愿违,李恒今天就识破了她的心思,让她无功而返。
至于为什么今天非要提“条件”?
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今天假若不提,以后不好提了。以后再提就有携新未来威胁他的意思,那样关系只会闹僵。
事已至此,李恒也不再遮掩,明来明去问:“那王小姐的意思是?”
王也从包里掏出一张机票,摆桌上说:“李先生不用担心,今晚我会赶去京城。”
听到这话,李恒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如果是提条件前,他肯定会挽留她到26号小楼过夜。
但现在,他略掉了这一环节。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交谈声音,接着麦穗和周诗禾一前一后推门走了进来。
走在后面的周诗禾下意识快速瞄某人一眼,随即端庄地坐回椅子上,拆开一瓶汽水盖,安静地喝了起来。
麦穗手里有三瓶汽水,分别递给李恒和王也一瓶。
王也说声谢谢,也试着喝了一口,觉得汽水味道还不错,然后一边喝,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周诗禾。
刚才就是为了这位周小姐,李先生拒绝了她。
周诗禾何其敏锐。当王也视线暗暗落到自己身上时,她就察觉到了,也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看自己,无非就是李恒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麦穗柔柔地问他:“你喜欢的口味卖完了,这种味道喝的惯不?”
李恒嗯一声:“还挺好喝的,刚才你们去那么久,我都打算出来找你们了。”
麦穗解释:“我在走廊上碰到了高中隔壁班的陈潇她们。对了,告诉你个事,王辉和陈潇走到了一起。”
王辉就是刚才走廊上唯一的男生,陈潇也在其中。
李恒听了并不意外:“是么?其实我高中就猜到了。有一次考试的时候,这两人一直偷偷摸摸对眼神。”
麦穗柔媚一笑,“他们俩在同济大学读书。今天是来找裴倩玩的。”
裴倩也是邵市一中的,也在复旦读书,读的汉语言文学专业。不过高中时期大伙不在同一个班,平时也没有说过什么话,但由于大家成绩都好,倒是经常能在第一考室遇着。
吃完饭,走出老李饭庄,王也就地向李恒告辞:“李先生,那我就先走了,等到达京城再联系你。”
李恒提出送她,可王也坚决拒绝。
没办法,最后李恒给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并记下车牌号码和司机长相。
司机被他瞧的心里发毛,咧咧嘴说:“李先生,我不是坏人,我是良人,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干不出非法事,请你放二十个心。”
李恒:“……”
没想到这都能被人认出来,他娘的就好尴尬啊。
周诗禾浅笑一下,当他目光扫过来时,她不着痕迹移开视线,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麦穗也在笑,帮王也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并同对方寒暄了好几句:“王姐,慢走,一路平安。”
王也对麦穗感觉不错,客气道:“谢谢,有时间陪李先生来京城玩。”
麦穗笑着挥了挥手。
王也跟着挥了挥手,出租车渐行渐远。
一路奔波来到京城,王也并没有急着去找刘蓓交接工作,而是寻一家上档次的酒店住下。
她先是打电话给李恒报平安。
接着把电话打去了香江,接电话的正是金庸。
电话一通,王也就说:“查先生,晚上好。”
金庸回:“晚上好,你在哪?京城还是沪市?”
王也坐下说:“在京城。”
金庸沉思片刻,“这么说,他拒绝你了?”
王也沮丧说:“是。李先生很聪明,我一提条件,他就识破了,然后当我面说了出来,我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金庸问:“他是故意的?”
王也回答:“应该是故意的,断绝我所有念想。”
“真是可惜。”
金庸叹一声可惜,“你对他一见如故。可惜了,神女有情,襄王无意诶。”
当初王也提出要到李恒手下做事时,世事洞明的金庸就察觉到了其中端倪,后面回到香江,两人还在茶餐厅就此事像老友一般敞开心扉聊了聊。
得知她坚定念头想试一试的时候,金庸还是鼓励她的。
金庸问:“那如今…?”
王也沉默半晌,说:“我明天去接手新未来,会尽心尽力把它带到一个巅峰,然后功成身退,回香江。”
金庸点头赞同:“好,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王也说:“谢谢查先生宽容。”
金庸其实十分舍不得放她离开,但她心意已决,亦只能如此。
…
另一边,李恒、麦穗和周诗禾三人进校门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校园里散步消食。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后天我就走了,发现还有一件事没做。”
麦穗关心问:“什么事?”
李恒把要给孙校长送签名书一事讲了讲,“我现在就去送,不陪你们散步了。”
麦穗说好,然后两女继续沿着校园走。
大概走出百来米后,麦穗伸手挽着闺蜜的手臂问:“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有心事?”
周诗禾巧笑一下:“没,闲着无聊在想王也的事。”
麦穗困惑:“王也?”
周诗禾目视前方,温润如水地说:“你不觉得王也的行为很突兀?见李恒一面就抛弃老东家投奔他门下。”
麦穗不傻,瞬间就懂了闺蜜的意思,想了想,然后摇头:“王也不在他的狩猎范畴。”
周诗禾面露古怪:“狩猎?”
麦穗自知失言,柔笑着解释:“曼宁私下跟我聊天的时候,都是用“狩猎”二字来形容他,听多了,一时没注意。”
周诗禾沉吟片刻问:“狩猎一般是形容主动出击,可据我观察,面对肖涵和余老师,他都是被动居多。难道还有他主动出手的对象?”
她没提闺蜜穗穗。
因为穗穗暗恋他三年多,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狩猎”一词同样不适合。
麦穗内心咯噔一下,没想到闺蜜这么敏感,仅仅一个词就寻思这么多。
不过她和宋妤一样,是个心善之人,不会去随便揣测好朋友。
麦穗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沉讲:“我不是肖涵,不好过问他感情方面的事。”
言下之意是:不是他对外明面上的女朋友,不好去干涉他的私人感情。
麦穗说这话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曾允诺过他,不干涉他的私人感情,不对外说宋妤和陈子衿的事。
她以前能做到守口如瓶。更何况现在李恒身份今非昔比,她更加会替他珍惜羽毛,哪怕是面对大学最要好的朋友,她也只能用似是而非的答案搪塞过去。
周诗禾停下脚步,转身凝望着闺蜜,小半天后,她和颜悦色地说了一句:“穗穗,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后面的话题,两女默契地转移到了别处,都没再提及李恒。
回到家,李恒径直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拿过两本《白鹿原》样本书,开始签名。
只是签完名字,他就停下了笔,犹豫要不要写上孙校长那句话:我不打黄子悦主意?
思索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校长那句玩笑话,在末尾写上日期。
这年代,复旦教师宿舍有三村四庄之称,其中庐山村和徐汇村房屋条件最好。不过二者也有差别,庐山村是独幢小楼,楼上有阁楼、阳台和储藏室,楼内有厨房、卫生间和抽水马桶。徐汇村大多是日式平房,内部条件与庐山村相同。
孙校长就在徐汇村。
李恒虽说没来过这边,但长有一张嘴嘛,通过问路很快就摸到了人家屋门口。
伸手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当第二回敲门声刚结束,大门自里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陌生的美艳脸孔。
不过陌生是相对的,李恒对人家陌生。
可门里的黄衣服女孩却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李恒礼貌问:“你好,请问孙校长在家吗?”
闻言,黄衣女生把门全部打开,侧身让到一边:“在家。”
见他要弯腰换鞋,女生说:“学长,不用换鞋没关系。”
学长?
听到这称呼,李恒侧头快速打量一番对方,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名字,黄子悦?
莫不是孙校长那外孙女?
他问:“你也在复旦读书?”
黄衣女生笑语晏晏地自我介绍:“学长,你好,我叫黄子悦,今年刚进复旦。”
果然是这名字,确实长得蛮漂亮的,难怪校长那老头会在自己面前那么嘚瑟。
李恒点下头:“我找校长有点事。”
黄子悦说:“他在书房练字,请跟我来。”
上到二楼书房,李恒见到了正拿毛笔挥洒的孙校长,写的是《兰亭集序》,已经到了结尾段。
练字切忌打断,李恒站在旁边默默欣赏。
黄子怡没走,落在他左后方位置,用好奇的眼神悄悄观察他。
等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孙校长头也不回,大声笑问:“怎么样?听说你也会毛笔字,我这还入眼吧。”
“笔锋遒劲有力,如抽刀断水;墨韵浓浓相宜,似云卷云舒。一手好字。”李恒张口就来,主打一个把人夸舒服。
孙校长听得直皱眉,扭头过来:“你小子也是个马屁精?没到这程度。”
李恒神色如常:“那我换个普通吹法: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孙校长听笑了,重新铺好宣纸,把毛笔递给他:“淑恒讲,你的毛笔字大开大合,自成风范。来,露一手。”
李恒没接笔,一副好心劝慰的样子:“老师别这样,毛笔字练到这个地步不容易,主要是为了修身养肾。”
孙校长立马眉毛胡子一把抓,把毛笔硬塞他手中:“嘴巴倒是厉害,那就让我开开眼。”
笔都到了手中,李恒没再瞎矫情,“写什么好?”
孙校长有点不服气,拢拢手,“就写《兰亭集序》。”
李恒拒绝:“太长了,我还要赶回去和女朋友约会。”
孙校长老迈牙口动动:“你女朋友不是在沪市医科大学?”
李恒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瞅瞅对方。
孙校长无语,“那就写第一段。”
听闻,李恒用毛笔沾了沾墨汁,屏气凝神开始写。
落笔第一个字,孙校长就不说话了。
第一句写完,孙校长双手不拢了,身子前倾聚精会神盯着宣纸上出现的一个又一个字眼。
等到第一段写完,孙校长意犹未尽地怂恿说:“写完,写完我把外孙女给你做老婆。”
李恒:“.….”
得咧,这老头毫无底线可言,为了哄骗自己写完《兰亭集序》,竟然满嘴顺口溜,满嘴胡话。
你他娘的是想考研吗?
黄子悦说:“外公,我还在书房。”
孙校长说:“你少插嘴,让我把这小子哄完。”
说着,不等李恒搁笔,跑过去开始帮着磨墨了。
瞅见这一幕,李恒头晕,没好气道:“您老人家好歹也是复旦大学校长,位高权重的,何必如此。”
“你不是要你约会?赶紧写,别浪费时间,我就等着你这幅字压棺材板板了。”孙校长一脸不以为意。
李恒道:“书法,我是一无名小卒。”
孙校长砸摸嘴:“签上你的名,百年后吊打那些所谓的大家。”
好吧,话都到这份上了,李恒也不好忤了对方意,又沉下心来继续写。
书房一时间很安静,只有毛笔在宣纸上肆意游龙的轻微响动声。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他手腕有些发酸时,终于写完了,抬头往窗户外边一瞧。
嚯!好家伙,天色已然黑了。
孙校长对着毛笔字端详了好一阵,良久感慨问:“你小子莫不是天纵奇才?要不是亲眼看到,真的很难相信这字出自你手。”
李恒戳心窝问:“没那么夸张,咱俩的字差不多。”
“胡说八道。”孙校长怼他一句,然后对黄子悦说:“让你妈去做夜宵,就说今天有贵客登门。记得弄两个辣椒菜。”
黄子悦转身走了。
李恒道:“别,我真要去约会,没时间吃。”
“行了,人都住进26号小楼了,又跑不了。骗骗小孩还行,到老头我这耍障眼法,道行浅喽。”孙校长压根不信他的鬼话。
很显然,孙老头说的是麦穗。
李恒死不承认:“别诬陷我,我们是纯友谊。再说了,人家也没住我家,在和周家姑娘住一起。”
孙校长偏头,用眼睛上上下下来回扫他,末了丢出一句:“你这脸皮和你的毛笔字一样深厚。吃完这顿夜宵,徐汇村你今后别来了。”
李恒面露不满:“你这是卸磨杀驴,凭什么?”
两人很熟,脾性又相投,彼此说话没拿架子,有点肆无忌惮的味道。
孙校长背着双手:“凭什么?凭我是这学校的校长行不行?”
李恒嘀咕:“小心我转校。”
孙校长根本不惧:“余老师能让你转?”
李恒:“……”
晕,合着这老小子啥都知道。
又盯着毛笔字观摩一会,孙校长才想起问:“今天找我有事?”
李恒指指书桌上的两本《白鹿原》:“来跟校长道个别,顺便请假一个月。”
知道他要干正事,孙校长很是高兴地同意了,然后伸手拿起《白鹿原》,翻开扉页。
看完一本,又看第二本,孙校长说:“缺点东西。”
李恒明白他在说什么,“那话还真写?”
就在这时,书房外面传来脚步声,孙校长立即掏出自个常用的钢笔,递给他:“写。”
李恒愣了下,“合着你不是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你这张脸,你这身份,谁又敢你开玩笑?”孙校长翻脸无情。
李恒哑然:“我发现你比我还无…”
“嘿!承蒙夸奖,是不是比你还无耻?小子,你还嫩着。”孙校长一脸笑呵呵。
李恒接过钢笔,弯腰在一本书写:我不打黄子悦主意。
孙老头时间拿捏十分到位。
他刚写完,黄子悦就去而复返了,推门进来了,恰巧看到《白鹿原》上面的那行字。
字迹还未干,有淡淡的墨香味飘出。
黄子悦盯着钢笔字,登时没了表情。
李恒跟无事人一样,把钢笔交给孙校长,随意来一句:“下次别用校长名头压我…”
见状,孙校长故意“咳咳”一下,打断他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地接过钢笔。
一大一小气氛有点尴尬,李恒却在旁边当起了吃瓜群众。
最后黄子悦盯着外公看了几眼后,转身走了。
等人一走,孙校长霎时变脸:“你以后对付你子女也可以用这一招。对了,你怎么还不走?”
李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问:“你不是说请我吃夜宵?”
“情况有变,我觉得不能耽误你约会。”孙校长老神在在说。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李恒败退,朝书房门外走去。
孙校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一路好言好语,亲自送他出徐汇村。
“老师,就到这吧,我走了。”李恒道。
孙校长颔首,站在路边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李恒人走了,孙校长却更愁了,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星星,心道:有这磨人鬼在,当初就不应该让子悦来复旦大学。
本来,他之前确实是句玩笑话。
可当外孙女在书房一眨不眨盯着他看了半个多小时后,孙校长是真犯愁了。
作为过来人,老头子比谁都清楚外孙女那亮晶晶的眼睛里藏着什么?
折返回家,女儿问孙校长:“爸,不是说有贵客登门,吩咐我做夜宵么,你怎么把人送走了?”
孙校长女儿也是复旦老师,在新闻学院那边。女婿是个法官。
孙校长说:“李恒临时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吃一样的。”
接着他环视一圈屋子,问:“子悦呢?”
女儿回答:“你们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跟了出去。”
孙校长傻眼,脑门中瞬间跳出一个声音:坏了!
女儿见父亲这幅模样,担心问:“您老怎么了?”
孙校长摆摆手:“去继续做你的菜,今晚我喝点酒。”
女儿听闻,进了厨房。
孙校长则拿过一张竹椅,面向大门而坐,有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挫败感。
话说李恒刚出徐汇村不久,前面小路上就有个人影拦住了他。
李恒停下脚步:“学妹有事?”
黄子悦踩着小碎步问:“那话是我外公逼你写的?”
李恒没否认,也没承认。
黄子悦围着他转一圈,又转一圈,突然昂起头颅,“学长,我外公欺你太甚,想不想出口气?”
李恒随口问:“怎么出?”
黄子悦说:“学长你先回去,我以后告诉你。”
李恒看了看她,麻利走了,压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ps:求月票!求订阅!
先更后改。
已更万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