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世事难料(求订阅!)

作品:《1987我的年代

    第528章 ,世事难料(求订阅!)
    几个大男人搬了8打啤酒回寝室。
    周章明和俪国义还去老李饭庄随意点了些下酒菜。尤其是来那一包生米和酸莴笋,深得大家喜爱。
    一寝室7人围坐在一起,像往常一样喝酒吹牛,聊妹子。
    对于妹子,俪国义最是上心,贼眉鼠眼说:“嘿,哥几个,我这有独家消息。在这一届新生中,有5个妹子质量不错嚄。”
    李光跳脱问:“快说快说,哪5个?”
    见众人一齐盯着自己,俪国义嘚瑟道:“分别是法学院的罗素、新闻专业的许欣欣、外语学院的陈茹、历史学的何茜,以及经济学的黄子悦。”
    周章明丢一粒生米放嘴里:“谁最美?”
    俪国义夸张地比划比划:“最美当属黄子悦,算是独一档。身材最好的是何茜,卧槽!你们是没看见,上面这么大,下面这么翘,走起路来骚得很,我当天晚上就做了春梦,梦里一直在哟西哟西!干巴得咧…!”
    众人都被这个活宝给逗笑了。
    唐代凌问:“黄子悦我好像在哪听人说过,比得过周诗禾没?”
    刚还玩段子的俪国义歪歪嘴,一脸严肃地怼他:“小唐子,你是不是被卫思思灌猫尿灌多了,脑子不好使?比周诗禾?沪市这座城,哪个女人敢和周诗禾比?周诗禾是天上的神,不是人,神和人能是一个档次?”
    唐代凌用手揩了揩脸上的口水,气得站起身解开皮带大喊:“你说话要是再吐口水,老子往你身上撒泡尿。”
    俪国义凑头过去瞧一瞧:“不文明,不礼貌,竟然比我的大。”
    一句痞痞的话,众人笑得乐不可支。
    唐代凌系好皮带,得胜坐下:“那是,我这个剁下来一称,起码有一斤。你那最多二两。”
    “一斤先生,小的两甘拜下风。”俪国义给唐代凌行了一个长礼。
    胡平眼睛绿油油冒光,一个劲打听黄子悦情况,“黄子悦多高?哪里人…?”
    听老胡一开口,大伙顿时心下了然。
    估计魏晓竹快成胡平心病了,咽不下那口气,于是想挑战大一新生中难度最高的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有多受女生欢迎,证明自己多有魅力。
    证明魏晓竹屡次拒绝他,是有眼无珠。
    不是都说新生学妹没见过世面最好骗么,胡平就是打得这主意。
    但是俪国义一句话就让胡平偃旗息鼓了,“老胡,其她女生你可以试一试,这黄子悦就算了,我劝你别惹她。”
    周章明问:“怎么?难道浑身长刺?”
    俪国义张嘴透露一个消息:“我有内幕情报,黄子悦是孙校长外孙女,而孙校长儿子早年过世了,没留下子嗣,就一个女儿。
    虽说女儿是外嫁,但女儿一家常年住在孙校长家,跟上门女婿没两样,孙校长对黄子悦宝贝的很。”
    一听是校长外孙女,甚至是孙女,胡平沉默了,然后开始打听其她女生情况。
    张兵难得插句嘴:“罗素怎么样?挺有味道的名字。”
    俪国义歪过头:“兵哥,想找个尝鲜?”
    张兵右手挠挠头:“呃…,老俪,你别抬举我,但凡有点姿色的也看不上我。再说我都两个孩子他爸了,得给他们树立榜样。”
    俪国义猛摇头:“兵哥你太老实了,嫂子能遇到你是福分。罗素的话,综合条件在新生中应该能排第二。就是太高冷,我借阅证没带,在图书馆跟她打招呼,想要她帮个忙,他妈的看都没看我一眼。”
    周章明玩笑说:“老俪,你一看就不正经,人家黄大闺女敢理才怪。”
    俪国义梗起脖子:“不正经?怎么样才算正经?像周哥你一样,天天和36d在一起才算正经么?”
    提到36d,周章明叹口气:“老子也最多只能牵牵手了。老李,论对异性的了解,你最有资格,能帮我分析分析原因?”
    李光打岔:“周哥,你找错对象了,你要是有我恒大爷帅,有恒大爷一半才气,不用你去理解异性,异性会张开翅膀主动扑向你、了解你,而且还是最优秀的那一批妹子。”
    唐代凌赞同:“就是!虽然卫思思是我女人,可她最佩服的就是恒哥。”
    听着几人七嘴八舌,李恒笑一笑,喝口啤酒说:“老周,不要烦恼,对付刘艳玲这种姑娘,以诚待人就应该没大问题。”
    周章明困惑问:“要是以诚待人也跑了咧?”
    张兵说:“那就是老天注定,她不属于你,不要过分执着。”
    “有道理!我兵哥这话充满哲学,通透。”李光竖起大拇指。
    周章明一口吹完一瓶啤酒,手握空酒瓶,低头陷入了思索中。
    见黄子悦没戏,胡平后面的重点一直在打听罗素和何茜。
    正直小伙唐代凌听不下去了,酒过三巡后问胡平:“老胡,你不是才睡了陈桂芬?就打算换新?”
    唐代凌在班上和陈桂芬关系不错,偶尔会坐一桌听课,所以有些抱不平。
    胡平被说得有些尴尬,拿起两瓶酒,打开一瓶递给唐代凌:“老唐,我和陈桂芬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代凌接过酒:“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其实一直知道陈桂芬暗恋你,你不能利用人家对你有好感就把她当替代品,这不公平。”
    眼见气氛变得僵硬,一向以寝室老大哥自居的周章明连忙站出来转移话题,问俪国义:“老俪,你补考又挂科了,你不是说要追教授女儿出气的么,怎么样?”
    “太嫩了,再等两年,咱不能犯罪。”说到教授女儿,俪国义一脸避之不及。
    李光哈哈大笑:“鬼的等两年!是因为教授女儿脸上有麻子,老俪看一眼就跑了。”
    8打啤酒喝完了,李光和俪国义都喝醉了,脸也没洗,脚也没擦,就那样横七竖八躺尸在床上。
    胡平心情不好,一个人喝了18瓶啤酒,还喝了一瓶劲酒,此刻也有点醉,抱着椅子在唱歌。
    周章明拿起一包烟,对李恒、唐代凌和张兵说:“老李、兵哥、老唐,寝室太闷了,我们出去透透气。”
    李恒点头,走了出去。
    张兵瞅一瞅唱歌正得劲的胡平,也和唐代凌出了寝室门。
    来到走廊尽头,把窗户全部打开,周章明给三人散根烟,并用打火机帮着点燃,突然发问:“俪国义是不是也暗恋魏晓竹?”
    周章明是一个相对较真的人,此刻变了称呼,平时的“老俪”变成了“俪国义”,直呼其名,足以见得他对俪国义有看法。
    李恒和张兵互相看一眼,心知肚明,却没做声。
    倒是唐代凌摸着后脑勺说:“有可能。思思和赵萌有分析过,按赵萌的原话就是:俪国义一开始应该就是对魏晓竹一见钟情的,只是碍于胡平挡在前面,外表没胡平帅,兜里没胡平钱多,又不是沪市本地人,所以觉得比不过,才退而其次跟李光争夺乐瑶。”
    107寝室,最漂亮的是魏晓竹要,第二是戴清,第三是乐瑶,当初就是凭借她们三个和36d,一度拿下过复旦大学最美女生寝的称号。
    是复旦和附近几所大学男生寝室最想要联谊的女生寝室。
    只是后来随着一大王三小王的称号评选出来,广大男同胞们才猛然发现周诗禾和麦穗竟然在一个寝室,107寝室的最美女生寝这才易主。
    但就算是这样,107寝室的美名依旧在附近几个大学流传,也足以可见其含金量之高!
    周章明犹豫一阵,最后直白问:“老胡和李桂芳开房一事,是不是俪国义告诉107寝室的?”
    此话一出,气氛有些肃杀!
    因为大伙对俪国义的为人是比较熟悉的,是一个表面带笑却喜欢背地里捅刀子的人,据说魏晓竹老乡刘安得下个月才能回学校,如今还在连云港住院。
    按照周章明的逻辑:胡平把李桂芳当替代品一事,纵有不对,但人家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能拿下胡平这种大帅哥的初夜,说不得李桂芳心里还乐开了呢,这事外人就算有偏见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若是俪国义为了一个女人而在背后插寝室哥们一刀,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是大家无法接受的,这触及到了底线。
    这样的人,谁敢和他交朋友?谁愿意跟他走太近?
    看周章明爱恨分明的表情,李恒捏了捏烟嘴,问张兵和唐代凌:“你们和107走得近,有听到风声没?”
    张兵回望一眼325寝室大门,想了想表明态度:“其实我和老周一样,第一时间就猜想是不是老俪干的?”
    唐代凌这时站出来说:“应该不是。”
    李恒、周章明和张兵三人看过去。
    唐代凌解释:“孙野问老俪的时候,我当初就和老俪在一块。”
    周章明问:“那这事是怎么传到107寝室的?”
    唐代凌说:“我回头问问思思。”
    接着唐代凌又讲:“不过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周章明口直心快:“什么事?”
    唐代凌讲:“老俪一直在给魏晓竹写情书,我偶然碰到过一次,不过他那次在图书馆写得十分认真,我在背后喊他,他都没反应。我就好奇凑头看了看,竟然用假名给魏晓竹写情书。”
    张兵不解:“不怕字迹认出来?”
    唐代凌讲:“老俪平时的字体是行书,假名写情书用的楷体,一笔一画很是投入。”
    周章明问:“假名叫什么?”
    唐代凌讲:“武爱竹。名字很好记。”
    周章明小声念叨:“武爱竹?吾爱竹?我爱竹?我爱魏晓竹?”
    唐代凌说:“我当时反应也是这样,所以一眼就记住了。”
    周章明不屑地撇撇嘴:“妈的,这不地道!朋友妻不可欺,就算魏晓竹一直没看上老胡,但也不能这样。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人性。
    和李光争抢乐瑶就算了,还不珍惜乐瑶,结果暗地里还来这一遭。要我是老胡,直接两个大耳巴子扇过去…”
    “呃,听我说完,老俪的情书可能没寄出去,藏在寝室抽屉。”唐代凌说。
    张兵问:“当真?”
    唐代凌吸口烟:“百分百不敢保证,有没有寄过信也不敢保证。但图书馆那次以后,我就对老俪多了几分关注度,好几回看他写完信,就偷偷锁起来了。抽屉里面堆有这么高的信,大概有10多封。”
    信藏起来和寄出去,是两码事。大家都是少年慕艾的年岁,于是转移话题。
    张兵问李恒:“明天走?”
    李恒点头:“上午的飞机。”
    周章明说:“老李,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回来的话,具体日子不好定,但你这顿酒我可记住了,到时候可不能赖了。”李恒乐呵呵笑道。
    “没问题,包的。”周章明拍拍胸口。
    在寝室呆一晚。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恒就起床跑步了。
    只要他在学校,只要当天早上不下大雨,跑步几乎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有些事情光有技巧,光会抠黄鳝洞也不行哪,得有一副好身体打底才行。
    周章明和张兵也爬了起来,跟他一块朝操场跑去。
    没有任何意外,操场遇见了两老熟人,魏晓竹和戴清。
    两女比李恒三个来得还早,此时已经围绕操场跑2圈了。
    两拨人马互相道一声“早”后,就合并到了一块。
    只是跑着跑着,跑完第8圈,魏晓竹就退出了队伍,独自坐到了操场边沿的台阶上,看着几人跑。
    跑完第11圈,周章明和张兵坚持不住了,大汗淋漓。
    跑完第14圈,李恒停了下来,看一眼还在有节奏奔跑的戴清,三个大男人脸上都是大写的“服”字。
    别看戴清人如其名,瘦瘦清清,但耐力属实强悍,从一开始的14圈,如今进化成了20圈怪物,是操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喜欢晨练的人都记住了她。
    几人在一起休息的时候,周章明忽地试探问魏晓竹,“魏晓竹,你听过一个叫“武爱竹”的人没?”
    魏晓竹问:“武爱竹?”
    周章明郑重其事说:“武爱竹。”
    魏晓竹问,“哪里人?”
    周章明说:“也是你们连云港的。”
    魏晓竹摇头,“不认识。”
    听闻,周章明和张兵休息一阵就走了,去操场对面踢足球去了,两人酷爱足球,是足球发烧友。
    等人一走,魏晓竹小声问李恒:“武爱竹,是你们寝室的?”
    李恒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随后打趣道:“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啊。”
    魏晓竹微微一笑:“听麦穗说,你今天上午要走?”
    李恒说是。
    魏晓竹把衣兜翻出来:“那正好,大财主,我今天被清清催得急,忘了带钱,请我吃早餐吧,当给你践行。”
    李恒痛快答应下来:“行。”
    这时有一个老师隔空喊:“李恒,过来打篮球。”
    李恒看下时间,发现不够用了,顿时回喊:“刘老师,下次吧,等会我有事。”
    刘老师住在徐汇村,是化学领域的大拿教授,李恒和其一起打野篮球有一年把了,所以讲话比较客气。
    等到戴清跑完20圈,三人鱼贯朝校门口走去,选了一家粉面店坐下。
    与过去一年不同,这学期的戴清有了变化,主动和李恒说起了话:“昨晚在寝室过夜?”
    李恒道:“有阵子没去寝室了,怀念。”
    戴清又问:“陈桂芬一直暗恋胡平吗?”
    李恒看眼魏晓竹:“这事有听班上人传过小道消息,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情。”
    戴清说:“媛媛看到胡平和陈桂芬进了一家旅舍,进了同一个房间,两人待了40多分钟才出来。”
    李恒一脸懵,“蔡媛媛这么有空?还在外面蹲守?”
    戴清笑笑,也看眼魏晓竹,想了想讲:“其实媛媛也暗恋过胡平,那天回来黯然伤心了很久。后来孙野气不过,跑去问胡平。”
    “原来如此。”
    李恒感慨一句:“太复杂了。”
    戴清赞同地点点头:“可不是。咱们两个寝室,爱恨情仇都能写成一本小说。”
    说完,戴清感觉有些不对劲,貌似把她自己也绕进去了,登时不说话了,不敢看李恒眼睛,低头专心对付碗中的牛肉面。
    就在三人安静吃早餐的时候,桌上突然多出一碗牛肉粉,接着多出一个人,坐在了另一张空椅子上。
    李恒抬头一瞅,不是黄子悦是谁?
    见三人看向自己,黄子悦对李恒说:“学长,找不到位置了,能坐这里吗?”
    李恒环视店里一圈,发现还真的没空位置了,当即表示欢迎。
    黄子悦看看戴清,又暗暗把自己和魏晓竹对比一番,有些郁闷,临了开口问:“学长,今天怎么没和周诗禾学姐一起吃早餐?”
    此问一出,魏晓竹和戴清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很显然,黄子悦是故意提周诗禾的,利用公认最美貌的周诗禾压倒一切竞争对手,就差名明明白白告诉桌上两女:我看上了学长。
    李恒张嘴就来:“她应该还在睡觉。”
    黄子悦好奇问:“听说,你和周学姐关系十分亲密,听说一大王三小王都和你要好,看来是真的咯,你竟然知道她在睡觉。”
    李恒反驳:“听说?你是自己胡诌的吧?”
    小心思被拆穿,黄子悦笑,紧挨着说:“外公让我告诉你,你去外面采风回来以后,他想和你喝酒。”
    她在借势压人,压桌上的魏晓竹和戴清。
    李恒作为老油条,哪有听不出来的,“那得排队喽。”
    黄子悦上半身略微前倾:“前面排了很多人?”
    李恒讲:“很多,她们俩我就许诺过请客的。”
    她们俩,指的是魏晓竹和戴清。
    闻言,黄子悦再次看向魏晓竹,更郁闷了。这初恋般清纯的魏学姐一句话都没说,学长却一直在偏袒她。
    魏晓竹涵养很好,没理会学妹的挑衅,安心吃完碗里的挂面,起身对李恒说:“你要出远门,我去庐山村送送你。”
    “谢谢。”李恒也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平平淡淡的一问一答,胜过千言万语。黄子悦看着逐渐远去的三人,脑海中满是“庐山村”三个字。
    她清楚,魏学姐是用“庐山村”三个字,回击自己:自己还太嫩了。
    潜在意思就是:想要追李恒,先能自由出入庐山村再说。
    当然,这里的庐山村是狭义词,特指在复旦大学有着无限传说的26号小楼。
    进到校门,魏晓竹揶揄一句:“你还挺受欢迎的,才露几面就把最美学妹的魂给勾走了。”
    听到这话,戴清暗暗观察李恒表情,心里替闺蜜着急:曦园你和胡平的争吵,正主儿可全程听在耳里,晓竹你别犯糊涂。
    李恒无语:“她还没你美。”
    魏晓竹偏头看着他:“真心话?”
    李恒点了点头,“你去街边随意拉10个人问,10个人都会跟我一样想法。”
    魏晓竹伸个懒腰,戏谑说:“贿赂我吧,不然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告诉麦穗。”
    李恒悠悠道:“刚刚在粉面店不是说了么,采风回来请你们俩吃饭。”
    “好。”魏晓竹笑着答应。
    回到庐山村,麦穗、周诗禾、孙曼宁和叶宁来了。
    余老师也在家。
    一进26号小楼,李恒就问麦穗:“昨晚在宿舍过夜?”
    麦穗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孙曼宁已经面露不岔了:“屁!昨天麦穗寝室有人过生日,请客吃饭。
    吃完饭,她心心挂念你一个人家,然后赶回庐山村。结果,呵呵!鬼影子都没一个,某人不知道去哪里风流了。”
    李恒翻白眼:“我昨晚在宿舍,晓竹和戴清可以作证。”
    叶宁蒙圈:“你在107宿舍过夜?不然她们俩怎么给你证明?”
    李恒:“.….”
    魏晓竹:“.….”
    戴清:“.…..”
    麦穗和周诗禾同样语塞。
    李恒把今早跑步遇到戴清两人的事讲了讲,然后上楼准备收拾行李。
    没曾想才到卧室,就发现行李箱已经码好,里面的衣物一应俱全。
    李恒转过身,对跟进来的麦穗说:“你收拾的?”
    “嗯。”麦穗轻嗯一声。
    李恒把卧室门关上。
    麦穗昂首看着他,感觉到他要使坏,却也没阻止。
    向前两步,李恒把女人搂在怀里,并低头吻住了她。
    一开始,他只是浅尝辄止。
    到得后来,他越来越大力,越来越放肆。
    麦穗一眨不眨注视着他,随着他的贪欲一步一步加深,最终两瓣蕊微张,两片红叶交缠到了一起。
    相濡以沫,互诉衷肠,经历一番长久的亲吻过后,两张嘴终是分了开来,李恒右手轻轻勾住她下巴,俯视良久感慨说:“我的麦穗越来越美了。”
    被吻动情了的麦穗柔媚一笑,眉角全是羞意,凑过去亲他嘴边一下。
    “我要走了。”
    “嗯。”
    “看好家,等我回来。”
    “嗯。”
    两问两答后,李恒双手紧紧抱住她,用力把她往怀里靠,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仿佛受到他的召唤,麦穗也双手反抱住他,头埋在他脖子里,亲密无间地相拥。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静静享受这份温馨。
    当余淑恒的声音在一楼响起时,他才松开她,再次依依不舍地低头过去。
    麦穗这回比较主动,抬起下巴迎合他。
    难舍难分地一吻,两人把所有感情倾注其中,尽其所有。
    大约8分钟左右,快要窒息的两人才分离,离开了彼此的怀抱。
    相视半晌,李恒弯腰拿起行李,转身走了出去,一句话也没说,头也未回。
    伴随他的脚步声走远,麦穗好像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软趴趴地靠着六门柜,呆呆凝望着对面化妆镜中的自己出神。
    就在刚才,她得到了那份期待已久的吻。
    这个吻,不是表面上的吻,而是内里投注的感情,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一天比一天依赖了,也越来越宠自己了。这是幸福且开心的事。
    也是她迷茫的事。
    毕竟这份感情终究无法浮出水面,无法光明正大面对宋妤,无法自豪地跟父母叙说。
    就在她思绪繁杂之时,体态轻盈的周诗禾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靠着衣柜的闺蜜。
    视线在她身上徘徊一趟,最后停留在闺蜜诱人的红唇上,周诗禾心下了然,猜到刚才这间卧室发生了什么事。
    过去一会,她温婉说:“他马上出发,你不送送他?”
    念头被打断,麦穗这才回过神,稍微整理下衣服,慌忙问:“他已经走了?”
    周诗禾摇头:“在和付老师两口子道别。”
    麦穗没说话,越过闺蜜往楼道口急急走去。
    目光在卧室内巡游一遍,周诗禾看向整洁干净的床,看向那两个并排放着的枕头,脑海中自动跳出他在穗穗身上为所欲为的画面。
    没来由地,她又想到了肖涵,想到了余老师。
    他这样对待过余老师吗?
    而一想到他和肖涵应该已经发生过关系,周诗禾垂落在裤兜的右手指头紧了紧,稍后也转身离开了卧室。
    她并没有去楼下,而是来到了阁楼上,坐在穗穗亲手编织的秋千上。
    居高临下望着李恒从26号小楼走出。
    望着他和余淑恒一前一后踩着青石地板,消失在这条长长的雨巷尽头。
    她突然想起了两句话,两句他在包厢拒绝王也的话:
    我对周诗禾一见倾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阴霾已久的矮空终究是飘雨了,周诗禾葱白的手指伸到阁楼外边,远眺天际,任由雨水打落在手心,浸湿了粉色袖卷。
    没过多久,魏晓竹来到了二楼阳台。
    虽说和李恒关系比较近,但魏晓竹还是第一次来阁楼上,顿感好奇,打量一番秋千,打量一番紫色铃铛,她末了问:“诗禾,你怎么在发呆?衣服全湿了。”
    周诗禾注意力回笼,会心一笑说:“想起一些事情。”
    说着她发出邀请:“一起坐会。”
    魏晓竹问:“秋千能承重两人?”
    周诗禾说:“能,我和穗穗以前经常这样坐。”
    听闻,魏晓竹挨着她坐下,再次提醒:“你衣服头发都被飘雨淋湿了。”
    周诗禾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右手向后挽起耳畔迎风而舞的细碎发,问:“国庆你们有安排吗?”
    魏晓竹问:“没有,你和麦穗有活动?”
    周诗禾浅笑说:“也没,我和穗穗打算就在家里看电视,看会书。”
    魏晓竹开口:“我到这边陪你们。”
    周诗禾说好。
    阁楼上的两女在闲聊,戴清则在客厅看麦穗整理沙发套,麦穗那细致又心甘情愿的模样,让她羡慕万分。
    初中高中的时候,好多人夸她漂亮,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父母同样笑得合不拢嘴。
    甚至,还有镇长妻子亲自托媒人到她家,想要把她谋做儿媳妇。
    她父母满心欢喜,想要答应。但她果断拒绝。
    她不想待在韶关那偏僻的山村,她想见外面的大世界,想要到外面寻找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
    可到了外面后,戴清有点头晕,这座小楼就有三个比她漂亮的女人。
    尤其是周诗禾,让身为女人的她都生不出任何一丝反抗之心。
    如果说,李恒大作家身份没暴露之前,让她做小,她不屑一顾。
    如果说,现在李恒提出想让她做地下情人,她可能会慎重考虑一晚上。
    ….
    另一边。
    余淑恒把车钥匙交给他,她坐在副驾驶上。
    李恒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问:“老师去京城有事?”
    余淑恒一开始没说话,等到车子来到主路,才似笑非笑说:“身子馋久了,怕我打扰你好事?”
    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但他哪能承认啊,李恒转移话题道:“我还以为我们会在蜀都汇合。”
    余淑恒解释:“素云新婚丈夫过世了,我去看看她。”
    李恒惊讶:“过年期间,在京城跟我们打牌的那个徐素云?”
    余淑恒说:“就是她。”
    李恒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世?”
    余淑恒说:“素云丈夫在东京跟人争抢一名歌姬,对方输了不服气,在游轮出海游玩时,对方把游轮给炸沉了,同归于尽。”
    李恒听了久久无声,没想到家世如此牛逼了,还是这么稀里糊涂挂掉了。
    他问:“歌姬也挂了?”
    余淑恒偏头死死盯着他侧脸,奚落说:“不愧是风流倜傥的大作家,关注点就是不一样。”
    李恒:“.….”
    他狡辩道:“不是为歌姬争风吃醋么,我就想知道两个男的挂了,歌姬有没有挂?”
    余淑恒说:“也挂了。”
    李恒本想问后面怎么处理?但觉得人都死了,貌似也只有赔偿一条路可以走了,于是没再深问。
    余淑恒感慨:“素云人挺好的,没想到有此一劫。”
    李恒问:“徐姐看起来应该是挺有自我主见的人啊,怎么会找个这样的老公?”
    余淑恒反问:“什么样的老公?偷腥?找歌姬?”
    李恒嘴巴嗫嚅,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余淑恒偏头瞧向车窗外,糯糯地自嘲:“以前我觉得自己眼光也毒辣,结果错的离谱。金屋藏娇一个,正牌女友一南一北,出门前肯定在卧室接吻吧,呵…今晚还有陈子衿陪床。”
    李恒:“.…..”
    他不说话了,一路用锁把嘴巴锁起来,无论她怎么蛊惑自己开口,就是不搭茬。
    从沪市到京城,李恒头一次修炼闭口禅,时间倒也是过得快。
    从机场出来,两人就分开了。
    余老师被娇娇接走了。李恒则由刘蓓开车送去鼓楼李家。
    余老师一走,憋了一路的他开始没话找话,问:“刘姐,你结婚了吗?”
    刘蓓说:“结了。”
    李恒问:“怎么没见你回去过?”
    刘蓓说:“我丈夫几年前死在边境上,女儿由我爸妈抚养,现在读小学,十分听话,我可以专心跟余小姐做事。”
    又死了?
    才死一个,这个也死?
    李恒大感流连不利,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稍后他问:“战争?”
    刘蓓回答:“是的,李先生。”
    李恒肃然起敬,怕她上心,换个话茬问:“怎么不把双亲和孩子接来沪市?”
    他觉得,以余老师对她的看重,房子和教育什么的,根本不是个事儿。
    刘蓓回答:“我爸妈都是小县城的高中老师,跟着他们会比跟着我好,他们在教育孩子方面,比我有耐心,也比我有方法,我很放心。”
    这倒也是,她要忙工作,时不时出国,哪有精力照顾孩子呀。
    拐过一个路口,刘蓓破天荒问:“李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恒爽快道:“你说。”
    刘蓓问:“你是否信鬼神?”
    李恒愣一下,问:“鬼神?”
    刘蓓说是。
    李恒好奇:“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刘蓓说:“每次我回老家住,就会梦到过世的丈夫,可我一旦离开老家,就再也没梦到过。我看余小姐在25号小楼也时不时经历鬼压床,在其她地方就基本没有了。”
    李恒想了想,措辞回答:“这个现象我也有,很难解释清楚。我在老家睡觉的时候,也不时会梦到一些过世的街坊邻居,出来就很难再做那样的梦。可能是近乡情怯吧。”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我爸妈和我家里人,都是比较信这个的。”
    他算是委婉回答。
    就着这个问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关系无形中拉近了很多。
    到达鼓楼胡同口时,刘蓓犹豫一下,说了一句话:“昨天我看到王润文王老师出现在沪市机场,但她只在机场坐了个把小时,然后又打道回府了。”
    原本要开门下车的李恒听到这话,把脚缩了回去,紧着问:“她没出机场?”
    刘蓓说:“没有。”
    李恒又问:“回了长市?”
    刘蓓说对。
    李恒再问:“余老师知道吗?”
    刘蓓说:“我本想告诉她的,但后来事情太忙,一时忘记了,现在她还不知道。”
    “谢谢。”
    李恒知道眼前的刘姐在投桃报李,道声谢谢后,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刘蓓看着他,没说答应,也没说答应。
    显然她要评估“小忙”有没有涉及到余小姐,她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不会背叛余小姐。
    她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对余小姐和王老师那敌友交互的复杂关系有点忌惮。
    李恒道:“帮我打听一下,王老师有没有辞职?是否还在邵市一中教书。”
    他本想自己打电话问,但又怕王老师有做了安排,自己电话问不到真相。
    这问题无关痛痒,刘蓓松一口气:“好的,晚点我打电话告诉你。”
    “成,我等你消息。”李恒再次说声谢谢。
    开门下车,李恒捧着一束中途买的玫瑰,朝胡同中段的老李家走去。
    “李先生,回来啦。”
    “诶,婶子中午好。”
    “李先生,我孙女可喜欢你的书了,能不能抽个签个名?”
    “没问题。”
    “.….”
    搁以前,李恒出入胡同基本和邻居只是点头之交。
    而现在,随着身份曝光,不仅李建国、田润娥和二姐在这一代地位水涨船高。连带他出现,邻里不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会主动跟他打声招呼。
    他娘的这就是面子啊,他心里美滋滋地想。
    有些意外,院门只是虚掩,竟然没关。
    李恒直接省了一道程序,推门走了进去,只是才进门,他就头脑发蒙,黄昭仪怎么在这?
    昨晚还在桌子底下犒劳自己咧,今天就飞到了京城?飞到了咱老李家?
    黄母不会也来了吧?
    带着这种顾虑,他迅速四处张望,结果虚惊一场,没看到黄母。
    黄昭仪看到他了,但坐在位置上没动,陪田润娥和李兰嗑瓜子。
    平素最宝贝满崽的田润娥这回同样没动,因为陈子衿已经从院中石凳上飞起来咯,一把扑进了李恒怀抱,笑语晏晏地接过玫瑰,垫脚啄了他脸蛋好几下。
    “媳妇,我来看你了。”
    “不错,知道给我带。”
    “喜欢不?”
    “喜欢。”
    两人卿卿我我一番,然后李恒松开她,跟院中的长辈打招呼。
    他第一个问候的是陈高远,“叔叔,今天有空过来坐会。”
    陈高远瞧瞧女儿,又瞧瞧女儿手里的话,心思有些堵,原本他是得知李恒今天要来京城后,特意过来完成任务的。
    什么任务?
    当然是邀请李家去陈家做客的任务。
    可看到女儿这幅欢欣雀跃的模样,陈高远有些不忍了,权衡一番,决定吃过午饭就走,关于“任务”他不打算提。
    因为他觉得没脸提。
    ps:先更后改。
    已更万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