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真人不露相,重阳论佛

作品:《西游:开局拜师菩提祖师

    第377章 真人不露相,重阳论佛
    翌日,兰若寺里。
    王重阳自后房而出,得智空大师接待,身后跟随二小僧。
    王重阳见着智空为方丈,亲是相待于他,即是拜礼,感激不尽。
    智空大师说道:“你今为拜读佛经佛法而来,我这便带你前往藏书之处,教你品读。”
    王重阳拜礼道:“今至寺中,理当礼佛,再是拜读佛法不迟。望请方丈为我引道,教我能参拜寺中佛祖。”
    智空大师笑道:“既施主有礼佛之心,便随我来。”
    王重阳随着智空大师往前而去。
    二人行至一殿中,但见此殿中有四尊塑像,面容狰狞,金刚怒目,力士振臂,铁甲凝霜,足踏鬼魅。
    智空大师双手合十,说道:“此乃金刚殿也。此处乃四大金刚所在之处。”
    王重阳上前礼拜,毕恭毕敬,十分崇尚。
    待是礼毕。
    二人再是往里走去。
    智空大师笑道:“依老僧所见,你乃是习得道家者,为何这般诚心礼佛?”
    王重阳惊道:“方丈如何知我乃习道者?”
    智空大师说道:“空活这般年数,无有甚法力,然有道是人老成精,有些眼力,道家多自然,施主身中有道家之气,更有道家之杀器,定然为习道者。”
    王重阳拜道:“方丈法眼,我果真为习得道家学说一二皮毛者。”
    智空大师笑道:“既是习道家者,怎个这般诚心礼佛,却教我有所不解。”
    王重阳说道:“方丈有所不知,我虽习道,但我非入道者,我自有志向,以习全三家学说为全己身,习道乃因救我性命之恩人,乃习道者,故我从旁习得一二。今行走至寺庙,自为习佛,故而当诚心礼佛。”
    智空大师闻听,深有感触,说道:“不曾想施主有如此志向,却是我狭隘,不知施主之意,施主竟是欲修三家学说,如我所料不差,馀一家,当是儒也。”
    王重阳点头应道:“正是儒也。”
    智空大师笑道:“若要习全三家,甚难也。道家甚易,他等多是凭缘,率性而为,说传道法与你,便会传你。若是佛法,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多看寺庙,有些寺庙,空有佛相,而无佛心,有些寺庙,空有佛心,而无佛相。若是遇着佛心者,你即可习佛法。然若是儒者,甚难学之。”
    王重阳问道:“方丈何来此言?”
    智空大师说道:“但当世大儒,多以门楣而观,以出身论学识,怎有真圣人乎?”
    王重阳闻听,沉默许久,说道:“纵然儒道难学,我亦当行天下而学之,不敢有悔。”
    智空大师笑着点头,十分赞赏王重阳。
    二人行至正殿,但见殿外九脊重檐,鸱吻凌霄,檐角悬铜铃十八,风过则清音泠泠。行入殿内,左右各有莲台,在右方莲台,丈六金身佛陀趺坐,螺髻含光,眉间白毫若月,鎏金袈裟褶皱如水波,然在左之莲台,却空无一物。
    王重阳有些困惑,问道:“为何正殿有二莲台,又有一空莲台?”
    智空大师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莫不知,佛有二祖乎?”
    王重阳问道:“何来二祖?”
    智空大师说道:“有佛祖如来,有佛祖广心。”
    王重阳问道:“请方丈细说。”
    智空大师笑道:“此有何可细说之处,但便如我所言罢,佛祖有二也。如来佛祖为我等常拜之佛,广心佛祖知其人者甚少,故拜者亦少。”
    王重阳说道:“既佛祖有二,为何此佛祖不曾有金身?莫非寺中无钱财为其造金身乎?”
    智空大师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此佛祖我等不知其容,故而无法为其打造金身,非是不愿,实乃不知其容。”
    王重阳说道:“常闻‘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此佛祖教人不知其容,足以见其修行法力,果真是了得。”
    智空大师点头说道:“我虽不知广心佛祖真容,但素有闻广心佛祖不弱如来佛祖,乃佛法之祖,但礼佛者,皆当敬拜。”
    王重阳闻听,面朝如来佛祖行礼参拜,又行至左边空莲台处,鬼使神差的行得大礼参拜,他不知何为‘广心佛祖’,然他对‘广心’二字,似曾相识。
    王重阳礼佛完毕,忽是问道:“不知方丈知广心佛祖之事多少?”
    智空大师笑道:“怎地,施主喜此佛祖不成?”
    王重阳说道:“今闻其名,不觉心生欢喜,故欲知其事迹。”
    智空大师摇头说道:“若是问得这等,我却不知,乃有闻其乃佛祖,但不知其事迹,正如施主所言‘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此佛祖极为神秘。然则施主与佛祖有缘,说不得有朝一日,定能相见此佛祖。”
    王重阳笑着点了点头,未有再多问。
    智空大师遂道:“施主,且与老僧来,寺中有藏经阁,其中自有佛法。”
    王重阳欣然应允,随着智空大师前往,拜读佛法。
    ……
    话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真人静室。
    姜缘盘坐蒲团之中,神游天外,忽是心有所感,睁开双目,朝南瞻部洲张望而去。
    真人少顷间,即知其中之事,他笑道:“历经三世,尚知我名,重阳到底是重阳,今其尘缘当了,我亦该下山相渡之,待其明悟之际,便是其归来时。”
    他起身朝外走去,行至祖师静室。
    祖师静室此间室门大开,似在等待真人。
    真人行入里边,拜得大礼。
    祖师笑道:“你今为正微而来,此间之事,我已知得。然你无须操心正微安危,正微身中有正渊所与之天蓬尺,足以护全其身。”
    真人说道:“师父,弟子心有担忧,故欲要在其身旁暗中护持,保其此世无恙。”
    祖师指定真人,说道:“童儿,此乱分寸。”
    真人笑道:“师父,弟子自知,若要修行而不入苦海,这等事儿,须是少管,人各有道,然则此正微,正渊,正慈乃弟子真传也,弟子不可不管,若有人欺于三位,弟子自当为其讨个公道。”
    祖师笑意盈盈,说道:“你今有一派之祖气象,我却不与你多说,你心中自有思量。再者,便若你有损,我又何尝不会与童儿你所言这般,与你讨个公道,你可安心外出。然则我今拦你,乃因正微尚不到你相渡之时,不妨再等上一等。”
    真人闻听,即是拜礼,应承下来,他深知祖师与他言说‘等上一等’,必然有其深意在。
    祖师取出一棋盘,说道:“童儿,且来与我对弈,此局了去,你便可去寻正微。”
    姜缘应声,说道:“师父不弃,弟子便与师父对弈一局。”
    祖师笑道:“童儿怎个不问及,何时棋局方落,何时方可前往?”
    姜缘无奈摇头,说道:“师父,弟子何时这般急躁过。”
    祖师大笑不止,不再多言,与真人对弈棋局。
    ……
    光阴迅速,不觉半月馀去。
    王重阳一直于兰若寺中品读佛法,这般不知光阴,连智空大师见之,亦深感其心性坚定,若非其早早有言,为习之三家学说,他都有意留王重阳作僧人。
    一日,王重阳仍是在藏经阁中品读佛法。
    智空大师走来,见着王重阳心无旁骛,感慨万千,说道:“若我有其三分心性,今时修行定大有长进,何为静?此方为静!”
    身后二三小僧心有不解,但未有多言。
    智空大师朝里走去。
    王重阳仍是一动不动,拜读佛法。
    智空大师轻声呼喊,方才教王重阳回神。
    王重阳起身相拜,说道:“方丈勿怪,因一时不察,不知方丈到来。”
    智空大师双手合十,笑道:“施主心性了然,自得上善若水之意,一心研读佛经,自不知我来。然我此来,非有要事,乃因施主茶不思饭不想,故我来提点,以免教施主伤身。”
    王重阳再是拜礼,说道:“拜谢方丈好意,我自会注意。”
    智空大师摇头说道:“莫要多言,且与我去用了茶饭,再来品读不迟。”
    王重阳婉拒不得,只得受之。
    二人离去,行至后房。
    智空大师送来茶饭,教王重阳享用。
    智空大师笑道:“这些时日在此只得用斋,却是教施主委屈了。”
    王重阳摇头说道:“谈何委屈,斋饭如何,荤腥又如何,皆为果腹,教人身可运行罢。”
    智空大师闻听,愣了片刻,笑道:“施主此番言说,教人感到新奇。”
    王重阳说道:“本便是此意,斋饭荤腥,皆为此用,反之许多五谷杂粮,乃至于有坏人之修行。人间许多五谷杂粮,会将之做成美味佳肴,此般食之,只教道心有变,平白无故生出二三劫数来。”
    智空大师深深的看了看王重阳。
    王重阳问道:“方丈,可是我言说有何不对之处?”
    智空大师说道:“施主所言,非有甚不对之处,但时常见施主所说,似修行未成之辈,然有时所见,又见施主所言,深谙大道,乃修行有成之辈,有些古怪罢。”
    王重阳拜道:“偶然间有所灵感罢,不敢言说修行有成。”
    智空大师不再多说,请王重阳用茶饭。
    王重阳用了茶饭。
    智空大师又是邀王重阳共论佛法。
    王重阳欣然应下。
    二人便于后房之中,论起佛法。
    智空大师说道:“施主,你近日来多观佛经,不过你先行谈说,你所见佛法为何,若有不对之处,老僧再是与你言说。”
    王重阳拜道:“有劳方丈。”
    智空大师双手合十,请王重阳论得佛法。
    王重阳沉吟少许,说道:“我以观佛法许多,然则其多在此间,请方丈听我所言,佛观世间,诸行皆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求不得,五蕴炽盛,此八苦如影随形。苦之根源,在贪嗔痴三毒,由无明故,造业感果,轮回六道。故欲离苦,须断集因,修戒定慧,熄灭贪嗔,佛法为之,无外这等。”
    “我以观藏经阁佛法万千,所求所为,皆是这等,正应始初之说。”
    “方丈,我之所言,可有过错?”
    说罢。
    王重阳望向智空大师。
    智空大师沉默许久,忽是起身,双手合十,朝其一拜,说道:“施主读佛经不过半月馀,竟有如此见识,教我大为惊讶。施主所言,不曾有错,一番言说,道尽佛法真意。”
    王重阳急道:“不敢,不敢。”
    智空大师说道:“施主所言,果真道尽佛法真意,不知施主可有意出家,遁入空门?若施主愿意,老僧愿收施主为弟子,待老僧圆寂,施主便为方丈,施主意下如何?”
    王重阳说道:“多谢方丈盛意,然我一心习得三家学说,未有此意。”
    智空大师说道:“今外方兵荒马乱,寺中虽苦寒,但却可得安宁,若施主在此,定不受害,更可修行法力。”
    王重阳未有犹豫,摇头说道:“然道不在此处,望请方丈见谅。”
    智空大师很是惋惜,说道:“既如此,请施主莫怪我多言,实在见施主言说,一语中的,教我惊讶。”
    王重阳说道:“微末见解罢。”
    智空大师叹息说道:“此若是微末见解,我所修佛法,又算得了甚,求不得,此果真是苦也。”
    王重阳问道:“方丈可是有何困惑?”
    智空大师说道:“教施主见笑,我虽为一寺方丈,但我之修行,却未有多高,更是放不下心中之事,以至于苦修多久,未有所得。”
    王重阳闻听,问道:“为何方丈言说未有所得,我见方丈修行甚是了得。”
    智空大师笑道:“我有些修行,然则此乃昔年之修行,自我放不下之时,便不曾精进,这些年来,皆是如此。”
    王重阳沉吟少许,问道:“不知方丈可能言说,因何事放不下?”
    智空大师笑道:“自是因情之事。”
    王重阳说道:“方丈亦有爱慕之人?”
    智空大师说道:“不怕你笑话,我昔年果真有爱慕之人,然则我早已遁入空门,辜负许多,以教我今时求不得,深陷苦难,无法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