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噬梦蛊,伏杀,归宗(10k)

作品:《家族崛起:从每日情报开始

    第477章 噬梦蛊,伏杀,归宗(10k)
    从神庙上来,傅长生盘坐五行空间的木屋当中,意念落在识海面板上,带着几分期待:
    “不知这次特殊抽奖会抽到何物?”
    前几次抽到的奖品,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当即意念一动:
    “兑换特殊抽奖。”
    嗡!
    面板光芒骤然大盛,无数玄奥符文流转,最终凝聚成一枚暗金色的神秘匣子,缓缓落入傅长生掌心。
    匣子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血色纹路,触之冰凉刺骨,仿佛能吸走人的体温。
    “咦?这次的匣子倒是独特。”
    傅长生带着几分紧张,指尖凝聚一缕灵力,轻轻点在匣子中央的禁制上。
    “咔嚓——”
    禁制应声而裂,匣盖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静室。
    匣中,静静地躺着一枚拇指大小的虫卵。
    虫卵通体透明,内部隐约可见一缕暗红色的丝线缓缓蠕动,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系统光幕自动弹出解析——
    【噬梦蛊:虫卵】
    【等阶:不详】
    【孵化条件:以精血喂养百日,辅以幻属性天材地宝‘幻心草’及‘迷魂泉’】
    【特性:成熟体可吞噬梦境、编织幻境,甚至篡改记忆】
    傅长生瞳孔微缩。
    ——吞噬梦境?篡改记忆?
    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医治宁宁。
    “若此蛊成熟……或许能将宁宁治好。”
    他小心翼翼地将虫卵托起,虫卵似有所感,竟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他的触碰。
    “需要以精血喂养……”
    孵化及驯养蛊虫,甘木婉才是行家,目前他自己的灵宠已经足够多了,此外,接下来他要专心结丹,压根没有时间去培育孵化这虫卵。
    主意已定。
    他当即打算把此【噬梦蛊】虫卵,委托族人带给在天狼山镇守的甘木婉,对方在家族建设上屡次立功,这便相当于给她的一份奖赏。
    意念刚落。
    脑海中响起一道熟悉的机械声:
    “叮”
    “你为家族添置了一枚蕴藏无限可能的噬梦蛊虫卵,获得三千六百家族贡献值”
    “叮”
    “你的女婿乌青成功突破紫府,获得一千家族贡献值”
    紧接着。
    面板上的家族贡献值变更为七千六百。
    傅长生从五行空间出来,将噬梦蛊虫卵委托下去后,便直接前往玄霄山,打算利用玄霄宗上代大长老布置的阵法闭关,突破金丹!
    不过。
    在闭关前。
    他还是习惯性的兑换一波情报,免得有意外情况发生,当即意念一动:
    “兑换情报!”
    玄霄山巅,云海翻涌。
    傅长生立于山崖边缘,袖袍猎猎,目光如电。他抬手掐诀,指尖灵光流转,山间云雾骤然分开,露出一条幽深小径。
    “阵,闭。”
    低沉二字落下,整座玄霄山密地的护山大阵轰然闭合,灵纹隐没,山体表面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幕,隔绝外界一切窥探。
    ——此地,已成绝域。
    他转身走向山腹深处,穿过一道狭窄的石缝,眼前豁然开朗——
    九转灵泉!
    一汪碧青色的泉水静静流淌,水面氤氲着浓郁的灵气,如烟似雾,凝而不散。泉眼四周,九道天然形成的石柱环绕,柱上刻满晦涩的古老符文。
    九转灵泉可洗练经脉、淬炼金丹,是紫府修士破境的绝佳宝地。
    傅长生褪去外袍,缓步踏入灵泉。
    “哗——”
    泉水冰凉刺骨,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作滚烫热流,顺着经脉涌入四肢百骸。他闷哼一声,立刻盘膝而坐,双手结印,运转《青帝长生诀》。
    “青帝临世,万木长生……”
    功法口诀在心头默念,体内法力如江河奔涌,在经脉中循环往复,每一次流转,都被灵泉中蕴含的磅礴灵气进一步淬炼、压缩。
    一年、两年……
    傅长生如石雕般静坐,周身渐渐覆盖了一层青翠的灵苔,发丝间甚至生出几片嫩叶,仿佛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
    泉水下降五尺,池底灵脉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傅长生体内液态法力开始结晶,每一滴都重若千钧,压得丹田壁障咔咔作响。
    三年……
    九转灵泉近乎干涸。
    傅长生七窍渗出淡金色血丝,但眉心的紫府印记却愈发璀璨,隐隐有丹纹浮现。
    “轰——!!!”
    这一日,整座玄霄山猛然一震。
    傅长生豁然睁眼,眸中青红二色交替闪烁。他紫府内的浩瀚法力,此刻已尽数压缩成一枚龙眼大小的浑圆晶体!
    晶体表面布满玄奥纹路,虽未至金丹,却已具备三分金丹特性——
    假丹境,成!
    “呼……”
    他长吐一口浊气,那气息竟凝成实质,如剑般刺穿岩壁。
    起身刹那,干涸的灵池彻底崩塌,山腹内所有灵石尽数化为齑粉。
    傅长生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三年枯坐,终踏破紫府桎梏。
    ——接下来,便是真正的金丹大道!
    秋雨淅沥,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周康儿站在别苑的廊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他十岁生辰时老郡王所赐,如今却成了唯一的念想。
    “公子,外头风大。”乳母赵嬷嬷捧着件墨青色披风走来,眼中满是心疼。她看着从小带大的公子,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瘦得棱角分明,那双肖似傅夫人的杏眼里再不见往日神采。
    周康儿拢了拢披风,指尖触到内衬一处隐秘的绣纹——那是母亲傅宁宁的手艺。他忽然开口:“嬷嬷,你昨日说我母亲还在世?”
    赵嬷嬷左右张望,压低声音:“老奴托娘家侄子打听的,傅夫人确实在惠州府傅家养病。只是.“她欲言又止,“七郡王若知道公子要去寻”
    “父亲?”周康儿冷笑一声,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他眼里何曾有过我这个儿子?”
    一个月前那场寿宴上,七郡王当众宣布庶子周烨为世子时,连个眼神都未施舍给嫡子的席位。满座宾客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像刀子般将周康儿凌迟。
    “公子三思啊!”赵嬷嬷急得抓住他的衣袖,“老郡王生前最疼您,那继承人的位置”
    “祖父已逝。”周康儿闭了闭眼,“嬷嬷不必再劝,我今日回府取些旧物,明日便启程去梧州。”
    被发配到别苑。
    他一开始以为只是父亲的一时之气,过些时日,便会让他搬回王府,可转眼十几年过去,父亲是彻底把他这个儿子给放弃了。
    既如此。
    那他没必要继续在别苑待下去。
    藏在府中之物,也是时候拿回来了。
    雨幕中的郡王府依旧巍峨,朱红大门上的铜钉闪着冷光。守门侍卫见是他,敷衍地行了个礼:“大公子,世子有令,您若回府需先通传。”
    周康儿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曾几何时,这府中上下谁不尊他一声“小郡王”?
    “本公子取自己的东西,何须他人准许?”他抬脚便往里走,侍卫竟横戟阻拦。正僵持间,一阵香风袭来,伴随着刺耳的笑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哥啊。”周烨摇着描金折扇走来,腰间新挂的世子玉牌晃得人眼。他故意提高声音:“父亲不是说让你好好在别苑反省吗?怎么,住不惯那破院子?”
    周康儿挺直脊背,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周烨你既已得偿所愿,何必咄咄逼人?”
    “放肆!”周烨突然变脸,“谁准你这么跟世子说话?”
    他抬手就要扇下,却在半空僵住——
    七郡王不知何时站在了游廊拐角,正冷眼旁观。
    周康儿望向父亲,那个记忆中总是对母亲温柔细语的男人,如今看他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不如。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儿子告退。”他草草行礼,转身走向自己曾经的院落。身后传来周烨谄媚的“父亲小心台阶“,和七郡王淡漠的“嗯”声。
    梧桐院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铜锁上缠着蛛网,显然多年无人踏足。周康儿站在院前,望着这座曾经属于自己的小院,心中五味杂陈。
    “公子,老奴给你把门。”赵嬷嬷低声道,浑浊的眼中满是警惕,“世子那边……”
    “嬷嬷放心,我取了东西就走。”周康儿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尘封已久的院门。
    院内杂草丛生,石阶缝隙里钻出几株野灵,倔强地生长着。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卧房密室,禁制开启,推门而入,灰尘簌簌落下。
    密室内,墙角摆着一个乌木箱子,那是老郡王在他即将册封世子孙时赐下的,说是待他突破紫府后方可开启。周康儿蹲下身,指尖轻抚箱盖上的家纹,随后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锁孔处。
    “咔嗒——”箱子应声而开。
    里面有一个黝黑的古老匣子,匣子之上放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老郡王苍劲的字迹:
    “血脉为钥,心念为引。”
    周康儿皱眉,正思索其中含义,忽然察觉脚下地板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他猛地低头,发现蒲团下方的青砖上,竟隐约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的禁制纹路!
    “这是……血脉禁制?”
    他猛然想起,母亲傅宁宁失踪前的某个雨夜,曾神色慌张地闯入他的院子,在他床榻前停留许久。当时他只当母亲是来叮嘱他功课,如今想来,恐怕另有隐情!
    周康儿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将血按在禁制中央。
    “嗡——”
    血光骤亮,青砖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绣着金丝的灵兽袋,袋口缠绕着一缕淡紫色的神识烙印——那是母亲的气息!
    就在他伸手去取的刹那,院外传来赵嬷嬷急促的呼喊:
    “世子殿下!公子正在休息,您不能——”
    “滚开,老东西!”一个嚣张的少年声音响起,“本世子倒要看看,我那好哥哥回府偷什么!”
    脚步声逼近,周康儿眼神一凛,迅速将灵兽袋塞入袖中,反手合上暗格。
    从密室出来的刹那。
    “砰!”门被狠狠踹开。
    周烨带着四五个侍卫闯了进来,眉眼间尽是骄纵,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显然是要彰显自己的新身份。
    “哟,大哥这是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呢?”周烨歪着头,笑容讥诮,“该不会是想偷府里的宝贝吧?”
    周康儿面色平静,袖中手指却攥紧了灵兽袋:“我的院子,我想来便来,何须向你解释?”
    周烨眯起眼,冷笑道:“偷偷摸摸的,果然有鬼!来人,给我搜他的身!”
    两名侍卫上前,周康儿后退一步,厉声道:“周烨!你别太过分!”
    “过分?”周烨哈哈大笑,“父亲早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还摆什么嫡子的架子?”他猛地挥手,“给我扒了他的衣服,我倒要看看他藏了什么!”
    周康儿后退半步,从袖中掏出一方玉印:“祖父遗命,见此印如见他本人。周烨你是要对祖父不敬?”
    周烨脸色骤变。那玉印是老郡王随身之物,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过是个弃子!”
    雨声渐大,梧桐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周烨的侍卫们正要上前,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闹什么?!”
    一声冷喝如雷霆炸响,七郡王周玄明大步踏入院中,身后跟着数名府中管事。他身着墨色锦袍,腰间玉带上悬着象征郡王身份的紫金鱼符,面容冷峻,眉宇间尽是威严。
    周烨见父亲到来,立刻收敛了嚣张气焰,躬身行礼:“父亲,儿子只是担心大哥私自回府,恐有不轨之举……”
    周玄明目光如刀,扫过周康儿手中的玉印,瞳孔骤然一缩。那是老郡王的贴身信物,当年他多次求而不得,如今竟出现在这个“弃子”手中!
    “呵……”周玄明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危险,“老郡王倒是疼你,连‘玄明印’都给了你。”
    周康儿握紧玉印,指节发白。他直视父亲,声音平静却隐含颤抖:“父亲,儿子今日只是来取些旧物,无意生事。”
    “旧物?”周玄明目光落在周康儿袖口隐约露出的灵兽袋上,眼中厌恶更甚,“你母亲当年偷人私逃,如今你也要步她后尘,偷我府中之物?”
    周康儿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父亲!母亲从未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为何——”
    “住口!”周玄明暴怒,袖袍一挥,一道灵力直接将周康儿震退数步,“当年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周烨见状,趁机煽风点火:“父亲,大哥私自回府已是违逆,如今还对您不敬,实在是大逆不道!”
    周玄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周康儿,你听着。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七郡王府之人。你的名字,我会从族谱中抹去;你——好自为之。”
    周康儿听着父亲冰冷的话语,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他缓缓垂下握着玉印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终究没有催动其中的力量。
    “好……”他低低地笑了,声音沙哑,“既然父亲如此决绝,那儿子……便不再碍您的眼。”
    他转身,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背影孤绝而萧索。赵嬷嬷踉跄着追上来,却被侍卫拦住。
    “公子!”老嬷嬷哭喊着跟上。
    周康儿没有回头,只是攥紧了袖中的灵兽袋,一步一步,踏出七郡王府的大门。
    周康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七郡王府的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关闭,仿佛斩断了最后一丝血脉牵连。
    周烨站在廊下,望着周康儿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父亲,大哥他……”他故作担忧地开口。
    “不必再提。”周玄明冷冷打断,转身离去,“从今日起,七郡王府再无此人。”
    周烨低头应是,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周康儿,必须死!
    周烨折返回书房,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来人。”他低声唤道。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世子有何吩咐?”
    周烨眯起眼,声音阴冷:“周康儿今日回府,绝不是为了取什么‘旧物’。”
    他回想起周康儿袖中隐约露出的灵兽袋,以及那枚老郡王赐予的玉印,心中愈发不安。
    “他虽是弃子,但终究是嫡子,若他日后得了什么机缘,或者……外祖家插手,我这世子之位,未必坐得稳。”
    黑影沉默片刻,低声道:“世子是想……”
    周烨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丢给黑衣人。
    “派‘血影三煞’跟上他,找个僻静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记住,要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痕迹。”
    黑衣人接过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属下明白。”
    周烨满意地点头,又补充道:“他身上若有宝物,务必带回来。”
    “是!”黑衣人领命,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周烨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尽是得意。
    “我的好大哥,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
    …
    …
    夜色深沉,周康儿独自走在荒郊野岭的小道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寒意刺骨,却远不及他心中的冰冷。
    他握紧袖中的灵兽袋,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线索。
    “惠州……傅家……”
    他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突然,他脚步一顿,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的异样。
    ——太安静了!
    连虫鸣鸟叫都消失无踪,只有雨滴砸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不好!”
    他猛地转身,厉声喝道:“谁?!”
    “唰!唰!唰!”
    三道黑影从树梢跃下,呈三角之势将他包围。
    ——紫府修士!
    周康儿瞳孔骤缩,心中警铃大作。
    “三名紫府杀手?!”
    他不过筑基修为,如何能敌?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手中寒光一闪,一柄淬了剧毒的短刃直刺而来!
    “轰——!”
    周康儿仓促祭出护体灵光,却被一击震退数丈,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该死!”
    他咬牙怒喝,却见另外两名黑衣人已从两侧包抄而来,手中法器寒芒闪烁,杀机凛然!
    ——逃不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的身影猛然冲出,挡在他身前!
    “公子快走!”
    赵嬷嬷浑身灵力爆发,筑基修为虽不及紫府,却仍拼死拦下一击!
    “嬷嬷?!”周康儿目眦欲裂。
    “走!”赵嬷嬷厉声喝道,“老奴拖住他们!”
    黑衣人冷笑:“区区筑基,找死!”
    “轰——!”
    一道掌风袭来,赵嬷嬷被震飞数丈,重重撞在树干上,口吐鲜血。
    周康儿眼中血丝密布,却知自己留下也是徒劳。
    ——逃!
    他咬牙转身,催动全身灵力,朝密林深处狂奔而去!
    ——他不能死!
    ——他一定要活下去!
    雨幕如刀,周康儿在泥泞的山道上疾奔,身后三道黑影如附骨之疽,始终甩脱不得。
    “三名紫府杀手……周烨,这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他咬牙催动全身灵力,可筑基与紫府之间的鸿沟,终究难以逾越。
    “唰——!”
    一道寒芒破空而至,周康儿侧身急闪,仍被划破肩头,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轰!”
    另一名杀手凌空一掌,灵力如潮,将他震飞数丈,重重撞在树干上。
    “咳——”他吐出一口血沫,眼中血丝密布。
    三名黑衣人呈三角合围,缓缓逼近。他们气息内敛,杀意却如实质般压迫而来。
    “束手就擒,可留全尸。”为首者声音沙哑,手中一柄幽蓝短刃泛着寒光。
    周康儿冷笑:“周烨派你们来的?”
    杀手沉默不语,但眼神微动,显然被说中。
    ——果然是他!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周康儿猛地一拍储物袋,祭出一张金光符箓。
    “轰——!”
    符箓炸开,刺目金光如烈日爆燃,三名杀手瞬间被逼退数步。
    周康儿趁机纵身一跃,朝密林深处逃去。
    “追!”杀手冷喝,身形如鬼魅般掠出。
    就在周康儿即将被追上时,一道墨绿色身影倏然挡在他身前!
    “唰——!”
    一柄淬毒短剑横空斩出,逼退最近的一名杀手。
    “扉爷爷?!”周康儿惊愕。
    “傅家的人?”为首者冷笑,“三对一,道友你确定要拦我们?”
    欧阳扉不答,袖中指尖微动,一缕无色无味的毒雾悄然弥漫。
    ——毒,已开始渗透!
    “杀!”三名杀手唯恐迟则生变,对视一眼后,同时出手!
    左侧杀手双手结印,地面骤然裂开,数十道土刺破土而出,直刺欧阳扉!
    “土系修士?”欧阳扉身形如烟,飘然后退,同时袖袍一挥,毒雾化作屏障,土刺触及毒雾,竟瞬间腐蚀成泥!
    右侧杀手趁机逼近,手中一柄血色长刀斩出,刀气如虹,劈开雨幕!
    “血煞刀意?!”欧阳扉眼神一凝,翻手祭出一面骨盾。
    “铛——!”
    刀盾相撞,骨盾裂纹蔓延,欧阳扉被震退三步,嘴角溢血。
    ——好强的刀修!
    第三名杀手始终未动,此刻突然睁眼,双瞳泛起幽光!
    “神魂攻击?!”欧阳扉心头警兆大起,急忙闭目凝神,可仍被一道无形魂刺击中,识海剧痛!
    “噗——”他喷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
    周康儿见状,咬牙冲上前:“扉爷爷!”
    “别过来!”欧阳扉厉喝,指尖毒雾骤然爆发!
    三名杀手正要乘胜追击,突然——
    “呃!”刀修身形一滞,手臂经脉竟泛起诡异的紫黑色!
    “毒?!”他大惊失色,急忙运转灵力逼毒,可毒素如附骨之疽,迅速蔓延!
    土系杀手亦察觉不对,体内灵力运转迟滞,丹田如被万蚁啃噬!
    “什么时候中的毒?!”他骇然看向欧阳扉。
    欧阳扉擦去嘴角血迹,冷笑:“从你们踏入这片林子起。”
    ——毒,已入骨髓!
    “找死!”神魂杀手厉喝,强忍剧痛,再度施展魂刺!
    欧阳扉早有防备,袖中一枚墨玉符箓炸开,魂刺被生生挡下!
    “该我了!”他猛地欺身而上,毒掌如电,直拍对方天灵盖!
    “砰!”
    神魂杀手头颅炸裂,当场毙命!
    剩余两名杀手毒素发作,战力大减,刀修怒吼一声,燃烧精血,刀气再涨三分!
    “一起死!”他狂劈而来,刀光如血月悬空!
    欧阳扉不闪不避,毒雾凝成巨蟒,与刀气相撞!
    “轰——!”
    气浪炸开,欧阳扉被震飞,胸口一道狰狞刀伤深可见骨。
    而刀修……
    “噗通!”
    他跪倒在地,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最后一名土系杀手见大势已去,猛地咬碎口中毒囊!
    “想死?!”周康儿冲上前,一把掐住他喉咙,“说!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狞笑,嘴角黑血涌出:“你……永远……不会知道……”
    “咔嚓!”
    他自断心脉,气绝身亡!
    周康儿脸色阴沉,翻检杀手尸体,却找不到任何与周烨有关的证据。
    “果然……早有准备。”
    欧阳扉捂着伤口走来,淡淡道:“王府死士,岂会留下把柄?康儿,先把解药服下。”
    周康儿握紧拳头,眼中怒火燃烧。
    ——周烨,你给我等着!
    …
    …
    七郡王府
    “三名紫府,全死了?”
    周烨手中的青玉茶杯“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细纹,滚烫的茶水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废物!”
    周烨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瓷片飞溅!他额角青筋暴起,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三个紫府杀一个筑基,竟还能全军覆没?!早知如此,就该派五个!派十个!”
    殿内温度骤降。
    一旁的护道侍卫赵寒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低声道:“世子,此事只怕还得派人掩藏踪迹,若是被郡王发现.”
    周烨冷眼扫来:“怎么?你也要教本世子做事?”
    赵寒硬着头皮道:“属下不敢。只是.那周康儿母族傅家,近日风头正盛。”
    他小心观察着世子脸色,继续道:“傅家家主之女傅永玄已结金丹,傅长生更是紫府巅峰,随时可能破境。而且”
    “而且什么?”周烨语气危险。
    “傅家就等陛下一道诏令,就可以正式册封为六品世家。”赵寒咽了口唾沫,“更麻烦的是傅长生刚被任命为天刑司执令使,虽说没有实权,可据说突破金丹之后,若是表现出众,则可以引荐册封为巡天使。”
    殿内死一般寂静。
    突然,周烨放声大笑,笑声中却透着刺骨寒意:“区区六品世家,也配威胁我七郡王府?再说了,傅长生连假丹修为都没有,更别提金丹了!”
    “就算他侥幸凝结金丹”他猛地拍案而起:“我周氏乃皇族血脉!就算借傅家十个胆子,他们敢动我一根手指?!”
    赵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道:“可自从老郡王仙逝.长公主已经数十年未曾过问府中事务。如今朝中.”
    王府正在走下坡路。
    不宜再树敌。
    “闭嘴!”周烨一脚踹翻案几,玉简文书哗啦散落一地。
    他一把揪住赵寒衣领,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记住你的身份!只要我七郡王府的匾额还挂着,就永远是皇亲国戚!”
    松开手,周烨整理着袖口,突然阴森一笑:
    “根据王府情报,傅家在惠州府惠西郡及血煞门交界之处新发现了一座特殊矿脉,既然傅家这么喜欢管闲事,那就让他管个够!”
    “赵寒,派人秘密前往血煞门,将这条情报透露出去,血煞门那群狂徒见钱眼开,我就不信,他们得知此事会无动于衷!”
    赵寒听完后,脸色一变:“世子三思,若是被朝廷得知我们与极西之地宗门有往来.“
    “蠢货,不过是让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泄露个信息,事后杀人灭口便是,你慌什么!”
    “本世子说什么,你做什么便是。”
    赵寒低声应是。
    只是心中有些唇亡齿寒。
    待殿门重重关闭,周烨独自站在满地狼藉中,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眼睛微微一眯:
    “周康儿你以为找到靠山就安全了?”
    “本世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靠山山倒!”
    …
    …
    惠州城外,暮色沉沉。
    一辆青篷马车碾过官道,车轮卷起细碎的尘土。车内,周康儿倚着窗,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山峦上,神色晦暗不明。
    赵嬷嬷坐在一旁,手里攥着帕子,时不时偷眼瞧他,欲言又止。
    欧阳扉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周身隐隐有墨绿色的灵力流转,显然是在疗伤。
    “扉爷爷……”
    周康儿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哑。
    欧阳扉缓缓睁眼,目光温和:“康儿,想问什么?”
    “您为何会出现在荆州?”
    欧阳扉沉吟片刻,道:“家主放心不下,特意派老朽暗中护持。”
    他顿了顿,似有些愧疚:“只是途中遇到些麻烦,耽搁了几日,险些误了大事。”
    周康儿闻言,指尖微微收紧,攥住了衣角。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记挂着他。
    当年祖父前往境州,也把他一并带上,为此在云山郡外祖家逗留过一段光阴。
    那时。
    祖父已经有意要册封他为世子孙。
    可随着祖父去世,一切都变了。
    那些痛苦的记忆宛若潮水一般涌来。
    父亲冷漠的眼神……
    被逐出家门时的屈辱……
    一路逃亡的绝望……
    三名紫府杀手的围杀……
    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多谢外祖挂念。”
    周康儿低声道,眼神明显变得阴郁起来。
    欧阳扉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康儿,可是心中郁结?”
    周康儿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他望向窗外,夜色已至,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被黑暗吞噬。
    ——就像他的命运,从云端跌落泥沼。
    ——可泥沼之中,未必不能爬出来。
    赵嬷嬷偷偷抹了抹眼角,轻声道:“公子,回了惠州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康儿没有回答。
    好起来?
    呵……
    他缓缓闭上眼睛,心中却已不再如从前那般天真。
    ——这世间,终究要靠自己。
    ——若无人护他,他便自己变强!
    欧阳扉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叹。
    这孩子……
    终究是变了。
    …
    惠州府,傅家内院。
    青石小径蜿蜒至一处僻静院落,檐角悬着铜铃,风过时叮当作响,似在低语。
    “到了。”
    欧阳扉引着周康儿穿过月洞门,赵嬷嬷紧随其后,神色忐忑。
    院中木扶疏,假山流水,布置得极雅致。显然,是精心收拾过的。
    “康儿来了?”
    一道温婉却隐含威严的声音传来。
    周康儿抬头,见主母柳眉贞立于廊下,一袭素色罗裙,眉目如画,却掩不住眼角的疲惫。
    他上前行礼:“见过外祖母。”
    柳眉贞伸手扶起他,细细打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瘦了。”
    短短二字,却让周康儿鼻尖一酸。
    ——多久了?多久没人关心过他是否吃饱穿暖?
    柳眉贞转向欧阳扉:“路上可还顺利?”
    欧阳扉微微摇头,低声道:“遇了些麻烦,但已解决。”
    柳眉贞眸光一沉,似已猜到什么,却未多言,只是拍了拍周康儿的手:“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她挥手屏退左右,只留周康儿一人。
    “康儿……”
    柳眉贞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似不忍,却又不得不言。
    “你母亲……还活着。”
    周康儿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颤:“母亲她……在哪?”
    柳眉贞闭了闭眼,似在压抑情绪:“宁宁她……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但……”
    她顿了顿,声音微哑:
    “她忘了所有人。”
    周康儿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半步。
    忘了……所有人?
    柳眉贞继续道:“她如今像块空心木头,不言不语,不哭不笑……大夫说,是心神遭受重创所致。”
    周康儿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母亲还活着……可她却活成了行尸走肉。
    ——而他,甚至没能保护她一次。
    “外祖母……”他声音沙哑,“我能见见她吗?”
    柳眉贞叹息:“可以,但……莫要抱太大希望。”
    她顿了顿,又道:“康儿,过去的事,非你之过。”
    周康儿垂首,喉间哽咽。
    ——不是他的过?
    ——可若他再强一些,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柳眉贞见他如此,却知此刻言语苍白,只能轻拍他的肩:“先去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去见她。”
    周康儿深深一揖,转身离去。
    背影孤绝,如负千斤。
    …
    …
    静室幽暗,药香弥漫。
    傅宁宁坐在窗前,长发散乱,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周康儿站在门外,心跳如擂鼓。
    ——这就是他的母亲。
    ——还活着,却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母亲……”
    傅宁宁没有回头,仿佛未曾听见。
    周康儿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他跪坐在她身旁,声音微颤:“母亲,我是康儿……您的儿子。”
    傅宁宁依旧毫无反应,只是手指微微一顿。
    周康儿眼眶发热,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衣袖:“母亲,我回来了……”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
    傅宁宁猛地转过头!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狰狞,死死盯着周康儿的脸。
    “周……玄……明……”
    她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带着刻骨的恨意。
    周康儿一怔:“母亲,我是康儿,不是父——”
    “去死!!!”
    傅宁宁突然暴起,一把掐住周康儿的脖子!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眼中翻涌着疯狂的杀意!
    “负心人……骗子……你去死!去死!!!”
    周康儿被她扑倒在地,后脑重重磕在青砖上,眼前一阵发黑。他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却不敢用力挣脱,生怕伤了她。
    “母……亲……”他艰难地挤出声音,“我是……康儿……”
    傅宁宁充耳不闻,泪水混着癫狂的恨意滚落:“你骗我……你说过会护我一辈子……却亲手把我送进地狱!!!”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周康儿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这就是母亲眼中的他吗?
    ——一张和父亲相似的脸,一个该被憎恨的幻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