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千里迢迢揍儿子

作品:《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918章 千里迢迢揍儿子
    长安西市,午后阳光斜照进小酒馆,空气中满是酒香与肉味。
    三五桌客人散坐,就着几碟小菜低声谈笑。角落里,一个穿着半旧锦袍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已然有了七八分醉意,正用力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们是不知道!那夏林,夏道生!他什么时候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喊声哥!”他嗓门洪亮,引得邻座纷纷侧目,但他浑然不觉,又灌了一口浊酒:“他那点能耐,要不是我看他顺眼,他能有今天?”
    酒保在一旁擦着桌子,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对旁边熟客低语:“这醉汉,吹牛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夏帅何等人物,是他能编排的?”
    那汉子耳尖,听见了,猛地站起身,身子晃了晃指着酒保骂道:“你……你狗日的不信?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魏皇帝就是我!莫要说夏林了,就是你们皇帝见了我也得给几分面子!”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他说他是魏国皇帝?”
    “魏国皇帝能这副德行?独自一人跑来这小酒馆喝劣酒?”
    “怕是得了失心疯!”
    酒馆掌柜脸色阴沉的走上前来:“客官,辱及夏帅与魏国陛下,这可是大事!您酒钱结了就赶紧走吧,别给小店招祸事!”
    拓跋靖瞪着眼,还要分辩,却被几个伙计连推带搡地请出了酒馆。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在青石板上,手里的酒葫芦倒是攥得紧紧的。
    他回头看了眼“醉仙居”的招牌,倒也没去跟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计较,只是悻悻地啐了一口:“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
    他嘟囔着,摇摇晃晃地沿着街巷往前走。
    路过一个卖胡饼的摊子,香味勾得他肚里馋虫又叫了起来,摸摸口袋,方才酒钱似乎给得有点多,此刻竟有些囊中羞涩。想他堂堂大魏皇帝,何时为几文钱发过愁?奈何此次微服出来,只带了放电影的傢伙什和那卷珍贵的电影拷贝,金银细软还真没多带。
    正踌躇间,忽听得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哟,这不是咱们陛下吗?怎么今天不见这么拉了?”
    拓跋靖猛地回头,只见夏林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他旁边站着豆芽子,豆芽子此刻虽作男装打扮,但眉眼间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夏林!”拓跋靖像是见了亲人,差点扑上去,随即想起方才在酒馆吹的牛,脸上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道:“谁……谁饿肚子了?我这是……体验民情!”
    夏林把油纸包塞到他手里,嘿嘿一笑:“行了,体验民情。走吧,到我那去先,你真要在这被长安的泼皮打死了,天下得有五十万人给你陪葬。”
    豆芽子在一旁冷冷补充:“顺便把你那一身酒气洗洗,熏人。”
    很快,夏林带着拓跋靖回到了他在咸阳的临时住处。一进院门,拓跋靖也顾不上别的,撕开油纸包就狼吞虎咽起来,吃相与拓跋尚如出一辙。
    夏林看着他那德行,也是摇头苦笑,这厮的行动真就是让人无法琢磨,要不是特务处的人散落在咸阳各处,突然上报说这厮出现在了咸阳而且还差点在小酒馆挨了揍,夏林都不知道这王八蛋会自己跑过来。
    不过想想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奇怪的事,他家的太子能跑到这里当质子,他这个皇帝跑过来微服私访也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夏林坐在他对面,给他倒了杯水:“说说吧,怎么回事?真一个人跑来的?”
    一提这个,拓跋靖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满手油,比划道:“我电影拍完了!绝对的旷世巨作!我亲自编剧,亲自导演,亲自饰演亡国之君!就在咱金陵皇宫实景拍摄!群演都是禁军和宫女太监,那场面,那气势!花了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觉得不够,又加了一根:“三十多万两雪花银!”
    豆芽子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低声对夏林道:“三十万两,就拍了个戏?真是……”
    夏林却似乎颇有兴趣,朝豆芽子摆了摆手,示意拓跋靖继续。
    “片子我都带来了!”
    拓跋靖神秘兮兮地把他一直背在身后的盒子放在了前头,夏林刚才还觉得他奇奇怪怪的,现在这么一看可不奇怪么,他背那几十斤的大盒子整得就像是圣斗士背圣衣的箱子一眼。
    “用的是最先进的电影机和技术,打算在这搞个首映!让天下人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艺术!这是胶片的复本。”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万人空巷的场面,眼中一点都没有对皇权国格的留恋,只有对自己精心创造的艺术品的欣赏
    夏林摩挲着下巴,眼神里闪着琢磨的光:“在咸阳首映……倒也不是不行。正好万国商贾都在,给你这艺术加点噱头。”
    拓跋靖眼睛一亮:“你同意了?”
    “别高兴太早。”夏林泼了盆冷水:“片子我得先看看。要是拍得不堪入目,可别怪我让你丢人丢到全世界。”
    “绝对精品!包你满意!”拓跋靖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垮下脸,“不过放映的设备有点大,还在后面的马车上,得找个合适的地方。还有,首映的场子……”
    “地方我来找。”夏林站起身:“设备让你的人运到咸阳宫旧址那片新修的广场去,那边宽敞。至于场子……”他说着看了一眼拓跋靖:“既然是你的心血,那就玩把大的。就在广场上,露天放映,允许百姓围观。”
    “露天?”拓跋靖一愣,“这……是不是有点不够庄重?”
    夏林嗤笑一声:“庄重?你他娘拍末代皇帝庄重吗?要的就是这个劲儿。让大家都看看,皇帝是怎么亡国的,警醒世人嘛。”
    豆芽子在旁边冷不丁插了一句:“主要是怕在屋里放,没人看,你脸上挂不住。”
    拓跋靖被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嘟囔道:“……行!露天就露天!三娘呢?”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拓跋尚那特有的大嗓门:“叔!我们回来了!!!走,咱们晚上去吃个啥?”
    话音未落,拓跋尚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眼看见正在啃鸡腿的拓跋靖,顿时瞪圆了眼睛:“啊……这……”
    拓跋靖看见儿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把鸡腿往桌上一拍,霍然起身:“你个混账东西!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着他抄起旁边的扫帚就冲了过去。拓跋尚见他爹动真格的,吓得哇哇大叫,绕着院子里的石桌就跑:“爹!爹!有话好说!”
    “我让你逼!我让你跑!”拓跋靖举着扫帚在后面追:“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父子俩一个跑一个追,鸡飞狗跳。
    “打!使劲打!”豆芽子磕着瓜子,难得地露出点笑意:“这混世魔王,是该他爹收拾。”
    拓跋尚虽然年轻力壮,但要知道他面对的是谁,这是可以跟李世民对几十个来回的猛男,是能亲自带兵举着龙纛冲突厥骑兵的马上皇帝,那被逮着了可就是一顿暴打。
    的确,拓跋尚的童年不完整,现在也还行,至少让他体验了一把望子成龙鞭的感觉。
    腰带打断了三根,扫把打折了两把,小院之内就跟遭了匪一般,拓跋尚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哭。
    要知道这厮平日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在长安这一道都已经是出了名的魔王,如今到底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唉,他刚才说啥了?”拓跋靖回到桌前继续吃鸡:“我没听太清楚。”
    “他说你这辈子也别想碰玉玺了,等着当亡国之君吧。”豆芽子在旁边煽风点火道:“他是把你的玉玺给三娘了。”
    “哦……这个啊。”拓跋靖似乎并不在意:“要那玩意干什么,我那边好几套呢,你要不要?你要我给你也整俩。你喜欢和田玉还是党善玉?”
    豆芽子明显一愣:“你当真啊?”
    “你看你这人,经商你是把好手,政治你是真不行。”拓跋靖瞥了一眼夏林,扬了扬下巴说道:“不是因为有了那块玉玺才能统领一国,而是先要统领一国,才配拿那块玉玺。玉玺是萝卜的还是土豆的,都一样。重要的是谁把这枚印,印在了纸上。我给你八套玉玺,你也调不动我大魏一兵一卒。”
    说完,他指了指夏林:“他狗吊没有,一句话便是百万雄师。”
    “没有没有……”夏林连忙摆手:“也就七十万上下,还都分在各处,光是建设兵团那边就差不多四十万了,那还是直属卓恒的。真正能完全听我的也就十二万浮梁新军。”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拓跋靖说完瞥了一眼地上的崽子:“小逼崽子,你是不是以为你爹就不敢来李唐抓你?你是不是以为唐魏之间有条特别明显的线?”
    拓跋尚翻了个白眼,蹲在那不言不语。但显然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是不服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