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鋃鐺入狱
    眾所周知，酒精容易让人失控。
    渡边俊现在就有点失控了，他趴在水床上，忍不住伸手去摸白的大腿。
    一般来说女服务员是不介意客人摸的，之后还有上半身脱光，涂著沐浴露或者精油在客人身上蹭来蹭去的环节，除了內裤不脱以外，基本什么都能做。
    渡边俊以前还很讲究，享受服务的时候不摸女服务员，他觉得伸手到处乱摸有点咸猪手，像是变態大叔，想必女服务员也会非常反感。
    但这次不一样，女服务员太辣了，他运气好到爆炸，这么漂亮的女人，也就只有刚来的时候能用这种价格点上，再过一两个星期……不，说不定明天女服务员就身价翻倍了。
    对於泡泡浴女郎来说，身材和长相就是资本。
    显然，为他服务的女郎资本雄厚。
    此外这名泡泡浴女郎会说日语，有个艺名，叫艾莉酱。她说话时很热情，而且非常大方，渡边俊很少在日本女孩身上看到这种活力，聊著聊著发现自己跟她聊得非常投机。
    这甚至给渡边俊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之间有点来电。
    艾莉酱不仅擅长聊天，也擅长挑逗。或许西方人在社交这一块就是比日本人更强，聊天时热情开朗又幽默，挑逗时眼神迷离红唇诱人……渡边俊一时间没顶住，忍不住要求快进服务流程。
    前边的调情按摩就不要了，直接开始后面的正戏吧！
    但艾莉酱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一脸可怜巴巴地拒绝了：“不行哦，要是跳过流程的话，事后老板娘会骂我偷懒的……还请再忍耐一下吧。”
    说著，她凑到渡边俊耳边，气吐如兰：“作为补偿，过会我会给你一点特~別~服~务~”
    渡边俊想像不出来，特別服务能有多特別，毕竟他点的就是特別服务套餐……特別服务的特別服务，到底是什么服务？
    此处跳过半个小时，马上就要开始正戏，两人保持著不可描述的姿势，完全贴在一起，艾莉酱忽然夸了几句，诸如『好厉害』、『一定经常健身吧』、『好喜欢你这种身材』……
    渡边俊被哄成了胚胎，真以为艾莉酱喜欢自己这一款，还没等他酒精麻痹过的大脑反应过来，就听艾莉酱在耳边继续祈求道：
    “要不……加一点钱，带我去酒店吧。”
    此言一出，渡边俊酒醒了一半。性交易可是违法的，他身为国家公务员，怎么能知法犯法？
    他的大脑在说：『此事万万不可，你要有底线，虽然她长得像麦当娜，胸比麦当娜更大、臀比麦当娜更翘、腿比麦当娜更长……』
    大脑还没说完，小脑就接管了：『不钱，这辈子都別想睡这么漂亮的女人。』
    渡边俊心中自我麻痹，心想自己可能是喝醉了，有点衝动，確实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他抿了抿嘴，答应了下来。
    艾莉酱扶著他站起身，两人一起更衣，艾莉酱全程真空，只穿了一件风衣。她拉著渡边俊，后者在风俗店旁边的宾馆开了一间房。
    进门后，两人如乾柴烈火，抱在一起缠绵。
    ……
    半个小时后，渡边俊躺在床上，心中五味陈杂。
    他既有享受春欢的余韵，也有罪恶感，还有点想再来一次。艾莉酱不仅身材好，技术也超级好，让他忍不住回味。
    算了吧，到此为止，不能一错再错了！
    渡边俊拍了拍脸，他的大脑在说：『这可没有折扣券，价格不便宜，完全超预算了！接下来半个月都不能来泡泡浴了，一次性浪费这么多钱，真的值得吗……』
    这时，艾莉酱钻进了被窝。
    渡边俊的小脑再次占据上风：『非常值，再来一次。』
    ……
    於是梅开一度又一度，准確来说是梅开三度。
    渡边俊不仅身体透支，钱包也透支了，最后不得不刷卡支付。
    艾莉酱拿到钱，事后不温存，直接穿衣服回店里了。
    渡边俊躺在床上，心中莫名有一种强烈的空虚感。
    他开始思考宇宙的奥秘，思考人生的意义，思考艺术的高雅……直至酒店门口响起敲门声。
    渡边俊还以为是艾莉酱回来了，说不定是自己的床上功夫征服了这个女孩，让她生出从良的想法，打算就此辞职不干，以后跟著他踏踏实实过日子，最后结婚生下一两个混血宝宝……
    他裹著浴巾，拉开房门，外面站著俩警察，一高一矮。
    还是老熟人。
    渡边俊是巢鸭警署的刑警，这俩警察是新宿警署的刑警，虽然辖区不一样，但在年终大会见过，而且其中一个是校友。
    不等渡边俊开口，高个刑警惊讶道：“怎么是你？”
    矮个刑警跟渡边俊不太熟，出示了警官证，例行公事说道：“有人举报，说401號房在进行非法性交易。”
    “谁举报的？”渡边俊背上开始冒汗了。
    高个刑警耸耸肩：“你知道规矩，一般都是匿名，就算不是匿名，也不能对外透露举报者信息。”
    说著，他探头探脑：“应该是误报吧，毕竟你好歹也是……什么味儿啊？”
    矮个刑警也闻到了，浓烈的石楠香味。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说道：“能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吗？”
    渡边俊心里暗暗咒骂那个背后举报的小人，连这种事都多管閒事，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卖身，不去举报那些常客，为什么偏偏就来举报他？
    他来不及细想，只能假笑著说道：“算了吧，我现在不太方便，衣服都没穿呢……肯定是误报，不用放在心上。”
    高个刑警上下打量渡边俊，他好歹是干这行的，一眼就看出渡边俊在撒谎。
    但他看在同僚的份上，决定卖渡边俊一个人情：“行吧，那可能是误报。”
    说完，他扯了扯搭档的袖子，歪了下头，矮个刑警心领神会，对渡边俊说道：“下次注意点。”
    “嗯嗯……”渡边俊含糊点头，颇有些脸红。
    高个刑警和矮个刑警就这么走了，渡边俊鬆了口气，打算销毁犯罪现场。他把所有保险套都丟进了垃圾桶，用垃圾袋装著，退房之后，一路拎著垃圾袋回家。
    日本基本没有公共垃圾桶，要是隨地乱扔垃圾，就会被罚钱，所以他只能把这玩意带回家。
    渡边俊心里涌出强烈的羞耻感与罪恶感，他回家后洗了个澡，给自己又开了瓶啤酒，打算透一透酒精。
    黑色塑胶袋子就放在桌上，渡边俊一时间拿它没办法。
    丟进厕所里，肯定会堵住马桶；要是就这么丟进公寓垃圾分类处，肯定会被回收工人发现。
    其实被发现也没什么，这年头谁没有点性生活？可渡边俊刚在酒店经歷查房，有点疑神疑鬼，在酒精的作用下，脑子更不如平时好使。
    儘管他平时也不怎么聪明就是了。
    渡边俊思来想去，决定给狐朋狗友打电话，问一问这东西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他拨通了三四个號码，寒暄了一阵后，始终问不出口。
    这种事要怎么开口问別人？难不成说『嘿兄弟，我pc了，现在不知道怎么处理用过的保险套』……他自己听著都有点犯噁心。
    可恶！
    渡边俊愈发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只顾著一时之快。
    要不找伏见君吧？他鬼点子比较多，没准他有办法处理……
    还没等渡边俊拨號，门口的门铃又响了。他起身去开门，外边又站著俩警察，一胖一瘦，是巢鸭警署的同事。
    “啊，是阿俊啊，”胖刑警说：“深夜造访，打扰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渡边俊有不好的预感。
    瘦刑警接话说道：“有人举报，说1201住户携带危险物品进公寓……可能是误报吧，大概又是欧巴桑在疑神疑鬼。”
    一天被举报两次，就算渡边俊神经再大条，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皱起眉头，上半身伸出门外，左右看了看走廊，疑惑道：“谁举报的啊？”
    胖刑警说：“你知道规矩的，要保密。”
    渡边俊『昂』了一声，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瘦刑警问道：“例行公事，方便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吗？”说著，他搓了搓手，一脸兴奋，又补了一句：“顺带喝两杯啤酒。”
    没人不喜欢上班摸鱼，难得出外勤没有正事，不如放鬆一下。
    “呃，这……”渡边俊回头看了一眼塑胶袋：“要不改天吧，改天……”
    瘦刑警一愣，感觉阿俊有点不太对劲。
    平时渡边俊喝酒从来不说改天，一直是现在、立刻、马上喝，而且从来不会拒绝別人进自己家门……毫不夸张的说，渡边俊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喝酒的机会，要不是他酒量和酒品都比较好，大概率会被別人当成酗酒。
    胖刑警眯起眼睛，他想起了警局里一些不好的传言……
    前段时间，警视厅开展扫毒行动，渡边俊缴获最多毒品，一举成为明星警员，可没人知道那些毒品具体是怎么缴获的。跟他同组的刑警，从来没有出警过。偶尔他会提供一些线索，但抓到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和缴获的毒品量根本不匹配。
    当时就有传言说，渡边俊可能是黑帮的线人。眾人听了，並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有人嫉妒渡边俊的功绩。
    但现在看来，好像传言有属实的可能性。
    或许，阿俊真的有问题……
    胖刑警踮起脚尖，越过渡边俊的肩头，看到了桌上的黑色的塑胶袋。他心底一沉，转过头看向瘦刑警，后者的眼神也透露著两个字：
    『怀疑』。
    渡边俊以为同僚跟新宿刑警一样好搞定，他们跟自己的关係更好，没道理不给面子。故而渡边俊隨口应付了一句，就准备关上房门。
    胖刑警忽然插了一脚，抵住房门，说道：“至少让我们进去喝杯水吧？一路走过来，实在口渴啊。”
    如果能揭发一名黑帮重点线人，事后肯定升职加薪，说不定也会成为明星警员，上一回《刑事新闻》的头条……
    渡边俊一愣，问道：“你这是在念训练时导员教的台词吗？”
    警署每个月都会有特训，导员会教一些实用小技巧，其中就包括『如何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进入嫌犯家中搜查』，第一步就是要放鬆嫌犯警惕，用『至少让我们进去喝杯水吧，一路走过来，实在口渴啊』这样的话术，只要获得进房的口头同意就是胜利。
    胖刑警接受了培训，渡边俊自然也接受了。
    “没有，怎么会呢，我们是真的渴了。”胖刑警笑眯眯的说道。
    “喏，”渡边俊把自己刚开的啤酒递了过去：“还没喝，乾净的。”
    “我们想喝水。”瘦刑警加重了语气。
    渡边俊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他带著茫然和恐惧，仔细打量昔日的同僚。发现其中一人满脸假笑，另一人则目光充满了警惕。
    怎么回事？
    难道说……他们是来抓我的吗？
    渡边俊不想染上污点，也不想自己的刑警生涯因为这点小事而结束。他转身就跑，衝进客厅，扑向黑色塑胶袋，打算把这玩意丟进马桶里衝掉。
    这又不是毒品案，没必要搜查下水道。只要把保险套衝掉，同僚们就会嫌麻烦而放弃侦察，他对於同事们的尿性还是很清楚的……
    然而，渡边俊刚冲几步，胖刑警和瘦刑警也跟著冲了进来。
    他俩以为渡边俊想要销毁毒品，顿时精神一振，以为遇到了能升职加薪的大案，使出十二分吃奶的力气，一左一右拽住了渡边俊。
    三人在客厅里扭打起来，爭抢黑色塑胶袋子。
    渡边俊死死將其抱在怀中，大声说道：“兄弟！兄弟们！这次放我一马！我只是鬼迷心窍——”
    “跟法官说去吧！”瘦刑警大喊道。
    胖刑警泰山压顶，压得渡边俊动弹不得；瘦刑警就在一旁抠啊抠，不停地扯袋子，任由渡边俊怎么求饶都没用。
    谁也不肯退让，爭抢逐渐演变成了拔河。
    只听刺啦一声，黑色塑胶袋爆裂开来。胖刑警和瘦刑警慌忙捂住口鼻，生怕不小心吸入毒品。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脸的液体。
    ……
    就这样，渡边俊因嫖娼进了牢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