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实验开始（2更）
    白石绘过了几天平静的校园生活后，预料之中的“不平静”很快就主动找上了门。
    他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工藤优作”。
    接通后，对面传来了优作那温和却总带着一丝深意的声音：“白石君，这几天休息得怎么样？实验室的前期准备已经差不多了，第一次正式实验即将开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来亲眼看看？”
    白石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弧度，欣然答应：“当然有兴趣。时间？地点？”
    “放学后，米町三丁目的中央公园东门，我的车在那里等你。”
    放学铃声一响，白石绘便简单地与小兰和园子道别，说自己有点事要先走。
    两人虽然有点好奇，但也没多问。
    他背着书包，慢悠悠地走到约定的中央公园东门。一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已经静静地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了工藤优作戴着金丝眼镜、面带微笑的脸庞。
    白石绘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随手将书包扔在后座。
    优作缓缓发动汽车，平稳地汇入车流。他瞥了一眼白石绘身上笔挺的帝丹高中校服，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感慨道：“看到你这身校服，真是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年读书的时候…虽然忙碌，但确实是一段单纯而美好的回忆啊。”
    白石绘系好安全带，闻言侧过头，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调侃道：“哦？优作先生的高中时代？那不妨跟我说说，你高中时的初恋是谁？”
    “咳咳…”工藤优作被这直球打得有点措手不及，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随即哈哈笑了笑，巧妙地回避道：“算了算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了…”
    他果断地转移了话题，语气也变得稍微正式了一些：“说回正事吧。实验室前期的准备工作，可真是不轻松啊…远比写小说要复杂得多。”
    白石绘也很识趣地没有揪着对方的青春往事不放，顺着话题问道：“怎么说？选址遇到麻烦了？”
    “选址倒还好说，组织财力雄厚，找到合适且隐蔽的地方并不难。”优作摇了摇头，眉头微微蹙起：“真正头疼的是关于这个实验该如何展开的战略方向问题。”
    “乌丸先生的意愿非常强烈，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可能地推动药物研究，要求立刻扩大实验规模和数据采集。”
    优作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理解，但更多的是担忧：“当然，我也能理解他的急切…毕竟，他的年纪确实已经很大了，时间对他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凝重起来：“这样不惜一切代价地扩大实验，动静实在太大了。扩大实验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临床实验体。”
    “如果继续采用非法绑架的手段，人口失踪的数量会在短时间内急剧上升，这太容易引起警方甚至更高层面力量的注意和调查，到时候反而会暴露实验室，得不偿失。”
    “所以，”优作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向他提出了另一个建议：与其盲目扩大实验数量，不如将资源倾斜，从世界各地聘请、或者说‘邀请’更多顶尖的生物学家、药理学家和遗传学家参与到核心研究中来。”
    “毕竟，研究人员的水准才是突破技术瓶颈的根本。否则，就算侥幸得到了更多变小的样本，无法解析其原理、无法精确控制药效，也只是徒劳。”
    “幸运的是，乌丸先生采纳了我的建议，暂时打消了大规模抓捕实验体的念头。”
    白石绘听完，不得不称赞道：“厉害。能在那种人物面前提出反对意见，还能说服他，优作先生果然不简单。”
    他这话是由衷的，能说服那种位高权重又时日无多的老人改变主意，绝非易事。
    工藤优作笑了笑，语气却并不轻松：“只是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更具可行性的替代方案而已…算不上多高明。不过，这么做也并非毫无代价。”
    “哦？什么代价？”白石绘好奇地问。
    “为了‘邀请’到那些往往不愿意合作的世界级专家，”优作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组织动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从世界各地，‘请’来了不少专业人士。”
    “他们现在应该正坐在飞往这里的飞机上，或者已经被安置在某个地方了。”
    白石绘听到这里，不由地啧啧称奇：“真是好大的手笔…这可比抓普通实验体麻烦多了，也风险更大。”
    “是啊。”工藤优作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前方的道路，语气变得有些深邃：“乌丸先生近来的动作…似乎格外急切。不知道是单纯的性格使然，还是他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太乐观了。如果他真的突然出现什么意外…”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这个庞大的组织，恐怕会迎来一场巨大的人事地震和权力洗牌。未来的方向，就难以预料了。”
    白石绘表示赞同：“这个的确。毕竟乌丸莲耶再怎么折腾，终极目标也相对‘单纯’，就是为了开发出aptx4869，追求虚无缥缈的‘永生’。”
    “但如果换上一个年富力强、野心勃勃的继任者…那他可能对这种耗时漫长的研究失去耐心，说不定会想着利用组织现有的资源和力量，去搞一些更‘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出来。”
    工藤优作沉重地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所担忧的。”组织的破坏力如果被引向更广阔的社会层面，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交谈间，车辆已经驶入了东京都内一个环境清幽的高级区域，最终停在了一栋外观极其现代化、看起来像是顶级疗养中心或私人医院的建筑前——“米高级私人医院”。
    优作停好车，带着白石绘走向医院侧门的一个特殊入口。
    这里完全没有普通医院的人流，显得异常安静。
    优作拿出一张特殊的门禁卡刷卡，随后又依次通过了指纹验证和虹膜扫描，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才无声地滑开。
    穿过这道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内部的装修是冰冷的银白色调，充满了未来科技感，与外面温馨的医院风格截然不同。
    他们又经过了两道同样需要生物识别验证的安全闸门，这才真正抵达了位于建筑核心区域的——秘密实验区。
    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偶尔有穿着严密防护服的研究人员匆匆走过，气氛凝重而肃穆。
    优作一边走，一边低声向白石绘介绍着情况：“目前实验室进行人体实验所使用的基础药物，都是之前雪莉提供的。”
    “至于具体效果如何…很快我们就能亲眼见证了。”
    白石绘的目光扫过旁边一个大型实验室，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数十张医疗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位志愿者，身上连接着各种生命体征监测仪器。
    他微微挑眉：“这么多人？都是‘自愿’的？”
    优作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解释：“是的。这次我们改变了策略。是以‘米高级私人医院’和某海外知名生物科技公司的名义，面向社会招募的付费临床实验志愿者。”
    “所有流程合法合规，每个人都签署了详尽知情同意书和保密协议，报酬相当丰厚。”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道：“虽然在这一块投入的资金远超以往，但相比起之前朗姆主导时期那种简单粗暴的绑架手段，这种方式无疑安全得多，也不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组织最不缺的就是钱。”优作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乌丸先生的财富深不可测，而且世界上渴望延长寿命、重返青春的富豪和权贵大有人在。”
    “他们很乐意提供巨额的资金支持，只为了能优先获得成果。所以，这点开销也就无所谓了。”
    白石绘闻言，不由地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看来，你加入组织也并非全是坏事啊。至少现在米市的普通市民有福了，晚上出门不用担心突然被套麻袋抓去做实验品了。某种程度上，你还促进了地方的治安稳定呢。”
    但他随即又有些好奇：“既然资金一直这么充足，为什么组织之前还要搞绑架那种风险高、效率低的过激手段？”
    优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压低声音道：“朗姆…他比较贪心。经常巧立名目，挪用大量的实验经费去填补他自己的其他‘生意’窟窿，或者中饱私囊。经费不足，自然就只能用成本更‘低’的方式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白石绘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蛀虫在哪里都有。”
    闲聊间，两人进入了主观察室。
    这是一个类似小型剧院房间，前方是一整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墙，可以清晰地俯瞰下方最大的那个实验室。
    观察室内排列着二十多个舒适座椅，此时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他们大多衣着考究，气质不凡，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则沉默地注视着下方，显然都是组织的重要成员或潜在的投资人。
    优作和白石绘在靠后的位置找了两个空位坐下，目光投向下方。
    实验似乎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
    可以看到研究人员正在给几位志愿者注射改良后的aptx-4869药剂。
    两人没等多久，惊人的变化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只见其中一名中年男性志愿者在注射药剂后，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监测他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研究人员立刻上前进行处理。
    然而，几分钟后，当他的情况稳定下来时，观察室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透过高清显示屏的特写镜头，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名志愿者眼角的皱纹似乎变淡了一些，松弛的皮肤也仿佛收紧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明显年轻了好几岁！
    虽然远没有达到变成小孩那种夸张程度，但这种肉眼可见的“逆生长”迹象，已经足够震撼！
    “oh my god!”
    “成功了？！真的有效！”
    “不可思议！这简直是神迹！”
    观察室内瞬间沸腾了！
    那七八名原本还保持矜持的观众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贪婪！
    他们纷纷掏出手机拍照，或者激动地互相握手庆祝。
    “投资！必须追加投资！”
    “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不，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
    “快！联系我的财务顾问！我要把我所有的流动资金的投入这个项目！”
    “永生的大门…真的被打开了？！”
    “…………”
    激动的喧哗声充斥着观察室。
    这些平日里城府极深的权贵们，在触及“青春”和“寿命”这个终极诱惑时，也彻底失去了镇定。
    工藤优作看着下方那个似乎年轻了些许的志愿者，又看了看身边激动的人群，镜片后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无人能猜透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白石绘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好戏。
    他知道，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