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婚礼(打卡)
    不管纳斯特·所罗门之后怎么想，但是现阶段罗杰他们应该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天上的红月格外美丽，月光洒在迷雾海的海面上、与雾气交相辉映，就像给整艘船笼罩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
    这景象十分动人，但是船上的5人的精神却很紧张，直到最后本尼迪克特提出大家可以一起吃点东西、喝点酒什么的，气氛才稍微放鬆了一点。
    纳斯特从自己隨身的一件具备空间存储属性的非凡物品中取出了五个盘子、將它们摆成一列，然后將一些食物放在上面，罗杰也取出了一些啤酒，与食物一起对称地摆放在了每个人面前。
    本来梅迪奇不想喝酒，但是禁不住罗杰的劝说，也开了一瓶啤酒，几人就这样边吃边喝边聊。
    一旦心情放鬆了，时间过得也就快了起来，大约上午5点多的时候，月亮便向著西头沉了下去、逐渐地没入了海平面下方。
    这也让罗杰和纳斯特等人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们想看看接下来在“幽灵帝国”上会发生什么。
    到底是会像正常的海域那样天亮，还是不会？
    很快，事情似乎有了答案。
    罗杰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天空中那仍然闪烁的星辰、以及完全漆黑的夜。
    “有问题。”
    听到他的话，纳斯特亦是点了点头：
    “从航海的角度来说，满月的夜晚，应该是整夜有月的。
    “在月亮下降到海平面以下之前，理论上天文昏影和航海昏影就会依次到来，天上的星星也会因此减少。
    “但是现在，並没有……看上去，我们应该是被困在黑夜里了。”
    此言一出，甲板上的气氛再次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
    因为这可能意味著，罗杰他们已经不在原本的空间，而是可能被拉入了灵界甚至是星界的某个特殊区域，必须得要等到下一次满月才能再次返回现实的海域之中。
    正在几人沉默之间，“幽灵帝国”上又发生了一件奇异的事情。
    只见先前那“夜皇”特伦索斯特的身影开始从最高处的石质椅子上站起、而后向著甲板的位置走了下来。
    罗杰他们立刻屏息静气，紧接著“夜皇”来到了甲板之上、快速地穿过了那先前阻拦著罗杰和纳斯特的空气墙、径直进入了船舱的大门。
    值得注意的是，祂在下去之前、还撇过头看了一眼罗杰等人所在的方向，而后又看向梅迪奇、对著祂点了点头！
    这个细节自然是被纳斯特所注意到了，他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梅迪奇，而后又看向了罗杰。
    “禁止入內的禁制解除了。”
    罗杰开口，声音非常平静。
    “应该是的。”
    纳斯特轻轻頷首，因为刚才“夜皇”进入船舱的动作对他们是一个示范。
    “但是另一方面……”
    纳斯特看向了船舱的方向：
    “杀人的禁令也解除了。”
    这一下，“幽灵帝国”的船舱就成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高风险区域，罗杰他们知道一旦进入大概率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走吧。”
    最后，还是梅迪奇率先开口，这位“红祭司”途径的天使完全没有畏惧，祂先一步起身、向著船舱的方向走了过去。
    罗杰和纳斯特也二话不说便大踏步地走了过去，林赛和本尼迪克特则在队伍的后方殿后。
    正如罗杰先前所说的那样，当下“幽灵帝国”船舱的禁制已经彻底解除，他们没有任何障碍地穿过了那道先前存在著的空气墙。
    船舱的大门紧闭，但是隨著梅迪奇將手放了上去、里面的锁具机括竟然发出了清脆的“咔噠”声。
    “这锁还没坏？”
    林赛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应该是高序列『工匠』的杰作。”
    罗杰笑了笑，而后看向了通道內。
    此时此刻，那船舱通道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罗杰利用“黑暗堙灭”向里面望去，却看到了那里面似乎存在著许多的命运可能性扭曲，这些扭曲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漩涡、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一起。
    但是与“命运”类的力量所造成的类似影响不同的是，这些可能性完全是“规则”所引发的，这船舱中对於不同的来客制定了不同的规则，这才导致了这里面的空间发生了这种奇怪的扭曲。
    “这密度，有点嚇人啊……”
    罗杰撇了撇嘴，因为这意味著只要他们进入通道，可能就会被船舱里的规则给传送到不同的地方。
    当他把自己的发现和纳斯特说了之后，后者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老实说，纳斯特完全没有感知到罗杰所说的这些事情，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这船舱里存在著秩序侧的密集力量。
    “那么，亚伯拉罕阁下，我们是否应该遵循固定的行走路线或者队形？”
    他想了想、开口对著罗杰问道。
    “没什么用。”
    罗杰摇了摇头：
    “这里的规则太密集了，密集到哪怕一个人也同时可能被好几种规则影响、被隨机地传送向一个方向。
    “当然，我可以用『旧日之盒』把你们装进去带著，但是这样的后果就是万一我传送到了一个必杀的绝境里，你们也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听到这句话，本尼迪克特的脸色明显僵硬了一下，他在这一行人里面实力最差，哪怕是拥有一件序列4的封印物，他也不像另外四人那样具备真正的神性。
    他原本的想法是，如果自己能够跟著纳斯特·所罗门一起，至少双方是一个阵营的、在这位序列3的圣者庇护下保命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按照罗杰的说法，如果他一个人被传送到了一片危险的区域，那么他死亡的可能性就会大得惊人。
    几人说话间，梅迪奇却如同在进行示范一般、径直与一个规则漩涡碰撞、而后消失不见。
    这一幕让船舱內沉寂了片刻，罗杰忽然轻笑了起来。
    “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可以帮大家改善一下运气，之后再去触碰那些漩涡，就能够传送去相对安全的地方了。”
    听到这句话，本尼迪克特的脸色也好了不少，紧接著他看到罗杰取出了一枚仿佛有无数个切面的钻石吊坠、然后举了起来。
    下一秒，一道璀璨的光笼罩了罗杰、林赛、纳斯特和本尼迪克特四人。
    待到光芒散去，所有人的运气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就连可能受到的潜在伤害的结算都被推迟了。
    除此以外，罗杰还將自己的一小块血肉分给了另外三人，而后开口道：
    “有了这血肉，你们就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对我的尊名祈祷、这样我就可以及时联络到你们。”
    之后他又將自己序列3的圣者尊名告诉了另外三人，有了这么双重保险下来，眾人的安全係数无疑是进一步提高了。
    而此时此刻，纳斯特·所罗门也將手伸出、对准了罗杰：
    “亚伯拉罕阁下，您放鬆。”
    罗杰轻轻頷首，下一秒，他忽然感觉到现场所有人的心智体都连在了一起。
    “这是……扭曲？”
    罗杰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错，还有放大。”
    纳斯特看到没有规则降临在自己身上惩罚自己，此时也似乎像確定了自己的某些想法一样、稍微放鬆了一些。
    “按照您刚才说的话，我直接將您的这种单向联繫给扭曲成了全向联繫，这样一来对著您的尊名祈祷的这步骤就可以省去了。”
    他笑了笑，而后又道：
    “另一方面，因为您赋予了我们两种增益，所以我回馈给您两种增益，也算平等交易的行为，並不会引发对『强制对称』这一规则的冒犯。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我们交易的增益並非是同等的內容，所以这也说明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你是指，规则的优先级？”
    罗杰略一思考，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没错。”
    纳斯特点了点头：
    “『禁止不敬行为』这一条的优先级要大於『禁止破坏对称』，这就意味著只要我们对对称有足够的敬畏，哪怕只是象徵性的对称、而非实质性的，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应该是这样。”
    罗杰轻轻頷首、同意了纳斯特的猜想：
    “这样一来的话，其实我们在这『幽灵帝国』之中所受到的限制也会少上不少，最起码面对『禁止破坏对称』这一条规则的束缚，我们也有了对治的办法。
    “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虽然用作对称的双方可以不是完全相同的东西，但是大体的类型还是要相適应。
    “例如增益可以与增益互相平衡，但是用减益来交换增益很可能会让对称性的破坏进一步加剧……这对我们接下来的作战也提出了一定的要求。”
    “没错，正是如此。”
    纳斯特点了点头，而后道：
    “那么，我们出发吧。”
    “好。”
    之后四人依次进入了通道深处、而后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了原地。
    光影扭曲之间，待罗杰再次站稳了身形，他已经是身处於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內。
    在这宴会厅內，正有许许多多穿著第四纪贵族服饰的人在谈笑和起舞，而穿著第五纪风格风衣的罗杰站在这些人之中、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不可能是幻觉……是幽灵，还是记忆？”
    罗杰试著使用“黑暗堙灭”看清楚在场这些人的本质，但是却只能看到一团又一团的虚无，除此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另一方面，罗杰还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在这宴会厅內，竟然存在著大量的血族，其比例和人类几乎是1：1的关係，而更让罗杰感觉到惊讶的是，他竟然在这些人里面发现了“圆月公爵”奥尔默！
    只不过比起罗杰所见过的奥尔默，此时的这位“圆月公爵”明显显得更加年轻和丰神俊朗，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活力。
    正在罗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奥尔默却注意到了罗杰、而后端著酒杯，笑著走了过来。
    “安德鲁，很高兴见到你。”
    安德鲁？
    罗杰愣了愣，他正犹豫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圆月公爵”奥尔默继续说道：
    “你祖父，伯特利还好吗？”
    “祖父……伯特利……”
    罗杰快速思考了一番，而后点了点头：
    “回稟公爵阁下，祖父祂一切都好。”
    “那就好。”
    “圆月公爵”奥尔默轻轻頷首，而后嘆了口气：
    “今天是个好日子，可惜因为立场的缘故，伯特利不能到场。
    “不过身为祂的孙子辈中最像祂的一位亚伯拉罕，你能代表祂到场，这份情也算到了。”
    好日子？
    这话再次让罗杰有些疑惑，紧接著他又看到“圆月公爵”奥尔默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自己的风衣：
    “你这身衣服干练挺拔又不失风度，是新的服饰潮流吗？有点意思。”
    就在罗杰准备道谢时，宴会厅的二楼大门忽然打开、从门后走出了一对夫妇。
    那男性穿著第四纪的帝王礼服，他无论是衣著、裤子还是两只鞋子都是精准地对称。
    无论是那书卷气息，还是黄铜色的短髮，都在说明一件事。
    这帝王正是“夜皇”特伦索斯特！
    而在他的旁边，那位有著血色眼珠、穿著红色宫廷长裙的女性，则吸引了罗杰的注意。
    那女士有著一头如同瀑布般的长髮垂下，身材的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而她的面容更是惊世绝伦、令人深深地迷醉。
    这一刻，罗杰甚至怀疑，哪怕是“原初魔女”奇克来到这里，都会被这位女士的容貌和气质给比得体无完肤！
    “这是，血……”
    罗杰正准备下意识地將“血月女王”四个字给念出来，却忽然想起了“禁止谈论月亮”这一条禁令、而后连忙將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此时此刻的“血月女王”在面对“夜皇”特伦索斯特的时候明显还有一点拘束，事实上、不仅仅是祂，就连“夜皇”本人的状態似乎都有一些不太自然。
    这顿时吸引了罗杰的注意力，他眯著眼睛观察起了这两位序列顶层的神话生物。
    待特伦索斯特与“血月女王”奥尔尼婭站定，特伦索斯特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咳嗽声虽然不大，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想要屈服和不自觉仰望的威能，就连拥有“源质”的罗杰也有一丝明显的晃神。
    他很快回过神来，而后便听到“夜皇”特伦索斯特开口说道：
    “先生们，女士们。
    “非常感谢诸位蒞临我与奥尔尼婭的婚礼晚宴……”
    什么，婚礼晚宴？
    罗杰愣了愣：
    “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