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第958 959章 弗瑞：真不是我乾的
    “你……”
    真正让斯特克·潘特考斯特感到彻骨寒意，如坠冰窟的却是对方拎著他衣领的那只手臂。
    从肩部开始，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条闪烁著森冷金属寒光、结构精密、充满强大力量感的银白色机械臂！
    在肩部的关节处，还有著一颗极为醒目的红色五角星涂装，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枚血色的诅咒般，深深刺痛著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视觉神经。
    面对斯特克·潘特考斯特惊恐的质问，机械臂男人却並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那双冰冷的蓝眼睛中甚至没有出现一丝的涟漪。
    他只是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般，拎著几乎无法呼吸的斯特克·潘特考斯特，迈著沉稳无声的步伐，向著客厅另一侧巨大的露天阳台走去。
    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斯特克·潘特考斯特。
    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方的真正意图。
    “呃啊，等……等一下，请等一下！！”
    斯特克·潘特考斯特徒劳地踢蹬著双腿，双手拼命的想要掰开那只如铁钳般的机械手，结果却如同蚍蜉撼树，纹丝不动。
    极致的恐惧让他声音变调，用充满了哀求和绝望的颤抖声音求饶道：“是……是尼克·弗瑞派你来杀我的，对不对？！”
    “求求你……別杀我！告诉他，告诉尼克·弗瑞，那些【泰坦·猎人机甲】，我……我不要了，全都给他，甚至就连【ppdc组织】也给他！我……我什么都不要了！！”
    “求你放过我，我会离开【华盛顿】，离开【美利坚】……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的地方隱居，我发誓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大眾的视野之中，求求你……求你饶我一命！！”
    生死关头，尊严、骄傲、过往的一切荣耀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用尽一切手段活下去，哪怕像一只螻蚁一样卑微地活下去……
    然而，他的哀求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扼住他脖子的机械臂男人对他的那番求饶根本充耳不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阳台的玻璃自动门无声滑开，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房间，吹得斯特克·潘特考斯特打了一个冷战。
    他被粗暴地拎至阳台边缘，半个身子已经悬空。
    下方，是如同深渊般的20层楼高……
    远处城市的灯火在他的眼中变得遥远而模糊起来。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
    斯特克·潘特考斯特发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声绝望到极致的惨叫。
    机械臂男人轻轻鬆开手掌，毫不留情地將他整个人丟下楼去。
    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袭来。
    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身体在空中无助地翻滚，而后坠落……
    风声在他耳边悽厉地呼啸，下方城市的灯光如同旋转著的万筒，极致的恐惧甚至剥夺了他惨叫的功能。
    大约三五秒钟后。
    砰——！！！
    伴隨著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从楼下街道传来。
    声音並不响亮，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惊心。
    紧接著，是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一阵女人尖锐到破音的、撕心裂肺的惊声尖叫划破了夜空，“救命啊！！！有……有人跳楼啦，快叫救护车，死……死人啦！！！”
    阳台边缘。
    机械臂男人如同一具冰冷的雕像，漠然地俯瞰著下方迅速匯聚起来的人群和灯光。
    他锐利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楼下人行道上那摊迅速蔓延开的、不规则的黑红色污跡，以及旁边那个扭曲变形的、曾经名为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模糊『血肉』。
    在確认目標已彻底失去生命特徵，並变成了一坨“肉饼”后，他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身，重新返回客厅之中。
    接著从战术腿袋中掏出一个密封的透明证据袋，里面装著一份折迭好的信件。
    他用戴著战术手套的手指，將那份“亲笔遗书”取出，轻轻放在了客厅中秧那张昂贵的红木茶几上最显眼的位置。
    信封的角度、位置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確保能被第一时间发现。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环顾四周，確认没有留下任何不属於此地的痕跡。
    然后，他的身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入客厅最浓郁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存来过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去。
    …………
    ……
    次日清晨。
    【神盾局总部】。
    局长办公室。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將尼克·弗瑞的办公室照得通亮。
    他背对著门口，坐在舒適的高背老板椅上，正在专心致志的欣赏窗外【波托马克河畔】的美丽景色，享受著这难得的，无人打扰的寧静时刻。
    砰——！！！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人有些粗暴地推开，那道高大的身影甚至没有经过门外秘书的通报。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一脸寒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穿著便装，但挺拔的身姿和紧绷的脸色却带著一丝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蔚蓝色的眼眸之中燃烧著压抑的怒火，就那么毫无顾忌的径直走到了尼克·弗瑞宽大的办公桌前。
    “弗瑞！！”
    虽然美队在极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愤怒，但他的声音中却依旧充满了某种力量，仿佛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剑，“你这次做的，真的有点太过份了。”
    尼克·弗瑞没有立刻回头，甚至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指责而做出丝毫的动作。
    美队双手撑在光滑的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盯著对面尼克·弗瑞的背影，义愤填膺地继续说道：
    “你为什么非要派人去暗杀潘特考斯特將军？难道就因为他不愿意屈服，不同意把那些【泰坦·猎人机甲】交给【神盾局】？”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吗？用这种……骯脏的手段？！”
    沉默。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尼克·弗瑞的老板椅终於缓缓转了过来。
    他那张黝黑的、布满疤痕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一的那只独眼，锐利如常，平静地直视著对面出离愤怒的美队。
    面对来势汹汹的美队，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用一种近乎閒聊般的、不紧不慢的语气反问道：
    “你去看过现场了？”
    “当然，但这不是重点……”
    “有什么发现吗？”
    面对只提问，不回答的无赖举动，美队有些愤怒的皱紧了眉头，但还是在对方的注视下，语气生硬的回答道：
    “接到通知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了……附近的监控被人用高超的技术手段干扰覆盖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画面……”
    “凶手把现场偽装得很像自杀，还留下了一份该死的『遗书』……但我还是发现了这个。”
    美队冷哼一声，隨即將一枚扣子『啪』的一声拍在桌面，赫然正是此前从斯特克·潘特考斯特军装上崩飞的那一枚，接著语气不满的说道：
    “虽然我无法证明这是潘特考斯特將军与凶手搏斗时留下来的，但是……弗瑞，我绝不相信那个男会自杀！”
    “哦？”尼克·弗瑞的独眼微微眯起，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斯特克·潘特考斯特？你们很熟吗？”
    “我跟他不算熟，应该说我们两个几乎没有私交与交集。”
    美队毫不犹豫的坦然承认，语气坚定不移，“但我却听说过不少关於他的事跡！我曾经见过许多与他相似的人，所以知道那种人是什么样的人……”
    “正因如此，我才不相信，一个敢在人类存亡关头站出来，带领【ppdc组织】对抗【开菊兽】入侵的统帅，一个能在万米深海之下指挥钢铁巨神与怪物搏杀的铁血军人，一个意志如同钢铁坚毅的男人，会因为一次挫折就选择用跳楼这种……这种窝囊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根本就说不通。”
    尼克·弗瑞並没有急著解释什么，而是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就是我派人干的呢？”
    “除了你还有……谁？”美队想也不想的说道。
    其实他很想说，除了你还有谁的手段能这么下作，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这恰恰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队长。”
    尼克·弗瑞这一次终於坐直了身体，抬手拿起桌面上那枚纽扣，独眼之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也跟著变得严肃了起来，沉声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在我已经派遣了场勘查和偽装方面的顶尖专家——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去过现场之后，我仍然需要你，一位拥有著不同於特工视角的、歷史上最伟大的战士，再去重新检验一遍现场的原因。”
    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你和她，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思维方式完全不同。”
    “她的结论是『现场偽装完美，无明显破绽，符合自杀特徵』，而你的直觉……”
    “但这样的说辞，並不能打消我对你的怀疑，弗瑞。”
    美队直接打断了尼克·弗瑞的话，他的眼神依旧充满不信任，“我们之间，现在欠缺必要的信任，而你过往的某些『记录』，让我很难不把这件事和你联繫起来。”
    “妈惹法克？！”
    尼克·弗瑞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了，整个人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猛地从椅子上炸了起来，身体前倾，几乎要隔著桌子贴到美队的脸上。
    他那只独眼因愤怒而圆睁，指著自己脸上戴著黑色海盗眼罩的左眼，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办公室里咆哮道：
    “信任？你竟然跟我讲信任？！看看这个！给老子仔细看清楚！”
    他用力掀起左眼上的眼罩，“这就是我上一次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別人所付出的代价……一只眼睛，就这么没了！你他妈的还敢跟我讲信任？！”
    巨大的咆哮声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迴荡。
    尼克·弗瑞胸膛剧烈起伏，似乎是被“信任”这个词儿给深深的刺痛了。
    但如果卡尔或者卡罗尔·丹弗斯在场的话，绝对会竖起大拇指对尼克·弗瑞说上一句：尼玛，这演技，真影帝也！！
    几秒钟后，尼克·弗瑞像是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但声音却依旧有些冰冷的说道：
    “听著，队长，虽然我他妈的根本无需向你或者向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保证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在斯特克·潘特考斯特『自杀』的这件事情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超越底线的事情。”
    “也没有下达过任何的暗杀指令！”
    他那圆睁的独眼死死盯著美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如果我尼克·弗瑞真的想让他消失，真的需要採取那种『必要』手段，我一定会派罗曼诺夫去做，她绝对会做得天衣无缝，完美到连你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疑点！”
    “你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她一直都是世界最顶尖的那一个。”
    “所以……”尼克·弗瑞斩钉截铁地给出了自己的结论，“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死，绝对与我，与【神盾局】，没有任何的关係！！”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稍微缓和，但却依旧凝重：“只不过……我也觉得这件事情里充满了蹊蹺。”
    “他『自杀』的时间点，太过巧合了，正好是在【ppdc组织】被裁撤，关於那些【泰坦·猎人机甲】归属问题爭论最激烈的时候。”
    “哦，对了，还有那封遗书……”
    尼克·弗瑞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用力拍在桌面上，然后十分硬气的用力推向美队。
    “队长，你应该还没有看过这封『遗书』的完整內容吧？”
    “【安理会】那帮老爷们在第一时间就『贴心』地给我传真了一份过来……好好看看吧，队长。”
    美队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对方，伸手拿起那张用a4列印出来的『遗书』。
    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纸上的文字。
    越是往下看，他浓密的眉毛就皱得越紧。
    这確实是一封措辞激烈、充满绝望与控诉的“遗书”不假。
    信中详细“描述”了斯特克·潘特考斯特如何因为【ppdc组织】的失败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与绝望，如何感到被世界拋弃。
    但更关键的是，信中用了大量篇幅，直指尼克·弗瑞和【神盾局】如何趁火打劫、威逼利诱、企图强行吞併【ppdc组织】的剩余资產，尤其是那六架【泰坦·猎人机甲】，从而將他逼上了绝路。
    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尼克·弗瑞个人的怨恨和指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