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边境危机，女真袭击
    北风呼啸，卷起辽东大地上细碎的雪粒，打在脸上如同刀割。胡广站在军营的瞭望台上，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他身上厚重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将军，这是最新的屯田报告。“副将王振递上一卷竹简，胡须上已结了一层薄霜。
    胡广接过竹简，目光扫过上面的数字。自他奉朱元璋之命来到这东北边陲，已过去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他带领五千大明士卒开垦荒地、修筑城墙、操练阵法，将这片原本荒凉的边境变成了大明最坚固的防线之一。
    “屯田面积又扩大了？“胡广微微皱眉，“告诉士兵们，不要急于求成。春耕时节还未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操练和防御。“
    “是，将军。“王振拱手应道，“不过士兵们士气高涨，都想为朝廷多出一份力。“
    胡广点点头，目光转向远处的山脉。那里是女真部落的领地，近几个月来，双方通过边境贸易建立了相对和平的关系。在林澈大人的斡旋下，大明用丝绸、茶叶和铁器换取女真的毛皮、人参和马匹，彼此都从中获益。
    “将军在想什么？“王振注意到胡广的目光。
    “我在想，和平能维持多久。“胡广轻声道，“女真人生性彪悍，不会永远满足于贸易带来的微薄利益。“
    王振正要回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名斥候策马奔来，在瞭望台下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
    “报——！“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北面三十里外的张家村遭到袭击！据逃出来的村民说，是一支女真骑兵！“
    胡广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伤亡如何？“
    “还不清楚，但村子已经被烧了。“
    “传令下去，立刻集结一千精兵！“胡广转身快步走下瞭望台，“王振，你留守军营，加强戒备。“
    “将军要亲自去？“王振跟上胡广的脚步，“不如让末将“
    “不，我必须亲眼看看。“胡广的声音冷峻如铁，“如果真是女真人所为，这将关系到整个边境的安危。“
    半个时辰后，胡广率领一千精锐骑兵驰骋在通往张家村的官道上。寒风刺骨，但士兵们没有一人抱怨。马蹄踏过积雪，扬起一片白色的雾气。
    当胡广看到远处升起的浓烟时，他的心沉了下去。随着距离拉近，焦糊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夹杂着某种更令人不安的气息——那是血肉烧焦的味道。
    张家村已是一片废墟。几处房屋仍在燃烧，黑烟滚滚上升。幸存的村民在废墟中翻找着可能的生还者或贵重物品，哭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
    胡广勒住战马，翻身而下。他的军靴踩在焦黑的土地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到官兵到来，踉跄着扑倒在胡广面前。
    “大人！大人为我们做主啊！“老者涕泪横流，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那些女真畜生.他们见人就杀，抢走了所有的粮食和牲畜.我的孙子他才八岁啊.“
    胡广扶起老者，发现他的双手满是烧伤的痕迹。“老人家，慢慢说，有多少骑兵？往哪个方向去了？“
    “至少.至少有两百骑“老者颤抖着指向西北方向，“他们往黑水河那边去了.还带走了十几个年轻女子.“
    胡广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环顾四周，看到一具具被随意丢弃的尸体，有老人，有妇女，甚至还有几个孩童。其中一具小小的尸体被长矛钉在村口的榆树上，如同一个残酷的警告。
    “王百户！“胡广厉声喝道。
    “末将在！“一名身材魁梧的军官上前一步。
    “你带三百人护送幸存者回军营，安排医官救治伤者。“胡广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其余人跟我继续追击。“
    “将军，敌情不明，贸然追击恐有危险。“王百户犹豫道。
    胡广的目光如刀般锋利：“这不是贸然，这是责任。大明子民在边境流血，作为守将，我岂能坐视不管？“
    他转向其他士兵，提高声音：“女真人以为我们大明软弱可欺，今日就要让他们知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七百名士兵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胡广翻身上马，带领部队沿着女真骑兵留下的痕迹追去。雪地上凌乱的马蹄印和偶尔可见的血迹指明了方向。随着深入边境，地形逐渐变得复杂起来，茂密的针叶林和起伏的山丘为伏击提供了绝佳场所。
    “将军，前方就是黑水河谷了。“斥候回来报告，“女真人似乎在河谷对面的山坡上扎营。“
    胡广抬手示意部队停下。他取出地图，借着夕阳的余辉研究地形。黑水河是这一带的天然分界线，河面虽不宽，但水流湍急，两岸都是陡峭的斜坡。如果女真人真在对岸扎营，强攻将十分困难。
    “派两个机灵的斥候渡河侦察，务必摸清敌人的数量和部署。“胡广下令道，“其余人就地休整，但不得生火。“
    夜幕降临，寒风更加刺骨。胡广坐在一块岩石上，擦拭着佩剑。这把剑是朱元璋在他离京前亲自赐予的，剑身上刻着“忠勇卫国“四个字。月光下，剑刃泛着冷冽的光芒。
    “将军，斥候回来了。“亲兵轻声报告。
    两名斥候浑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将军，查清楚了！对岸有约两百五十名女真骑兵，他们抓了我们的村民关在中间的大帐里。营地守卫松懈，他们似乎没想到我们会追来。“
    胡广点点头：“做得好，去换身干衣服。“他转向身边的几位军官，“诸位有何建议？“
    “趁夜偷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位年轻气盛的千户说道。
    “不妥。“另一位年长的军官摇头，“黑水河夜间更难渡过，一旦被发现，我们在河中就会成为活靶子。“
    胡广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众人一愣，有人回答：“回将军，腊月二十三。“
    “小年夜啊.“胡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女真人虽不过我们的节日，但他们知道今天是汉人的重要日子。他们选择今天袭击，就是算准了我们可能会放松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