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图抬头看了柯恩一眼，又看了看柯恩旁边的贝尔摩蒂。
    深吸一口气，缓缓报出一个又一个令人心悸的地名，以及与之相关的贵族或势力名称。
    每报出一个地名或一个贵族姓氏，都仿佛敲响一记沉重的丧钟。
    柯恩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更加凝重。
    这些名字有的他耳熟能详，是大陆上以繁华或战略地位重要而闻名的城市、要塞、港口；有的则相对偏僻，但往往是地区性的资源枢纽或交通咽喉。
    而与之关连的贵族或地方势力，不少都是盘踞一方、树大根深的实权派，甚至有些在各自国家内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柯恩的脸色随着维克图的叙述，变得越来越沉凝，眼神深处仿佛有风暴在凝聚。
    他之前虽然预料到魔主萨尔的渗透网络必然广泛，但当这网络的具体节点以如此清晰、如此密集的方式呈现时，所带来的冲击依然远超预期。
    这不仅仅是几个叛徒或几处隐秘据点的问题，这是一张精心编织、覆盖了人类大陆多个战略要地的巨大毒网。
    每一个节点，都可能像锡兰的“狮心庄园”一样，隐藏着一座或多座正在建造或已经建成的“恶魔柱”。
    等待着某个信号，便能成为撕裂空间、接引深渊恶魔军团的致命门户。
    联想到锡兰王都的例子——萨尔选择在王都核心区域秘密建造恶魔柱，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一旦战争发动，恶魔军团将直接出现在人类国度的心脏地带，从内部给予人类最致命的打击。
    制造最大程度的恐慌与混乱，从源头瓦解人类国家的抵抗力量。
    而要在这张网覆盖的如此多关键区域，各国的都城、重要行省首府、核心经济城市、战略要冲，同时进行大规模、高效率的排查与清除，其难度可想而知。
    这些地方戒备森严，势力盘根错节，外来者想要无声无息地展开行动几乎不可能。
    一旦动作过大，打草惊蛇，很可能迫使萨尔提前发动，或者让那些潜伏的叛徒毁掉证据、转移设施。
    光靠他柯恩，靠艾菲因的军统可远远不够。
    这已经不是一国一邦能够独立应对的危机，这是关乎整个人类文明存续的灾难。
    必须借助更强大、更广泛，且具备合法性的官方力量介入。
    而在这片大陆上，有资格、有能力协调如此跨国界、跨势力大规模行动的“官方力量”，唯有那五个雄踞大陆各方、拥有至高权柄与庞然国力的帝国。
    只有他们，才有能力调动各国的军队、情报系统和超凡力量，才有足够的权威对名单上的那些实权贵族和领主进行审查、控制乃至清剿。
    柯恩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维克图停下了叙述，有些不安地看着柯恩，又瞥了一眼旁边如同冰山般静立、紫雾笼罩下看不出情绪的贝尔摩蒂。
    良久，柯恩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在维克图身上，冷声说道：
    “把你刚才提到的，所有涉及‘恶魔柱’建造或计划建造的地点准确位置坐标写下来。
    我要最精确的情报，具体到哪座城市、哪个城区、哪条街道、哪个建筑，或者哪片荒野、哪个山谷的具体坐标。
    如果是贵族领地内的，要写明是哪个贵族的哪处庄园、城堡、矿场或者秘密基地。
    不要有任何遗漏，也不要试图用模糊的信息蒙混过关。”
    维克图被柯恩骤然变得无比严肃的语气震了一下，他抬头，脸上露出犹豫和挣扎的神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点了点头，回道：
    “我……我尽力回忆。
    有些地方我只知道大概区域，具体的精确位置，可能需要查阅我留在别处的加密记录，或者联系特定的线人……”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把可能找到精确记录的方式也写下来。
    需要联系线人的话，就把联系方式和暗号写下来。”
    维克图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试探问道：
    “如果……如果我全力配合，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
    帮助你们清除这些隐患……我……我能得到什么？
    我……我还有活路吗？”
    柯恩闻言冷笑一声，寒声说道：
    “维克图，你现在最该祈祷的，不是我能给你什么活路，而是你的主子魔主萨尔，没有那么快发动他的计划！
    祈祷那些深渊通道，还没有被提前激活！
    祈祷那些恶魔，还没有一只踏上人类大陆的土地！
    因为，一旦有一只恶魔成功通过你们布下的那些邪恶柱子降临到人类世界，哪怕只有一只！
    到了那个时候，要你命的，就不是我柯恩·克里昂了！”
    柯恩微微停顿，然后一字一顿地对维克图说道：
    “到时候，要来审判你、清算你的，将是五大帝国那些被惊动的圣者！
    是神殿联盟那些视清除邪恶为己任的苦修士！
    甚至……是神之域中，那些早已将目光重新投向凡间的诸神！”
    他看着维克图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充满无尽恐惧的脸，冷冷地补充了最致命的一句：
    “不妨实话告诉你，关于魔主萨尔的阴谋，关于这些恶魔柱的存在，我已经正式通报给了五大帝国的最高统治者。
    以及……神之域！
    这件事，早已不是你我之间的私怨，也不是艾菲因与失落之地的局部冲突。
    这是一场关乎整个世界秩序、关乎亿万万生灵存亡的战争！
    而你，维克图，是这场战争中最关键的叛徒和帮凶之一！
    所以，收起你那些可笑的讨价还价的心思。
    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用你手中的情报来尽可能弥补你犯下的滔天罪孽！”
    听到柯恩那番如同最终审判般的冷酷宣判，维克图浑身猛地一颤。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惊觉，自己面对的柯恩·柯里昂，不仅仅是那个在西北大陆迅速崛起、手段强硬的艾菲因国王。
    更是预言之神钦定的预言之子、能直接与诸神世界沟通的年轻君王。
    眼前之人，是真的有能力，也有渠道，将凡间的阴谋直接捅到诸神的案头！
    维克图彻底从心底放弃了抵抗。
    在诸神的目光注视下，在五大帝国联合清算的阴影下，他现在真的只能祈祷自己的主子别那么快发动了。
    维克图颤抖着摸出一支羽毛笔，又扯过一张质地特殊的空白魔法皮卷，强迫自己集中记忆开始书写。
    笔尖在皮卷上划过，留下一个个散发着微光的魔法文字，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地点，都代表着一段黑暗的交易，一处潜在的灾难之源。
    柯恩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眼眸随着维克图写下的内容，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当维克图终于停下笔，将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信息的皮卷颤抖着递过来时。
    柯恩伸手接过，目光迅速扫过，仅仅只是粗略浏览，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名单之长，涉及范围之广，触目惊心！
    除了预料之中的一些夹缝求生的小国、内部矛盾激烈的王国外，最让柯恩心头沉重的是，名单上赫然出现了五大帝国的名字！
    虽然如他所料，魔主萨尔的手还伸不到五大帝国戒备最森严的帝都核心，但那些作为帝国经济命脉、军事要塞、交通枢纽的重要次级城市、战略中转站、资源产区。
    却有不少出现在了名单之上！
    这些地方一旦出事，对帝国的打击同样是沉重甚至致命的。
    其中，关于中央帝国的那部分记载，尤其让柯恩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寒意。
    仙妮丝·克莱因女皇治下的中央帝国固然强盛，但其独特的行政分区制度，各大总督区拥有高度自治权。
    在带来灵活与效率的同时，也埋下了监管的隐患。
    名单上显示，魔主萨尔和维克图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他们的触角渗透进了不止一个行政分区
    贿赂、诱惑、威胁……他们与一些手握实权却心怀鬼胎的分区高官，乃至地方驻军将领建立了秘密联系。
    其中有一条记录最令柯恩感到震惊：
    流火分区，副总督格拉古，分区治所天火郡城防军地下秘密军械库第三隔离区，督造完成中型恶魔召唤/稳定柱一座。
    已于四个月前完成最终魔力灌注，处于待激活状态。
    联络密语：“地火重燃之日”。
    注：格拉古副总督索取报酬包括：传奇阶火系龙晶三枚，深渊炎魔领主心脏（活性）一颗，及承诺在未来“新秩序”中保留其家族对流火分区至少三个行省的统治权。
    天火郡！
    那可是中央帝国西南方向的重要军事与冶金中心，拥有大陆排名前列的巨型熔岩矿脉和精炼工坊，是帝国军备的重要支撑点之一。
    魔主萨尔竟然将恶魔柱直接建在了那里。
    一旦激活，不仅意味着天火郡数百万军民将瞬间沦为恶魔的祭品与奴隶，更意味着中央帝国至关重要的军工命脉将遭受毁灭性打击。
    甚至可能被恶魔利用，反过来生产对抗人类的武器！
    柯恩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惊涛骇浪与凛冽杀意。
    看着手中这份沉甸甸的名单，饶是以他历经两世，见惯风浪的定力，也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这不仅仅是一份叛徒名单，这是一张精心编织、意图从内部瓦解人类文明根基的死亡网络。
    魔主萨尔，以及隐藏在他背后的那位六十二柱魔神瓦拉克，其谋划之深远、布局之歹毒、耐心之可怕，远超他最初的想象。
    真要是让魔主萨尔的计划得逞，在失落之地掀起战火的同时，引爆那些深埋于人类各国心脏地带的“恶魔柱”。
    届时，人类诸国将瞬间陷入混乱与灾难之中，哪里还会有余力去干预失落之地的战事？
    能够自保、不被从内部撕裂吞噬，恐怕都已是万幸。
    而魔主萨尔，便可趁此千载难逢的良机，毫无后顾之忧地全力扫平失落之地的其他势力，完成对这片古老而富饶的遗弃之地的彻底统一。
    失落之地，那可是曾经辉煌鼎盛、魔法文明登峰造极的奥术帝国核心疆域！
    即便经历了传说中的大灾变与漫长岁月的侵蚀，其地下依然埋藏着难以估量的古代知识、失传的奥术秘典、威力巨大的古代魔法遗迹。
    以及现今大陆已近乎绝迹的珍稀魔法矿脉。
    在这片底蕴深厚的土地上，整合资源，建立一个完全由魔主萨尔（或者说其背后的魔神瓦拉克）意志主导，以恶魔与堕落者为核心的统一帝国。
    其潜力与威胁，绝对足以媲美人类五大帝国中的任何一个。
    届时，大陆的力量平衡将被彻底打破，一个与人类文明截然对立且极度仇视生者的强大邪恶帝国，将屹立于世。
    这绝非一时兴起的劫掠或混乱，而是一场处心积虑，谋划了不知多少岁月，旨在从根本上颠覆现有世界秩序，为深渊力量全面入侵主物质位面铺平道路的惊天阴谋。
    甚至，柯恩怀疑，这背后可能还隐藏着来自深渊更深处、更加古老而恐怖的意志的指令。
    魔主萨尔与柱魔神瓦拉克，或许也只是这盘更大棋局中的执行者之一。
    念及此处，柯恩心中再无半分侥幸与迟疑。
    事态的严重性，已远超个人或单一国家的应对范畴。
    他必须立刻行动，抢在萨尔发动之前，拔除这些毒瘤，并将危机彻底公之于众，促成人类阵营最高层面的联合应对。
    将维克图安排给贝姐处理后，带着对方供出来的情报，匆匆赶往了中央帝国。
    这件事必须先跟仙妮丝商量，由她出面联系五大帝国。
    打开时空之书，银色的空间光芒一闪而逝，当柯恩的身影再次凝实，已然置身于一处极致奢华的宫殿内室。
    空气中弥漫着女帝仙妮丝惯用的独特熏香，但此刻寝宫内空无一人。
    柯恩略一感知，便判断出仙妮丝并不在此。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此刻正是中央帝国每日例行朝会的时间。
    女帝陛下应该正在议政厅中，与她的内阁重臣、元帅及政府首脑们商议国事。
    柯恩眼神一凛，也好，此事关系重大，本就该在帝国最高决策层面前摊开。
    由仙妮丝女皇亲自主持，与几位核心心腹重臣共同商议，效率最高。
    柯恩不再犹豫，径直推开寝宫大门。
    找上了在一旁守护的，对柯恩的忽然出现大吃一惊的蔷薇女卫首领美狄亚。
    ……
    议政大厅内，气氛庄严肃穆。
    长条形的议事桌前，女帝仙妮丝·克莱因端坐于主位，穿着简约威严的深紫色常服。
    金色的长发以帝国鹰冠束起，绝美的面容上浮出专注冷静的神色，正倾听着财政大臣关于新一轮关税改革的汇报。
    围坐在两侧的，皆是帝国真正的栋梁与核心：她的叔父，帝国军神，海因茨亲王。
    贵族院海森堡首席。
    皇家大法师兼帝国魔法研究院院长，圣者维克托·埃瑞瑟斯。
    内阁首相，以稳重干练著称的海耶斯公爵；以及其他几位手握军权、财权或情报系统的重臣。
    忽然，议政大厅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身着银白与深蓝相间贴身铠甲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仙妮丝的贴身蔷薇女卫长，美狄亚。
    仙妮丝被打断思路，眉头闪过一丝讶异，美狄亚通常绝不会在这种最高级别的御前会议中途闯入，除非有天大的紧急事件。
    美狄亚快步无声地走到仙妮丝身侧，俯身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迅速说了几句。
    仙妮丝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甚至差点没能控制住面部的细微表情。
    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声音虽轻，但在场之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实力超群之辈？
    那两个字清晰地飘入了众人耳中：
    “柯恩？”
    美狄亚立刻低声确认：
    “是，陛下。
    皇夫殿下此刻就在殿外等候，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见陛下。”
    柯恩来了？
    在这个时间，未经任何预先通告，直接闯到议政大厅外。
    仙妮丝心中念头飞转，第一个反应是意外，紧接着便是一丝微妙的尴尬。
    她太清楚君坦丁这座帝国都城里，那些无处不在的耳目和热衷于编织宫廷秘闻的嘴巴了。
    此刻正是她与帝国最高权力核心商议国事的关键时刻，若是她为了“私事”突然离席，或者让他进来……
    明天，不，也许用不了一天，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就会像瘟疫一样传遍贵族沙龙和街头巷尾。
    “女帝陛下为见皇夫，中断重要国事”、“军国大事不及儿女情长”、“男色惑主，陛下耽于私情”……
    这些恶意的揣测和攻击，虽然动摇不了她的根基，却足以让她心烦，也难免损伤她一贯铁腕、公正的公众形象。
    正当仙妮丝犹豫着是让美狄亚先请柯恩去偏殿等候，还是自己找个借口暂时离席片刻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海因茨亲王却忽然缓缓开口了：
    “是皇夫殿下来了吗？”
    他问的是美狄亚，目光却平静地看向仙妮丝。
    美狄亚躬身应答：
    “是，亲王殿下。”
    见海因茨亲王主动提及，仙妮丝知道自己无法再装作无事。
    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与威严，目光扫过众臣，声音沉稳地承认道：
    “不错，是柯恩。
    不过他此次前来，并没有提前打招呼，想必是有什么极其紧急的要事。”
    就在仙妮丝权衡利弊，稍显迟疑的当口，端坐于长桌左侧，一直闭目养神的海森堡首席开口说道：
    “皇夫殿下不是鲁莽的人，既然选择在此时、以此种方式求见陛下，想必是真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既然事态可能极为紧急，陛下不如把他喊进来，看看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
    话已至此，仙妮丝自然不再犹豫。
    她向海森堡首席微微颔首，随即面容一整，对侍立一旁的美狄亚清晰吩咐道：
    “去，请皇夫殿下进来。”
    片刻之后，议政大厅那扇沉重的黑钢大门被再次推开。
    柯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快步走入大厅，目光迅速扫过长桌两侧——海因茨亲王、海森堡首席、海耶斯首相……都是熟面孔，是中央帝国真正的权力核心。
    向他们微微点头致意，随即径直走到御座台阶之下，面向仙妮丝，单手握拳置于胸前，行了一个简练的帝国骑士礼。
    这是对女帝的尊重，也表明他此刻是以“皇夫”兼“盟友国王”的身份正式觐见。
    随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陛下，贸然打扰御前会议，实非得已。
    有件极其紧迫，关乎整个人类大陆安危存续之事，必须立刻向陛下通报。”
    仙妮丝还未开口，坐在她左下首的海因茨亲王却已微笑着接过了话头。
    这位以铁血和威严著称的帝国军神，此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慢悠悠地开口道：
    “柯里昂陛下远道而来，辛苦了。
    只是下次如果再来我君坦丁，不妨提前打个招呼。
    虽说以你我两国的关系，不必拘泥那些虚礼，但我堂堂中央帝国，该有的仪仗与迎接，总还是要有的，以免失了礼数。
    让外人觉得我帝国怠慢了重要的盟友与皇夫殿下。”
    这话听似客气，实则带着明显的试探意味。
    在锡兰王国那场震惊大陆的西北边境大战之后，柯恩能够进行超远距离，大规模军队传送的能力，在人类各国最高层中已不再是秘密。
    当时中央帝国朝堂上，以海森堡首席为首的一派就曾详细分析过这种战略级传送能力的可怕之处，并正式提出希望与艾菲因进行“技术共享”或“有限合作”的提议。
    仙妮丝当时并未明确表态，只表示会向柯恩询问。
    柯恩自然听出了海因茨亲王的弦外之音。
    他神色不变，心中却瞬间转过数个念头，关于远距离传送技术，他从认为自己能永远独家垄断。
    随着各地对奥术帝国遗址的考古发掘不断深入，类似的技术原理或残缺法阵迟早会被其他人发现或复原。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在合适的时机，以合适的价格，将部分应用技术或有限服务进行交易。
    既能换取巨大利益，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主导相关规则和标准。
    只不过如何卖给他们，卖个什么价，那倒是要好好掂量掂量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