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万法帝皇！此乃神谕！〔11.6k〕
    伊恩睁开眼睛时。
    鼻腔里立刻灌进一股混合着海腥味和迷迭香的古怪气味。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雕刻着北欧符文的长桌前，桌面上还留着几道疑似战斧劈砍的痕迹，上面还有着不少黏糊糊的陈年残垢。
    天板上悬挂的鲸油灯随着不知从哪吹来的风轻轻摇晃，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照亮了那个看起来疑似雷神托尔的啤酒肚男人。
    其实现在漫威这边属于正午时分，不过餐厅里确实看不到几分外面的阳光，一开始伊恩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传销现场。
    “新客人！真的不来一份今日特供吗？”啤酒肚男人再次发出热情的邀请，他的声音浑厚得像是在铁桶里炸开的闷雷。
    “正在节食，我吃不了一点。”
    伊恩看向了自己视野下方的倒计时，还有十来个小时，大抵在他结束了这一次漫威之旅后便能很快解锁新职业【熵灭领主】。
    他已经感觉自己快要饿成象拔蚌了。
    “等我不用节食了再来吃。”
    伊恩可以闻到空气里正在进行烹饪的味道，闻起来还不错，他之所以能够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雷神托尔也是因为对方在烹饪。
    大胡子壮汉正用铁钳翻烤着什么，那铁钳上跳动的蓝色电弧很是明显，而挂在旁边的雷神之锤上同时也飘来了一股子蒜味。
    哦。
    锤子上还有一点椒迷迭香的味道，看得出来它在这个厨房里仍旧非常重要，并且它的使用者甚至不愿意清洗一下它。
    “你是阿斯加德的雷神，托尔·奥丁森对吧？”
    伊恩进行了最后的确认。
    “哈哈哈！没错，就是我。”壮汉的笑声震得餐具柜里的银器叮当作响，“看来我500金币上《美食猎犬》节目还真打出点名堂了！”
    他的身份得到确认。
    伊恩也是再一次感受到了新·漫威带来的震撼。
    他预想过雷神可能是个铁匠、酒鬼甚至电竞选手，但眼前这个挥舞着锅铲、围裙上沾满酱汁的邋遢厨子是怎么回事？
    “闪电章鱼烘焙套餐，我真的建议你尝一尝。”
    托尔表情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铸铁锅，依旧不死心的在推销，锅里的酱汁咕嘟咕嘟冒着泡，溅在他了他酱油色的厨师围裙上。
    像极了一个雷电法王企图毒害众生。
    “我这里的香料，都是从阿斯加德空运来的香料，纯进口货，并且物美价廉。”托尔的推销手段还运用了一些【国外月亮更圆】般的心理学。
    他或许并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的这家店的食材或许很好，但环境却是异常糟糕，根本没有一个食客能够受得了，所以餐厅的选址绝对选错了地方。
    这家店就该去往大洋彼岸的隔壁的那个阿三国才对，只有阿三哥们恐怕才欣赏的来这般干净和卫生的就餐环境。
    “不用了，谢谢。”
    伊恩刚站起身。
    却见雷神托尔直接窜出了开放式厨房，有种生意不成就要打劫的彪悍感觉。当然，魁梧的他其实也只不过是在企图挽留伊恩这一个顾客。
    “你肯定是觉得我的食材不新鲜，走，跟我去看看，我保证你会明白我有多良心，大章鱼三小时前还在和北海巨妖打架呢。”
    雷神托尔企图拐骗儿童，他的力气是真的大，纵使是伊恩凭借如今的身体素质，好似都没有能够拉扯的过这位阿斯加德的未来神王。
    “你吃到嘴的前一刻，食材都还是活的哦。”托尔热情地拽着伊恩的胳膊，掀开兽皮门帘，带着伊恩来到了宽广无比的后院。地主家的傻儿子真的有钱，能够在纽约这般寸土寸金的地方，像是在乡下开农家乐一般豪派。
    宽敞的露天庭院中间。
    有着一个堪比小型湖泊的“游泳池”，超级大水池旁还堆满了冰块和调料罐，一条比大货车还要庞大的章鱼则奄奄一息的躺在里面。
    确实够大。
    不过说它能和北海巨妖打架，恐怕也涉及了一些虚假宣传。
    “看这大吸盘！最适合做铁板烧！”托尔并不知道伊恩心中的评判，他兴奋地指着章鱼触腕上直径宛如车轮般的圆形凹陷开始了介绍。
    “还有这条腕足末端的肉质也非常鲜美。你想吃哪个部位？我都能给你切点先尝尝，拜托你照顾照顾我的餐厅生意吧。”托尔凑近大章鱼，他正准备给伊恩切一些体内寄生虫肯定超规格，一条更比百条长的章鱼刺身。
    “哗啦啦~”
    原本看似奄奄一息的大章鱼猛地暴起，一条触手如闪电般甩出，直接缠住了托尔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拉进了水中！
    这才是真的不讲武德，搞偷袭。
    “呃啊！！”
    托尔顿时就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他整个人沉入水中，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虽奋力挣扎，但那种挣扎看起来毫无章法。
    一点都不像是阿斯加德的强大雷神。
    “哦不！它在吻我！”托尔的双手在泳池上空手舞，他的脚也在泳池下方不断足蹈，只是看起来不算多么的高兴。
    堂堂阿斯加德王子。
    此刻挣扎得像条落水的树蛙。
    咕嘟咕嘟的气泡声中。
    他在哭喊。
    “它在啃我的耳朵！”
    不断在水中沉浮的托尔，看起来像是快要吓哭。
    “它也可能只是想向你稍微传播一下，它所信奉的拉莱耶福音——那是货真价实的脏东西，我不吃你吃。”
    伊恩轻声感慨。
    顺势抹了一把溅射到脸上的海水。
    “救我！”
    托尔已经被拖到水池中央。
    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拿我的锤子！”
    世界或许变了，可他还是那个锤神。伊恩回头一看，雷神之锤还在厨房门口挂着，并没有一点要去救护自己主人的意思。
    伊恩对此也非常理解，要是让他去当雷神之锤，每天锤迷迭香和胡椒大蒜，他在雷神托尔遇险的时候也肯定会假装看不见。
    “你是个锤子，没眼睛很正常。”伊恩帮雷神之锤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不过，他终究还是帮托尔将雷神之锤给拿了过来。
    并不算重。
    上面或许也没有奥丁的【不举】施法。
    “给。”
    伊恩直接将雷神之锤扔进了水池，没有出手帮忙，他对于如今这个新·漫威的英雄们的战力，一直都还有着未曾能够理清楚的困惑。
    反正雷神肯定淹不死。
    不过。
    伴随着锤子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托尔在千钧一发之际挣脱触手，一个鱼跃接住武器。霎时间风云变色，万丈雷霆从天而降——然后雷电就全部劈在了他自己身上。他金灿灿的头发顿时变成了时髦的爆炸头，嘴里吐出的黑烟在空中组成一个小小的雷云。
    他看起来是真的差点把自己电死。
    “滋滋滋~”
    空气中飘来烤鱿鱼和烤雷神的香气。
    由于是电烤。
    缺乏了炭烤独有的芬芳。
    “救命……”
    托尔漂在水面上。
    翻着白眼的模样活像条触电的鲤鱼。这真的很迷惑，明明他自己身体就能放电，可召唤了一道雷电从天落下后他竟是比大章鱼先翻白眼。
    当然。
    大章鱼的血条显然没有雷神的血条厚。
    天雷的威力确实吓人。
    整个泳池里不断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电弧。
    一番电弧持续涌动间，大章鱼已经彻底了焦炭。雷神托尔倒是还活着，不过状态也是不太好，浑身冒烟，整个人在泳池里不断抽搐。
    “可恶，我居然没带相机，否则的话，我一定能让妈妈知道，这人才是真的抽象。”伊恩眼见雷神托尔快要沉入水底。
    他终于是冲进泳池将托尔捞了起来。
    【狂战士经验+3】
    残留的雷电之力仍旧能够伤害伊恩的身躯，这是伊恩上次打完响指后便已经发现了的事情，他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无敌之躯。
    像极了失去利用价值。
    惨遭公司狠狠降低薪酬待遇的打工人。不过，好消息就是oaa或许是资本家不是某业家，所以伊恩多多少少也还是收获了安慰奖。
    【执掌天命】
    虽然没有任何的效果介绍，但是它确实是在这一次伊恩进入漫威宇宙后，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伊恩的状态栏上面。
    聊胜于无吧。
    “呼呼呼~”
    托尔被伊恩救上岸后，便四平八稳的躺在地上，不断的往外面吐着泡泡，他头发爆炸，但那圆鼓鼓的啤酒肚才是真正的重量级。
    “该减减肥了。”
    伊恩好心相劝。
    结果只换来了雷神托尔朝着他的脸庞吐了一股子水柱。
    肚子确实小了一丢丢。
    不过这样的行为明显很不礼貌。
    “吧唧~”
    伊恩一脚猛踩在了托尔的肚子上，托尔的嘴里顿时喷出了一大股水，还有几条烤鱼，明显水池里不止有一条大章鱼被他电熟。
    “谢谢你，宇宙中陌生的太阳神。”
    雷神托尔重获新生，并且也学会了礼貌。他当然能够感知到伊恩双眸里孕育的力量，这也是他为什么拉着伊恩不让伊恩走的原因。
    真正的厨师。
    都有让自己的餐厅能够名扬宇宙的野心。
    “别叫我太阳神。”
    伊恩甩干净了湿漉漉的手。
    “我怕你把霉运传给我。”
    他是真的对托尔的表现叹为观止。
    “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托尔讪笑着挠挠头，结果挠下一把焦黑的头发：“我对于神力的运用太过于生疏了！”
    “要是我经常使用雷电之力，肯定不会这样！“他义正言辞地挥舞着锤子，“都怪我从小就缺乏能够进行锻炼的机会！”
    从托尔挥舞锤子的章法来看，他或许是【发批风锤法】的跨世界传人，确实和伊恩想象的阿斯加德战神天差地别。
    “在地球开餐厅，可不像是能有锻炼的机会。”伊恩翻白眼并不熟练，他翻到只剩眼白的注视直接就是把托尔给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九界和平太久了，人们安居乐业，我哪里还有展示自己的机会？”托尔稳住心神，用一副唉声叹气的语气开口说道，“作为神王，我的父亲每天都是无所事事，更何况我这种皇子，我来地球也就是想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这已经是足够勤奋了吧？”
    托尔像是一个想要受到表扬的几千岁大胖墩。
    “算。”
    伊恩恍然大悟。
    这是个不甘躺平的神二代啊！
    “餐厅生意怎么样？”伊恩明知故问，他环顾四周，注意到墙角积灰的“最佳新店“奖牌落款是1997年。
    这个奖牌估计没少费阿斯加德的金币。
    “还行吧，毕竟我才开店十六年，尚且处于新手期的起步阶段！“托尔骄傲地挺起胸膛，围裙上疑似番茄酱的红色污渍格外醒目。
    上面绣着【奥丁之子餐厅】的字样。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奥丁见证，绝不缺斤短两。】
    伊恩差点忘记了这也是一个喜欢拼爹的主，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爱和别人拼爹了，除非他的老爹什么时候能够争口气光宗耀子。
    “加油。”
    伊恩鼓励了一下托尔。
    “好的，好的，我未来肯定能发展的很好，我从小就爱做菜，最近钱做了不少营销，《纽约美食家》以及《美国厨房》都收了我的钱。”托尔大受辜鼓舞，他掰着手指数的样子，很符合伊恩对富二代创业的刻板印象。
    “未来一定会更好！“雷神最后以充满希望的宣言作结，阳光透过他焦黑的爆炸头，照亮了他头发里面的几块碳烤鱼鳞。
    “嗯，未来会更美好。”
    伊恩很看好托尔，只需要等到三年，不，可能是十三年之期一到，阿美莉卡小乘赢学崛起，那么托尔必定能够在舞台上大放光彩。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外星人，放弃了自己的高贵王子身份，却选择在纽约当个餐厅厨师。
    这叫什么？
    这叫正确的标杆啊。
    完全能被当做阿美莉卡赢学的标杆去对外进行宣传。
    “你现在还是王储吗？”伊恩准备评判一下托尔的赢学潜力，他一边擦着手，一边看似随口的问了一句奥丁家的傻儿子。
    托尔对陌生人的防范心并不够强。
    “那是当然！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阿斯加德最终的继承人！”托尔挺起胸膛，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他的话信息量十足。
    洛基居然没有在阿斯加德当王子。
    “是因为故事之神的概念没了，所以洛基的起源故事自然也就跟着没了，还是单纯的属于托尼老师又又又在新·漫威里夹杂私货了？”伊恩尚且对于这个世界还有许多未知的困惑，而就在他不断劝说自己的超级大脑开动几下的时候。
    “要成为我的幕僚吗？等我登基，作为我的救命恩人，我会封你为我的大国师，不过在那之前你需要陪我一起在后厨杀几千年的鱼。”托尔突然向伊恩抛出了橄榄枝，他语气真诚，看起来不像是企图搞什么诈骗传销。
    然而。
    “……”
    伊恩觉得托尔的这份真诚，比诈骗传销还有狠多了。大润发杀十年鱼都会没有感情，他真不敢想杀几千年鱼后自己会变成什么。
    “怎么样？”
    托尔依旧眼神期待的望着伊恩。
    “你作为阿斯加德的王储，不去干一个王储该干的事情，窝在地球当个厨瘪三？”伊恩觉得自己该纠正托尔的不正确思维。
    “啊？”
    托尔眨巴着蓝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电焦的碎屑。
    “王储该做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在虚心求教。
    对此。
    伊恩肯定有话要说，托尼老师只是让伊恩塑造出伊恩想要的漫威，可没说让伊恩还原末日前的那个老版本漫威。
    “这事我熟，以史为鉴，可知王储职责，法国路易十四的儿子，整天在凡尔赛宫开派对，跳舞能够从天黑跳到天亮。”
    “英国国王查理二世的太子，据说一天能换三个情妇，还能边喝酒边写诗。古埃及法老的儿子，天天泡在宫殿里搞艺术创作，还给自己建了个比金字塔还大的雕像——这些你都得学，比学外语要好学多了。”
    伊恩语重心长。
    雷神托尔听的目瞪口呆。
    “当王储还能这样？”
    他像是被伊恩刷新了三观。
    “是的，这都是为了你登基做准备，只有你当王储的时候养成了习惯，登基后你才能够真正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
    托尔经历了比诸神黄昏更震撼的精神冲击。
    伊恩从商纣王的酒池肉林讲到路易十六的锁匠工坊，从罗马皇帝的赛马服装癖说到明武宗的豹房创业史。
    当伊恩侃侃而谈，讲到可以用彩虹桥当运输通道，收罗宇宙当中的各路王妃，发配一切不臣之人前往冥王星上种荔枝的时候。
    “嘶~”
    雷神倒吸一口凉气。
    手中的锤子“咣当“掉在了地上。
    “这会不会不太好？”
    托尔的瞳孔在不断地震。
    “有什么不好？”
    伊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之所以说这么多，当然不是闲的没事做，而是在试探托尔是否还是他认知当中的那个托尔——托尼老师委托伊恩，塑造这个新的世界，伊恩当然要对此上上心，测试一下托尔的王者之心。
    “托尔·奥丁森，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父亲打下了这么个大好江山，你不败家一下，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励精图治？”
    伊恩一波反问。
    让托尔宛如再遭雷击。
    “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他似懂非懂，一脸惊疑不定。
    “当然，你仔细想一下，你不败一下家，那又怎么给你的孩子创造励精图治的机会？”伊恩铿锵有力的发问，这一次是真的有那么一些震耳欲聋，“难道让你未来的孩子和你一样，因为没事干来地球卖土特产吗？”
    他说到了托尔的心坎里。
    是啊。
    就是因为伟大的父神把国家治理的太好，所以自己才失去了进取的机会，自己又怎么能够忍心让自己的后代和自己一样因此荒废？
    “天呐，父神在上，我觉得你说的对，这些年我居然荒废了如此多的时间。”雷神托尔仿佛经历了一番大彻大悟。
    他眼中闪过一丝觉醒的光芒。
    “海姆达尔，开启彩虹桥，我要回阿斯加德，重拾我作为王储的职责！”雷神托尔高举起了手中的雷神之锤仰天大喊。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依旧强大，还是被伊恩给试探出来了，只见，汹涌的能量波动间，有一种低沉而古老的嗡鸣不断响起。
    宛如引擎的咆哮。
    接着，天际裂开了一道缝隙——不是乌云撕裂，而是现实本身的裂缝，一道璀璨无比的光柱自天穹之上直坠而下。
    彩虹桥的接引轰然降临。
    “轰隆隆~”
    光柱落地之处，地面瞬间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石砖不断的在震动和碎裂，仿佛无法承受这份来自九界中心的威压。
    “感谢你的指点，再见，欢迎来找我玩。”托尔的金发狂舞，对伊恩真诚道谢，向前一步后，他整个人就伴随着光柱的接引飞冲而上。一声巨响过后，光柱收拢，最终化作一道柔和的金色涟漪，直接带着托尔消失不见。
    眨眼睛的功夫。
    有着烤章鱼的后院里就只剩下了伊恩一个人。
    “有点东西。”伊恩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土地，发现那里已经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焦痕，形状宛如一个完美的圆形。
    仿佛是某种远古仪式留下的印记。
    “所以说，其实超凡依旧强力，只是没有用武之地？”伊恩获得了自己的想要的信息，他同时也觉得自己真的纠正了雷神的人生轨迹。
    当国王。
    当王储。
    不享乐？
    那还不如找个地方种红薯。至少选择享乐，自己能爽了，还不会被当做暴君，顶天了也就只能算是一个昏君。
    这叫什么？
    它肯定是一种能够稳定下限的帝王之术！
    “我的知识储备还是太过于全面了一点。”伊恩做了好事后就会心情开心，他找来几个打包盒收集了一点烤章鱼就打算去找自己的信徒。
    然而。
    “轰隆隆！”
    伊恩才刚打算走向前厅。
    后院就再次传来了彩虹桥的轰鸣。
    只见。
    熟悉的雷光再次涌动。
    是雷神的降落。
    伴随着一声闷响。
    彩虹桥像吐西瓜籽般把托尔喷了出来，这位阿斯加德王子此刻鼻青脸肿的模样，活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金毛犬。
    “啪叽~”
    哎呦喂的声音响彻后院，雷神看起来是真的很惨，他重重的被扔在地上，鼻青脸肿，这是真挨过打的人才会有的面相。
    伊恩没体验过。
    但不代表他认不出来。
    “恩师，我的父神，他打了我一顿，让我滚回地球开餐厅，看得出来，他的资质不如我，悟不到你这番警世真理。”
    “他居然用冈格尼尔砸我的脸！我只了三百枚金币，就能登上杂志周刊的这张帅脸啊！”雷神看起来欲哭无泪。
    他直接趴在地上抱住了伊恩的大腿。
    就像是回家挨一顿打，叛逆期的逆骨都被打出来了。
    “……”
    伊恩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一天。他，大名鼎鼎的【人脉缠绕】技能创始人，居然反而是被雷神托尔搞了一波偷袭叫上了恩师。
    才十五岁不到。
    居然便被下头油腻男给缠上了！
    “出来混，看起来总归是要还啊。”伊恩很是惆怅，不过，他毕竟有超级智慧，技能创始人当然知道该如何采取反制手段。
    至少得保证自己不亏。
    “一句恩师，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你的悟性，不过你若是想要获得我进一步的教诲，那你就必须加入我所在的教会。”
    伊恩从自己的裤裆掏出了自己的【护鸡板】。
    也就是恶魔书。
    “这里签个名，然后根据这个祷告词，赞美一下伟大的宇宙究极无敌·终焉裁决者·万法帝皇伊恩神。”他企图忽悠雷神诵念自己的真名然后入教。
    对此。
    作为阿斯加德的王储，雷神还是有一些基础警惕。
    “这不是正经教会吧？”他没有上当，反而是凭借自己从小学习的知识，从伊恩拿出来的【创世神书】上看出了些许蹊跷。
    当然。
    也仅限于看出蹊跷。
    “这是邪神教会。”伊恩用了一个让雷神托尔很是陌生的词汇，几千岁的男人只在妈妈的故事里听过邪神的词汇。
    “你是这个教会的教主？”
    托尔略有畏惧。
    “不，我不是教主，我是邪神。”
    伊恩认真的进行了纠正。
    空气凝固了三秒。
    “不是，你认真的吗？哪里有人会自称邪神？你明明是太阳神！”托尔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受到了多少次难以言喻的震撼。
    “喜欢玩太阳的邪神，怎么就不能是邪神了？玩太阳，你不觉得这一听就很邪门吗？”伊恩坚持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诚实。
    他知道传教最需要的就是诚实。
    “……”
    托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行，我作为阿斯加德的王储，未来的神王，怎么可能去信奉其他的神？”他好像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伊恩的建议。
    毕竟伊恩救过他的命。
    那股子江湖义气在这个新版雷神的身上仍旧具备。
    “我回头就能创造新的魔法，内含一万种菜谱，让你做的菜不止好吃，还能发光，你想发什么颜色的光就发什么颜色的光。”
    伊恩企图对雷神展现自己的说服能力。
    很有效。
    “好一个邪神蛊惑！和我妈妈故事里讲的一样……震慑神心！”托尔仿佛被掐到了七寸，整个人露出了大惊失色的慌乱。
    “好吧，我认输，我信奉你这个邪神教会，不过这不是我的意志力不够坚强，而是我需要气死我那不成器的父神！”
    托尔或许才是真正的大孝子。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都还没到跟伊恩拉扯谈判，进行一些自己随时能退出的条件框定，下一刻，他的灵魂便是感觉骤然间遭到了某种约束。
    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攥住。
    如天穹倾轧，如铁律加身。
    这不是信仰的皈依，不是精神的臣服，而是更本质、更不可违逆的联结。他的灵魂深处，一道烙印缓缓成形。
    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与荒诞。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我们之间就建立了灵魂间的契约！”一切发生的都太快，让雷神托尔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猝不及防间。
    他便发现自己就成了伊恩的信徒。
    “我也不知道啊。”
    伊恩这句话也是实话。
    “不对，你这契约不对，天呐！”托尔细细感受后也是大为震惊，自己未来成长出来的神力居然要贡献百分之三十给对面的男孩？
    “这就是邪神吗？”
    托尔受到了暴击震撼。
    远比他妈妈给他讲的故事里描绘的虚假邪神还要恐怖。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嗯嗯，邪神就是这个样子的。”伊恩对于自己的维度魔神之路越发满意，哪怕他甚至都没搞清楚自己是哪种类型的维度魔神。
    又具备着什么样的权柄。
    “还好，我仍旧能单方面撕毁契约……嘶，需要我一半的神力？”托尔感受着契约的内容，直接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的力量直接倒退一千岁？
    开什么宇宙玩笑啊！
    刚才伊恩给他看的那部分内容里也没有这个啊。
    “邪神就是这个样子的。”
    伊恩感受到托尔的震惊，于是开始了耐心的科普。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因为诞生的太突兀，对于邪神没有什么太过于标准的概念。
    “你到底来自于哪里啊？”
    托尔比之前被自家老爹揍的时候还要欲哭无泪。
    “我来自于正义联盟。”
    伊恩还是忘不掉老父亲组队不叫自己的事情，他决定先让自己预加一下正义联盟，未来再想办法补上相关流程。
    “……”
    托尔陷入了沉默。
    他光听这名字。
    就感觉很像是邪神伪装自己的组织。
    “我又赌赢了。”
    伊恩抬头看了看天，神王奥丁没有降临，冒险总归是让他收获颇丰。这一波，直接给他的【领袖】职业干觉醒了。
    【您收获海量【领袖】经验。】
    【领袖职业已升级】
    【领袖职业已升级】
    ……
    【领袖lv5〔13/160〕】
    是的。
    直接升到了五级。
    远远超乎了伊恩的预测，他本以为一个人头只算一点经验值，没曾想，托尔居然是直接给他带来了好几百点【领袖】经验值。
    高质量信徒的回报确实足够丰厚。
    虽然普通职业的提升不会带来身体素质的增强，但是【领袖】这个普通职业来到了五级后，它也还是给伊恩带来了一项技能回报。
    【分享：可将自身力量暂时借予追随者使用，力量能够随时进行回收，每次追随者使用您的力量后都需要支付一定的代价。】
    如此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技能，就挂在了伊恩的通用技能一栏上面，和他的防御术以及【学习】共同构建出了三巨头的姿态。
    “这何尝不是一种三位一体？”
    伊恩很开心，看着开心都被自己吸走的托尔，他语气轻快，“你可以继续叫我恩师，我爱听这种称呼不爱摆什么架子。”
    “只有正神才爱摆架子。”伊恩或许代入角色代入的真的很快，“现在，我可以先教你一门无上储物魔法.”
    他同样也知道此时该给一些好处安抚托尔的情绪。
    “先别教我魔法了，我要缓一缓。”托尔一屁股坐在地上，450斤的体重震得地板都颤了颤，他依然还能委屈的像是个孩子。
    “阿斯加德人的体质真厉害，我已经感觉我的魔力在稳步增长。”伊恩并不是在挑衅，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在进行称赞。
    “……”
    托尔的表情更委屈了。
    “那是我给你上贡的魔力税，我们阿斯加德人只要活着，时时刻刻都会不断变强。”他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神力，可能最终要失去一辈子的百分之三十了。怪不得老妈叫自己在家当宅神，外面的世界可真是太可怕了啊！
    “相信我，这值得。”
    伊恩已经发现自己甚至能共享自己的职业能力给信徒，他当然对于自己的职业技能非常自信，能够收取的高额使用费也是属于他的值得。
    “就算是这样，那还是要先让我缓缓”托尔含混不清地说着，继续疯狂进食，仿佛要用食物填补内心的创伤。
    见状。
    伊恩的高情商也开始发挥了作用。
    “我去看看我的另一个信徒，有事就祈祷哦。”他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也该离开了，要给雷神托尔一些消化这份幸运的时间。
    “还有倒霉蛋？”
    托尔猛地抬头，嘴角还挂着酱汁。
    “你有几个信徒？”
    他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
    反正进邪神教会了。
    总归得看看前途如何吧？
    托尔不求别的东西，他只求对方的信徒能达到阿斯加德一半的人口，那样的话，他回去被剥削掉王储位置的时候他也能嘴硬说自己是为了自由。
    “加你，一共两个。”
    伊恩当邪神的时候就会诚实。
    “……”
    托尔望着伊恩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从震惊变得的懵逼，这何止是前途无光啊，他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或许都不能回阿斯加德了。
    会被笑死。
    【比星空更崇高。】
    【比宇宙更久远。】
    【执掌隐秘权柄的万法帝皇伊恩神。】
    【您是魔法的编织者。】
    【您是历史的见证人，是漫威法典的终极诠释者，秩序与混沌在您的手中交织……】托尔嘀咕着脑海中呈现的一万字祈祷词。他开始了自我安慰，觉得自己至少可以个跟着伊恩学吹牛皮，这也算是一种真本事？
    “能拿得起我的锤子，他至少肯定也有当领袖的资质。”托尔看向了放置在旁边的铁锤，他开启了疯狂自我安慰的模式。
    大吃特吃。
    俨然有种往五百斤大胖子的体格前进的样子——与此同时，阿斯加德王庭，一位苍老的王者端坐在黄金王座之上。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斜靠在王座旁，枪尖还残留着几缕爆炸头的头发。依旧只有独眼的奥丁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九界直达任何一个地方。
    奥丁全程目睹了一切。
    不过他并未出手。
    只是看着自己肥胖的儿子默默叹了口气。
    “傻人有傻福吧。”
    慢慢收回注视，奥丁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轻轻感慨，他的呢喃微不可闻，在这个歌舞升平的殿堂之上好似没有任何人能够听见——整个宫殿内金盏琳琅、丝竹悠扬，群神举杯畅饮、载歌载舞，欢声如潮。
    它看起来像是会就这样直到永远。
    嗯。
    看起来而已。
    ……
    太阳当空。
    阳光明媚。
    一如伊恩此时愉悦的心情。至圣所的大门被伊恩一脚踹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魔法残余的能量波动。
    “surprise！我忠诚的信徒啊，快来看看，你的神给你带了什么特色.“伊恩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便已戛然而止。
    只见。
    大厅中央。
    奇异博士正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金色的魔法符文。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红色的悬浮斗篷无精打采地耷拉在肩上。
    整个人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灵魂剥离般的痛苦。
    他确实仿佛在割裂灵魂，因为他正在进行的事情，是和伊恩“割袍断义”，直接强行舍弃掉自己一半的魔力撕毁和伊恩之间的契约。
    “你做什么？！”
    伊恩瞪大眼睛。
    他突然感受到体内魔力又暴涨了一截。
    从一口小井。
    变成了至少五六十口小井。
    “哗啦啦~”
    奇异博士在契约中止后。
    整个人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他虚弱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邪神，眼神异常坚定：“我，至尊法师，绝不与你这样从远古苟活下来的邪魔同流合污！”
    他的声音虽然同样微弱无力。
    却掷地有声。
    带着一股子强大的信念。
    “额……”
    伊恩有些钦佩起了奇异博士的傲骨。
    他终于在漫威宇宙看到了一个具备超级英雄精神的人了。至于撕毁契约这件事，发现自己经验没掉的伊恩当然不会生气。
    他作为邪神。
    一向会给信徒自主选择去留的权利。
    这不是高尚。
    而是一个新时代邪神的基本素养。
    “如果你愿意等我修养一番，再来进行决战，那么……”奇异博士全身软弱无力，几次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都没有能够成功。
    “你还是那么会谈条件，这才是我熟悉的奇异博士。”伊恩贴心的上去帮忙进行了搀扶，不过他并没听到奇异博士要谈什么条件。
    原因很简单。
    奇异博士自己当机了。
    倒不是因为伊恩的平易近人。
    “不！怎么会这样！”奇异博士脸上的表情异常僵硬，他推开了伊恩，连续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墙壁前面。
    “为什么我放弃了契约，反而还需要向你上贡更多的魔力？！”他是真的大惊失色，颤抖的语气当中满带着难以置信——尽管已经切断了契约，可好似契约的约束还有残留，会使得奇异博士未来修炼出来的魔力百分之四十都流向伊恩。
    这简直是不减反增！
    之前的魔力所得税也才只需要上贡百分之三十啊！
    “幼年邪神需要赡养费，是这样的呀。”伊恩的解释永远是那么的耐心，他一句话，直接就是让整个至圣所陷入了死寂。
    “之前都没有这样的条约！”奇异博士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咬着牙，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愤然质问。
    “这个条约刚加五分钟，你可能忙着毁约，没去在意。”伊恩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被他卡在裤腰带上方的创世神书。
    “……”
    死寂，还是死寂。
    “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奇异博士的脸颊肌肉绷得发颤，腮帮子鼓起两道棱，活像含了两颗核桃。他的手指死死掐着悬浮斗篷的边缘，指节泛白，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这位自诩智谋堪比福尔摩斯的至尊法师，此刻正用毕生修为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
    “说实话，我钦佩你的骨气，这才是我熟悉的超级英雄。”伊恩递上了手中的礼物，烤章鱼的香味飘散在了空气中。
    然而。
    奇异博士并没有伸手去接。
    “别，先别钦佩，你钦佩我钦佩的太早了……给个机会，我想要二次入伍，之前我其实是被其他恶魔给偷偷蛊惑了。”
    奇异博士露出了一副真诚的表情，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在尊严和魔力损耗之间，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数学。
    百分之三十和百分之四十之间的差距。
    他还是非常拎得清。
    毕竟爱看《福尔摩斯探案集》。
    “什么恶魔？哪里来的其他恶魔？”
    伊恩诧异。
    他一向善于相信别人。
    然而。
    奇异博士的“福尔摩斯”脑子好像不太想要让他相信。
    “就是恶魔……长得很吓人的那种恶魔，额……背后有大翅膀，笑的很狂妄的那种。”人类始终无法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事物。
    此时。
    这句话的含金量就在奇异博士身上得到了证明。由于并未触及过这方面的真实信息，所以他只能是凭借自己看过的电影进行描述。
    “我信了。”
    伊恩点头。
    他展现了自己的大度。
    “来吧，当然可以，邪神老爷的被窝，一直都是仍由信徒们来去自如。”还是那句话，新时代的邪神都有几本素养。
    “谢谢。”
    斯特兰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看着伊恩拿出了那本应该是【主体】的书籍，这位表面看似非常骨气，但实际上或许只是不想要替别人修炼的至尊法师决定忍辱负重。
    “我这都是造了哪门子孽，一顿操作……直接干没了自己一半的魔力。”心怀无限悲痛，奇异博士在书籍上按上了新的手印。
    契约生效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约束力开始在他体内再次滋生——魔力所得税的抽取，确实已经是回到了百分之三十。
    不过。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
    “不是！”奇异博士直接又变成了土拨鼠，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住，又又又大惊失色的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这份契约其他内容……怎么跟上一次不一样！”奇异博士僵硬的看向了微笑伊恩，那双眼睛从惊恐骇然一直转变到了麻木不仁。
    “邪神就是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伊恩要说什么。
    然而。
    “这其实就像是二婚和头婚，你觉得能没区别吗？”伊恩安抚地拍拍奇异博士僵硬的肩膀，他的语气非常轻快又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
    奇异博士张了张嘴。
    终究是没能找到反驳的言语。
    或许是伊恩的歪理太过于无懈可击，这个从小就喜爱福尔摩斯，长大了还去学了高端医学，最后甚至当上了至尊法师的天才也是难以招架。
    “原来，邪魔真的如此可怕。”
    他只能一脸生无可恋，表情很是呆滞的低声呢喃。
    “我看到你买了很多福尔摩斯的放大镜，你不拿放大镜看契约就会遭遇这样的情况。”伊恩企图教会自己的信徒如何防备邪魔，只不过他的好心好意并未收获对方的感激。
    空气更加安静了。
    奇异博士的喘息声逐渐加重。
    和伊恩打药打多了布鲁斯叔叔逐渐趋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