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这是路况良好?

作品:《1960:我叔叔是FBI局长

    第270章 这是路况良好?
    比利·霍克提著袋子回来了,往驾驶位看了一眼,嘿嘿笑了两声。
    他坐进后排,把咖啡跟三明治分给眾人。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抓起咖啡喝了一口,差点儿吐出来。
    此时的便利店虽然提供一次性杯子,却並不提供塑料杯盖。
    人们防止咖啡散溢的方法就是赶紧喝一口。
    一口不够就两口。
    d.c的便利店一般会在上面放一张纸,能起到些微的防酒溢效果,但不大。
    谢南多厄县城的便利店显然没有这么细致周到的服务。
    勉强咽下去后,马丁·约瑟夫·克罗寧疑惑地看了看杯子。
    杯子跟其他人的一样,都是便利店提供的一次性杯子。
    他看向其他人,都很正常。
    伯尼已经拆开三明治的包装往嘴里塞了,一口就咬掉一半。
    比利·霍克把咖啡杯放下,询问马丁·约瑟夫·克罗寧为什么还不出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问:
    “这咖啡怎么这么难喝?”
    比利·霍克尝了口自己的,一脸疑惑:
    “难喝吗?挺好喝的呀。”
    他还看向伯尼跟西奥多。
    两人各自尝了一口,均疑惑地看向马丁·约瑟夫·克罗寧。
    咖啡谈不上好喝,但也不算难喝,至少比费尔顿警局的咖啡好喝。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將信將疑,又尝了一口。
    苦涩中带著古怪的咸味儿,中间还夹杂著奶酪的臭味儿。
    他转头把咖啡吐出窗外。
    比利·霍克坐在后面,埋著头,肩膀不停耸动,发出咕咕咕的憋笑声。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將杯子丟出车窗外,恰好被便利店店员看见。
    店员从店內走了出来,指著泼酒一地的不明液体衝著这边大喊:
    “嘿!”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不理他,发动车子,驶出加油站,原路返回。
    他们很快回到进入谢南多厄县城的岔路口,车子没有继续沿著us-50往前走,而是拐入了另一条岔路。
    道路骤然收窄,两侧茂盛的野草和灌木舒展著枝椏,探到路上,车子驶过,不时就会刮擦到车身,发出噗噗的声响。
    路面崎嶇不平,布满裂纹和坑洼,补丁叠著补丁,雪佛兰行驶在上面,发出持续不断的、沉闷的顛簸声。
    这是由碎石与沥青简单混合铺成的,阳光落在上面,会泛出油亮的黑色。
    偶尔还会遇见大坑,整个车子都会顛簸起来,坐在里面的人像是炒锅中的菜餚,猛地集体跳起,屁股脱离座椅,落下。
    这时候就需要全身发力,稳住身体,才能避免磕碰。
    雪佛兰不得不降下车速,再没有西奥多开车时的狂野飞驰。
    比利·霍克抓著座椅,问伯尼:
    “这就是他说的路况良好?“
    孤松镇警长曾告诉伯尼,从d.c到孤松镇一路上路况良好,適合通行。
    並且在伯尼询问是否需要更换车辆时,孤松镇的霍金斯警长明確答覆,不需要。
    伯尼摊摊手:
    “至少还能走。”
    他往前指了指:
    “也许就这一段,前面就好了。”
    比利·霍克无言以对,只能寄希望於前面的路况会好一些。
    他拿起双腿夹著的一个纸袋往前递。
    纸袋里装的是给马丁·约瑟夫·克罗寧的咖啡。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將信將疑,在比利·霍克亲身示范喝过后才接过去,小口抿了一□。
    味道正常。
    是便利店里的味道。
    不好喝,但也不难喝。
    伯尼强行转移话题,向马丁·约瑟夫·克罗寧介绍著他们侦破的案件。
    但话题很快就转移到各种传闻上面去了。
    三个人討论的津津有味。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甚至携带有一本笔记本,上面专门搜罗记录了各种传闻。
    西奥多没有参与其中,只是静静地欣赏著窗外的景色,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一二,思考著作为一名公路杀手,或者山林杀手,亦或者——该如何作案,如何隱藏。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好奇地瞥了眼本子,上面是一些线条,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雪佛兰前行了近一个小时,光线开始变得幽暗,道路崎嶇蜿蜒深入林中,带著一种古怪的神秘,跟眾人討论的话题倒是相得益彰。
    又往前开过一段,马丁·约瑟夫·克罗寧把车停下,眾人下车解决个人问题。
    刚拐上这条路时,还能时不时遇见拖拉机或是皮卡,道路两边也能看见房屋,越往深处走,人跡越发稀少,到了后面他们已经近半个小时没遇到过其他车辆了。
    回到车上,马丁·约瑟夫·克罗寧拿出地图看了看,指著地图上的一处,迟疑著问西奥多:
    “我们现在是在这吧?”
    道路两侧高大的硬木树冠如盖,前方跟后方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聊天过於投入,没注意看地图,他们好像迷路了。
    四个人研究了一会儿,决定再往前走一段。
    根据地图显示,前方应该是一段持续上坡,上坡直达坡顶,然后蜿蜒而下。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將地图捲起来,重新发动车子。
    这次车上没有了说话声。
    沉默地往前开了十几分钟,一路坦途。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不得不掉转车头往回走。
    在又走了近半个小时后,雪佛兰再次停下。
    比利·霍克拿著地图下车,对照著四处眺望,重新確认好定位。
    雪佛兰重新调转方向,行至半山腰后,在一块锈跡斑斑的路牌前停下。
    路牌上满是锈跡,几人辨认了半天,也没能搞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伯尼指了指地图:
    “霍斯警长说过,在半腰的指示牌这拐弯,应该就是这了。”
    几人往那条岔路张望一番。
    那是一条林业土路,路面比他们当前行驶的道路还要窄,如果两车相会,必然需要一辆车寻一处开阔地躲避,才能完成会车。
    路面由土石铺就,表面是裸露的泥土和被车轮反覆碾压后嵌入地表的尖锐碎石。
    前几日的雨水在路面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和浑浊的水坑。
    看上去就很顛簸。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看向伯尼:
    “路况良好?”
    伯尼摊摊手。
    比利·霍克迟疑著看了看雪佛兰,对雪佛兰能否通行表示怀疑。
    几人重新回到车上,换成伯尼开车。
    伯尼很谨慎,已经竭力避免剐蹭地盘,但这条路的路况实在堪忧。
    雪佛兰才刚开上去,后轮就不可避免地压进了水坑中。
    整个车身都跟著一阵倾斜。
    眾人抓住座椅,身体紧绷,仍然不可避免地被车子晃悠得东倒西歪。
    又前行了一个多小时,林间已经看不到太阳,前后左右依旧是幽深的山林,没有村庄,更没有城市。
    眾人都有些后悔没在谢南多厄县城里吃过饭再上路了。
    车內无人说话,持续沉默。
    连续的顛簸与飢饿让他们精疲力竭,只想赶快到达孤松镇,饱餐一顿,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晚上七点过,道路逐渐变得平坦。
    又往前走了一段,视野內出现一棵巨大的,形態扭曲的白松树。
    树下有一个简陋的木製欢迎牌,上面字跡早已斑驳。
    一行人终於抵达孤松镇。
    这棵白松树据说已有百年歷史,孤松镇因此而得名。
    西奥多几人完全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情。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甚至把车开出了西奥多的气势。
    雪佛兰轰鸣著,带著满身的泥水与划痕停在了镇子入口处的一座亮著灯的陈旧双层木屋前。
    木楼外墙的白色油漆已经大面积剥落,露出灰褐色的木质纹理。
    门廊上方悬掛著一个老旧的、锈跡斑斑的锡制星形警徽,风一吹,就会发出吱呀的响声。
    门旁掛著一块手工雕刻的木牌,上面郑重其事地写著“谢南多厄县警长办公室-孤松镇”。
    木牌上的油漆鲜亮,应该是才刷过的。
    伯尼跟霍金斯警长约好,抵达孤松镇后,双方会在警局会面。
    根据霍金斯警长所说,进入孤松镇后看到的第一栋建筑就是警局。
    四人从车上下来,警局的木门也被人推开了。
    伯尼上前交涉,很快確认双方身份。
    这位头髮白而稀疏,身材高大而臃肿的中年人就是孤松镇的警长,威尔伯·霍金斯。
    霍金斯警长脸颊通红,上面爬满了深刻的皱纹,声音里带著一丝山里的口音,爽朗地笑著,跟伯尼打招呼。
    伯尼向他介绍:
    “这位是西奥多·迪克森·胡佛探员。”
    “这位是比利·霍克探员。”
    “这位是马丁·约瑟夫·克罗寧探员。”
    霍金斯警长的目光在西奥多身上停留片刻,带著明显的惊讶。
    当他的目光转移到马丁·约瑟夫·克罗寧身上时,惊讶变成了迟疑。
    他热情地打著招呼:
    “我是威尔伯·霍金斯,孤松镇的警长,一路辛苦了,那条路可不好走。“
    他將四人让进警局。
    一股混合著陈旧木材与灰尘、廉价咖啡、枪油和老式油墨的气味扑面而来。
    警局並不大,只有200平方英尺(约20平方米)左右,被分隔成两个房间。
    外面的是霍金斯警长的办公室。
    靠近门口的地方摆著两张手工木椅,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
    木椅对面是一张巨大的橡木办公桌,上面堆满了文件。
    办公桌后面靠墙摆放著一个深绿色的金属档案柜,档案柜的抽展上拧著几根铁丝当作拉手。
    角落里有一个小铸铁炉子,烟肉管斜著通向墙壁。
    西奥多打量著墙上掛著的县地图跟通缉令,地图已经泛黄,通缉令也是好几年前的了,上面有几个甚至已经落网,但在这儿还处於被通缉状態。
    通缉令旁边,掛著將军总统的官方肖像。
    这副肖像很大,但跟通缉犯们掛在一起,总感觉將军总统也变成了通缉犯一样。
    在房间最里面,有一个用粗铁条和木板隔出的小隔间。
    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桶。
    那里应该是羈押室。
    霍金斯警长看了眼四处打量的四个人,下意识地用手抹了一下办公桌桌面,似乎在拂去並不存在的灰尘:
    “我这里条件简陋,希望你们別介意。”
    他问几人:
    “你们吃过晚饭了吗?孤松』酒馆的安妮应该还能准备些热汤和麵包。”
    伯尼笑著拍了拍肚子:
    “那真是太好了。”
    “我们中午吃完饭就出发了,就只在谢南多厄镇上各自吃了个三明治,现在都快饿扁了。”
    “我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雄鹿!”
    霍金斯警长立刻抓起外套: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他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提醒眾:
    “里不比城市,晚上会很凉,你们最好穿上外套。”
    他指指外面黑漆漆的夜色:
    “等到后半夜,温度还会再降。”
    伯尼指指外面的雪佛兰:
    “电话里你提醒过我们,我们带了衣服过来。”
    这里的温度的確要比d.c低,白天还好,能有华氏70度(约21摄氏度),凉爽舒適,夜晚却能降到华氏45度(约7摄氏度)。
    好在西奥多他们是fbi探员,fbi对探员们的著装有所要求,衬衫之外还有西装外套,倒是没怎么感受到寒意。
    孤松镇整体呈“?”形,警局就在一』最下端。
    伯尼本打算邀请霍金斯警长跟他们一起到后排座位挤一挤,但雪佛兰后排实在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能容纳三个彪形大汉。
    霍金斯警长只能开著皮卡在前方引路,雪佛兰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
    伯尼负责开车。
    拐过弯后,他问眾人:
    “我怎么感觉车子好像一直在哗啦哗啦的响?”
    比利·霍克猜测是后半程剐蹭坏了。
    这一说法得到了伯尼跟马丁·约瑟夫·克罗寧的一致赞同。
    马丁·约瑟夫·克罗寧仍然对霍金斯警长告诉他们的道路通畅』耿耿於怀。
    孤松镇並不大,只两分钟功夫,就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木屋酒馆,门口甚至连牌子都没掛。
    这里应该是孤松镇的商业区,西奥多左右环顾,发现酒馆附近都是店铺。
    车子停在酒馆门口,停车位很好找,位置也足够宽阔,哪怕把车横著停都行。
    这里的住户不多,地方不大,镇民出行走两步就到了,根本不用开车。
    “孤松』酒馆是孤松镇唯一的酒馆。
    孤松镇人口不足三百,支撑不起两个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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