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5章 隱忧(下)

作品:《修仙別看戏

    第2240章 隱忧(下)
    “昝川师侄,这你就不对了。若有什么问题大可直接询问於我,何必隔著大尊者那一层问呢。”元衡道君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还在师侄两个字重点强调了下,似乎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最后还轻笑了下。
    然后寧夏等人就瞧见对方的肩膀似乎抖得更厉害了。
    昝川咬牙,抑下涌到喉咙的甜腥气息,还是坚持地说了出来。
    不过这落到其他人的眼中便是激动过度。人们都有些奇异对方的过度激动, 心下正疑惑。
    “有元衡道君这句话晚辈便放心了,只希望真的能如您所说的那样。”昝川真君略有些发狠道。
    元衡道君甚至从中听到些莫名由来的恨意来,由原先的饶有兴味转而也是心下疑惑。
    不对啊,这人虽素来就看他不惯,然大抵也是因为过度高傲的心性以及心胸狭窄。这些也都是有跡可循的,对方对他从就没有恨意,毕竟恨一个人也须得情绪积累到位才行。
    但眼下这忽如其来的恨意又是何来哉?这样的恨意不说灭门之仇好歹也是个夺妻之恨……他有对对方做过什么么?
    元衡道君仔细想了想自己最近一次跟对方见面的情形,还是並没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让其人深恨至此的事情。最多、最多就是没搭理他而已?总不能这样就把人得罪狠了罢。
    元衡道君却是不知,他跟这人是没有灭门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不过却也是隔了一道人命。其实严格来说,这人命也跟元衡道君没多大关係,然这位昝川真君却是这样认为。
    大家猜得没错,昝川真君確实是个知情人。这个是他从他的弟子口中听到了,他的这个弟子也有参与这次秘境,並且隨同一起进入了迷境参加了稷下仙塔试炼。
    然他这次参与秘境的弟子却不只有这一个,还有一个,是他最疼爱不过的小弟子。遗憾的是这个小弟子却是永远都留在了那片身在异地的秘境,永远都回不来了。
    而那孩子正是死在了稷下仙塔最后试炼的那个环节。当时他与其师兄拒绝元衡道君的提议,表示想要留在仙塔迷境爭夺那未出世的宝贝,元衡道君也如他们的意,让他们留下了。
    不曾想这一选择便是一死一重伤, 一个从此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性, 一个则永远失去了未来。
    迎回弟子的那一日,昝川几乎是咬碎了一排牙齿,喉管满盈鲜血也只得在眾人面前生生忍了下去。
    他最喜爱也最得意的两个弟子,竟然落得这样的地步。他恨啊,恨这世事无常,恨秘境不测,恨宗门无力保护,更恨元衡道君……凭什么他的弟子饮恨黄泉,失去自己宝贵的前程,但元衡却得步步高升,弟子无忧之余,还能这般春风得意。
    他如同隱蔽在暗处的毒蛇,恨恨地看著別人一路繁去向光明,自己却越发墮入无间深渊,也越发地毒恨。
    再加上那重伤的可怜弟子醒来一道缘由,他便移了恨,觉得自家两个弟子的悽惨状况与元衡道君有著脱不开的关係。甚至於是对方有意害死他那可怜的弟子。
    他恨啊。
    所以他向云天进言,元衡师徒二人在秘境內行为举止有异,或许知道一些隱而不发的秘密。
    云天正巧也卯足劲儿准备闹一番事,便抓了昝川递上来的把柄, 於是……也便有了后边的事情。这是寧夏遭遇逼问最根本的缘由之一。
    如此说起来寧夏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人元衡道君也是挺无辜的。
    当初稷下仙塔各方势力交匯,元衡道君见一片混乱,害怕会出更大的乱子便请小辈们先行离境。用的是那位大能赠予的转移灵符,都保证他们能安全离开这片混乱的地段。
    然后便因为私事离开了,他將事情交给了林平真,是林平真提出若有人不远隨行离开的可以自行选择。
    谁知当初隨同离开的人最后几乎都活了下来,顺利与各自的队伍相遇,便是与元衡道君有间隙的天星阁修士也是一样。
    但那些选择留下来的就不是他们的保证范围內了。因为那时不论是元衡道君还说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根本无暇去管这些因为野心选择留下来的人。
    昝川真君的两个弟子也是因为野心留下来的那部分人,是五华派弟子中唯一选择留下的人。林平真当时也不是没有劝过,可惜被师兄弟二人婉拒了,便也就不劝了,但心中其实不无忧虑。
    果不其然这兄弟俩的野心也成了害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死一伤,活下来的那个也是生不如死。任谁看到都会禁不住一声嘆息,命运的选择是如此弄人,谁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和枷锁。
    结果他们自造的孽却被他们的师尊记在了別人身上,记在了严格来说与没有多大关係的元衡道君身上。
    所以蓝嵐也是倒霉,躺著也中枪,这事儿明明跟他是没多大点关係。
    “既说到此处,晚辈不才敢问元衡道君当时到底是为何拋下隨行的一眾后生离去了?到底又是如何重要之事才能教您放下一眾无甚战力的年轻修士独自而去,晚辈可听闻其中还有您重伤中的弟子。”昝川真君斩钉截铁地问道,是一点都不虚,打定主意要问个究竟的样子。
    偌大的会堂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一丝儿声音都没有了。
    “你倒会问,也是问著重点了,看来也是早有准备。”元衡道君看了眼对方许久,终是忍不住嗤笑了声。
    他这声笑来得也突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也听不清出情绪,似乎真的只是这么单纯的哀嘆一声,但莫名由来延展开来的压力却是层层铺开,重重压在眾人身上。
    “既然你都这样问了,本尊不说好像也说不过去了。想想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於某个人而言小小的私事罢了,眼下这般说起来自然也没必要藏著掩著。”元衡道君如是道。
    “只是——”
    “你可得想清楚。你有疑,有此一问,某便也就答你了。但你可別一会儿又想出个別的什么问题,衝著不应该的人去。你要清楚本尊可不是没有丝毫脾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