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黑豹的结局

作品:《误入婚局,我一手送前夫入狱

    黑豹站在空旷的停机坪上,手中的狙击步枪终於垂下。
    枪管还残留著余温,硝烟的味道混合著血腥气,在潮湿的空气中缓慢飘散。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耳的扩音器喊话声穿透了园区死寂的晨雾。
    “里面的人听著!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黑豹没有动。
    他低头看著自己的手。
    那双曾经扣下无数次扳机的手,此刻竟有些陌生。
    他忽然想起將军的话。
    “我本可以……补一枪……但我把你……养大了……“
    呵呵。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砰!”
    一颗子弹打在他脚边的水泥地上,溅起细碎的石屑。
    黑豹缓缓抬头,看到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四面八方涌来。
    枪口的红点瞄准镜在他身上锁定了十几个猩红的光点。
    他慢慢举起双手。
    他缴械投降。
    ……
    將军还在踉蹌著冲向停机坪,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在水泥地上拖出长长的暗红的痕跡。
    “快!快起飞!“他对著驾驶员嘶吼,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突然,刺眼的探照灯光从四面八方射来。
    將军僵在原地,看著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各个掩体后现身。他颤抖著摸向腰间,却发现手枪早已在逃亡路上丟掉了。
    老刀突然跪倒在地,高举双手:“我投降!別开枪!“
    “废物!“將军一脚踹翻老刀,却因为失血过多自己差点摔倒。
    他扶著直升机起落架,看著自己经营二十年的帝国在火光中崩塌。
    主楼的玻璃幕墙接连爆裂,灯牌轰然坠落。
    那些曾对他卑躬屈膝的手下们,此刻正像丧家之犬般被警方押解出来。
    將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
    ……
    国际刑警的战术小队踹开园区主楼的大门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文件散落一地,电脑屏幕还亮著,有些甚至停留在未关闭的监控画面上。
    空气中瀰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几处设备仍在冒著黑烟。
    “clear!”
    “clear!”
    小队成员交替前进,枪口扫过每一个角落。
    法医推开食堂三楼的门。
    白梟的尸体静静躺著。
    他身上的西装早已被血浸透,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褐色。他的脸上还凝固著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
    嘴角微扬,像是在嘲讽什么。
    “匕首贯穿胸部。”
    法医翻动尸体,镊子夹出一枚变形的弹头,“9mm手枪弹,近距离射击。”
    “確认死亡。”
    ……
    国际刑警的押解车队在晨雾中驶离园区。
    財务组的吴务佛戴著手銬,额头抵在囚车玻璃上,呆滯地望著窗外。
    那里曾是他的財务帝国,如今只剩下一排排空荡的电脑机箱。
    隔壁囚车里,阿杰正疯狂踢打车门:“放我出去!我他妈只是听上头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人理他。
    最后一辆押解车上,黑豹安静地坐著。
    他的右手腕骨折了,用绷带吊在胸前。
    当车子经过主楼时,他突然转头,目光落在三楼那扇破碎的窗户上。
    那是她和白梟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轻轻闭上眼睛。
    园区东侧的医疗帐篷里。
    二十多个受伤的小弟躺在简易病床上。他们大多很年轻,最小的才十七岁。
    “医生!我兄弟快不行了!”一个染黄毛的少年哭喊著。
    护士快步跑来,掀开染血的床单。
    床上的男孩腹部中弹,脸色已经灰白。
    “准备输血!快!”
    这里紧急搭了一个医疗室。
    因为现场战况太激烈。
    在救护车赶到之前,先由这里的护士进行简单处理。
    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蹲在墙角发抖。他叫小林,三个月前被高薪招聘骗来这里,每天被迫打一百个诈骗电话。
    被骗来的受害者们还有很多。
    “姓名?籍贯?”警察问。
    眾人排著队,警察依次询问。
    很多人还穿著园区发的统一制服。
    “请大家有序登机。”工作人员拿著喇叭喊,“回国后会有专人对接……”
    队伍末尾,一个瘦高的男人突然跪下,额头抵著跑道痛哭失声。
    “回家了……回家了……”
    “终於可以回家了……”
    地勤人员默默递上一瓶水。
    ……
    园区被彻底查封。
    曾经灯火通明的训练场长满了杂草,靶场的標牌在风中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
    主控室的设备早已被搬空。
    只剩下几根断裂的数据线垂在天板上,像死去的蛇。
    警用大巴的车厢里瀰漫著汗水和恐惧的气味。
    傅茗蕊蜷缩在最后一排。
    手腕上的銬链隨著顛簸轻轻作响。
    前排的女孩在抽泣,邻座的中年男人也是热泪盈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快要回家了。
    做完笔录,就能被遣送回国。
    当车子碾过减速带时,昏暗的车顶灯突然亮起,照出傅茗蕊平静的脸。
    前排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转头,红肿的眼睛盯著她。
    “姐,你也是被高薪骗来的吗?“
    傅茗蕊没说话。
    车窗外闪过的警灯將她的沉默染成红蓝交错的顏色。
    警局的审讯室里。
    傅茗蕊平静坐著,等待审讯。
    警察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杯温水。
    “傅小姐,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警察翻开文件夹,“关於黑豹,你知道多少?”
    傅茗蕊盯著杯中的水面,水纹微微晃动,映出她疲惫的眼睛。
    她当然知道。
    她知道黑豹亲手处决过十七个“叛徒”,知道他在缅地边境炸毁过一整支缉毒警车队。
    知道他为了掩护將军撤退,曾在贫民窟放火烧死过人。
    她全都知道。
    警察等了片刻,又问了一遍:“傅小姐?”
    傅茗蕊抬起头。
    “我知道。”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他的犯罪行为,我知情很多。並且我都可以提供相对於的证据。”
    “去年10月,在曼谷的码头仓库……”
    警察迅速记录。
    “还有今年三月,他带队突袭了马城的一个安全屋……”
    “今年四月,在檳城……”
    她详细地展开了说。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得她脸色近乎透明。
    警察停下笔,抬头看她:“这些你都是亲眼所见?”
    傅茗蕊沉默了一会儿。
    “不是。是我打探到的消息,多半可报。”她说,“有些……我还能提供证据。”
    警察合上文件夹:“傅小姐,你早就打算好了要举报他,所以准备了这么多详细充足的资料?”
    傅茗蕊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是的。”她轻声重复,像在咀嚼某种苦涩的东西,“我早就打算好了要举报他。”
    她问。
    “黑豹做了这么多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警察合上笔录本,金属桌面的反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
    “死刑。“他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进死水,“跨境犯罪、谋杀、反人类罪,足够枪毙三次。“
    后排的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
    傅茗蕊抓住桌沿,指甲无意识刮出刺耳声响。
    警察以为她要辩解。
    毕竟,听说她和黑豹的关係走得很近。
    他还以为她要替黑豹求情。
    监控镜头记录下她睫毛的阴影在颤动。
    可最后。
    “谢谢。“
    她只是平静开口,鬆开手,“这很公平。“
    警察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说:“谢谢你的配合。”
    傅茗蕊被带出审讯室时,走廊的长椅上坐满了等待做笔录的受害者。
    有人在小声啜泣,有人呆滯地盯著地面。
    她走过他们身边,忽然听见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姐姐……做完笔录,就能回去了么?”
    傅茗蕊停下脚步。
    她最终只是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髮。
    “都过去了。”她说。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光线穿过铁栏杆,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傅茗蕊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忽然想起黑豹最后一次看她的眼神。
    那时他浑身是血,枪口还冒著烟,却在看到她转身朝著与园区相反的方向逃跑的时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像是在说:
    “走吧,別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