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不要当金丝雀!

作品:《出轨就出轨,我离婚你又发疯?

    顾渊刚转身就感觉耳畔生风,本能地侧身闪避。
    砖块擦著鼻尖飞过,在水泥地上砸出个白印。
    “大舅哥你发什么疯?”他瞥见钱允充血的眼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少装蒜!”
    钱允扯开领口露出发红的脖颈:“老子未婚妻今天下午和谁在星巴克卿卿我我?监控都拍到你们碰手的画面了!”
    他从手机相册翻出张模糊截图,画面里顾渊的指尖確实搭在张倩梅的手背上。
    顾渊太阳穴突地一跳——那明明是递纸巾时不小心碰到的。
    刚要开口解释,钱允已经抡著王八拳扑上来,嘴里还嚷著:“老子今天不把你蛋黄打出来,就跟你姓!”
    常年蹲號子的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半拍。
    顾渊膝盖微屈重心下沉,左手格挡的瞬间右掌已经扣住对方腕骨。
    等回过神时,钱允已经像条咸鱼似的被他甩出两米开外,后背结结实实撞在垃圾桶上。
    金属桶盖噹啷落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顾渊盯著自己发烫的手掌暗自叫苦,这该死的肌肉记忆又闯祸了。
    刚要伸手去扶,就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暮色里站著乌泱泱一大家子。老丈人手里还攥著削到一半的土豆,丈母娘围裙上沾著麵粉,最要命的是妻子惨白的脸。
    她手里端著的汤碗正冒著热气,蒸腾的白雾后那双杏眼睁得滚圆。
    “钱允小子快起来!”
    老爷子最先打破沉默,拐杖咚咚杵著地面:“多大个人了还学小孩打架?”
    “爷爷您不知道!”
    钱允抹著眼泪从垃圾堆里爬起来,活像只炸毛的斗鸡:“这混蛋吃著碗里看著锅里!下午刚勾搭完我未婚妻,现在还敢动手打人!”
    七道目光齐刷刷钉在顾渊身上。
    他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手里攥著的车钥匙重若千钧。
    那钥匙扣还是张倩梅落在车上的,此刻正明晃晃掛著hellokitty吊坠。
    大房仗著长子身份处处排挤岳父母,毕竟不是亲骨肉终究隔层肚皮。
    钱瑞雪看著丈夫顾渊行事凌厉,虽觉手段过激,但结髮多年深知他品性。
    几个旁支亲戚竟露出看热闹心態,暗自嘀咕这钱瑞雪真是不长眼,招惹谁不好偏要惹顾家这头下山虎?
    当初八名持枪悍匪都被他追得满山逃,最后全折在他手里。
    就凭钱允那身板?再来十个也不够看!
    可当钱允喊出那句惊雷般的话语时,整个庭院霎时鸦雀无声。
    钱瑞雪更是眼前发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昨夜还温柔解她衣扣的男人,转头竟去招惹准堂嫂?
    “爷爷您评评理!”
    钱允躲在老者身后跳脚:“他明知张倩梅是我未婚妻,还单独约在咖啡厅私会!”
    老族长钱如山眉头紧锁,菸斗在掌心转了三圈才开口:“顾渊,这事怎么说?”
    肖晴急得直扯丈夫衣袖,要搁往日早甩耳光过去了。
    顾渊扫了眼院外围观的富豪邻居们,沉声道:“进屋谈吧,总不能把家丑晾在园里任人指点。”
    眾人这才惊觉,远处已有数家別墅亮起了看热闹的灯火。
    跨过门槛时钱允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却不得不跟进——方才的缠斗已让他明白,论拳脚十个自己也不是这退役战神的对手。
    此刻满屋子人各怀心思,都在等那个足以顛覆家族关係的解释。
    深秋的黄昏笼罩著钱家別墅,水晶吊灯在客厅洒下暖黄光晕。
    顾渊坐在真皮沙发上,將整件事娓娓道来时,能清晰看到老丈人钱如山握紫砂壶的手背青筋凸起。
    “张家那个张倩梅……”
    丈母娘肖晴猛地將茶盏磕在茶几上,翡翠鐲子碰出清脆声响:“吃著钱家的米还帮著张家刨墙角!”
    她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愤怒泛起潮红:“当年她嫁进钱家时连双像样皮鞋都没有,现在倒敢抢我女婿?”
    顾渊低头摩挲著婚戒,余光瞥见妻子钱瑞雪蜷在沙发角落。
    她垂落的髮丝遮住半张脸,唯有攥著羊毛披肩的指节泛白,像只被雨淋湿的布偶猫。
    这画面让他心臟猛地抽痛,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攥住了胸腔。
    肖晴突然换了语调,將果盘往女婿跟前推:“小渊做得对,咱们自家人就该……”
    话未说完,钱瑞雪突然起身,米色拖鞋在地毯上踉蹌一绊,留下句“头疼”便消失在旋转楼梯转角。
    老式座钟敲响七下时,钱如山用菸斗敲了敲红木桌:“钱允你听明白了?”
    被点名的钱瑞雪訕笑著起身,西装后摆还沾著方才打翻的龙井茶渍。
    待玄关门重重合上,老爷子对著满桌佳肴嘆气:“这混帐要有顾渊三分担当……”
    臥室里飘著苦橙香薰的味道。
    顾渊轻手轻脚掀开鹅绒被,指尖刚触到妻子腰际的丝绸睡裙,就听见闷在枕头里的声音:“我们分开吧。”
    他触电般缩回手,月光透过纱帘映出钱瑞雪睫毛上细碎水光。
    “为什么?”
    声音乾涩得不像自己:“白天在张家会所,你不是说信我?”
    “我信你。”
    她翻身时带起一阵檀香气息,婚戒在无名指上泛著冷光:“可我不信这个吃人的世道。”
    泪水倏地滑入鬢角:“今天能逼你喝下三杯白酒谈生意,明天会不会要你跪著签合同?”
    窗外秋雨骤落,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
    顾渊望著床头合影里笑靨如的新娘,喉结艰难滚动:“给我半年,等直播公司步入正轨就……”
    “我不要当金丝雀!”
    钱瑞雪突然撑起身,真丝吊带滑落肩头:“我想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躲在你的阴影里担惊受怕!”
    嘶哑的尾音混著雨声,在黑暗中久久迴荡。
    “不可能!”
    空气陷入凝滯,钱瑞雪的指尖无意识绞著衣角。
    顾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却暖不了她心底泛起的酸涩。
    “该说的都说了,我和张倩梅连单独见面都不超过三次。”
    顾渊摩挲著妻子微凉的手背,声音像浸了陈年米酒:
    “她是钱允的未婚妻,按辈分该叫你声堂妹。你寧可相信外人,也不信这个陪你淋了三年雨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