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秘闻

作品:《出轨就出轨,我离婚你又发疯?

    “还能怎样?”
    “对方绝对是个顶尖行家!”
    顾渊喉头动了动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袖口。
    这些年江湖上自詡高手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是架子,真正能在飞摘叶间取人性命的,他二十八年人生里也就见过两位。
    可陈庆和唐凌的安保布局他是清楚的,三层电子防护网,十二人轮岗值守,王智竟能在这种铜墙铁壁里凭空消失?
    监控画面至今还定格在空荡的囚室,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凭空抹去了活人存在的痕跡。
    顾渊在脑海中推演著,若是换作自己会怎么做呢?
    用改良版九转还魂香让守卫暂时失神?
    或者从通风管道逆向突破?
    倒也不是全无可能,但要做到这般天衣无缝……
    “继续盯著吧。”顾渊突然出声,惊得两个下属肩膀微颤。
    他们本以为至少要挨顿狠批,却见老板逕自望著窗外发呆。
    晨光在他侧脸投下明暗分界线,睫毛在眼瞼处抖落细碎阴影。
    確实,王智不过是颗废棋。
    自打从他嘴里撬出外邪门与四大豪门的百年纠葛,这叛徒的价值就只剩每天消耗两顿牢饭。
    可这次劫囚事件像根鱼刺,正正卡在九天集团咽喉要处——那些蛰伏在歷史褶皱里的古老组织,远比明面上的商战更让人脊背发凉。
    顾渊扯松领带,金属扣在玻璃桌面上敲出清脆声响。
    他想起王智那夜濒死的坦白,烛火摇曳中那些关於“活人蛊”“阴符兵”的秘闻,当时只当是疯话,如今想来每个字都渗著血锈味。
    最要命的是钱瑞雪,昨夜她蜷在沙发上看综艺的笑靨突然浮现,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抄近路穿过梧桐巷时,枯叶在跑鞋下碎成齏粉。
    顾渊猛然剎住脚步,后颈汗毛集体起立。
    左侧老槐树的第三根枝椏比记忆里多出十五度倾斜,树皮上新添的刮痕泛著青白色,像被某种鉤状物狠狠撕扯过。
    异样的直觉在脊背蔓延。
    这种难以名状的感应究竟从何而来?
    不信你试试长时间注视某人,对方很快就会感知到目光的重量。
    这该死的第六感!
    顾渊猛然转头,斑驳树影下佇立著个身背怪异器械的青年,两道目光如同钢钉般將他钉在原地。
    看清对方面容的剎那,顾渊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头泛起金属腥味。
    他扯动嘴角露出冷笑,转身疾步冲入林间暗处。
    轮胎与地面摩擦声此起彼伏,顾渊在车流缝隙中穿行,尾隨那道身影跃进密林。来人正是传闻中的曾復!
    幽深林径在追逐中急速后撤,枝叶抽打著两人面颊。当钢筋森林再次取代自然屏障,顾渊扶著膝盖剧烈喘息,额前碎发被汗水黏成綹。
    “这疯子要跑到卫星城吗?”他望著前方模糊人影暗骂,五十元车费的念头荒谬地闪过。
    曾復忽然停驻在旷野边际,拇指朝身后粗壮槐树比划。
    树身上赫然捆著个塞著破袜子的男人——失踪三日的王智!
    “五十万买他项上人头。”曾復晃动著支票,金属器械在肩后泛著冷光。
    “我出双倍赎命。”顾渊平復著呼吸,目光如鹰隼。
    “成交。”曾復笑意森然:“不过……顾先生的命该开什么价?”
    空气骤然凝滯,蝉鸣声突兀消失。顾渊缓缓摇头:“看来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烈日下寒芒乍现,两道身影瞬间交错。枯叶被劲风捲起,在空中划出凌厉轨跡……
    顾渊的瞳孔骤然紧缩,后撤时鞋底在泥地上划出深痕。
    他顺势侧滚避开锋芒,双腕抖动间两道寒芒破空而出。
    金属相击的脆响中,曾復用铁棍精准挑开暗器,讥誚的笑意尚未成型便僵在脸上。
    顾渊如同猎豹扑食般欺身而上,双臂死死钳住对手腰际,借著惯性將人重重砸向地面。枯草混著沙砾飞溅,曾復的背脊在泥地上犁出浅坑。
    就在顾渊要施展擒拿手的剎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炸响。
    曾復手中铁棍震颤著发出尖啸,肉眼可见的声波震得顾渊耳膜生疼。
    他踉蹌著翻滚躲避,铁棍裹挟劲风擦著肩头砸下,地面顿时崩开蛛网般的裂痕。
    “別白费力气了!”
    曾復狞笑著逼近,铁棍拖地划出火星:“这玄音杵专克你们这些……”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呈品字形袭来。
    曾復横棍格挡的瞬间,顾渊竟顶著刺耳鸣响突入他胸前半尺。
    砰!拳锋与颧骨相撞的闷响中,曾復突然发现异常——对手耳垂处隱约闪著银光。
    “你封了听穴?”他抹去嘴角血沫。
    顾渊充耳不闻般再度抢攻,两人纠缠著滚入荆棘丛。
    铁棍在近身搏杀中失了优势,拳拳到肉的闷响与折断的灌木枝杈交织成残酷乐章。
    曾復的衣襟被扯碎时,露出腰间暗藏的机括铜盒……
    王智被捆在树干上,眼睁睁看著两位武林高手从正午打到日暮,场面逐渐失控。
    顾渊的拳锋如暴雨般砸向对手面门,曾復却异常冷静,交叉双臂护住要害,任其击打。
    当顾渊力竭的剎那,曾復突然暴起,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额头如重锤般撞向鼻樑。
    清脆的骨裂声里,顾渊眼前金星乱冒,鼻腔涌出的鲜血染红衣襟,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瘫软。
    曾復趁势翻身压制,指节如雨点砸在对方护头的双臂上,震得顾渊牙关发颤。
    生死关头,顾渊目光扫过对手下盘,猛然屈膝上顶。
    曾復瞬间面色煞白,蜷成虾米状,这记阴招让战局再度逆转。
    两人如同发狂的困兽,时而绞作一团翻滚,时而骑在对方身上施展摆锤式攻击,昂贵的锦袍早成了碎布条。
    树上的见证者看得目瞪口呆。前半个时辰尚能见招式拆解,如今全然变成市井斗殴。
    双方体力逐渐透支,最终竟演变成古怪的回合制——你捣我胸口一拳,我回敬下頜一记,像极了西洋拳师笨拙的比试。
    暮色笼罩时,顾渊肿胀的双眼只剩条细缝,曾復左颧骨青紫发亮,两人机械地重复著抬臂、挥拳的慢动作。
    最后一击同时命中对方太阳穴,双双瘫在满地狼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