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火车站,已经是凌晨一点。
    夫妻两人在候车室等车。
    这一晚上折腾的,夏红缨有些饿了,便打开了卢向阳兄妹给他们的帆布包。
    之前在医院,当著人家的面不好意思打开看,这会夏红缨起了好奇心,想看看卢向真给她拿了什么衣服。
    装衣服的包裹是用个四方形布包起来的,四角交叉系成结,解开以后,就看里头叠放著一件羊绒大衣,一件呢子大衣,一套包含背带裙、毛衣和裤子的套装。
    衣服都是崭新的,吊牌都还在,上头的价格惊人,尤其是那件羊绒大衣,吊牌价是五位数!
    除此之外,这个包裹里面还有四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一个长扁盒子是块女式手錶。
    方形的盒子,是一对耳环。
    还有两个盒子,分別是一对金手鐲,一条金项链,看纹样式是成套的。
    这些首饰,沉甸甸的一看就是真金白银做的,价值不菲。
    “她——”夏红缨本来想跟霍南勛说话,却突然发现,周围的好几个人都盯著她们的包看,眼里冒绿光似的。
    见她发现了他们,几人都相继移开了视线。
    夏红缨一惊,將东西放回原处,再也不敢打开其他包袱了,只拿出那个装食物的包,里头装著好些吃的。
    有老麵包、小蛋糕,滷鸭翅膀、煮鸡蛋、牛肉乾、瓜子、水果、巧克力、椰子、汽水等等。
    “他们可真是有钱呀!买了这么多好东西。”夏红缨低声跟霍南勛说,“刚刚那件羊绒大衣上的標价你看到了吗?”
    霍南勛:“嗯。”
    夏红缨:“嚇死我了。”
    “饿了,吃点。”霍南勛拿了块麵包撕著吃。
    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夏红缨那边偏移了身体,说:“你刚刚打开的包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等会跟紧我。”
    夏红缨:“啊?”
    检票很顺利,到了站台上,突然有三个男青年朝他们走了过来,径直撞向霍南勛和夏红缨。
    霍南勛一把將夏红缨往身后一拉。
    其中一个青年一拳打向霍南勛,一个攻下路,还有一个专门抢包。
    可惜他们抢错人了。
    只听三声惨叫,三个人几乎同时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站不起来,痛苦惨號。
    乘警见这边出事了,吹著口哨往这边蹦过来。
    霍南勛说明了情况,又给乘警看了他的退役证,乘警把三个人押走了,他们顺利登上回程的火车。
    路上,隔壁车厢传来骚动和哭喊声,有人被盗了。
    但他们车厢一直很太平,一直到下车都没事。
    ……
    到了九江,两人先去拜访了董教授的学生。
    霍南勛让夏红缨自己一个人去,他有別的事情。
    夏红缨就一个人去见了他,顺利约定好了过完年正月二十来拉茶苗,也谈好了价格。
    跟霍南勛匯合的时候,就见他手里拿著个捲尺大小的方形小东西,像个缩小版的收音机或是录音机。
    “咦?这是什么?”夏红缨纳闷地问。
    霍南勛说:“小型录音机。”
    夏红缨:“哪来的?”
    霍南勛说:“找人借的。要洗清污衊,得弄点证据。”
    夏红缨眼前一亮:“居然有这么小的录音机?我第一次见。你跟谁借的呢?”
    霍南勛说:“厂里的一些关係,走吧,中午了,先去吃点饭。”
    两人去了个麵馆,要了一大一小两碗面。
    夏红缨的面少,先吃完,感觉坐火车那股憋屈劲还没散,就先出去抻抻腰腿。
    然后她发现,麵馆麵馆旁边有个修表店。
    他们出门,没有表是不行的,所以,夏红缨是把霍南勛那块表隨身带著的。
    正好有个修表店,夏红缨就走了进去,掏出手錶问老板,能不能把錶带接长一点?
    老板看了,说:“可以。要原装錶带还是別的?”
    夏红缨:“有什么区別吗?”
    老板:“原装的就是接上去以后完全看不出来,別的接上去多少有些差別。”
    夏红缨:“要原装的。”
    老板:“十五。”
    “十五?!”夏红缨感觉这是家黑店,“接个錶带而已,这么贵吗?”
    “不要原装的,1块5就行。”老板拿出他说的两种錶带,说:“你自己看看,原装的这个跟歪货能一样吗?”
    两种的確对比明显。
    夏红缨咬了咬牙:“行!接吧!”
    老板:“接几根啊?最好要戴表的本人来,比对著才合適。”
    夏红缨说:“他在隔壁吃麵,马上就来,你先拆著!”
    她把表递向老板,老板正要伸手接,霍南勛却一个箭步衝进来,抢在前头將表拿在手里:“干嘛呀?”
    夏红缨说:“你不是说这个錶带短了吗?我让老板再接上几根。正好你来了,伸手让老板比对一下。”
    霍南勛说:“稍微小了一丁点,凑合著也是能戴的,不用再接了。”
    夏红缨:“啊?不用吗?”
    霍南勛將那表顺手就戴在手腕上:“你看。”
    夏红缨发现,的確还挺合適的。
    “那要不就接一两根?”夏红缨问,“要不然总归是戴著不舒服。”
    “不用!浪费钱。”他直接拉著夏红缨走了。
    修表店老板嘀咕:“长得人高马大的,这么抠门儿!”
    夏红缨听到了这话,也不好意思反驳,赶紧拉著霍南勛走了。
    “身上没个表,连时间都不知道。多不方便呀!”夏红缨说,“就修一修唄!”
    霍南勛说:“这錶带越戴越松。不用修。”
    “而且。”霍南勛说:“一定要小心这些干修理的,一不小心就把我的好零件给换成次的,你知根本都不知道。”
    夏红缨:“我就在旁边看著他!”
    霍南勛:“看著有用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扒手得逞了。”
    夏红缨:“人家好好的开店,你干嘛说人是扒手?”
    霍南勛摩挲著那块表,说:“以后我就戴著它。你就不用寻思接錶带了。”
    夏红缨感觉他有点反应过度,但也没多想。
    他们赶上了下午两点回乡的车。
    不曾想,居然在车上遇到了张雪莲和梁辉。
    梁辉看起来瘦了一大圈,鬍子拉碴的不成个样子。
    张雪莲则一脸的心疼。
    双方一碰面,梁辉先是看了夏红缨一眼,隨即又看向霍南勛,冲他露出个嗜血的笑容来,一字一句地叫道:“霍、南、勛!”
    霍南勛淡淡看著他,没说话。
    “小爷又出来了呢!”梁辉咧嘴笑得格外变態,还摊著手抖了抖身体,“你说,气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