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镜夫人上门说媒
作品:《青闺令》 这厢,被苏莞担心的没有钱吃饭的李临坐在书桌后冷著一张脸,听著属下报来的消息,脸色也是越来越冷。
“这晋寧侯府,当真是令我开了眼了。”
李临这人啊,年纪虽然不大,但走过的地方却很多,什么样的大家氏族他都是见过的,对于氏族之间的爭斗他早就看得很淡了,可是听说苏莞被嚇病了,当时便觉得心头有一股怒意直衝上来。
而且晋寧侯府还想息事寧人!
今日早上杨家的人上了晋寧侯府的门,经过一番爭吵和折腾之后,杨氏还是保住了她世子夫人的位置,只是被禁足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而杨家则是要给苏苓找一门和陈家差不多的亲事,杨氏要给苏苓准备丰厚的嫁妆。
话是这样说,可是以后怎样谁又知道呢,到时候说找不到,或是找一个外表荣光內里烂的一塌糊涂的,左右不过一句看眼了,实在是对不起。
可到时候苏苓的下场悲惨又同谁说,杨家指不定更高兴呢。
苏若气得发疯,在府上大闹了一场,说得晋寧侯和王氏脸上无光,等走的时候將苏苓和佘姨娘接走了。
府上自知理亏,没人敢拦著她。
“这晋寧侯,昔年也是一位豪杰了,如今年老了,反而糊涂了下来。”边上有一属下对於晋寧侯的退让很是不解,“如此一来,处事不公,苏家的两位姑娘,怕是连他一起恨上了。”
又有一位属下道:“他这般也是无奈了,杨家出了名的不好惹,姻亲也多,这苏家根基浅薄,而且如今皇帝年纪大了,几位皇子明爭暗斗,晋寧侯手中握著兵权,面上虽然风光,但是一招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而杨氏的女儿便要与昭王府定亲,若是杨氏闹出什么事情来,这两家也有得闹了。”
若是杨氏出了什么事情,昭王府定然是不愿让他再娶苏芙,可依照赵明言这小毛孩被苏芙迷得神魂顛倒的样子,怕是不愿意,昭王妃到时候和赵明言闹起来,昭王和昭王世子怕是也要怨上晋寧侯府。
说起来,晋寧侯也不是不想处置了杨氏,可权势之爭却不同战场,犯错就罚,打仗打贏就是了,若是真的休弃了杨氏回家,后续引发的诸多问题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形势所逼,不得不委屈那个可怜的。
李临心中有些烦躁,觉得晋寧侯府这样乱,提亲一事要儘早提上日程,若不然苏莞呆在那里,他实在是很不放心。
这样一想,他心中便有了决定:“远游,去请镜家主过来一趟。”
“镜家主?公子,你找镜家主作何?”
李临抓了一支笔往他身上丟:“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
这名叫远游的隨从哦了一声,然后抓著笔放在桌子上,快步地往屋外走去。
留下的这个隨从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傻憨憨的样子。”
说话的人叫九辩,是个口才极其了得的年轻人,他和远游一样,都是李临父亲为李临挑选的隨从,远游武功高强,就是性子有些憨憨的,用九辩的话来说,傻不愣登的。
九辩心思縝密,专门处理李临吩咐下去的事情,本事和手段极其了得,號称只要主子一句话,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李临看了他一眼:“莫要让他听到了,若不然他还要提刀砍你。”
九辩笑了笑,他只比李临要大上两岁,不过瞧著倒是比他大了五六岁不止,模样也有些富態,笑眯眯的,像是一只笑面虎。
“公子当真是娶那晋寧侯府的姑娘?”
李临冷瞥了他一眼:“婚姻大事,你以为我在说笑吗?!”
九辩道:“不敢。”
“我看你是敢的很,赶紧走吧。”
九辩笑笑便告辞离开,他的这位公子啊,虽然厉害的很,但是吧,有了心上的姑娘,知道她处境不好,那担忧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突然就很想见见这位六姑娘了,只是可惜,他真不敢,要是敢去了,公子定然是要远游拿刀砍他的。
想到这里,他脸色有些黑,远游这个粗汉,每次说不过他都提刀砍人,真是气死人了。
苏莞这边也听说了事情的最终结果,小桑不敢指责晋寧侯和王氏做的不对,但是给苏莞说起事情经过的时候,口气里显然也带著一些火气的。
苏苓实在是可怜无辜。
可那又怎样,一个苏苓而已,怎么抵得过世家的谋算,闔府安寧。
苏莞心情有些闷,喝了药汁,吃了一颗去岁醃製的梅子,看著小松鼠在桌台上噠噠噠地跳著,鞠躬作揖摇著尾巴,心情稍微好一些。
好在,她可以离开这个氏族高门之中。
接下来这几日里,府上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王氏因为苏苓一事病倒,晋寧侯对於打仗很是在行,但是对於家里的事情实在是有气无力,心中也觉有有些煎熬,派了人去平柏侯府问苏苓的情况,奈何苏若是个硬脾气的,连门都不让人进,又是將他气得不轻。
正在这会儿,却听到下人来报,是镜夫人登门拜访。
镜家素来低调,外头的人也就知道帝城有个镜家,却不知其中深浅,然而到了高门大宅之中,却是许多人知道这镜家不好惹。
镜家盘踞帝城百年,传承数代,家底丰厚,家中子弟虽然不曾有入朝为官的,可却也在各行各业做的极其出色,背后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不可估量。
便是最为皇帝心腹之一的晋寧侯府,在对待镜家的事情上,那也是要客气些的。
晋寧侯有些奇怪,毕竟自家和镜家並没有什么往来,可此时镜家的当家主母前来拜访,自家也不能失了礼数,杨氏正在禁足中,姜氏和李氏也撑不起场面,於是他只得將还在病中的王氏拉了起来,让她招呼客人。
王氏知道事情的轻重,自然也不敢怠慢了人家,换了一身衣服请了镜夫人到一处待客院中喝茶。
两人原本並不怎么熟悉,但是贵夫人之间还算是有话题可说的,说著说著便说道了孙辈的亲事上,镜夫人这才道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