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山谷內的廝杀

作品:《唐功(已改名:隋唐上将军)

    第106章 山谷內的廝杀
    晋阳西城。
    城头上,看守城池的士卒,远远便看到,在东方隱约似乎有若隱若现的火光,因为距离的关係,能在西城城头上看到,守城士卒已经篤定,那定是大火。
    “快!”
    “快去稟报大人!”
    在一声声惊呼之中,数名將士跑下城池,各自骑马在西城街道分散去通知。
    温氏府邸內。
    “什么?火光!!”
    听到將士的稟报,温大有连忙掀开被褥起身,拿起一件外衣,便离开房门。
    府邸的僕人早已经备好战马,看到温大有到来后,连忙递过马绳。
    夜色下,温大有在將士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赶到城门下,隨即匆匆来到城头上,望著东边的方向。
    当见到遥远的地方,的確有若隱若现的火光时,温大有神情露出一抹忧虑。
    恰巧。
    这时候看到身后不远处,张平高、许世绪等人,也已经到来。
    温大有没有著急开口说话,而是忍著不安,抬手对著二人行礼。
    看著张平高、许世绪二人回礼后,望著东方天际的夜色,神情有些疑惑,温大有压制心內的不平静。
    “甄翟儿分兵南下,很可能是东城內,伏子厚领兵夜袭贼寇!”
    温大有开口对著张平高、许世绪二人说道。
    张平高、许世绪听到温大有的话,对视一眼,若是此前,对於温大有的猜测,二人定会嗤之以鼻,以他们得到的消息,晋阳东城外,足足有一万贼寇大军,还有三千精锐伏兵,以晋阳东城的人马,出城夜袭,无异於找死。
    可自从得知汾河东边发生的事情后,得知伏子厚亲斩屠燁,领兵出城夜袭,擒拿项义峰,眼下对於温大有的猜测,张平高与许世绪,都不敢再有篤定的把握提出质疑。
    经过此前的事情,张平高与许世绪都已经明白一件事。
    那便是河对岸东城內的那小子,实在是猛得有些嚇人!
    还真不一定,就是那伏子厚领兵出城夜袭!
    “就得到的消息看,东城伏子厚,並不知晓甄翟儿设有伏兵一事!”
    许世绪轻声开口说道,隨即不动声色的看下一眼温大有。
    “是啊!”
    温大有点点头,这也是自己眼下最担心的事情。
    以东城的人马夜袭贼寇大营,本就人数占劣势,而甄翟儿还留下一支三千人马的精锐伏兵,精锐之所以是精锐,便是其强悍勇猛,远超出普通士卒,在交战中,气势更强悍,更为无畏。
    伏子厚不知道这般情况,温大有实在有些担心,突袭贼寇大营的伏子厚,会被贼寇包围。
    “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西城外的贼寇,渡河去增援!”
    温大有说到这里,不由得看向张平高一眼。
    城道上,本就插著一根根火把。
    张平高自然见到温大有的眼神,神情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在温大有的目光中,点点头。
    “若是发现城外贼寇大军,有要渡河的举动,我们可以趁机偷袭!”
    张平高这一次態度没有再强硬下去。
    昔日张平高並没有与潘长文那般不喜伏子厚,之所以后面对伏子厚不满,也是因为被贼寇埋伏,將军潘长文被杀,一回西城,便见到一直想要守城龟缩的伏子厚,居然毫无徵兆的下令坚壁清野。
    这才让张平高心里的火气,本能的藉由伏子厚而倾泻。
    后面阻拦温大有,更多的则是理智,不赞同出兵,是张平高对比敌我实力,觉得出城不过是无畏的死伤,还让西城面临危险。
    眼下。
    对於问答要想要阻拦西城外的贼寇大军,往东渡河,张平高自然不会反对。
    贼寇大军已经分兵南下,如今西城外,也不过有一万贼寇守军,只要有一半人马渡河,西城完全可以派兵出城与剩下的贼寇人马交战,等渡河的贼寇人马返回,再下令部下撤回城內也不迟。
    对於这种没有多少危险的事情,张平高自然不想因此而与温大有,继续增加矛盾。
    张平高出身太原张氏,虽说张氏在太原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名门,但张平高还没自大到,认为张氏能比得上太原温氏。
    “好!”
    温大有听到张平高的话,终於深深的鬆口气,看向城外远方,又看向东边那隱约的斑点光亮。
    郭氏府邸。
    姜宝谊满是酒味,察觉长须痒痒,不由得动了动脑袋,朦朧的睁开眼睛,便在昏暗之中,摸到身旁左右各自有著一个女子。
    对此姜宝谊这时候才想起,夜里,在郭氏饮酒,不小心过了量。
    察觉到左右软女在怀,姜宝谊也有些哭笑不得。
    入夜时,听著郭氏、狄氏那些人,都说此番將军潘长文被贼寇所杀,按照对皇帝杨广的了解,自己定会被封为太原鹰扬郎將。
    想起自己出身天水姜氏,加之杨广派遣自己前来太原,其实姜宝谊心里也是这般认为,开心之余,这才喝多。
    “日后,说什么都不能再如何!”
    姜宝谊感嘆之际,正准备睡觉,突然就听到房门外,似乎有动静。
    两息后,便听到敲门声。
    “大人!大人!”
    姜宝谊起初还想不理会,然而却听出是自己僕人,並且语气似乎有些不寻常,於是想了想。
    “何事?”
    姜宝谊问道。
    说话间,也感觉到,左右怀中的女子微微动了动,显然都已经醒来。
    “大人,听守城將士稟报!说是发现河对岸,似乎反贼大营有一些火光!”
    门外的僕人说著。
    “火光?”
    姜宝谊闻言,先是诧异,隨即很快意识到,贼寇大营有火光意味著什么,驀然从左右女子身下抽出手,急匆匆的起身。
    …………………………
    太行山的峡谷內。
    算好时间,见到前营並没有派人过来稟报后,伏子厚便带著胡靖渊等人,开始朝著贼寇大营动手。
    本就是后半夜,贼寇守卒早已睏倦,几乎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枚枚箭矢射中倒地。
    而在瞭望台上,一名反贼士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夜色中的齐灵阳,远远一箭,射中脖颈,声音都没有,直接后退两步,慢慢靠著木栏坐下。
    “杀!”
    伏子厚小声喊道,隨即拔出佩剑,带著胡靖渊等人,直接从大门一具具尸体旁,朝著贼寇营地內杀去。
    在一个个营帐间巡逻的贼寇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伏子厚已经带领一群人,径直杀到眼前。
    “敌袭!”
    “来人啊!敌袭!!!”
    反贼士卒纷纷惊呼一声,一名反贼士卒直接拿著长戈,全力对著伏子厚等人一挥,想要逼退伏子厚一行人,但胡靖渊直接双手持剑,奋不顾身的上前一步挡住。
    不等反贼士卒反应,伏子厚已经快步上前,持剑奋力对著士卒一劈,剎那间反贼士卒的整条手臂,都被伏子厚斩断。
    “啊!!!!”
    反贼士卒瞪大眼睛,一边惨叫,一边恐惧的看著自己不断冒出鲜血的断手。
    伏子厚脸颊都被溅有血跡,但却一步步上前,对著反贼士卒就是一剑,隨著反贼士卒脖子流血倒地。
    其他將士已经纷纷杀入一个个营帐之中,对著醉醺醺,还在做梦的贼寇士卒,进行屠杀。
    “敌袭!!!”
    营地內,还清醒並且抵抗的反贼士卒,不断奋力喊著,然而看著营地四周,到处都有隋军士卒在夜色中袭来,这些反贼將士很快便意识到,大营已经被隋军包围。
    本就无牵无掛,没有死守的必要,如今又见此情形,看著很多將领都喝醉没有醒来,越来越多的反贼士卒,无心抵抗下去,要么想办法躲起来,要么就想办法逃跑。
    “敌袭~!”
    帅帐內,迷迷糊糊的梁诞,正在做著美梦,梁氏成为天下郡望的美梦,忽然便听到若隱若现的惊呼声。
    “嗯?”
    朦朦朧朧睁开眼睛,梁诞微微皱眉。
    从一个毫无权利的人,第一次体会到权力、地位,梁诞此刻正愁怎么树立威信,毕竟已经拉拢营地內的將领,接下来就要试探一番。
    梁诞还记得玄莫叔父的嘱咐,不仅仅要有恩,还要有威,如此大军士卒方能掌握在手。
    对於玄莫叔父,也就是世人嘴里的梁师都,梁诞可谓是无比佩服。
    世人只知晓朔鹰扬郎將梁师都,被免官回家,却不知道,这是叔父故意而为之。
    “啊!”
    “杀!!!”
    梁诞隱约察觉到帅帐外,火光有些闪烁,当听到若隱若现的啸杀声时,这才从醉醺醺的状態中,慢慢清醒过来,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会有拼杀声?
    不对!
    梁诞连忙起身,不顾床榻上的女子,匆匆忙忙的朝著帅帐外走去,隨后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来到一旁木架上,拔出自己的佩剑。
    反贼大营中。
    隨著一个个篝火倒地,营帐被燃烧,到处都是隋军將士,在砍杀那些毫无准备的反贼士卒。
    “杀!!”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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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寇士卒哪怕是精锐,也完全没想到,大半夜的,会被隋军將士偷袭,夜里本就喝了不少酒,如今面对隋军士卒,一个个反贼將士都没有甲衣,只能胡乱寻找兵器抵抗。
    然而在没有甲衣的情况下,跟隨伏子厚到来的隋军將士,此前都是鹰扬府士卒,本就常年进入战场的士卒,贼寇士卒根本不是对手,哪怕有武器,面对隋军將士趁你病要你命的狠劲,不是被杀就是落荒而逃。
    “给我滚!”
    一个魁梧壮硕的反贼校尉,拿著剑,格挡一名隋军將士的劈砍后,直接贴身將其推到一旁。
    反贼校尉也差点倒地,若是换做其他时候,以这名反贼校尉的身手,完全可以拎著那名反贼士卒,將其扔倒,然而由於喝酒太多,此刻身子都有些虚。
    虽然已经醒过来,但这名校尉看著四周的场景,根本不敢恋战。
    正当反贼校尉转身想要逃离时,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持剑少年看著他,慢慢將佩剑收回剑鞘,隨后拔出一把佩刀。
    见状。
    虽然不知晓那少年为何佩剑又佩刀,但看著四周,知晓必须要杀死那少年,自己方才能离开,於是反贼校尉把心一横,持剑冲向那少年。
    伏子厚看著魁梧壮硕的贼寇杀来,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年迈老者所教导的刀法,还有昔日刘老的话。
    不管是失明的老者,还是刘老,都教授著伏子厚一个道理。
    没有什么地方,能对比战场,更让一个人进步!任何杀人的方法,一定是在杀人中得到淬链,年復一年千万次的磨礪,都是在杀人的那一瞬间,得到感悟。
    十步、五步、三步……
    看著伏子厚站在原地,双手拿刀对著自己,一动不动,原本心中还是万分警惕的反贼校尉,脸色愈发狰狞,一抹自信的笑容浮现在眼神之中。
    三步內,自己全力一剑没那么容易躲开,更没那么容易挡下。
    伏子厚在反贼校尉的目光中,慢慢闭上眼睛。
    “找死!”
    当看到这一幕时,贼寇校尉一脸不可置信,隨即满心激动,以为这少年已经被嚇傻。
    但就在下一刻,隨著反贼校尉全力一斩,却发现少年闭著眼睛,瞬间侧身躲开。
    “怎么可能……”
    反贼校尉目光满是惊讶,还没等多想,看向少年时,还想提剑再砍,就感觉一抹刀光从双眼闪过,紧接著就感觉脖子生出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瀰漫整个脑海。
    贼寇校尉张著嘴,想要呵气,但张嘴许久,都无法动弹,天旋地转的倒在地上,等停下的一瞬之间,反贼校尉生前最后一幕,似乎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在几步外。
    “啊!”
    反贼营地內,四周不少贼寇士卒,全都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眼神满是惊恐的看著那个持刀少年。
    当见到那个拿著带血佩刀的少年,慢慢睁开眼睛,所有反贼士卒不由得颤慄一下,因为见到其实力而心中浮现恐惧。
    “不要杀我!”
    隨著第一个反贼士卒丟下武器,跪地求饶,也开始有其他反贼士卒不想再抵抗,跪在地上祈求饶命。
    其他一些反贼士卒,看著其他人求饶,看著四周,眼神之中还带著一丝期望,希望能逃出去,不想被俘,於是纷纷逃命,而这些人全都成为隋军將士追杀的对象。
    “杀!”
    “杀!!!”
    伏子厚拿著佩刀,一步步走著,看著四周將士在追杀贼寇士卒,望著將士们用火把烧毁贼寇的营帐,照亮营地。
    没多久。
    伏子厚就来到帅帐不远处,看著二十多名贼寇士卒,正在保护著一个持剑男子。
    虽然没见过贼寇主帅,但看著这一幕,伏子厚心底也有个大概,於是在那些贼寇的目光中,弯腰拿起掉落地上的三根长戈,一边跑,一边对著贼寇全力一甩。
    早些年在刘老的教导下,伏子厚对於长武器的投掷,早已经烂熟於心。
    一根甩戈,对反贼士卒没有多少伤害,但另外两根,却都砸在篝火盆上,瞬间將其打落在地。
    隨著火光变弱。
    梁诞与其他贼寇士卒,就看到伏子厚已经持刀衝杀过来。
    “杀了他!”
    梁诞持剑对准伏子厚,开口下令道。
    其他贼寇士卒见到伏子厚身后不过跟著三四个隋军將士,对视一眼,纷纷拿著武器,朝著伏子厚衝杀。
    “杀!!!”
    在喊杀声中,衝刺的伏子厚躲过第一个反贼士卒的捅刺,瞬间跃起转身劈刀而下,贼寇整个人都被劈砍倒地,鲜血溅洒一地,另一个贼寇正准备趁机持剑砍向伏子厚,却发现伏子厚第二刀已经抽身砍来,连忙持剑格挡。
    看著伏子厚並不属於魁梧壮汉,起初反贼士卒还以为力道不会特別大,但就在格挡的瞬间,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瞬间便连同剑刃一起落下,看著嵌入自己肩膀的刀,反贼士卒面色满是痛苦。
    伏子厚双手抽刀而出,一手拿著刀柄,一手放在血淋淋的刀背,一边走,一边滑过刀背。
    “杀!”
    三名想要杀死伏子厚的反贼士卒,一起持刀持剑,朝著伏子厚杀来。
    伏子厚以刀而架,飞快躲开劈砍的瞬间,由脚尖、脚踝、大腿、腰部、臂膀、手腕相继发力。
    这瞬间单手转身一刀,在所有反贼士卒的注视中,连同一名反贼的手臂、脖颈,瞬间斩落。
    “啊!”
    四周一个个反贼士卒惊恐的看著,一个断掉手臂的无头尸体倒地,纷纷不由得本能的后退一步。
    等从无头尸体上抬起目光时,一起衝杀的三个反贼士卒,此刻又有一个被伏子厚上挑斩杀,最后一名反贼士卒直接被嚇得后退几步。
    这一刻。
    在微微摇晃,並不显得特別明亮的火光中,所有反贼士卒看著那少年將士抬起佩刀,对著他们,没有一个人胆敢再上前。
    “杀!!!”
    “杀!”
    隨著四周传来的啸杀声,察觉到其他地方的隋军士卒已经杀过来,剩下的贼寇已经纷纷顾不得梁诞,连忙趁著昏暗的夜色,往其他地方逃跑。
    来这里保护梁诞,不过是他们幻想著能保护梁诞逃离,为日后博得一番富贵。
    但眼下隨著那名隋军少年的出现,这些反贼士卒都清楚,能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经不错,至於梁诞,谁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富贵也是需要有命去享才行!
    梁诞惊恐的看著四周反贼伍卒全都逃跑,回过神后,连忙也跟著逃离。
    然而没几步,就察觉一个身影靠近,梁诞出身朔方梁氏,因为崇拜叔父梁师都,一直以来都会一些武艺,故而把心一横,用力挥舞手里的佩剑。
    本以为出其不意,能砍到隋军士卒,不曾想就感觉手里的剑,砍在一把刀上,隨著一抹微弱的火星闪烁,梁诞正准备收剑,就听到一个拔剑声。
    下一刻,等梁诞看清时,手背便传来剧痛,本能的鬆开手里佩剑。
    剑刃落地的声音响起之时,一把冰冷的剑刃,就已经架在梁诞的脖子上。
    梁诞捂著被割伤流血的手背,微微喘息,看著面前这个面无表情,持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少年。
    “校尉!”
    “校尉!!”
    隨著反贼士卒四散而逃,隋军將士这才持剑,来到伏子厚身旁。
    “校尉!”
    梁诞听著那些隋军士卒的话,一脸诧异的看向这个年纪轻轻的隋军少年。
    他是校尉?如此年轻就是……
    突然,梁诞想到什么,瞳孔一缩,神情巨变。
    这些隋军,都是东城的守军!这少年隋將,便是甄翟儿、羊伯约等人口中,东城內那个叫做伏子厚的奋武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