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作品:《钓系娇娇小美人在修罗场求生》 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几道雷鸣。
另一个方向传来嗤笑,席靳终於回神。
因为药物作用本就潮红的脸平添了几缕緋红,那双瀲灩的桃眼盯著空气中因震动轻颤的柔软指腹,一个劲儿发愣。
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感到恼怒:
“你打我?”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蹙起秀气的眉,一把拽过他的领带,
“跟我过来。”
席靳一米九几的身高,比穿著高跟鞋的姜梔枝还高出一大截。
他明明可以挣开,但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就是不听他的使唤。
甚至任由对方拽著他的领带,拉向了另一个房间。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席靳喉结下压,混血的五官积蓄著阴沉沉的黑气,
“姜梔枝,別以为我不敢动你。”
视线中的少女抬起纤细的下顎,朝著他弯了弯眼睛。
下一瞬,痛感传来。
那只嵌满了碎钻,闪闪发光的的高跟鞋踩在他鞋面上,压了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席靳?你看不出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吗?”
“下面的这场晚宴,s市一半的名流都在,你的心上人乔顏也在。”
提到乔顏,席靳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姜梔枝一脸痛心疾首地胡说八道:
“裴鹤年在追乔顏,我舅舅本来就想攀高枝,他巴不得乔顏嫁入这种顶级豪门。”
“陆斯言也给乔顏递了情书,乔顏虽然拒绝了他,但是跟他一起共进晚餐,两个人聊到晚上十一点。”
“別人喜欢乔顏,追得如火如荼。你喜欢乔顏,乾脆放在心里,你这样子猴年马月才能追上她?”
姜梔枝绷著一张漂亮脸蛋,杏眼睁得圆溜溜的,满是恨铁不成钢。
可面前的混血青年眉心拧得更紧。
他紧紧地盯著自己,又像是穿过她这张脸,看向另一个人。
姜梔枝有点心虚,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又故作心痛,
“而且,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以前不多的是机会?”
“为什么以前我不动手?偏偏在今天动手?”
“为什么我给你下了药,又把你塞进衣柜里?转而去折磨你的情敌?”
“席靳,你从小就聪明,你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
姜梔枝唇角浮现一缕苦涩,密匝匝的睫羽低垂,
“我知道,是你討厌我了,所以才认为我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是狡辩……”
“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喜欢乔顏,所以想创造机会让你们俩相处,更想帮你解决你的情敌,让乔顏討厌他们。”
视线的余光中,男人的手臂线条骤然收紧。
姜梔枝抿了抿唇,一点一点,抬起了头,跟他对视。
璀璨的灯光下,那双湛蓝的眼睛紧紧盯著她。
眼底炽热的情绪翻涌滚烫,在质疑和震惊中激盪。
他很紧张,紧张到连呼吸都开始停顿。
这个反应,跟姜梔枝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
甚至有点说不出的不对劲。
姜梔枝没有细想,她垂下眼睫,声音很轻,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席靳。”
“我们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你对我很特殊,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男生能比你重要。”
“我真的很珍惜很珍惜你这个好朋友,我不想放弃跟你的友谊和回忆。”
“可我真的很差劲,连帮你都帮不好,反而惹你更生气。”
“或许,像我这样没用又坏心肠的人,本来就不配跟你做朋友……”
“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不会再自作聪明帮倒忙,也不会再惹你生气。”
原身的记忆碎边在脑袋闪过,舌尖的话没有任何犹豫,比千万次的排练还熟悉,又像是发自肺腑,
“但是,我会永远记得很多年前,將所有玩具让给我的你,为了我和高年级同学打架的你,还有每次遇到危险都会挡在我身边的你……”
席靳悬在空中的手指骤然收紧。
呼吸都开始急促,一双永远瀲灩的桃眼染上湿意。
他明明就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
可这一刻,只有席靳才明白,他有多努力才能压抑住那些心底的震惊,才能控制著自己不至於太唐突,不会突兀地將她勒进怀里。
他消失了六年的小青梅,再度活生生站在了他面前——
会在紧张时抿嘴,会偷偷看他,会用零碎又可爱的小动作昭示著內心的不安,连装可怜的语气都格外熟悉……
席靳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这一切是场易碎的梦。
他红著眼眶,湛蓝眼眸水波粼粼,忽而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眼底情绪复杂,似乎是有什么压制不住的念头要破土而出,在某种震惊的余韵中,席靳呼出一口气,
“枝枝——”
一只柔软的手堵住了席靳的嘴。
玫瑰香气丝丝入扣地在空气中蔓延,软嫩掌心覆盖在薄唇的瞬间,席靳听到了女孩的嘆息,
“別说了,都是我的错。”
一触即逝的柔软,少女波浪般的捲髮在空中扬起弧度,隨著转身的动作,蹭过他的手背。
席靳下意识握住那截纤细的手腕,他声音艰涩,
“枝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喜欢过乔小姐,更不会追她——”
眼前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低著眼睛,往他手里塞了个药盒,
“席靳,对不起……”
话音落下,手掌被少女掰开,一点点拉下。
隨著“吱呀”一声门响,少女柔软的捲髮消失在门口。
英俊高大的混血男人孤零零地站在房间里,有些无措地盯著掌心里標註著英文的药盒。
掌心柔软的触感一点点消失,玫瑰香开始消散。
红著眼睛的青年看著那颗药,却忽然扯出一个失而復得笑容。
他大步向前,眼眸发亮:
“枝枝——”
下一秒,房门被再次拉开。
连续的开门声吸引了大厅里的两道视线。
裴鹤年跟陆斯言先后转头,看到了令人诧异的一幕。
几分钟前还要打要杀的席靳声音慌乱,握住姜梔枝的手腕,语气卑微得要命,
“枝枝,是我不好,刚刚我不该对你那么凶。”
“我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我的气……”
“你不能不理我,枝枝。”
“我好疼,吃了药好难受,我可能在发烧,不信你摸一摸——”
身形高大的混血青年微微俯身,像只忠诚的大狗,拉著少女的手指往自己脸上贴,
“枝枝,你打我打得好疼……”
“枝枝,我好想你……”
“我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