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別碰我离我远点,你我一別两宽永不相见

作品:《入狱五年后,全家跪求我原谅

    陆沉注意到她头上的伤,眼眸浮现心疼,“你受伤了。”
    林浅只是冷冷地盯著地面,不发一言。
    “谁弄伤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陆沉眯眼,眼中闪过危险的光。
    只是,他的关心听在林浅耳中是那么的可笑。
    说保护她的是他。
    把她送进监狱的也是他。
    五年前,她多希望他可以作为自己的辩护律师出庭。
    可在法庭上,他却坐在了她的对面,作为林婉儿的辩护律师,面无表情地將所有不利於她的证据一一罗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將她无情地钉在耻辱柱上,让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学业,失去了未来......
    她相信过他一次,反被他狠狠的背刺一刀。
    一次的教训都令她丟了半条命,她怎么敢再去相信他。
    如果说顾北辰是她最害怕的人,那么陆沉就是她最厌恶最反感的人。
    毕竟,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十几年,那是十多年的感情啊,他是怎么做到说割捨就割捨的呢?
    她好羡慕林婉儿,同样和林家人有著十多年的感情,林家人为了她,寧愿让血缘至亲的亲生女儿去顶罪,都不忍心林婉儿遭受一点点伤害。
    见她一直保持沉默,態度冷漠疏离,陆沉的脸上浮现痛苦和愧疚。
    “浅浅,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当年的事,我是有苦衷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林浅对於他的苦衷不感兴趣。
    不该她承受的,她全部都承受了。
    再多的解释,也无法弥补她受过的伤害。
    她的腿再也不会復原,她的左耳永久性失聪,她被摘除的那一颗肾也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体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血粼粼的事实摆在眼前,如何让她去原谅刽子手。
    林浅抽了抽手,可陆沉抓的太紧,她没能挣脱。
    林浅终於抬眸看他,眼眸中仿佛结著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冷至极,也厌恶至极。
    这样的眼神令陆沉差点窒息,只觉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那一瞬间,他几乎要被林浅眼中的厌恶和冷漠淹没。
    只听她冷漠道,“放手。”
    陆沉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目光紧紧锁住林浅,“浅浅,我带你去包扎伤口,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柔得近乎小心翼翼。
    然而,这在林浅听来,却只是虚偽,更增添了她对他的反感。
    “我让你放手,你听不懂?” 林浅的厌恶毫不掩饰。
    陆沉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刺入,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他望著林浅那决绝而冰冷的面容,嘴唇颤抖著,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浅浅……”
    这一声呼唤中饱含著他无尽的悔恨,仿佛是在哀求林浅能够回心转意,然而换来的只有林浅更深的厌烦。
    林浅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
    突然,她用力將头狠狠地朝著墙壁撞去。
    刚刚凝结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再次喷涌而出,顺著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將她的面容染得狰狞恐怖。
    她满脸是血地看向陆沉,那眼神中没有一丝痛意,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然,“放不放手?”
    陆沉被她突如其来的自虐举动震惊得呆立在原地。
    “不放是吧?” 林浅再次用力撞向墙壁,“嘭嘭嘭 ——” 沉闷而又令人心悸的撞墙声在走廊里迴响,每一声都像是重锤砸在陆沉的心上。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几乎要站立不稳。
    “你疯了?”他的声音在发抖,“就为了摆脱我,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吗?”
    林浅像是陷入了一种癲狂的状態,只要陆沉不鬆手,她就继续重复著撞墙的动作。
    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而她也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惨白。
    陆沉被林浅这疯狂的举动折磨得痛不欲生,痛意从灵魂深处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折磨我。” 陆沉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他用力把林浅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多可笑啊,要是爱惜自己的身体有用的话,她何至於耳聋腿瘸。
    “要么放我走,要么我撞死在你面前。” 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试图再次撞向墙壁。
    她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但那股子执拗的劲儿却丝毫不减,每一次挣扎都牵动著伤口,鲜血不停地从额头涌出,顺著脸颊滑落,滴在陆沉的手臂上,那温热的触感却如滚烫的岩浆,灼烧著他的內心。
    陆沉惊恐地看著林浅,“浅浅,別这样,我放手,我这就放手……”
    陆沉的双手缓缓鬆开,那股难以言喻的不舍如千万只蚂蚁啃食他的心臟。
    林浅的身体在失去陆沉的扶持后摇晃了一下。
    但在陆沉想要再次扶住她的前一秒,她凭藉著顽强的意志站稳了脚跟。
    “別碰我,离我远点,你我一別两宽,永不相见。” 林浅的声音冷硬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她和陆沉之间。
    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朝著医院的出口走去,那蹣跚的步伐如同破碎的鼓点,一下下敲在陆沉的心上。
    他不敢再靠近,却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只能与林浅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林浅不想这么早回家,回去后,也是面对林家人无休止的谩骂。
    她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坐下,目光呆滯地看著道路两边来往的车辆。
    陆沉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林浅额头上的鲜血那么刺目,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突然,他拦住从眼前走过的女人,跟对方说了些什么。
    女人先是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隨后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
    不久后,女人再次出现时,手里提著一个袋子,径直地走到林浅身边,轻声说道:“姑娘,你的头流了好多血,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林浅看著袋子里的消毒药水、签和纱布,心中微微一动,她回头向后张望。
    陆沉赶忙躲了起来。
    林浅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他,这才冲女人轻笑了一下,“谢谢。”
    陆沉悄悄走出来,看到林浅乖乖坐著任由女人处理伤口,鬆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更疼了。